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三章 衝擊第一境巔峰
叮叮叮……
【狂月地闕劍】瘋狂斬出，化為一道道如龍劍芒，從一個個詭異的角度襲向虛無光刃。
劍芒無比銳利，挾帶著浩瀚無匹的實質戰意，但是，每每與虛無光刃碰撞時，皆是一碰即走，根本不與之硬碰硬。
浩浩蕩蕩的劍勢之下，卻是秦墨將劍招發揮到極致，收發由心，只要感受到虛無光刃上的力量變化，就立刻撤回劍式。
與虛無光刃連續碰撞數百次後，秦墨已是察覺出來，僅憑戰意攻伐術上的殺傷力，一直這樣碰撞下去，他首先就會支撐不住，經脈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如此一來，或許還沒有等到悟透虛獄連環九殺，他已是傷痕纍纍，無力再戰。
唯有將劍招控制到極致，在碰撞的剎那，由實轉虛，通過一次次的細微接觸，來體會虛獄連環九殺的變化奧義。
不過，這樣的做法實是非常危險，對於劍技的控制要求太高了，比之秦墨全力迎戰，還要難上許多。
「幸虧，在進入戰營時，修鍊了【回天轉地逆亂訣】，對於虛實之間的轉化，達到了極深的程度。否則，長達十二個時辰的戰鬥，我根本無法堅持下去。」
秦墨一邊運劍交鋒，一邊暗中慶幸，汗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全身的衣物早已濕透。
以這種方式，進行長達十二個時辰的戰鬥，秦墨的體力損耗相當巨大。
若非是有斗戰聖體，秦墨早在六個時辰前，就已經支撐不住。
不過，在這樣的交鋒中，秦墨隱隱察覺到，自身的劍勢越發的兇猛，運轉【凝虛瞬獄殺】迎戰時，也越發的嫻熟。
「這小子的劍勢，有一點預備戰時，與力戰主對敵時的味道。」燈座空間中，狐狸一直在觀戰，喃喃自語。
「戰營預備戰」的戰場上，充斥著狂暴濃烈的戰意，使得秦墨施展【凝虛瞬獄殺】，能夠提升足足一倍以上的威力。
現在，秦墨在碑林之中，施展戰意雙分的變化，竟是達到了那種程度。銀澄、高矮子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要突破了？！
一狐一矮子都凝神，關注秦墨的劍勢變化，這樣的戰鬥對於它們來說，也有著極大的裨益。
此時，秦墨忽然感到，手中的長劍一滯，竟是變得莫名輕盈起來，之前施展起來，還有些沉重的劍勢，一下子變得靈動起來。
劍鋒一顫，劍意、真焰、戰意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匯聚到了一起，使得秦墨揮劍的速度，一下子迅快了數倍。
劍芒一幻，在疾射的過程中，竟是一下子消失了，彷彿遁入虛空之中。
再出現時，則是在虛無光刃的側面，劍芒一轉，狠狠斬了下去，一瞬間，實質化的戰意爆發，連續九次。
這種一氣呵成，驟然爆發的可怕威力，令得秦墨有種酣暢淋漓的暢快。
……
咔嚓！
虛無光刃的中段出現裂痕，而後迅速龜裂開來，化為點點光塵消散。
四周的迷霧，一瞬間停止了涌動，那詭異的笑聲也是停滯了一下，而後傳出一聲輕嘆。
緊跟著，迷霧開始消散，虛無光刃徹底消失，周圍的景物顯現出來，一切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刷！
秦墨的身形則是出現在千丈之外，他垂劍而立，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
經歷足足十三個時辰，虛獄連環九殺的變化，他終於領悟了。
此刻——
遠處傳來一聲輕響，一件物品疾射而至，在秦墨身前停止懸空，赫然是一塊匕首形狀的石碑。
抬手摘下這塊石碑，秦墨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氣息，正是虛獄連環九殺的奧義。
並且，石碑中傳來一縷若有若無的意念，這是一種執念，希望秦墨能將【凝虛瞬獄殺】修至第二境。
「戰營的這位先輩，到逝去前，也沒有領悟到戰主殺法的第二境么？雖是後來修為高絕，躋身武尊境界，卻是留下了畢生的遺憾。」秦墨喃喃自語，將這塊石碑慎重收起。
剛領悟虛獄連環九殺，他還有許多地方不夠嫻熟，這塊豐碑能幫助他快速掌握所有的變化。
「十三個時辰，你小子才闖過，枉費本狐大人如此看好你。快點離開碑林第六重區域，前往下一重！」銀澄的叫囂聲響起。
「聖級傳承，聖級傳承！青蓮山碑林真是一塊絕世寶地，墨小子，快帶本大爺一起殺進去！」高矮子也是低吼道。
秦墨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這兩個傢伙，並沒有立即動身，前往第七重區域。
剛領悟虛獄連環九殺，還遠遠沒有達到嫻熟的地步，算一算時間，距離主山封山還有近一個月，他先將這一層變化參悟透徹，再進入碑林的第七重區域不遲。
「若是將【凝虛瞬獄殺】第一境後期穩固，是否在後面的碑林中，再有機緣，獲得突破，達到第一境巔峰呢？」
秦墨深吸一口氣，戰主殺法第一境巔峰，這不僅是老統領的期望，也是他所期望的。
……
深夜。
主山的山腳下，一座山丘上，青殿的數位護法佇立，注視著遠處碑林的方向。
距離碑林開啟，已是過去了七日之久，自從秦墨在一天之內，連闖碑林的前五重區域後，第六重區域闖過的漫天青輝，則是遲遲沒有閃耀。
「呵呵，過了今夜，就是第八天了。這小子看來在碑林第六重區域，還要待上一段時日。我們之前還是高估了這小子，看來他闖過第五重區域，是有一些運氣成分的。」一名青殿護法笑起來，神情有著輕鬆。
旁邊，另一名青殿老者點頭：「七天的時間，還沒有闖過碑林第六重，看來我們最早先的推測是正確的。秦墨這小子進入碑林時，在【凝虛瞬獄殺】上的進境，應該達到第一境中期，剛剛穩固不久。」
「不錯。想要闖過碑林第六重區域，則是需要戰主殺法第一境中期完全穩固，這小子的火候還有些不夠。不過，對於咱們青殿來說，這是一個大好消息。」另一名青殿強者冷冷笑道。
經過這七天，青殿一眾強者已是陸續離去，他們的心情也由最初的震驚、不安，變得平靜下來。
確認了秦墨的實力進境，青殿一眾強者對這個少年天才固然忌憚，卻也沒有那麼多不安。
原本，戰營老統領的計劃，是在三年後，在秦墨戰主殺法的進境達到第一境頂峰時，再將這少年送入碑林，以期連續通過碑林前八重區域，進入第九重區域。
若真是那樣，秦墨很可能在碑林中，頓悟【凝虛瞬獄殺】的第二境，成為戰營歷史上最年輕的准統領強者之一。
那樣的情景，是青殿絕不願意看到的，但是現在，秦墨在碑林中就算能夠獲得極大的機緣，至多也就是達到第一境後期。
從碑林中出來，想要再突破到第二境，至少需要十五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這都是青殿可以接受的。
甚至於，還有青殿強者惡意的揣測，秦墨是否會卡在碑林第六重區域，再難有寸進。按照以往的先例，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忽然，遠處的那片山巒上，陡得衝起一道閃耀青輝，與之前的五道青輝交織在一起，映亮了主山的一角夜空。
「碑林第六重區域，那小子闖過去了！」
數位青殿強者交談的聲音戛然而止，皆是瞪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遠處的天空，臉皮抽動起來。
他們沒想到，正在他們惡意揣測的時候，秦墨就闖過了碑林的第六重區域，這代表這少年在戰主殺法上的進境，已是徹底穩固了第一境中期。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距離主山封山，尚有二十多天，若是這少年在接下來的時間，再有突破，這是青殿很不願看到的情景。
「老夫要去稟告代殿主！」
「本護法要向副殿主稟告！」
兩個身影飛掠而起，朝著青殿方向而去，剩下的兩名青殿強者臉色很難看，低聲咒罵起來，卻是在腹誹，現在還步需要太擔心，這少年才闖過碑林的第六重區域而已。
按照碑林第七重區域的難度，秦墨至少要在裡面耗上半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才可能闖過去。
這個可能性還很小，畢竟，將戰主殺法第一境中期穩固是一回事，如何突破到第一境後期，則又是另一回事。
別說距離封山的時間不足一個月，就算是半年的時間，也未必能夠突破到第一境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