「與自己在外招募的護衛不同,血侍每個月都可以從宗門領取一定的修行物資,可以說是宗門內部的人,而且……」高明說到這裡笑了笑,「我們還可以從自己追隨的丹師那裡得到不少好東西,所以宗門的血侍營那邊,都渴望能被某個丹師選中,每次有丹師去選血侍的時候,那些小子都跟打了雞血一樣!」
「可以理解!」楊開能想像出那種場景,回頭瞧了一眼後面一直跟著的花容:「這麼說來,是我誤會她了?」
高明道:「不管有沒有什麼誤會,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最好不要貿然接納,楊丹師若是想要護衛的話,回頭去了宗門,大可以去血侍營挑人。」
楊開微微頷首,忽又想起一事:「血侍營中,有靈階護衛嗎?」
高明搖頭道:「沒有的,放眼這神兵界,靈階已是最強的戰力,如此人物自然不會待在血侍營中。不過宗門中許多血侍都是隨著自己追隨的丹師一起成長的,所以宗門長老身邊的護衛,基本上都是靈階,這些事回頭等楊丹師到了玄丹門,自會了解。」
楊開又問了一些玄丹門的事情,高明都是一一作答,最主要的是楊開問的也不是什麼機密,並沒有隱瞞的必要,若真是什麼機密之事,以高明的身份也沒資格接觸。
話題被楊開有意無意地朝自己那個扯出來的師傅身上引起,高明對那位輩分極高,行蹤莫測的奇人沒什麼印象,主要是當年他還在血侍營中,並沒有跟隨高鑫鵬,根本沒見過那位。
打探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楊開也只能作罷。如今這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量別露出什麼馬腳,他還指望著能從玄丹門中得到百轉無心丹的丹方呢。
一路疾馳,三日後路過天武城地界,兩人一同去拜訪了一下苗鴻,順便修整一夜。
苗鴻自然是熱情招待,聽聞楊開這一趟要去認祖歸宗,頓時道喜不斷。
第二日,兩人換了快馬,再次出發。
沿路也沒什麼波折,高明天階巔峰的修為不算弱,而且又是玄丹門的人,自然沒什麼不長眼的敢來找麻煩。
直到半月之後,兩人才來到玄丹門所在。
巍峨大山,靈峰奇秀,作為神兵界十大宗門之一,玄丹門坐落在連綿山脈之中,山腳下有一座城池,喚作玄丹城,熱鬧非凡。
據高明所說,這城池雖然也是玄丹門的產業,但並不是有意建造起來的,而是在無數年的積累中,慢慢發展到這個規模的。
每年都有無數武者來此,請玄丹門的丹師煉丹,一般人也進不去玄丹門,只能在山腳下等候,原本此地並無城池,但隨著人氣的聚集,這裡便慢慢有了一座小城,經年累月,城池的規模越來越大,直到今日,玄丹城放眼整個神兵界也是規模最大的城池之一。
在這玄丹城內,最多的便是藥鋪和丹鋪,只要是神兵界存在的藥材,在這裡基本上都能找得到。
楊開還沒進城,便看到不少人在空中飛來飛去,不禁暗暗咋舌。
他如今已是天階,雖然也有御空飛行之力,但對靈力的消耗很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天階武者一般不會這麼做,敢肆無忌憚地飛來飛去的,一般都是靈階強者。
換句話說,他看到那些高來高去的,基本上都是靈階。
這些都是神兵界的最強戰力,雖然彼此也有強弱之分,但對天階來說,靈階無疑是嚮往的目標,最起碼,楊開從高明眼中便看到了渴望的神色。
他如今已是天階頂峰,只要一枚百轉無心丹便能晉陞靈階!
可惜高鑫鵬還不到靈丹師,根本沒辦法替他煉製。
從玄丹城往外,有一條極為寬敞的石板大道,直通最近的一座山峰,高明領著楊開縱馬疾馳,暢通無阻。
可楊開卻看到這道路的兩旁,有不少人徒步行走,有一臉期待緊張地上山的,也有滿臉興奮落寞下山的。
這石板大道明明沒有任何禁制,卻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那些不敢踏足半分,而在他們飛馳掠過的時候,那些人皆都紛紛投以崇敬羨慕的目光。
似是看出了楊開的疑惑,高明傳音解釋道:「這條道路是玄丹門弟子專用的,非玄丹門弟子不得踏足,楊丹師看到的,基本都是上山求丹的人。」
「這麼多人!」楊開驚訝不已。
高明笑道:「今日人還算是少的,還有更多的時候。」
楊開恍然,這才明白為何那些人的表情不一,求得丹藥了自然高興,沒求得的自然就會失落。
「宗門有專門設置了一個問丹閣,這些人都會去那裡求丹,回頭楊丹師有了自己的煉丹資格,也可以在那裡掛牌,派遣自己的葯童駐守,若是有人想求你煉丹的話,自會將東西交於你的葯童。」
楊開聞言眼前一亮:「這倒是有些意思。」轉頭看向另外一邊:「這些人又是幹什麼的,這裡就是問丹閣?」
他目光所至,是一塊巨大的平台,一大群人聚集在那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感知一番,發現其中地階和天階的武者都有,這些人基本上都各自佔據著一個角落,或四下警惕打量,或盤膝修行,人數不少,足有幾十上百個。
讓楊開在意的是,地面上有乾涸的血跡,而且這種血跡極為散亂,層次難辨,給楊開的感覺就像是這裡發生過很多次爭鬥。
這裡好歹也是玄丹門的山腳下了,怎麼還會有人在這裡爭鬥?
高明見狀解釋道:「這裡不是問丹閣,此地是歸依台!」
「歸依台?」楊開眉頭一皺,「做什麼的?」
高明目光掃了掃,忽然勒住馬韁:「時間尚早,楊丹師想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不妨親眼看一看吧,正好遇到這種事了。」
楊開也將馬匹停了下來,與高明並肩而立,好奇地朝那歸依台望去。
便在這時,有一個頭頂青帽的少年背負著雙手從山上走了下來,這少年年紀不大,卻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人看的想笑。
但那歸依台上聚集的眾多武者,在這青帽少年現身的時候卻忽然騷亂起來,就彷彿平靜的湖面被丟下一塊石子,盪起一層層漣漪。
青帽少年自顧地走到歸依台中央,一臉自得地四下掃了一圈,見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這才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開口道:「我家老爺需要招募兩位護衛,老爺對我信賴有加,此事交由我來負責。」
話音方落,便有人急忙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小先生,你家老爺是天丹師還是地丹師?」
那青帽少年惡狠狠地瞪了那問話之人一眼,似在責怪他說什麼不該說的,這才不情不願地道:「暫時是地丹師,不過我相信老爺很快就能晉陞天丹師了!」
他這話才剛說完,那歸依台上便有一大群殷切的目光暗了下去,很快,三三兩兩地武者從歸依台上走出來,那青帽少年見狀喊道:「別走啊你們,我都說了,我家老爺很快就能晉陞天丹師,到時候你們就是天丹師的護衛,這種機會可不多得,今日你們不好好把握,早晚後悔!」
可無論他如何喊,那些該走的還是走出了歸依台,只留下約莫一半的人站在那裡。
楊開看的清楚,走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天階,留下來的全是地階。
對這歸依台的用途,楊開隱隱有了猜想,扭頭望著高明道:「此地是宗門丹師招募護衛的地方?」
高明頷首道:「正是!宗門丹師除了宗門配給的血侍之外,可以自由選擇招募護衛,數量不限,當然,前提是能養得起他們。」
「這些天階是覺得一個地丹師養活不了他們,所以才走開的?」
「有一些這方面的原因,另外天階武者也有自己的尊嚴,追隨天丹師理所當然,若是去追隨地丹師,自己也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楊開輕輕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青帽少年來的時候趾高氣昂,此刻卻有些意興闌珊,站在歸依台中間輕輕地嘆了口氣。
剩下的地階武者中,有人問道:「小先生,你家老爺選取護衛,可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要求啊?」那青帽少年抬頭看天,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忽然咧嘴一笑:「沒什麼要求,你們先打一場吧,我看著,看的順眼了,就帶過去給老爺過目,說不定老爺就把你們當中的誰給留下了。」
這個要求顯得很是無禮,但歸依台上的眾多地階卻好像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問話之人點頭道:「明白了。」
霎時間,歸依台上的氛圍便劍拔弩張起來,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警惕著四周其他人的動靜,一場混戰似乎一觸即發。
楊開總算明白這歸依台上那些血跡是從哪裡來的了,一個地丹師招募護衛都能引發出一場混戰,更不要說天丹師了,這種情況估計在此地很常見。
「走吧。」楊開沒心思去看這樣一場鬧劇,一撥韁繩,招呼高明一聲,兩人繼續朝上行去,很快,背後便傳來打鬥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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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發燒,喉嚨應該腫了,呼吸不暢,昨晚一夜沒睡好,難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