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九竅金丹
「有人溺水了？」
方寒連忙跳進水中，把那人救了上來。
「沒氣了，這是一具浮屍。」把人救上來之後，方寒心臟猛的縮緊。眼前的場景，的確是有些令人驚駭。
這個人已經徹底的死了，全身被水泡得浮腫，身體之上一條長長的傷痕，翻轉過來，傷口居然焦糊。
「這個人被雷劈過？」方寒看見這個傷口，想起了鄉下一些遭到過雷擊的人，也是焦糊發臭。
這具死屍，穿著倒是十分的華麗，一身暗金色的衣服，水滴在上面，好像荷葉皮子一般滴溜溜滾落下去，不沾染半點，而且摸在手裡十分柔軟，順滑，方寒在方家做家奴，也見過不少世面，但是像這樣的布料，卻還從來沒有見識過。
「怎麼辦？是報官，還是怎麼的？一條人命，非同小可！」方寒正準備丟下屍體去報官，但是轉眼一想，卻又遲疑了：「這人身穿的衣服，就是個大人物，怎麼會死在這裡？要是和他牽連上了，報官之後，追查下來，只怕麻煩纏身，還不如把他埋葬了，入土為安，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中想定之後，方寒拖著屍體，準備找個地方埋了。
咣當！
就在這時，屍體懷中，一個似金非金，似鐵非鐵的盒子掉了出來。盒子巴掌大小，似乎個硯台，非常沉重。
與此同時，掉落下來的，還有一副古捲圖畫。
嗯？
方寒揀起這個金鐵盒子，又展開了那副古捲圖畫，發現上面的背景，一片漆黑，漆黑之中，隱隱約約蟄伏著一條蛟龍影子，好像這並不是一幅畫，而是一扇窗戶，一扇可以通向未知空間的窗戶。
「這副圖，是個寶物，水都浸泡不爛.尋常的紙，一下就浸泡爛了。」方寒雖然不認識字畫，但是按照常理，也判斷出來這是個寶物。
隨後，他又把金鐵盒子拿在手裡觀看，只見上面，一枚小小的金鎖鎖著。
好奇心使得他揀起河邊的石頭，用力一敲，咔嚓，那金鎖被敲斷。
「這可是真金啊，一兩金子，十兩官銀，這枚金鎖也足足有四五兩。不過這是死人之物，取還是不取？常言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方寒沉思了一會兒：「呸，我不過是一個家奴而已，什麼君子不君子，是什麼樣的身份，做什麼樣的事情，書裡面不是有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么？收了。」
方寒抓住金子，就往懷裡塞。
收了金子之後。咔嚓，打開了盒子。
這一打開，裡面的東西顯露了出來。
一枚拇指大小烏金色的丹藥，奇怪的，這丹藥上還有九個孔，九個孔之中，微微散發出了葯香，方寒一聞，就感覺到神清氣爽，全身輕靈，渾身的疲勞一掃而空。
尤其神奇的是，那九個竅，好像人的九竅一般，裡面蘊含氣流，不停的微微吞吐，呼吸著。好像裡面蘊含著一股奇特的生命力。
「這枚丹藥，比起方家最好的靈芝丸，雪參丸都要奇妙千百倍。」方寒看過那些方家子弟修鍊武功的時候，偶爾吞服養生的藥丸，那些都是千錘百鍊的精緻之物，但是比起眼前這枚有九竅的丹藥，簡直不能比擬，天壤雲霓。
「我也聽那些方家弟子說過，傳聞之中有些靈丹妙藥，可以疏通筋骨，調理內臟，清理淤血，活絡精神，吞服一粒，可以省去許多年鍛煉肉身的苦功，彌補自身元氣不足。莫非這枚金丹，就是這種藥物，我聞了一點氣味，就感覺神清氣爽。」
方寒捏著這枚九竅金丹好像捏著一枚金剛鑽，想想是不是一下吞下去。
不過想了半天，他並沒有吞服，葯可不能亂吃。
那些方家弟子，每天服用養生的藥物，都是按時，定量，斟酌又斟酌。
方寒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就算是靈丹妙藥，要是服用得不得當，也會受到損害。
「這位大人，你的屍體被我揀到了，我要埋葬你，入土為安，這兩件東西也就是對我的報酬，咱們兩不相欠。」
方寒把九竅金丹重新放入盒子中，對著這具死屍道。
一邊說話，一邊七手八腳拖起屍體。
哪裡知道這一動屍體，屍體竟然猛的一下坐了起來，「神通秘境，果然非同小可！羽化門不愧是天下仙道十大門派之一！方清雪，你不愧是其中的傑出弟子，看來天下又多了一位強者。只是看你能不能夠以神通之道求得長生秘境！神通秘境，百年之後也終究是要死的。踏入那長生秘境，才是真正的超脫」
「詐屍！不對，傳聞之中，殭屍不會說話，這光天化日的，殭屍也不會出來。」哪裡知道，這屍體居然一下坐起來，還自言自語的說話，方寒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是你救了我么？」這屍體聽見動靜，轉了過來，就看見方寒，眼神一沉，問道。
「原來你還活著。」方寒定了定神，鎮定的道。
「想不到你這樣的鎮定？看你的穿著打扮，是一名奴才吧。一般奴才，發現我之後，都會去報官。要知道，如果把我報官，能夠得到千兩賞銀。」屍體眼神陰冷，語氣飄忽，似乎在看方寒的反應，如果稍有不對，立下毒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到了賞銀，被人惦記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在你身上得到了兩件寶物，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不過你既然還活著，這兩件寶物，就還給你了。」
方寒把收著的九竅金丹，蛟伏黃泉圖拿了出來，他在方府當奴才，最重要的是察言觀色，否則得罪了主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眼前這個人，顯然是一個奇人，只怕反掌之間就可以取自己性命。
「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這句話說得好，我白海禪感受身同，你是哪個府里的奴才？」白海禪想起自己得到九竅金丹，蛟伏黃泉圖因為偶爾泄露了消息，被人追殺。
「龍淵省，方家的奴才。」方寒舔了舔嘴唇。
「方家的奴才么？」白海禪臉色一沉，隨後又緩和過來，看了看四周的地面：「想必你也是一個不甘心做奴才的人。所以才在這裡，偷偷的修鍊武功，你這地面上的腳印，是方家的煉力方法。你偷學的吧。一個奴才，偷學武功，犯了禁忌，想必你也是個不安分的人。」
「這人好厲害，就這隨便一看，就知道了這麼多。」方寒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在白海禪的眼睛下面，居然沒有一絲秘密。
「不安分好，不安分好啊，方家的奴才神通秘境的方清雪」白海禪的臉上，顯現出了冷笑。
他的臉上，焦糊一片，這一冷笑，分外猙獰，如厲鬼一般。
「你一個奴才，無錢無勢，想修鍊武功出人頭地，那是不可能的。鍛煉肉身，得如山如海的銀子化出去，調理身體。不過你碰到了我，也算是你的幸運！我給你出人頭地的機會，只要你答應我做幾件事情。」白海禪沉著聲音。
「你怎麼給我機會？」方寒警惕問。
「這一枚九竅金丹，有不可思議的能力，可以助你脫胎換骨，一掃你身體的虛弱，給你打下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紮實根基，我再傳授你上乘武功，你必定會突飛猛進，至於能不能踏入神通秘境，那就看你本身的機緣了。」白海禪身體坐直了一會兒。
「神通秘境？你能夠幫我修鍊到神通秘境！」方寒震驚起來。
「你也知道神通秘境？看來你偷學了不少東西。」白海禪再次對方寒刮目相看。
「偷學到的而已，我還知道，肉身有十重境界第十重的境界為神變。肉身修鍊到極點，大腦有強大體魄的支持，就會產生出法力，憑藉法力修成種種神通。」方寒把巨靈手方潼那裡聽到的東西，一五一十的複述出來。
「不錯，人的一身，腦是最為神秘的器官，任何武功修鍊，都修鍊不到大腦。這是神通的源泉。」白海禪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別的，先拜我為師，然後你修鍊有成之後，第一是在方家尋找機會加入羽化門，一定要學到《羽化飛升經》，第二是殺了方清雪！」
「羽化門，方家大小姐，方清雪！」
方寒再次震驚，他知道，方家的祖先是傳說之中，羽化門仙人的一名弟子，在百年前隨大離太祖掃平天下。而方家大小姐方清雪一直在羽化門學藝，修的是神仙之道。
「不過加入羽化門似乎並不出人頭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若出人頭地，可以執掌乾坤，也削平天下，為皇為帝。」
方寒麻著膽子，嘴裡吐出了大逆不道的語言來，他知道面對白海禪這等奇人，越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越是能夠得到對方的賞識。
「你就這等見識？到底還是凡人一個。」哪裡知道，白海禪聽到他的這個話，反而是冷笑起來：「現真正的出人頭地，是修鍊得神通秘境之後的長生秘境，為仙道十大門派的掌教！掌握一教，威震寰宇！萬國朝貢。」白海禪似乎是看穿了方寒心中的想法：「大離王朝，雖然疆域廣大，人口億萬，其實在仙道十大門派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像魔道無上魔帝，先天大帝如果心念一動，對大離王朝不滿，隨時可以把整個大離王朝滅絕一百次。先天大帝手下的弟子掌握的波月王朝，大尊王朝，大始王朝等數十個王朝，哪個一個王朝的土地，都不在大離王朝之下。」
「天下有這麼多的王朝！先天大帝，是什麼人物？居然敢稱帝。」
方寒徹徹底底的震驚了。
他在方家為奴，眼界也算不錯了，但是也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為整個天下都是大離王朝的，卻不知道天下居然有這麼多的王朝！國家！那整個世界有多大？
「天下大著呢，天上也大著呢，虛空也大著呢。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我不得不幫你開一開眼界，先天大帝是魔道的無上魔帝，和仙道十大門派鼎立，萬壽萬年。大離王朝的皇上，號稱萬歲，其實上他能夠活過萬歲？而先天大帝，就能夠活過萬歲！仙道十大門派，哪一個修鍊到神通秘境的弟子來到大離王朝，那些王公貴族，都得奉為上賓，生怕招待不周。這次方清雪修鍊到了神通秘境，只怕立刻就要被大離王朝封為公主，死命籠絡。我得到的這幅蛟伏黃泉圖，也是魔道大帝黃泉大帝成仙之後，在黃泉山遺留下來的一件法寶，威力無窮。」白海禪看著方寒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個傻子：「如果踏入了神通秘境，就能夠真正接觸到這些東西，也就踏入了仙道的世界，不踏入神通秘境，就一輩子在王朝之中廝混，做個磕頭蟲吧，可惜啊可惜，我有希望踏入神通秘境，但是卻功虧一簣。好了，這些都是給你開眼界的東西，你真正要接觸到這些東西，那還得依靠方家，進入羽化門再說。好了，你現在拜師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