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三道地脈之痕?我沒數錯吧?」
「沒錯,就是十三道,是哪位絕世天才曾在此修鍊?」
「恐怕是千元宗黎楓雪行曾在此修鍊吧?咦,不太對啊,這是最低級修鍊室,黎楓雪行在頂級修鍊室留下十三道地脈之痕,在這裡應該無法達到這個數量才對……」
在場馱刀門、極羽宗的強者們議論紛紛,卻是猛聽程門主重咳一聲,這些人立時反應過來,不再言語。他們心中懊惱不已,很明顯,這件事涉及到千元宗的秘密,他們光是瞅見,就已很犯忌諱了。
不過,在場的外宗強者都很奇怪,一位絕世天才為何會在最低級修鍊室中修鍊呢?
程門主、甘子翼交換眼神,兩人既是震驚,又是奇怪,不明白在最低級修鍊室中,為何會有十三道地脈之痕。
忽然,一股恐怖的氣勢暴起,洪戈然身上真焰翻騰,隱隱顯現兩道真焰分身,形成一道可怕的力場,籠罩這片區域。
在場眾人皆是色變,震驚於洪戈然的修為,想不到這位太上長老閉關十年,竟然凝練出兩道真焰分身。
「說,怎麼回事?」
洪戈然,以及兩道真焰分身,同時看向薄長老三人,無邊無盡的氣息涌至,將三人牢牢鎖定,冰冷殺氣瀰漫。
這種氣勢太恐怖,宛如三座巨岳蓋壓過來,即使先天巔峰的強者都會被壓垮。
噗通、噗通、噗通……
薄長老三人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壓力,相繼癱倒在地,三人面色蒼白,身軀瑟瑟顫抖,卻是駭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事實上,薄長老三人也不知該說什麼,他們腦海一片漿糊,哪裡弄得清楚是怎麼回事。兩月來,這間低級修鍊室只有那個秦墨使用過,再無其他人進去過,怎麼就會有十三道地脈之痕呢?
此時,在場千元宗一眾強者,亦是神情凝重,他們也被這樣的情景嚇到了,一雙雙目光刺向薄長老三人,要探尋事情的真相。
「洪老,您先別動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車辛千輕聲道。
身為千元宗的宗主,車辛千處事很穩重,先是安撫了洪戈然,再盯著薄長老三人,沉聲道:「薄長老,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主,太上長老,我……,我真的不知是怎麼回事啊!」薄長老皺著一張老臉,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一直負責分配此地的修鍊室,到底是誰來過這間修鍊室,你會不知道?這可是十三道地脈之痕,你眼睛瞎了嗎?」
開口說話的,乃是紫岩峰的烈峰主,他怒視薄長老,恨不得一巴掌將這老頭拍飛,一個絕世天才在此修鍊過,這老傢伙竟說不知道,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這可是在最低級修鍊室,與地脈之力共鳴,都能印刻十三道地脈之痕的絕世天才,恐怕比黎楓雪行的資質都要勝過一線。如此驚艷的天才,就如同皓月一般,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來,薄長老竟說不知道,這是在逗人嗎?
薄長老,以及那兩個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臉色更加蒼白,因為除去秦墨之外,三人確實想不到,還有誰來過這間修鍊室。
「你……」車辛千指著薄長老,也很想喝罵兩句,卻是忍了下來,緩緩道:「雪行師侄,或是衍宗師侄,曾經來過這間修鍊室嗎?」
薄長老三人連連搖頭,黎楓雪行、帝衍宗皆是宗門最看重的天才,又怎會讓他們來最低級修鍊室中修鍊。
此刻,程門主、甘大長老已經聽出不對勁了,洪戈然等人的反應並無作偽之態,看起來是有一個不知名的絕世天才,曾在此間修鍊室中修鍊過。
只是,這樣的事情也太搞笑,太匪夷所思了吧?
在最低級修鍊室中,與地脈之力產生共鳴,都能印刻十三道地脈之痕的武者,那資質是多麼的驚艷?
這樣一位絕世天才,整個千元宗竟是無一人知曉,這是在開玩笑嗎?
然而,洪戈然、車辛千,以及其他四峰之主的凝重神情,分明就是透露一個信息,他們真不是開玩笑,真的從未聽說過宗門中,竟還有這樣一位資質驚艷的弟子。
車辛千將能夠想到的天才弟子名字,一一詢問了一遍,卻是沒有一個對得上號的。他頓時也急了,指著薄長老,罵道:「你的腦子呢,你的眼睛呢?內門弟子總共才3000人,其中出類拔萃的,也就那麼多人,你連是誰都記不住嗎?」
這時候,車辛千是真的動怒了,數十年來,千元宗在他的治理下,已是井井有條。尤其是在選拔宗門弟子方面,更是極為細緻,力求發掘每一位可造之才。
現在卻有一位弟子,能在最低級修鍊室,與地脈之力共鳴,印刻十三道地脈之痕,可是搞笑的是,宗門高層竟然毫不知情。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宗門選拔弟子方面,必定有人暗中動了手腳,致使人才流失,這是動搖宗門根基的行徑啊。
這種行徑,是車宗主最痛恨的,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瞧著一群千元宗強者跳腳的場面,藍開山低聲嘀咕:「不會是那人受到不公平對待,現在已經離開了吧。」
聲音雖輕,但是又怎能瞞過在場的強者們,頓時,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藍開山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針,狠狠扎在所有千元宗強者心口,疼得他們渾身一哆嗦。
洪戈然終於忍不住了,勃然作色,吼道:「說,這間修鍊室,到底有哪些弟子來過?給我一個個說清楚。」
「這,這,這……」
薄長老嚇得牙齒打顫,驚惶喊道:「只有一個,我們看到的,就只有一個啊!」
指著石室頂部的兩道半地脈之痕,「就只有這麼一個內門弟子,印刻下兩道半地脈之痕啊!太上長老、宗主,我發誓,再沒見過其他人來此!」
見薄長老已是發下武誓,車辛千頓覺腦袋要炸了,努力壓抑情緒,沉聲道:「唯一來此的弟子,叫什麼名字?將他喚來,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薄長老哭喪著臉,道:「是一位新晉的內門弟子,名字是秦墨,他……」
話音未落——,轟隆得一聲,藍開山、丑狂皇、煉雪竹爆起驚濤般的氣勢,三人死死盯著薄長老,散發著冰冷氣息。
「這麼說來,這位墨師弟,一直是在最低級修鍊室中修鍊的?」煉雪竹輕聲開口,聲音卻比朔九寒冬還要冰冷。
「是的……」薄長老下意識點頭。
隨即,藍開山三人恢復正常,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是,三人面容冰冷,注視薄長老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仇人。
此時,洪戈然也注意到,程門主、甘大長老,還有宿氏四老等人,也是面無表情,很是冷漠。
「洪老頭,別忘了你剛才說的,如果真的雪藏了第三位怪物級天才,就割愛給我們馱刀門哦?」程門主撇嘴一笑,卻是沒有多少溫度。
聞言,不僅洪戈然身軀一抖,在場其他千元宗強者亦是心中一顫,他們意識到事情有古怪,這事情太不對勁了。
「秦墨,是你們哪一峰的弟子?現在何處?」
洪戈然掃視在場諸多宗門強者,卻是得知,這個弟子在霧湖選峰中,卻是進入了冰焱峰,成為那一廢峰的弟子。
此人應該已經前往北地,參加此次的「血骨沼澤」試煉,估計還要半月,才能迴轉宗門。
「意歌的門人……」洪戈然很意外,語氣有些異樣。
這時,車辛千輕咳一聲,向洪戈然傳音,此事透著古怪,又是千元宗內務,最好將程門主、甘大長老等人支開,再慢慢探查。
洪戈然聽後,對此很贊同,抬頭笑道:「程門主,甘大長老,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們先回宗主大殿,在那裡設宴款待你們……」
話未說完,便被程門主打斷:「洪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不是說,事無不可對人言嗎?現在又遮遮掩掩的,不怕我們離開後,傳出這件事,弄得謠言漫天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