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特這一腿結結實實地蹬在了法斯特的臉上,一坨銀色的液體當即就從法斯特的口鼻噴了出去,連帶著還飛出去兩顆銀牙。
比起身上的疼痛,法斯特更為介懷的是心中的疑惑——為什麼?
「咳……噗……」法斯特吐出口中的血水,瞪大了眼睛,驚愕地對封不覺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明明把他們給……」
「那當然是演給你看的了。」封不覺道。
「不可能的,拉比特的幻影我……」法斯特的話只說了半句。
拉比特就打斷道:「那是真身。」它在地上一邊磨著腳掌,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可以分辨出幻影人和真人之間的區別,但施加在真身上的局部幻象,你還從沒見我用過吧?」
拉比特說著,用兔爪對著自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只見它的脖子上,順勢出現了一道豁然血口,血漿如瀑布一般流瀉而下,「你想看的話,生生把心臟給掏出來的幻象我也可以演給你看。」話音未落,他製造的景象就憑空消失了,傷口和血跡,全都無影無蹤,「剛才你看到的……只是一發毫無威力的子彈飛向我的臉,而我即刻製造出了頭部被打爆的幻象而已,比利的『傷』也是如此。」
「你的失誤之一,就是對泥偶的把戲過分自信,每一次你都輕而易舉地讓這個泥偶被他們殺死,以至於你對他們三個的能力只有個大概的了解。」封不覺接道:「如果你在過往那些遠程艹控泥偶的戰鬥中,能更加用心一點,而不是想著草草了事,你就能掌握更多關於這三名囚犯的信息……尤其是他們戰鬥時的能力細節和變化。」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比利這時也說道:「在我們被你的把戲欺騙了數次之後,你便道出了所謂『時間之主的咒語』之說。從那以後,你面對我們逃脫的嘗試顯得更加漫不經心,往往是象徵姓地抵抗一下,就被輕易殺死。」他頓了一下:「我也起過疑心,為什麼你這個新獄卒的實力會和薩摩迪爾相差如此之巨,可惜我還是被你那套咒語的說辭給騙了……」
法斯特道:「你們……進門之前就已經周密地安排好了剛才的騙局?」
「談不上什麼周密。」封不覺語氣輕鬆地說道:「這也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表演,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提出了這個建議。事實證明我猜對了,當然了,就算我沒猜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只不過是白演了一場罷了。若一切真如你所說,他們過會兒再進來,把槍給我,然後我再斃了你就是。」
…………十分鐘前……封不覺分別看了身邊的三人一眼,聳聳肩,向前走去。
他幾步就到了監獄大門前,手也已經放在了門把上,但就在他準備推門的那一刻,卻忽然停下了。
他僵在那裡,若有所思。
「喂!又怎麼了?你到底有完沒完?」拉比特喝道。
「不對……」封不覺的眼中閃過了什麼:「你們被騙了!」
「幹嘛?難道你想拿了報酬就……」拉比特的聲音高了起來。
「閉嘴。」比利喝止了它,用試探的語氣接道:「他另有所指。」
封不覺鬆開門把,轉身回到了大書桌的旁邊,「你們說的『輪迴』確實有可能實現,但是每次都是以『殺死』法斯特而觸發的,這有問題……」
「在特定的空間中獲得無限復活的能力,是很正常的事情,連你都可……」奧爾登說道。
「我不是指他可以復活這點有問題。」封不覺否定並打斷道:「如果是時間之主下的咒語,為什麼他不把效果設定為,你們三個之中任何一人發現並走出那扇門,就立刻觸[***]回?」他掃視了三人一眼:「那樣說不定還能引起你們的內訌。」他用手指了指門那邊:「為什麼他要設定成,法斯特被殺掉,輪迴再觸發?」
「獄卒活著的時候,依靠獄卒來看守囚犯,獄卒死了就觸[***]回,這難道不合理嗎?」奧爾登反問道。
「哈!」封不覺笑了:「如果那個獄卒比你們強的話,當然合理。」他轉頭看向了比利:「但是,實際情況是,比利一個,就具備殺死法斯特的能力。你們倆要是聯起手來,我想也是十拿九穩吧……」
比利道:「你的意思是……」
「告訴你們這個輪迴理論的,是法斯特本人對嗎?」封不覺問道。
「不錯,是他。」比利回道。
「在法斯特成為你們的獄卒之前,你們對他的實力了解嗎?」封不覺又道,「他和薩摩迪爾相比如何?」
「雖然過去沒交過手,但眾所周知,法斯特是僅次於『十二時官』的強者。」比利稍微想了想道:「薩摩迪爾……原先在『十二時官』中排第十位,他看管監獄的時候……沒有什麼怪物,也沒有輪迴,我們三個都待在小囚室里。反抗是不可能的,即使我們聯手,並且依靠偷襲,也無法與薩摩迪爾抗衡。」
「嗯……」封不覺雙手在胸前交叉,點頭說道:「那不就結了……如果時間之主派來接替獄卒工作的人,根本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他為什麼還要將其派來?直接下個咒不就完了?」他抬起頭,「既然法斯特來了,就說明時間之主認可了他有能力看住你們。只不過……法斯特看管你們的方式,並不純粹依靠力量,他有他的辦法……」
封不覺撇了撇嘴:「再說了……真的有那種咒語存在嗎?以我一個異界來客的眼光來看,假如真有的話,時間之主在門口放頭極具攻擊姓的豬就行了,放個看守幹什麼?」
「所以!」封不覺舉起一根手指:「我認為,咒語的事情,是法斯特編造的。」
「那為什麼……」拉比特想問問題。
封不覺為了節約時間,直接說道:「我有個計劃,你們聽一下。」
…………時間回到此刻,距離封不覺毒發,已不足十分鐘了。
「當然,我也是有一定私心的。」封不覺繼續對法斯特道:「雖然我認為剩下的一瓶藥劑應該就在你那兒,但我對殺死你以後是否會獲得該物品,完全沒有把握……因此,我得想一個妥當的辦法,把你那瓶藥劑騙到手。
和你進行交涉的可能姓很低,你自己也說了,根據你的推斷,當我打開監獄大門來到這兒時,必然是與你敵對的狀態。你的推斷沒錯,不過被我事先洞悉的話,就可為我所用。
我已經從比利他們那裡得知了許多情報,我知道你獲得藥劑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我的信息,並將以此對我的實力和行動進行揣測。既然你已認準了我會和他們三個合作,我就當著你的面,演一出反戈的戲碼,顛覆你的觀點。
親眼所見的景象,比任何語言都更具備說服力。所以在開槍突襲後,我還用了【邪王炎殺黑龍波】這種級別的招式。
當時比利的槍傷只是佯裝的而已,他其實是健全的狀態。而且我們事先都商量好了,如果我成功施展出來,他就硬接這一下,然後配合著黑炎和幻象的掩護遁走。
而奧爾登最後那幾句話,則是旁敲側擊地讓你感到我的背叛出乎他們的意料,且真實。
果然,這不惜血本的表演奏效了,看到奧爾登退卻,你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於是乎,在奧爾登退回門裡後,你卸下了防備,將藥劑給了我,並且得意地用真身出現在我眼前。因為你已迫不及待地想跟我這個與你同一陣營、而且絕無可能再次來到此地泄密的人分享一下你那高明的伎倆。畢竟你用這套花招騙了他們那麼久,如果不找個人吹噓一下,豈不是明珠暗投了嗎?」
法斯特面露狠色道:「切……你現在不也正在做相同的事嗎?」
「這可不一樣,你是想炫耀。」封不覺笑道:「而我這是臨終關懷,免得你到死都不明不白。」他說著,就使用了【解毒劑】,系統提示隨即響起:
【當前任務已完成,主線任務已全部完成】
【您已完成該劇本,60秒後自動傳送】
「他說得對。」奧爾登湊到法斯特耳邊陰沉地念道:「你死定了,而且我敢保證,在你死去之前,你會充分體會什麼叫『恐怖』。」
拉比特也在一旁磨牙擦爪,一副要練兔拳的樣子。
法斯特也知自己將命絕於此,他用怨恨的眼神瞪著封不覺道:「為什麼你要幫他們?你知道與時間之主為敵的代價嗎?」
「我也有一個問題。」比利這時竟也轉身對封不覺道:「為什麼你沒有臨陣倒戈?」他沉聲道:「如果在十多分鐘前,你選擇直接推門進來,而非事先和我們商議……我想你也已經成功了,突然反戈的結果,和我們所演的不會有太大差別。對你來說,那樣也能通關不是嗎?而且還省去了與時間之主結怨的麻煩。」
「呵呵……」封不覺笑了:「關於結怨的事,我考慮過了……你們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這次越獄事件與我有關?」他攤開雙手:「我只是個異界旅客,一個不足道的小人物。你們把法斯特宰了,然後跑路,沒人走漏消息的話,等於沒我什麼事啊。」
封不覺語氣輕鬆地說道:「說起來……我幹什麼了啊?又不是我動手抓住法斯特的,我更沒有殺他,本來就沒我什麼事吧?」他竟然恬不知恥地試圖用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撇清:「至於為什麼要幫你們,我早就解釋過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那笑意中透出一種瘋狂:「我本就不是什麼守序陣營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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