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五十三章 無法推廣
鍾良正色頷首：「沒錯，諸位心裡怎麼想的，事情便是怎樣，這也是我之所以召集諸位過來的原因。」
「不可能！」田修竹隱隱有些失態，「墨之力侵蝕力極強，一旦被墨之力侵入小乾坤便會喪失本性，這麼多年來我們不是沒嘗試過，就連老祖們也在想辦法，可從未成功過，這…這怎麼可能呢？」
不是不願相信，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眼見為實！」鍾良沉聲道，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之前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有失八品太上的沉穩，眼前這群老傢伙的表現比他還要不堪，讓他心中暗暗好笑。
倒不是想嘲笑別人，只是心情好罷了。
轉頭看向那被他擒回來的墨徒，鍾良問道：「感覺如何？」
那墨徒被驅散了墨之力之後便一直站在原地發獃，眉頭緊皺著，貌似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但身為墨徒時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楚地記得，如今想來，自己不知怎地就鬼迷心竅，那麼心甘情願地跟在一個墨族身後，對著人族同胞大打出手。
他雖知那是墨之力侵蝕了自身的緣故，但此刻還是滿心的內疚。
聽到鍾良問話，那人抬眼看了看他，表情怪異，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回長老，弟子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鍾良點點頭道：「如今夢醒了，以後小心些吧。」
「是！」
「敞開你的小乾坤，諸位長老要查探。」鍾良吩咐道。
那人又應了一聲，爽快至極地敞開了自身小乾坤的門戶，下一瞬，等待多時的八品太上們便催動自身神念，紛紛湧入小乾坤中查探。
八品太上們查探的很仔細，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好片刻功夫，一道道探入小乾坤中的神念才徐徐收回。
許多八品太上臉上兀自一片不敢置信的神色，更多的人卻是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古往今來，人族與墨族抗爭了無數年，雖然一直鎮守著各處關隘，沒讓墨族殺入三千世界，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一代代人前仆後繼地投入，隕落！
墨族就如雨後的春筍，割了一茬又冒出一茬，永遠也殺不完！
從不回關走出來的人族武者，永遠沒有回去的可能性，因為誰也不敢保證，在墨之戰場這邊有沒有被墨之力侵蝕，萬一放回去的是墨徒，那對三千世界來說必定是一場災難。
墨之力，關鍵便在這裡！這是一種極為詭異難纏的力量，便是九品老祖親自出手，也沒辦法將侵入墨徒體內的墨之力驅散，對付墨徒，唯有殺之，以絕後患。
而如今，他們居然親眼見到了一種手段，輕而易舉地凈化驅除了一位墨徒體內的墨之力，正本清源，讓其擺脫了墨之力的侵蝕，恢復了自身本性！
這讓人如何不振奮欣喜。
每個人都意識到那手段的寶貴，這絕對是能改寫兩族對峙多年格局的手段。
深吸了一口氣，有人扭頭望向盧安：「盧兄，你陰陽天什麼時候有這種本事了？怎地也沒聽你說過？」
楊開算是陰陽天的人，儘管不是出身陰陽天，但好歹是陰陽天的姑爺，說話之人會有此聯想也不足為奇。
更何況，楊開方才施展那手段的時候，明顯催動出陰陽之力，攏於左右之手，雙掌合十時，便是陰陽交匯。
這與陰陽天某些秘術的施展有些相似之處。
盧安正色搖頭：「我也不知。」他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陰陽天的手段，畢竟他來這墨之戰場已經數千年了，若是說最近後輩弟子們研發出了什麼新的秘術，也是能夠理解的。
聽到兩人說話，楊開抱拳道：「回長老，此秘術並非出自陰陽天。」
田修竹呵呵一笑：「不管出自哪裡，能驅散凈化墨之力，便是好手段。這秘術若是能推廣出去，我人族日後又何懼墨族！」
當即便有人點頭道：「不錯，這麼多年來，吾輩深受墨族困擾，若是人人都能掌握這個手段，便再無懼墨之力的侵蝕，再不會有人被轉化為墨徒，咱們可殺入墨族老巢，將所有的墨之力驅散凈化，將他們斬草除根！」
說話這位自己說著說著臉色一片潮紅，彷彿看到了那輝煌的場景，內心滿是激動。
眾人也都被他描述的美好場景打動，一個兩個神色振奮不已。
總算明白鍾良為何明知墨族大軍來襲，還傳訊急召他們來此議事了。這個手段的意義太重大了，非得第一時間傳播宣布出去才行。
原本有些人還對鍾良這麼急切行事有些不滿，但此刻那一絲絲不滿皆都煙消雲散，如此重大之事，可是能造福整個人族的。
見眾人議論的火熱，楊開內心一嘆，不得不給他們潑了盆冷水：「諸位長老，此秘術無法推廣，旁人也沒辦法修行，只有弟子能施展的出來。」
議論聲戛然而止，一雙雙目光望向楊開，大殿內一片沉默，就連鍾良都愕然地望著楊開。
他之前只知道楊開有那凈化之光的手段，卻不知更多的情況，也沒來得及詢問，本來想著，既是一種秘術，那就算沒辦法做到人人皆可修行，但碧落關數萬人族精銳，總有那麼一批人能夠修行成功的。
卻不想聽到楊開這樣說。
「旁人為何沒辦法修行？」盧安不解問道，他跟鍾良想的一樣，既然是秘術，那就有修行之法，只要傳播開來，總有人能修行成功的。
楊開解釋道：「因此這一道秘術並非弟子修行而得，乃是得自高人賜下，所以根本就沒有修行之法，自然無法傳授。」
這麼說著，他攤開左右兩手，催動手背上的印記，霎時間，如太陽和黑洞一般存在的印記呈現在八品太上們的視野之中。
楊開接著道：「這兩道印記，便是施展凈化之光的根源所在，而這兩道印記，乃是太陽灼照，太陰幽熒分別賜予，晚輩之前所催動的陰陽之力，也分屬這兩位，是出自與他們同源之力。」
「灼照，幽瑩！」有人低呼一聲，更多人神色一肅。
這兩位鼎鼎大名的存在名頭實在太響亮了，想不知道都難，傳言這兩位可是與天地同生的遠古大能，代表的是毀滅和破壞，他們所在的混亂死域更是一片死寂，沒人能深入其中，更沒人能見到他們。
此刻楊開居然說那兩道印記是灼照和幽瑩賜下，這讓他們實在不敢相信。
但轉念一想，或許這世上也只有那兩位的力量，才能剋制住墨之力了。
盧安皺眉道：「你見過灼照和幽瑩？」
楊開點點頭：「與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算是有些交情。」
眾多八品太上聞言都嘴角一抽，鍾良更是眼皮子直跳，看鬼一樣看著楊開。
若楊開說有幸見過灼照和幽瑩，他們也就勉強接受了，畢竟他手上的印記做不得假，凈化之光的手段也做不得假，但楊開居然說與他們相處過一段時間，還算有些交情？
與那兩位存在有交情？
這話……便是九品老祖們也不敢說吧。
「黃大哥和藍大姐兩人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只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楊開隨口解釋道。
「黃大哥，藍大姐？」鍾良疑惑不解。
「哦，就是灼照和幽瑩兩位，他們這麼讓我稱呼的。」
鍾良眼皮子跳的更厲害了，簡直像是在打鼓！這什麼關係，怎麼大哥大姐都稱呼上了？
盧安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兩位有什麼特殊癖好？」
楊開一臉悵然：「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沒法說出口，總不能說自己當初在混亂死域陪這兩位玩了好久的過家家遊戲，每每想起此事，內心深處都一片羞恥。
話鋒一轉，楊開道：「不過正因如此，所以晚輩才有幸得那兩位賜下這兩道印記，再以他們的力量為源，才能施展出凈化之光的手段，所以此秘術並非弟子敝帚自珍，不願傳授，實在是沒法傳授，旁人也不可能修行。」
他這麼解釋一番，眾人也都明白了。
這確實是沒辦法推廣的秘術，之前他們還都在暢想美好未來，但如今也只能死了那個心。
能推廣的秘術，和不能推廣的秘術，價值是沒辦法等同的，可以說凈化之光的意義大打折扣，讓之前期待很高的人心裡有好大的落差。
沉默一陣，鍾良開口道：「雖然沒辦法推廣，但楊開既能施展此秘術，對兩族之爭也是有很大幫助的，今日諸位都在此地，也見識了凈化之光的功效，所以回頭諸位回去了，請將此事宣之於眾，告訴弟子們，與墨族爭鬥不必再縮手縮腳，放開手腳去斗，若不小心被墨之力侵蝕了，也不必如以前那樣割捨小乾坤，速速返回關內，我會在關內劃定一片區域，讓楊開坐鎮那裡，替他們凈化侵蝕入體的墨之力。」
「另外，諸位在戰場若是順手，在不會遇到危險的前提下，盡量活捉墨徒吧，不要傷及他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