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十二章 超乎理解的激戰
一聲清越劍吟——
內城上空，一股恐怖的劍意衝天而起，令人驚懼的則是，這股劍意如此可怕，卻是無法捕捉到，只是遠望過去，看到秦墨身周，有著一圈圈的光輝溢出，那是王者境劍客也無法釋放的劍芒。
這情景，同樣是對於劍意的領悟，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祖脈之氣由此共鳴，產生這種奇妙的異象。
「這是……」
半空的裁判席上，源刀尊露出驚容，屈指一彈，一道刀氣無聲掠出，但在遇到那種劍意時，卻是立時被絞成粉碎。
這情景，使得莫老瞪大眼珠子，實是難以相信，源刀尊釋放的刀氣竟被絞碎，難道說源刀尊只是試探，測試這種劍意的力量？
「竟能絞碎的刀氣，果然……」源刀尊很吃驚，旋即點頭微笑，無比讚賞。
旁邊，莫老瞳孔收縮，聽源刀尊的意思，秦墨釋放的這種劍意，竟真將其刀氣絞碎，這如何可能？
要知道，源刀尊乃是武尊級的蓋世強者，哪怕隨意揮出一道刀氣，都是非同小可，聖級強者都要小心應付，又何況是未至天境的強者。
即便秦墨展現的鋒芒，已是無與倫比，也該做不到這一點才對。
「源刀尊，這種劍意真能絞碎你的刀氣？」莫老難以相信的詢問。
「是的，這種劍意……」源刀尊說到一半，忽而笑起：「呵呵，好小子，短短半年，就達到了這種程度。」
這種劍意是怎麼回事啊！？
莫老吹鬍子瞪眼，非常惱怒，怎麼說了一半就停了。
然而，下一刻，莫老也沒有時間追問，半空中的激戰已然爆發。
轟！
在無數觀戰者震撼莫名之時，赤瘋賢手臂一揮，火焰巨劍斬出，發動至今為止的最強一劍。
這一劍的劍技，與之前並沒有太大變化，毫無花巧的直劈，如同基礎劍技中的直劈劍式，但是，提升到這種程度的火焰妖力，比之剛才至少暴漲了七成，青紅火焰肆虐天空，直接將虛空熔化出一個缺口。
這一劍之威，別說是一座山峰，即使一片延綿山脈，也會頃刻間被熔化。
「【劍岳鎮海】！」
全身繚繞劍芒，秦墨雙手握劍，於半空中，擺出四平八穩的架勢，將【大道九劍】的這一式使出，這一劍並不快，但是揮動之時，卻有朦朧劍芒噴薄而出，如同漫天劍光匯聚成一條河流，無比璀璨，迎向直劈而來的火焰巨劍。
轟隆隆……
這一刻，誰也沒有看清雙劍碰撞的情景，只有一圈圈毀滅性的餘波擴散開來，呈現一圈圈斑駁的光帶，朝著遠處天空擴散而去。
這一次的碰撞餘波，波及的範圍超過百里，外城的一座座山峰也是直接遭到波及，雖然被眾多強者聯手護住，卻也有一些山峰的峰尖被削平。
如此恐怖的勁氣餘波，令無數觀戰者色變，這兩個年輕奇才未免太可怕了，單是碰撞的勁氣餘波，已經足以絞殺逆命境強者。
這種層次的力量，已是超出了許多強者理解的範疇，無論是火妖靈體，還是秦墨釋放的浩蕩劍意，都是眾多武者不能明了的。
可是，無數觀戰者們沒有時間顧及其他，半空中的激戰並未告一段落，而是剛剛開始……
「哈哈哈……，痛快！能夠接我這一劍，人族秦墨，你確實是一個好對手……」
赤瘋賢手持巨劍，懸空而立，身上翻騰千丈火焰，如同極炎地獄中走出的一位魔神。
他此刻很震驚，沒有想到秦墨的戰力強橫至此，同時，他也無法興奮，能夠接下他全力一劍的對手，在年輕一輩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然而，下一刻，赤瘋賢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右臂一揮，舉劍橫擋。
嗡！
對面，數千丈之外，秦墨身軀忽然模糊，竟是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是在赤瘋賢身前的七丈之外。
半空中，這時才出現一道劍光的尾芒，划出秦墨這一閃的軌跡。
數千丈的距離，瞬息即至，這樣的速度簡直令人驚悚。
外城的觀戰者中，不乏以身法極速著稱的強者，看到這樣的速度，皆是渾身戰慄，一陣陣發冷。若是換成他們，面對這樣的極速，只要對方衝到面前，在要害部位輕輕一刺，恐怕就有性命之險。
鏗！
【狂月地闕劍】斬動，與虛空發生摩擦，呈現一種爆炸的張力，這樣的揮劍姿態，令人懷疑秦墨並不是在憑空揮劍，而是劍身上壓著一座山，由此揮出一劍。
這一劍，才是秦墨【劍岳鎮海】的真正面目，虛空因為這一劍直接炸開，噴薄出亂流般的劍芒，如一座座劍之山峰，直刺向赤瘋賢。
轟隆隆……
整個虛空狂震，赤瘋賢以火焰巨劍橫擋，卻也是被劈飛出去，發出一陣憤怒的咆哮。
而秦墨絲毫不停留，身形一顫，繼續飛射出去，揮劍直斬連擊。
「哈……」
猛然間，赤瘋賢的身軀在半空中定住，以不可思議的身法旋轉，恰恰面對秦墨，火焰巨劍從一個無比詭異的角度斬出，其勢如火山噴發，無比狂暴。
又是一道轟鳴，天空中赤焰沸騰，如同岩漿在奔流，那情景無比震撼，也無比戰慄。
嗖！
秦墨的身軀也被劈飛出去，卻是在倒飛的過程中，腳步連踏，一圈圈瑞彩擴散，以【麒麟踏瑞】來卸去火焰巨劍的恐怖衝擊力。
「好強的力量！單以肉身強度，赤瘋賢與我不相上下。」秦墨身在半空，心中也很震驚，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與他的肉身強度相若的對手。
銀澄則是嘀咕：「這是完全體的火妖靈體，一直以來修鍊的方向，應該就是淬鍊肉身，火焰劍氣，以及火焰妖力，當然無比可怕。你小子的斗戰聖體第七層才開啟多久……」
這時，一道火焰橫飛而至，赤瘋賢狂笑著追來，他的戰鬥方式就是以攻為王，從來不會防守，一旦獲得先機，就將對手逼迫至死。
「焱龍碎劍！」
火焰巨劍周圍，一圈圈火環浮現，這正是赤瘋賢之前施展的一劍，而這一次，卻是發生了變化，一圈圈火環驟然碎裂，伴隨這一劍的劈至，爆炸開來。
一瞬間，四周數千丈的區域，皆納入火焰劍氣的覆蓋範圍，竟是一種火焰劍域，瞬息而成。
這樣的一劍，使得無數年輕劍手心中冰涼，能夠如此隨意的釋放劍域，覆蓋一方區域，當成一種招式來使用，年輕一輩恐怕沒有幾個能做到。
鏘！
身在半空，秦墨並未調整身形，而是直接倒扣劍柄，反手一劍撩出，立時一片無形劍域展開，直徑卻只有百丈，其範圍也很狹窄，遠望過去，如同一片鋒銳無匹的圓盤，從火焰劍域中穿過，撕裂開一個缺口，讓自身從容避過。
「以劍域為武器，那不是類似我的種族神通嗎？」一座山峰看台上，竹影瞪著美眸，不敢相信。
只是，以劍域作為武器使用，竹影難以想像，需要劍道造詣達到什麼程度，才能夠做到。
砰砰砰……
一圈圈的劍氣餘波不斷擴散，半空中，赤瘋賢和秦墨陷入激戰，雙方每一劍斬出，皆是無比可怕，能將對方劈飛出去，瞬間陷入劣勢。
但是，下一刻，被劈出去的一方，立刻就能調整過來，再次將對手劈飛，扭轉劣勢。
僅是一瞬間，這樣的優劣轉換就交替了百次，無數觀戰者頭皮發麻，自問若是換成他們，在同樣的環境下，即使擁有這兩個年輕奇才的實力，也無法做到這樣可怕的應變力。
「源刀尊，秦墨施展的劍意到底有什麼玄奧？竟能抗衡火妖靈體的力量？」
趁著戰局陷入膠著，莫老迅快追問源刀尊，從剛才的交鋒中，這位老牌的武聖強者已是想起來，赤瘋賢擁有火妖靈體，這也是這個火妖如此強大的秘密。
可是，秦墨到底施展的是何種劍意，能夠與火妖靈體抗衡，這是莫老疑惑的地方。
以莫老的眼力，自是看得出來，秦墨並未施展劍魂之力，這少年或許還沒有凝聚一顆完整劍魂，那又如何擁有這種劍意的呢？難道是與劍道有關的某種傳說戰體？
源刀尊搖了搖頭，輕聲嘆息：「我也是躋身聖者境時，才領悟到這種修鍊方法，想不到這小子提前了這麼多，我本來還在思索，這一次【躍龍台】之戰結束後，好好指點一下他呢……」
「源刀尊，你……」莫老吹鬍子瞪眼，真的怒了，有什麼話你能快點說完么？好歹他也是源刀尊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