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十八章 雙分的變通
呼呼呼……
螺旋擂台上，水池中的兩個漩渦不斷碰撞，又不斷被相互撞開，卻是旋轉的變化越來越莫測。
中央的石台，也一直是搖擺不定，時而被拉扯向秦墨，轉而又被嵇伯雷運轉力量給吸扯回去。
此時，在場的圍觀人群已是驚呼連連，喝彩聲此起彼伏，他們都是充滿了震驚。
本以為這樣一場對決，不會持續太久，會毫無懸念的結束，以嵇伯雷的勝利而告終。
也有一些人比較看好秦墨，認為預備役的這個小師弟固然戰意操控的火候尚淺，但是，未必沒有抵抗之力，就算會輸，至少也是能掙扎一下的。
可是，現在的對決局面，竟是嵇伯雷、秦墨斗的難分難解，操控戰意漩渦的變化越來越快。
「三十次！」
「秦墨師弟三十一次了！」
「嵇伯雷師兄三十三次，天吶，他們還能增加變化次數。」
人群中一些女強者則是傳出尖叫，充滿了難以置信，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竟是超過了一息三十次，這已是遠遠超過了戰營正式成員的水準。
一般來說，戰營預備役的成員，對於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達到一息十五次，就已是相當出色，相當於正式成員的水準。
而在正式成員中，戰意操控的變化次數，達到二十五次以上，就在正式成員中很傑出了。
三十次！
這是戰營的許多正式成員追求的極限變化次數，但是，卻在秦墨、嵇伯雷手中，輕輕鬆鬆就達到了，且還在增加。
四十次！？
轟隆……，水池中，嵇伯雷操控的戰意漩渦，其變化速度一下子從三十八次，提升到了四十次，使得整個水池的戰意原液都朝著他的方向涌去。
這情景，使得周圍的一眾強者們震撼莫名，一息四十次的變化，這已是接近隊長級強者的水準了。
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懷疑，嵇伯雷在某些方面的實力，已是堪比隊長級，只是差一些火候，差一些時間上的沉澱而已。
「墨師弟，讓我看看，你能否跟上這個速度，若是能達到四十次。這一場對決，就算是平局。」嵇伯雷目綻精芒，一息四十次的變化速度，也是接近了他的極限。
若是全力以赴，嵇伯雷的極限戰意變化速度，大約是在一息四十五次，不過，他並不准備達到這個極限。
若是秦墨對於戰意操控的速度，能夠達到四十次，嵇伯雷認為，他已是輸了。
這少年加入戰營，才短短兩個月而已，若是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達到一息四十次，那再過一年，甚至可能是半年，就會超越嵇伯雷。
「一息四十次！？零副統領曾說過，這樣的操控變化速度是一個坎。在隊長級以下的戰營成員，想要達到少之又少，我現在的極限變化速度，也就是三十九次，並且，還很難操控自如。」
秦墨驚嘆不已，嵇伯雷不愧是戰營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單是這樣的變化速度，秦墨現在就達不到。
並且，秦墨也看出來了，嵇伯雷尚有餘力，一息四十次的變化速度，並不是嵇伯雷的極限。
「輸了么？有點不甘心啊！【九獸王拳】的修鍊心得，還有十萬點功勛，這是一筆驚人的財富啊！」
想到這次的賭注，秦墨心緒電轉，這樣的不對等賭注，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哼哼，小子，你還是變通不足啊！」銀澄的心念傳音忽然響起。
「變通不足？」秦墨一愣，不明白狐狸的意思，連忙追問，後者卻是沉默不語，彷彿睡著了一樣。
「十萬功勛賭注分你一成。」秦墨暗罵不已，只能拋出誘餌。
「一成？！你小子打法叫花子么？五成！」銀澄不屑，立刻獅子大張口。
「兩成！」
「四成！」
「兩成！」秦墨咬牙，堅決不肯讓步。
「兩成太少。三成！」狐狸齜牙，又降了一成。
「成交！快說。」秦墨催促道。
「那還不簡單嗎？這場對決的勝負，是將石台拉扯過來，不是比拼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你們兩個戰鬥狂，怎麼一比拼起來，就忘了初衷呢？本末倒置。」銀澄咧嘴，鄙夷說道。
對啊！？
秦墨一愣，腦海中靈光一現，旋即明白了狐狸的意思。
在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上，他修鍊的速度固然已是驚世駭俗，但是，終究是時日太短，火候不夠。
而嵇伯雷則不同，在戰營待了這麼久，這位武道奇才在戰營預備役時，尚是名聲不顯，到了正式役卻一飛衝天。
由此可見，在私下裡，嵇伯雷下了多少苦功，對於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已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秦墨與嵇伯雷比拼這個，根本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太不明智。
「只要將石台吸扯過來，就贏了。我之前確是太疏忽了。」
想及此，秦墨身軀一震，將注入水池中的那股戰意，猛地一分為二。
呼呼……
一瞬間，水池的半邊，就見秦墨操控的戰意漩渦，一下子分成了兩個。
這兩個戰意漩渦，比之原來的都是小了一半，但是，在旋轉的速度上，卻是絲毫不慢。
頓時，秦墨這邊的吸扯之力，就強了起來，將石台一點點吸扯過來。
戰意雙分，正是【凝虛瞬獄殺】的一種變化，當初在預備戰的第十四場，秦墨戰勝力戰主，就是施展這種變化。
不過，那時的秦墨完全無法自如掌控，經過這段期間的修鍊，則是能夠很嫻熟的施展出來。
若是在其他對決中，這一手對於嵇伯雷，並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可是，用戰意螺旋來對決，這種戰意操控的技巧則是太實用了。
「什麼？這是【凝虛瞬獄殺】第一境修至登堂入室的一種變化！」嵇伯雷大吃一驚，他本以為這場對決，已是穩操勝券了，想不到突然有了這樣的變故。
四周，原本喧鬧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一個個瞪大眼睛，注視著這一幕。
難道說，這場戰意螺旋的對決，預備役的這個小師弟還有機會獲勝？
一些強者眼力高明，已是辨認出來，秦墨施展的這種技巧，到底是什麼。即便如此，他們也是難以置信，想要熟練掌握【凝虛瞬獄殺】的這種變化，需要對這種戰主殺法，真正修鍊到登堂入室才行。
戰營預備戰結束後，才是短短的一個月，難道這個小師弟，就已真正步入【凝虛瞬獄殺】的第一境，這樣的進步速度也太駭人了。
「不能放棄！」
嵇伯雷目光一凝，瞬間將戰意變化的速度，提升到了一息四十五次，這是他的極限。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驚叫聲，嵇伯雷呈現的戰意操控變化速度，已是無限接近隊長級了。可以想見，一旦嵇伯雷再做突破，【九獸王拳】達到第三境，武至聖境，立刻就是戰營的隊長級強者。
這樣的實力，本該是震懾全場，但是，卻有一個少年在對面，以戰意雙分的技巧，將石台一點點拉扯過去。
兩個「小」的戰意漩渦的吸扯之力，大約比一個「大」的戰意漩渦的力量，要強上六成。
嵇伯雷固然發揮出極限的技巧，將戰意操控變化速度提至一息四十五次，依然無法改變石台一點點朝著秦墨的方向靠近。
畢竟，想要對抗兩個「小」的戰意漩渦，至少要將戰意操控的變化速度，提升至一息五十次以上。
「輸了。」嵇伯雷心中低吼。
嘩啦！
在兩個「小」的戰意漩渦的吸扯下，石台緩緩沉了下去，也使得店鋪中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都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墨，勝了！？
「呼……」
嵇伯雷長吐一口氣，隨即閉上眼睛，許久之後，再次睜開，看向秦墨，沉聲道：「墨師弟，你贏了，我敗了。」
砰！
如同是一塊巨石砸下，嵇伯雷的認輸，震得四周人群一陣頭暈眼花。
秦墨愣了愣，不禁暗中佩服，這真是一個磊落的男子，若是換成他，或許能夠坦然認輸，卻是無法做到，如此迅速的平靜下來，接受失敗的事實。
嵇伯雷說出「認輸」時的語氣，平靜如磐，卻有著比之前更濃烈的戰意，一如這個男子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