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好笑地扶起跪在自己腳邊的小侍讀,話題好像被帶得有點偏,但應該很好地開導了自家的小侍讀,今天晚上不會再睡不好覺了吧?
這位少年上卿是聰明人,但有時候聰明人反而容易想得太多。
扶蘇親自伸手拍了拍對方身上所沾染的塵土,笑著嘆氣道:“我生氣,是怕你自作主張害了自己,哪怕是做對我有利之事,也不行。”
綠袍少年表面上順從地應了,但心底卻有些不以為意。以博棋比喻,犧牲散棋來成就梟棋,這是很正常的。以弈棋比喻,為了大片的地盤,而犧牲一些棋子也是值得的。(奴性?)
扶蘇知道這些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扭轉過來的,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記得以後多加註意,口中已是換了話題道:“王老將軍定是會出山伐楚,你可擔心王離否?”
“不擔心。”綠袍少年想都不想地回答道。
扶蘇有些嫉妒地眯了眯雙目,羨慕那姓王的小子居然能得到自家小侍讀毫無保留的信任。而且他還無從知道這種深厚的情誼,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培養起來的。縱使知道對方與王離交好,十有八九是為了他扶蘇,但依舊有種莫名的不舒服。
綠袍少年沒注意到自家大公子的情緒,猶自心底腹誹著。他都送了王離戰無不克的常勝戟,必敗楚國,而且還有防身的綾錦囊,性命無憂。
都做到這樣全副武裝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