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族比黑馬
前院廣場的一側，擺放著一個大石箱，從中抽取竹籤。抽取到相同數字的竹籤，則確定比試的對手和場次。
族內比試第一輪，每人要比試三場，以最後的勝場數進行排名，決出三代子弟的前100名。
之所以要比試三場，也是為了防止有人的運氣很背，碰到太強的對手，落到百名開外，令得實力與排名不相符。
當然，如果連續三場都碰到太強的對手，那也沒辦法，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秦墨抽到的是九號竹籤，環顧一圈，並沒有找到相同標籤的對手。他也不在意，站在人群中，觀看廣場上開始的比試。
偌大的前院廣場，此刻隔成四個擂台，前四場的比試都已經開始。
人群中不時爆出陣陣歡呼，為擂台上少年們的實力喝彩，秦墨展開「耳聞如視」，四個擂台的戰鬥盡數浮現在腦海中。
「實力最強的也只有武士一段。樂叔不是說，突破到武士二段的人數，有近百人么？」
秦墨心中奇怪，片刻之後，四個擂台的比試相繼結束，接下來四場的比試，很快又開始了。
「咦！這人是誰？」
忽然，秦墨注意到其中一場比試，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緩緩擂台，他的步履很沉，踩在地上，彷彿地面傳來隱隱的回聲。
而那個濃眉大眼少年的對手，是一個魁梧的青年，秦墨依稀記得，這青年叫秦烈，此前是三代子弟前100的武者。
周圍人群亦是議論紛紛，很多人也認出魁梧青年，皆在猜測秦烈會在幾招解決對手。因為那濃眉大眼少年，是旁系的一名子弟，籍籍無名，無人看好他。
「第六場。」
「旁系，秦雲江。」
「宗家，秦烈。」
「比試開始。」
裁判宣布開始，濃眉大眼少年擺開架勢，左腳邁出，踏著馬步，右肩下沉，一拳轟出。
砰！
秦墨只覺地面顫動了一下，下一刻，便看見秦烈倒飛出去，魁梧身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線，跌落在擂台外，臉部有一個清晰的拳印，嘴唇、鼻子滲出鮮血，已是不省人事。
一招敗地！
這個擂台周圍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繼而響起陣陣驚呼，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經過「引氣貫體」儀式，秦烈的修為已經達到武士三段，在家族三代子弟中，至少能躋身前百位，竟然一招就敗了。
「旁系，秦雲江獲勝！」擂台上裁判的聲音，也是有些異樣。
濃眉大眼的少年行禮，轉身離開了擂台，經過了這一戰，很多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秦雲江。
人群中，秦墨若有所思：「那一拳的威力，本來應該提升一倍，他在關鍵時刻，收回了一部分的力量。好霸道的拳技！好奇怪的少年。」
此時，一個擂台的裁判喊道：「抽到九號竹籤的人，立刻上台，開始比試！」
到我了么？
秦墨走了過去，剛站到擂台上，一雙雙目光刷刷的聚焦過來，很多人盯著他的身影，想看看這個昔日焚鎮第一天才，現在的實力到底如何。
擂台的另一端，站著一個圓臉少年，中等身材，神情有些怯懦。
「第九場。」
「宗家，秦墨。」
「宗家，秦志諾。」
裁判宣布比試雙方的姓名時，人群中傳出一陣失望的聲音，有些人都認出了秦志諾，這圓臉少年的修為是武士一段，在宗家的三代子弟中一直默默無聞。
而關於秦墨如今實力的情況，許多人調查的很清楚，乃是武士二段的修為，這場比試的結果根本沒有懸念。
「比試開始。」裁判開口宣布。
秦志諾縮了縮腦袋，圓圓的臉龐露出膽怯，吶吶道：「墨少爺，還請你手下留情。」
秦墨微微點頭，道：「放手一搏吧，面對敵人時，如果連戰勝的念頭都沒有，那就不用打了。」
「呃。」
秦志諾身軀顫了顫，猛地一聲大喝，飛撲過來，雙掌交疊襲至，施展的是一門凡級中階的武技。
看著這樣的攻勢，秦墨微微側身，彷彿是差之毫厘，避過了這兩掌。在兩人錯身而過，他一掌擊出，打在秦志諾的肩部，將圓臉少年轟出擂台。
砰得一聲，秦志諾跌倒在地，伸手亂揮，高喊道：「我輸了，我認輸，別打我。」
瞧著秦志諾滑稽的模樣，周圍人群一陣鬨笑，很多人暗罵不已，如果將秦墨的對手，換成他們多好，這樣就有機會戰勝昔日的天才了。
誠然時隔八年，秦墨才取得突破不久，曾經的天才光環早已黯淡，但是，能在比試中戰勝秦墨，對於秦家三代子弟來說，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宗家，秦墨獲勝。」
擂台上的那位裁判也是搖頭，宣布結果。
秦墨則是聳了聳肩膀，第一場比試遇到這樣的對手，看來他的運氣不錯。
咚！
一道尖銳的聲音爆起，另一個擂台上，一個面冠如玉的少年一拳揮出，拳勁透達三十步，在擂台的地面上，轟出一個清晰的拳印。
周圍的人群失聲驚呼，拳勁迸射三十步，竟然還有這樣的威力，這遠遠超出五段武士的實力範疇。
擂台另一端，一個高瘦少年神情畏懼，恭敬道：「憾少爺，我認輸！」
秦憾微微頷首，如玉的臉龐儘是傲然之色，轉身離開擂台。
「宗家，秦憾獲勝！」
高高的貴賓席上，火博陽臉色驚異，贊道：「秦憾這一拳，勁道霸烈，看來他修鍊了【破軍拳】，已經有一定的火候。不愧是秦家三代子弟第一，無愧天才之名！」
聞言，大長老笑容滿面，很是自得，這番讚譽由火家族長口中說出，那份量大是不同。
另一個座位上，注視著秦墨的身影，火凱閣臉色陰沉，目光中掠過一絲怨毒，冷笑道：「呵呵……，秦墨運氣真不錯，時隔八年，還能突破到武士境界。現在族比的第一個對手，也是如此的弱，如果這樣的好運氣能延續下去，說不定他還有可能擠進前百名呢。」
「哼！火凱閣，你的意思，憑我孫子的真正實力，還打不進族內前百位？」秦正興臉色泛冷，駁斥道。
「事實如此，秦墨的修為是武士二段吧，能夠打進你們秦家三代子弟的前百位，不是運氣是什麼？」火凱閣反唇相譏，目光中儘是不屑。
旁邊，冬源波微笑道：「行了，行了。秦正興，火凱閣，你們好歹也是秦家、火家的首腦，為一個小輩的事情爭吵，有失身份。大家都少說兩句，別讓小輩們看笑話。」
秦正興、火凱閣皆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
冬源波笑著搖頭，視線在人群中游移，不經意落在秦墨身上，目光中掠過探究之色。
「父親，您對秦墨這小子，看來很在意啊！」冬澤平傳音說道。
冬源波微微頷首，傳音回應：「我確實很在意。這些天來，我一直想起來，那晚秦墨拿出【釋丹化氣盤】的眼神，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那小子的眼神？！」冬澤平眉頭皺起，不解問道。
「是的。拿出【釋丹化氣盤】那樣的寶物，秦墨的眼神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哪怕他這樣做是為了秦家族長一系，割捨這樣的寶物，至少該有一絲不舍。可是，這少年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是很平靜。」
冬源波一聲嘆息，傳音道：「我後來猜測，可能秦墨手中，還留存著【釋丹化氣盤】這樣的寶物。」
「【釋丹化氣盤】這樣的寶物，如果換成我，也會留下來一些的。」冬澤平笑起來，傳音回應。
「不，我不是顧慮這些。」
冬源波暗中搖頭，低聲傳音，「即使秦墨手中，還有多餘的【釋丹化氣盤】，甚至擁有靈級上階的稀世寶物。我都不擔心，武士境界的武者，承受不住靈級上階的寶物，而八年的空白期擺在那裡，他想在三族大比之前，趕上旭豪的實力，根本不可能。」
「那父親的顧慮是……？」冬澤平疑惑不解。
冬源波沉吟不語，良久，冬家的這位大長老輕聲一嘆：「秦墨那晚提及，【釋丹化氣盤】是在秦氏墓園無意中發現的，你覺得這些寶物屬於秦家哪位先輩？秦墨在『引氣貫體』儀式中，得到的『力量種子』，又是哪位先輩的？」
「這……，父親您的意思……」冬澤平雙眼圓睜，身軀一抖，他明白了冬源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