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八章 穿入界壁裂痕
「如此說來，老夫與你等也不算外人，此去其他地界，多多保重。如今的六大地界，應是與以往截然不同。」
老者這般叮囑，並以聖力凝成印記，打在秦墨、銀澄身上，讓其氣機不顯，斂去斗戰聖體，古妖之體的波動，難以被發覺。
轟！
峽谷半空，那道界壁裂痕震動，其中有著莫名的氣息流轉，散發著恐怖的波動。
這樣的景象，讓秦墨、銀澄瞪大眼睛，感到窒息。
之前雖曾響過，穿行界壁裂痕的種種情景，但是，真正到了此刻，一人一狐不禁有些發悚。
昔日，那些能夠穿行界壁裂痕的存在，都是一方地界的巔峰強者。
誠然，以秦墨、銀澄的實力，在古幽大陸也是頂級強者，但是，距離巔峰之境，還是有不小的距離。
「毋須擔心。有老夫在此，會護持你們兩個小傢伙的安全，不過，你們的體質太強悍，會受到損傷是正常的。」
老者這般說道。
這樣矛盾的說法，讓一人一狐不解，既是體質強悍，應該不易受傷才對。
「你們的體魄再強大，又如何與空間亂流的力量相比？除非是巨頭之身，否則，誰能憑著肉身，安然度過界壁裂痕。」
老者訓斥道，顯然，他是真將秦墨、銀澄當成晚輩，解釋其中的緣由。
歷來穿行界壁裂痕，或是藉助外物，或是修鍊秘法，才能在空間亂流中，安然無恙的渡過。
否則，想憑肉身橫渡，其體魄越強悍，遭到的空間反噬之力也越大。
界壁裂痕中的空間之力，無比紊亂，形成一種亂流的狀態，其力量之龐大，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抵擋。
「古時穿行界壁裂痕，都是持有重寶護體，或是有精擅空間之術的強者護持，以肉身橫渡，界使也不敢輕易嘗試。」
老者說起空間之道，有著太多的發言權，秦墨、銀澄默默聆聽，一人一狐知曉這樣的機會難得，想多了解一些。
砰砰……
兩團聖力湧現，籠罩著秦墨、銀澄，在其體表形成一層聖力光膜。
這是橫渡空間亂流的依仗，老者慎重警示，在空間亂流中，勿要停留，順從界壁吸引力，自會前往一方地界。
「界壁裂痕的通向，並不是指定的么？」秦墨這般問道。
他本以為，能夠知曉去往哪一方地界，現在竟是未知的。
老者告知，界壁裂痕的通道是單向的，若是將來，秦墨從其他地界回來，穿行界壁裂痕時，十有八九就是來到古幽大陸。
但是，從原本的地界，穿行界壁裂痕，其位置則是未知的。
古老年代，有穩固的界壁通道，維繫兩大地界的連接，卻早已不復存在。
如今的界壁裂痕，都是不穩定的，難以知曉穿行之後的位置。
「這也是好事，你在古幽大陸，惹下了太多的仇家，若是知曉你的具體位置，會惹來殺身之禍。在其他地界，沒有強者護持，你會更加危險。」
七大地界之間的界壁通道，雖是早已不復存在，但是，各個地界之間的聯繫手段，卻是存在的。
如今的古幽大陸，那些古老勢力都掌握有聯繫手段，這對秦墨很不利。
砰！
老者沒有再多說，催動聖力，引導秦墨、銀澄升空，朝著那道界壁裂痕飛掠而去。
一陣巨響，猶如悶雷一樣，從界壁裂痕中傳出，讓老者臉色一變，全力催動聖力，將一人一狐投入那道裂痕中。
而後，這座峽谷震動，呈現無數龜裂痕迹，緊跟著崩潰，這座古老峽谷不復存在。
老者低喝，雙手連拍，凝成聖光大手，猶如擎天之勢，將那道界壁裂痕逐漸合攏。
此時，從裂痕中，湧現詭異的邪氣，不斷噴涌，似是想降臨。
「【無盡深淵】的邪惡意志，想藉此來到古幽大陸……」
一聲怒吼，老者首次起身，其身形竟是出奇的雄偉，周圍噴薄聖焰，化為七道聖光之柱，沖向即將閉合的界壁裂痕。
每一道聖光之柱中，都是有著奇異的符文，閃爍著光輝，空間隨之顫動，化為一方獨立空間。
界壁裂痕中，秦墨、銀澄回首望去，都是一陣驚呼，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無盡深淵】的意志，真是死性不改！」秦墨冷聲道。
「將來，本狐大人一定要降臨【無盡深淵】，將那裡碾平。」銀澄也是這般說道。
一人一狐很憤怒，竟被【無盡深淵】意志一路跟隨，趁著離開時，突然發難。
此時，秦墨已是無法返回，界壁裂痕中的吸力太強了，不容他反抗。
不過，一人一狐也不是很擔心，老者的實力太強大了，凝成聖光之柱，就開闢出一方獨立空間。
這樣的空間之道造詣，已是鬼神難測，恐怕比之黑衣老者，也不遜色多少，有著喝斥祖脈意志的實力。
只見，七道聖光之柱涌動，划出種種影像，迸發滔天殺意，迎向【無盡深淵】的意志之力。
巨大的碰撞聲傳開，一道邪惡的慘叫聲響起，【無盡深淵】意志之力被擊退，無法與老者相抗衡。
這一幕，瞧得一人一狐心神俱顫，雖是明白老者的強大，但是，真正目睹其威能，還是無比震撼。
「在中古時代，此人必定是震動大陸的存在，會是誰呢……」燈靈喃喃道。
那樣的景象，也成為了秦墨看見古幽大陸的最後一幕，而後，界壁裂痕合攏，一切陷入了黑寂。
轟隆……
劇烈的濤聲傳來，如同是怒海中掀起巨浪，一人一狐包裹在聖光薄膜中，看到了一幕駭人的景象。
前方，無盡的黑暗中，似有浩蕩的湍流涌動，一股無法言語的壓力傳來，令人感到窒息。
「那就是虛空亂流！？」
「不會錯，如此混亂的空間之力，就是空間亂流。」
秦墨、銀澄無比凝重，聽著老者的講述是一回事，真正目睹這樣的景象，則是完全的另一番感受。
那種恐怖的壓力，如同是面對高不可攀的山巒，讓人感到一種渺小。
「這就是空間亂流么？若是沒有聖力護持，我的靈智恐怕會被絞碎。」燈靈喃喃道，為之震撼。
此刻，燈靈則是明白，它與圓盤之靈之間的差距，乃是相當的懸殊。
昔日，圓盤之靈的主人遭到重創，它尚是護持其主，穿過了界壁裂痕。
那塊神盤全盛時期，恐怕比之老者也不遜色多少，而燈靈則是遜色許多。
即便【人族聖燈】發揮全部威能，也無法抵禦虛空亂流之力，會被絞碎。
這是神器位階上的差距，燈靈推測，圓盤之靈的品階，很可能是界使境的層次。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燈靈陡有警覺，看到虛空亂流中，似有東西在遊動。
「主人，小心，虛空亂流中有動靜！」燈靈急聲提醒。
一人一狐都是吃驚，運足目力望去，卻是看不真切，虛空亂流太龐大了，如同無邊怒海，根本看不真切。
燈靈能否發覺，乃是【人族聖燈】特有的能力，洞悉了虛空亂流中的一些端倪。
砰！
絮亂的波動襲來，秦墨、銀澄捲入其中，立時分辨不清方向，那種窒息的壓力無比強烈。
若非有聖光之力護持，一人一狐當場就被絞碎，無法承受虛空亂流的可怕力量。
此時，秦墨、銀澄才明白，為何老者會說，越是肉身強大，越容易受傷。
秦墨承受的壓力，遠比狐狸要大許多，如同一座巨岳壓在頭頂，讓他骨骼咯吱作響。
銀澄則要好上許多，它的古妖之軀尚未徹底蛻變，尚能承受這種壓力。
「咯吱……」
秦墨的牙齒咯吱作響，他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心中驚駭，那老者竟是失算了，加持的聖光之力，並不足以維繫其安全。
「糟了！那位強者失算了。」
燈靈也驚呼，反應過來，秦墨身上有種種驚世之力，並未被那老者盡數洞悉。
所以，加持在秦墨身上的聖力，不足以抵消其所受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