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個閑雲野鶴,到處遊玩,偶爾經過泉州古城,幾位天庭的監察使沒有見識過我倒是很正常。」
方寒慢悠悠的說話,一副寵辱不驚,永恆不動的姿態。
走過來的天庭監察使,一共有三位。全部都是年輕男子。無論是誰,相貌都瀟洒出塵,法力雄渾,深不可測,身上玄妙氣息一波一波,不在商子洛之下。更有許多隱藏實力並沒有顯露出來。
三人一出現,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方寒,上上下下打量,似乎要給他羅織一個罪名,把他關押起來一般。
本來這三個人和方寒無冤無仇,絕對不會有這種目光和意念,但是方寒心中明鏡似的,清楚得很是因為自己救了天泉門小姐的緣故。
這天泉門勢力極大,是泉州的霸主,說是表面上尊敬天庭,但實際上,泉州所有的門派,都是要聽天泉門的臉色行事。是一方諸侯。這幾個監察使要當上泉州的總監察,也必須要得到天泉門的支持,否則的話,舉步維艱。
甚至天泉門向天庭進言,天庭的高層都得要考慮撤換監察使的念頭。
這些微妙的東西,方寒通過了商子洛的記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幾個監察使,甚至想追求天泉門的大小姐,聯姻以獲得天泉門的支持。
現在方寒橫空殺出,正好救了大小姐,博得好感,立刻就會豎立很多敵人。
「好了,你救了小女,我天泉門感激不盡,說你要什麼?只要我天泉門能夠做到,都可以滿足你。」
那絕世金仙,天泉門主一揮手,首先道。
他洞若觀火,立刻就看見了幾位天庭監察使對於方寒的敵意,同時知道,在天泉門中,也有許多傑出弟子,同樣追求自己的女兒,為了避免麻煩,他決定給這方寒一筆補償,然後打發了事。
「爹爹,他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可不能失禮。」天泉門大小姐皺了皺眉頭,一雙眼睛看向方寒,十分有趣,剛剛方寒臨危不亂,手夾劍尖,擊退刺客,然後大手擒拿的一幕,實在是她這一生經歷的最為驚險事情。
而方寒永遠是一副不動聲色,真我不懼的形象,也令得她深深烙印在心中。
「這位道友,敢問尊姓大名?出自拿個門派?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們天泉門總壇中去坐一坐,好讓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小女子叫做王翩,道友可以稱呼我為翩兒就可以了。」
「這個,恐怕有所不便,我進入泉州古城,是為了藉助古城的傳送陣到達中州去。」方寒依舊是不動聲色,讓人無法窺視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我也是偶爾路過,救了大小姐,不希望回報,只希望趕緊趕路。」
「哦?不要回報,立刻就走?此人倒是罕見。」
那絕世金仙,天泉門門主心中也是一奇,他是何等修為,自然聽得出來,對方是知道惹了麻煩,想趕快擺脫這個麻煩,他原來懷疑這是一場刺殺雙簧,現在看來是誤會了。
「此子的修為,十分雄渾,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人物?這次就算我不出手,他恐怕也可以把刺客殺死。」
心中想著,他哈哈一笑:「好,我們天泉門自然不能夠失了禮數,讓別的大門派笑話,你暫時就不要走了,再說此去中州,路途遙遠,要經過上百個大州的傳送陣,歇息一下也是好的。」
「要經歷上百個大州的傳送?這麼多,天界實在是太恐怖了。」閻在方寒體內狂吼起來。
「的確是這樣,商子洛的記憶也是這樣告訴我的。」方寒猶豫了一下:「也好,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客隨主便。」
「那好,請吧。老夫這天泉門雖然簡陋,但也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絕世金仙天泉門門主哈哈一笑,手指動彈,立刻有上百尊神仙衛士,簇擁上來,清理道路,護衛著眾人向城池中央行走過去。
越走向城池中央,方寒就越感覺到靈氣濃郁,空氣中蘊含的元始之氣變得濃郁起來。地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古泉,無時無刻都在噴吐元始之氣。在這城中修鍊,事半功倍。
一座府邸,拔地而起,府邸高大的門戶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天泉門」,金光閃耀,鎮壓萬邪。
方寒進入天泉門之後,眼觀鼻,鼻觀心,不動不搖,真我如一,根本不看任何動靜,也不交頭接耳。
按照一般的修士,就算是金仙,進入天泉門之後,也要四面張望,用神念查探,看看天泉門的建築,風格,實力等等,但是方寒截然不同,似乎是世間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這又讓得絕世金仙天泉門門主嘖嘖稱奇。
「歐陽君,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管他什麼來路,如此裝模作樣,倒是有些讓人看不順眼啊。」
「不過此人的實力,非同小可。居然能夠抵擋住真空家鄉的刺客。那個刺客的法力,如果突然刺殺,我們都恐怕危險。」
「哼!說不定他就是真空家鄉那個神秘組織的人,故意演出的雙簧也說不一定。」
「查!此人來路神秘,我們身為天庭的監察使,不得不防。如果他不老實,有的是辦法治他。」
幾個天庭的監察使者年輕人跟在後面,神情自若,但是彼此之間,傳遞神念。
「道友,你要小心這幾個人,一個叫做歐陽君,是神威門的弟子,另外一個叫做黃子齊,是谷元宗的弟子,最後一個最為陰險毒辣,叫做些陳.元生,是方寸山的弟子。」
方寒在走路之間,那王翩大小姐突然眉頭一動,一股神念傳遞到了他的耳朵中。
「是嗎,我不過是一個過客,就要走了。他們也奈何我不得,不過如果硬要對付我,我絕對不吝嗇下殺手,天庭監察使?對於我來說,也算不了什麼。」方寒淡淡的回復著。
王翩大小姐嬌軀一震,內心深處感受到了方寒強大的自信和橫掃一切的信念,這種信念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或者是身經百戰,橫掃天下而養成的。
「此子,非池中之物。」
絕代金仙天泉門主用敏銳的金仙法則,感覺到了自己女兒和方寒的神念對話,又忍不住多看了方寒兩眼,越看越覺得這方寒身上的氣質,深不可測。不動如山的氣勢,直達亘古,追溯永恆。
「這是修鍊的……好像傳聞之中的永恆真我不動大仙術!」
突然之間,這天泉門主想到了一門蓋世秘法。
「難道,他是永恆天君的人?難怪對天庭的監察使,不屑一顧。傳聞之中,天庭數大執政巨頭,永恆天君最為神秘,到處培養絕世天才,讓其自我發展,手段翻雲覆雨,變化無窮,而且不怎麼過問天庭的要事。但是他的威名,誰都不敢忽視?」
天泉門主心中一驚,猜測起了種種。
「你是在哪個仙山修鍊?」他開始詢問起方寒的來歷:「你修鍊的功法,似乎有一些類似於我熟悉的一尊巨頭…….」
「我是山野之人,偶爾遇到了一位高手,他替我伐毛洗髓,教我無上仙術,讓我巡遊天下,增長見聞,等到我真正成長起來了,他自然會再度出現,至於那位前輩的名字,也不肯告訴我。」
方寒說得不動聲色,但是心中卻嘿嘿冷笑:「成了!我施展出小宿命術,模擬出永恆不動真我大仙術的氣場,果然引起了猜測。」
他根據商子洛的記憶,依稀知道了天庭的幾大巨頭執政天君的一些脾氣。當然,商子洛也沒有見過幾大執政天君,就算是金仙,也沒有資格見到這些至高無上的存在。
現在他就是故意引起別人的猜測,以為自己是永恆天君布置下的天才人物。至於這個把戲,也不怕被人拆穿,因為他沒有明說,這天泉門的門主,也不可能去永恆天君那裡詢問。
永恆天君,不是他們想見就能夠見到的。
方寒現在需要一個身份,在天界沒有身份,很容易就被引起懷疑,從而導致追殺。
「果然,眼前此人,還真有可能是永恆天君布置下的棋子,這位古老的天君,到處布置棋子,攝取有大氣運的天才,加以培養,如果是的話,那就值得一交。比這幾個監察使的價值大得多,將來也可以為我天泉門結下一些善緣,要知道我天泉門雖然在泉州佔有絕對的勢力,但生命古泉靈脈被許多大勢力眼紅。」天泉門門主這尊絕世金仙心中思考著,統籌全局。
當下,各懷心思,到達了一間巨大的客廳中,分為主客坐好,那絕代金仙天泉門主寒暄了一陣,對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女兒,多留這位道友居住幾日,我還要閉關參悟法則,你們幾個年輕人一起閑聊,多多親近親近。」
說話之間,這尊絕代金仙一步跨入虛空之中,修鍊去了。
在離開的同時,他屈指一彈,一團金色的大羅法則,沒入了那王翩的體內,是剛剛擊殺的刺客半步金仙大能遺留下來的精氣法則神通,被他煉化,自然要打入自己女兒體內。
這種東西,他也不可多得。
半步金仙大能,是極其有地位的存在,在各門各派都是屬於種子。殺死奪取法則,那是萬萬不允許的。
「道友就在我們這裡居住,多留幾天可好?」看見自己父親走了,王翩活躍起來:「對了,你還一直沒有告訴我名字呢。」
「我姓恆,叫做不動。」方寒杜撰了一個名字,隱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