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一百三十二章 深入
破曉最終在指定區域內停下，這裡距離碧落關已經很遠了，單靠飛行的話，就算是楊開這樣的七品，也要十天左右才能趕回去。
而此地也基本上到了碧落關乾坤大陣的輻射範圍的極限，再往前，就要超出。這個距離無疑是極為合適的，若是發現墨族大軍的話，從這裡返回碧落關，關內也可以早做防範，就算遇到了危險，也有機會催動乾坤訣遁逃，可以說是可戰可退之地。
楊開將破曉安置在一處乾坤的碎片上，熄了諸多法陣的運轉，又讓隊伍中精通陣法的隊員布置了一些隱匿和防護法陣。
如此一來，即便是有墨族從附近路過，不仔細查探的話也有可能疏漏，而這裡，便是晨曦小隊臨時的大本營了。
若是別的小隊來此，這樣的布置便可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便是悄悄潛伏在此，監察四方動向。
事實上，這一次的任務並不算多麼危險，只需探查墨族大軍的動向便可。
然而晨曦畢竟與別的小隊不同，不單單是人員配置上的豪華，還有破曉戰艦的特殊。
破曉上同樣有楊開親手布置的乾坤大陣，大陣內更封存了一些凈化之光。嚴格意義上來說，破曉相當於一座縮小版的驅墨艦。
有破曉在，晨曦小隊的活動範圍無疑能更大一些，而且這個範圍是成倍的增長，這是別的小隊所沒辦法比較的。
所以做完基本的布置之後，楊開下達了一道道命令，令隊伍中幾位七品各自帶領兩三個實力雄厚的六品開天，朝不同方向繼續深入，如此一來，墨族大軍若有動向，便能更早地有所發現。
眾人自無異議，幾個七品開天各自挑選了兩三個幫手，分散離去。
破曉這邊還需要強者留守，白羿被他留了下來，相信以白羿的實力，再加上晨曦其他隊員和破曉的配合，只要不是遇到大股的墨族，應對起來不是問題。
楊開本人則領著苗飛平，朝某個方向掠去。
因為是要以打探情報為主，所以這一路掠去楊開並沒有選擇疾馳，那樣做的話目標太明顯，不疾不徐地朝前飛掠，才能更好地隱藏自身的力量波動。
這茫茫虛空，只是兩道微不起眼的身影，不仔細查探誰會在意？
「很緊張？」楊開扭頭朝苗飛平望去，自出了碧落關，苗飛平便是一副又緊張又期待的樣子，這都十來天了，還是如此。
「啊？」苗飛平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聽楊開詢問，連忙答道：「不，不緊張……有一點吧，師兄們說墨族生的千奇百怪，弟子很好奇，那墨族到底長什麼樣子。」
楊開呵呵一笑：「就如你師兄們所說，千奇百怪爾！」
苗飛平被楊開從小乾坤中放出來晉陞開天，如今才不過一年多時間而已，對這墨之戰場，人族關隘，乃至墨族的了解都極為有限，他在虛空世界中生活雖說也不是沒人與交手過，但那畢竟是同族。忽然跑到這種戰場來，要與異族交手，自然是有些忐忑不安，尤其是聽隊伍中的師兄們說了一些墨族的情報之後，總覺得墨族個個都生的三頭六臂，凶神惡煞。
「師叔。」苗飛平虛心請教道：「師兄們說同品階的前提下，墨族的實力比我人族要低上一些，這種情況修為越低越是明顯，是這樣嗎？」
「正是如此。」楊開微微頷首，「會出現這樣的差異，乃是因為兩族的成長方式的不同。我人族成長，是大量歲月的積累和自行修行的感悟，墨族不一樣，他們誕生自墨巢，只要資源和時間足夠，這個種族是源源不絕的。他們的成長雖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但相對來說，比人族的成長要短的多，而且基本上都是藉助外力。」
苗飛平恍然道：「他們根基不穩？」
楊開咂摸了一下：「可以這麼理解吧，不過並不全面。彼此間實力的差距，隨著品階的提升，會越來越小，如王主和老祖之間的差距，就微乎其微了，八品總鎮與域主之間的差距也不會太大，當然，若是單對單的話，我人族任何一個八品總鎮，也足以完勝任何一個墨族域主。」
苗飛平憂心忡忡：「話雖如此，但墨族有墨巢，自出生便有媲美人族開天的實力，可如何能趕盡殺絕。」
楊開一笑道：「誰跟你說墨族出生便有媲美開天境的實力了？」
「難道不是嗎？」苗飛平大為驚奇。
楊開搖頭道：「當然不是。」在這種事上，他比任何人族都要有發言權，畢竟沒人如他一樣，在墨族腹地廝混了那麼長時間，對墨巢更有本質性的了解。
「咱們在戰場上遇到的墨族，最差也是下位墨族，這個層次的墨族相當於下品開天，基本上都是墨族那邊當做炮灰來用的，每次墨族大軍出征，這種墨族數量最多，但實力也是最差，咱們人族將士隨手一招秘術都能滅掉一大片。但這些墨族死後，會有墨之力逸散出來，凝聚墨雲，為後續的墨族提供有利的戰場，相反我人族卻對那些墨之力和墨雲投鼠忌器，可對這些墨族，你不殺也不行，大軍交鋒，他們一股腦湧上來，不殺的話他們可就要衝陣了，這一招炮灰戰術墨族那邊用的可謂是得心應手至極，屢試不爽。」
苗飛平微微頷首，認真聆聽。
「比下位墨族厲害的便是上位墨族，相當於人族的中品開天，這一層次的墨族，可以說是墨族的中堅力量。他們的數量或許不如下位墨族龐大，但也絕對不少，是對人族造成威脅的最主要原因。」
苗飛平驚訝道：「人族最大的威脅難道不是那些領主和域主？」
楊開頷首道：「領主域主確實強大，但一處戰區能有多少域主，他們往往都是某一片戰場的決定性因素，至於領主，數量也不少，最起碼比我人族多的多，不過領主是惜命的，他們成長到領主不容易，誰願在戰場上輕易去死？打順風仗他們或許勇猛無謂，可若是處境不妙，跑的比誰都快。」
「原來如此！」苗飛平若有所思。
「你能在戰場上看到的便是這些，但墨族其實還有更多的底層族人，被稱為墨仆的存在。」
「墨仆？」
「從墨巢之中誕生不久，還沒有成長到下位墨族的都被喚作墨仆。他們就相當於人族成就開天之前，可以算是墨族的根基，這些墨仆即便在戰場上也發揮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從未被墨族帶上陣來，一般都留守在一處處領地中，吸收墨之力壯大自身。」
論對墨族的了解，如今人族這邊，無能有出楊開右者，畢竟這麼多年來誰也不會像他這樣，幾次三番偽裝墨徒，大搖大擺地在墨族腹地生活。
「這麼看來，墨族的成長也不容易。」苗飛平唏噓一聲。
「怎麼說？」
苗飛平道：「師叔你看，墨族要先從墨巢中孕育出來，才能成為最弱小的墨仆，好不容易成長到下位墨族，又要被拉到戰場上當做炮灰，或許經歷幾次生死，才有足夠的時間成長到上位墨族，即便成長到上位墨族，若是運氣不好，在戰場上也有隨時隕落的風險，又要經歷不知多少次的兩族大戰，僥倖活下來，才有可能成長到領主。」
楊開嗯了一聲：「話是這麼說，我人族將士的成長就容易了？哪一個開天境不是一路披荊斬棘，辛苦修行而來？不說旁人，便是你自己，這一路修行的艱苦又有誰人知曉？」
苗飛平恭敬道：「師叔說的是。」復又問道：「師叔，咱們這是去哪？」
楊開道：「無需多問，隨我前行便是。」
「哦。」苗飛平乖乖地應著。
有破曉戰艦作為中轉，晨曦小隊的活動範圍要比其他隊伍大的多，可以說是多出一倍有餘，這自然是更適合執行斥候這樣的任務，能深入更遠的距離，便能探聽更多的信息。
當然，楊開還有另一個打算，苗飛平初入此地，對墨族一無所知，還需得找幾個合適的對象讓他練練手，免得真的上了戰場手忙腳亂，雖說他六品開天的修為不會直接在戰陣上廝殺，基本上都會留在破曉上催動法陣輔助楊開這樣的七品殺敵，但多接觸一些墨族，讓他知道墨族的特性，對他沒有壞處。
還有另外一點，苗飛平晉陞開天不久，正需要大戰來鞏固和穩定修為。
距離上次兩族大戰已有百年，墨族最近已有調兵遣將的趨勢，想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幾個墨族練手是不難的。
之前沒遇到，是因為零散的墨族也不敢隨意靠近人族關隘，如今基本已在墨族的地盤上，自然有墨族活動的身影。
是以兩人前行不到一日功夫，楊開便有所發現。
強大的神識讓他早早察覺到了側方墨族的靠近，數量不少，足足數百之多，領頭的更是一位領主級的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