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至音玉璧】,其中一面金鼓稍稍有些不同,按照畫中所示,似是剛製成不久,而【至音玉璧】其他部位的樂器,則是相當老舊。
經由五彩小貓咪一提醒,秦墨、銀澄也是注意到這點,一人一狐交換眼神,充滿了驚奇。
對於【至音玉璧】,一人一狐都研究過許久的奧義,這件至寶的每一部分都非常清楚,秦墨還陪著奕師,修復了許多殘缺之處,可謂是對這件至寶的每一個樂器都了如指掌。
「【至音玉璧】上的這面金鼓,與其他部位是一樣的,是同一年代製成的,不會相差太遠的年歲。」秦墨肯定說道。
「若是同一年代製成,這畫中的金鼓卻是不同,十有八九是提示後來者……」
銀澄目光閃爍,話未說完,則是身形一動,已是竄了出去,朝著宗門深處,放置【至音玉璧】的所在而去。
這個貪婪的狐狸!?
秦墨咒罵一聲,也是飛掠而起,直追銀澄而去。
一人一狐都是絕頂聰明之輩,一瞬間就猜出,【至音玉璧】那個部位的金鼓,極可能留有玄奧,很可能是驚世的典籍或是寶物。
相比秦墨,銀澄則是反應得更快,因為它很清楚,能夠留下血脈遺訓的強者,至少都是武尊級的修為,很可能是武主境的蓋世強者。
並且,既是存留在【至音玉璧】中的秘密,則很可能牽涉到一件大陸級神器的下落,讓這狐狸如何不動心。
砰砰砰……
虛空中一道道孔雀光翎紛飛,狐狸一邊飛掠,一邊施展【大夢孔雀翎】,阻止秦墨的追趕。
「小子。你就別追了,本狐大人先瞧一瞧是什麼寶物,若是沒用的,自會還給你。」銀澄怪叫著傳音。
後方,秦墨磨了磨牙,他倒不是追不上這狐狸,而是因為在宗門內部,若是全力追趕,難免會破壞這裡的禁制,為宗門帶來大麻煩。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如電疾掠,片刻之後,已是來到宗門最深處,放置【至音玉璧】的那處石府中。
叮叮叮……
咚咚咚……
石府深處,不時有悅耳之音傳出,【至音玉璧】在自鳴,似是在歡迎秦墨、狐狸的到來。
「就是那面金鼓嗎?」
銀澄率先來到,盯著【至音玉璧】的一面金鼓,已是竄起,要搶奪到手中。
憑這狐狸如今的修為,【至音玉璧】的防禦根本不起作用,這件寶物終究不完整,就算經過修復,品階卻是連聖器都算不上。
然而,就在這時,【至音玉璧】上光霞閃爍,縷縷朦朧霧靄湧現,包裹著那面金鼓,如同流轉著一層幽幽光暈。
下一刻,狐狸卻是撲了一個空,爪子透過那面金鼓,竟是探入虛空之中。
「啊……,疼死本狐大人了!?」
銀澄隨即慘叫,飛速後撤,它的爪子呈一片焦黑,似是被某種熾烈火焰灼燒過一樣。
此時,秦墨已是趕至,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是吃了一驚,擁有雙色妖火的九尾狐,竟是被莫名火焰灼傷,這事情有些駭人聽聞。
前方,【至音玉璧】上那面金鼓若隱若現,其表面包裹的光霞很神秘,透著一股子森寂的意味。
「疼死本狐大人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禁制!?」銀澄一直呼疼,它的爪子在緩慢癒合,灼傷之處正在漸漸消失,並未受到太大的損傷。
饒是如此,這狐狸還是吃驚不小,灼傷處的焰力很古怪,憑它的力量也無法一瞬間清除。
就在這時,那面金鼓之上,縷縷光霞開始匯聚,其中有一抹森白身影浮現,那是一縷殘影,卻是身形婀娜,森白火焰凝為衣裙,散發著絕代風華。
噝……
銀澄倒吸一口涼氣,身形連退,已是退至洞府入口處,準備隨時逃脫。
至於跟過來的五彩小貓咪,小龍崽也是一陣驚呼,躲到了秦墨身後,不敢正面凝視這抹森白身影。
那森白火焰中散發的氣息,即便是純血的神獸幼崽,也是感到畏懼,不敢靠近。
「這是……,雪行師姐留下的印記!」秦墨目光一凝,震驚之後,旋即則是瞭然。
黎楓雪行的真身乃是骨族骨後,一方大族的巔峰存在,在千元宗潛伏那麼多年,只為研究【至音玉璧】,憑骨後的眼力,又怎會發現不了這面金鼓的異常之處。
「墨師弟,想不到短短的時間,你就發現了【至音玉璧】的這個秘密。」森白倩影中,傳出一道冰冷悅耳的聲音,正是骨後。
秦墨等驚異不定,這道森白光影氣息莫測,也分不清是骨後留下的印記,還是她的一具投影。若是後者,則要萬分小心,骨族的這位掌控者實力莫測,卻是當世公認的最強者之一。
隨即,森白光影自身給出了答案,她是一道印記,並非是骨後的力量投影。
聽著森白光影的講述,秦墨等才明白過來,在千元宗潛伏期間,骨後很早就發現了這面金鼓的異常之處,卻是沒有強行打開。
因為,她分辨出來,這是血脈遺訓的封印,憑她的力量自是可以強行破除,卻難免會破壞其中的東西。
尤其,後來秦墨加入千元宗,骨後則是發現,這道封印與秦墨有關,就將這個答案交由秦墨來開啟。
「這道印記存在的時間只有十年,若是十年之內,墨師弟你還無法開啟血脈遺訓。我自會返回千元宗,將這面金鼓破開。現在看來,這個答案還是由你來開啟,我也想看一看,裡面封存了什麼秘密……」
說話間,這道森白光影消散,那面金鼓恢復了正常。
「丫的,明明是本狐大人先來的,你師姐還真照顧你。」銀澄不樂意的嘀咕,卻是懾於骨後的威勢,不敢上前搶奪。
秦墨沉默,盯著這面金鼓,仔細端詳,與其他金鼓、玉鑼等樂器不同,這面金鼓確實有著一絲異常,其表面的紋路很神秘,透著一種奇異的氣息。
體內深處,有一絲莫名的氣機震動,與這面金鼓相互呼應,秦墨很清楚,這是血脈遺訓的共鳴之力。
呼!
秦墨手掌探出,觸碰到金鼓時,鼓面竟如漣漪般盪開,他的手掌徑直探入,碰觸到水紋般的液體。
「這是……」
手掌一動,秦墨產生異樣的觸感,這並非是液體,而是一團思緒,被封存在金鼓中,因為血脈之間的聯繫,他才能觸碰到。
「墨師弟,是你先輩留下的思緒么?看來果是沒錯了,仔細找尋一下,若是有關於骨族的秘密。將來便到我的領地,告知我詳情吧,算是我為你保有祖先遺產的酬勞。」骨後的聲音響起,而後漸漸消失。
這時,那團思緒炸開,化為一股股龐大的記憶,沿著秦墨的手掌,沖入他體內,在其腦海中回蕩。
一瞬間,一幅幅畫面在眼前浮現,如同是走馬觀花,將千年之前,一段段景象重現。
「這……,是我秦家的先祖!?」
秦墨心中震動,看到那段記憶中,一個青年男子的模樣,與他竟有幾分相似。
不過,這段記憶的起始,卻不是在西翎戰城,也不是在鎮天國,而是在西域邊境的一處秘境,那裡正在爆發一場激戰,這個青年男子碰巧經過,適逢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