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去哪兒呢?」封不覺說道,「難得兩個人出來玩兒,又是五一假期,要是去看電影的話也未免有點太……」
「去你家吧。.」似雨用一貫的冰冷口吻打斷道。
「你……這……我……」思維敏捷、能說會道的覺哥,在這一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想多了。」似雨接道。
「好吧……」封不覺道。
這兩人究竟是怎麼明白對方意思的……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哦,稍等一下。」封不覺說著,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按了一個速撥號碼。
十幾秒後,對方才接起來,小嘆的聲音傳來:「喂?覺哥嗎?什麼事啊?」
「哦,也沒什麼事,想請你和你身邊的妹子從綠化帶後面出來,一塊兒到我家去坐坐。」
…………
五分鐘後,四人就坐在了小嘆的車上。
小嘆和悲靈坐在前排,而覺哥和似雨在後排,後面二位相互間離得很遠……用幾乎對稱的姿勢單手托著腮幫子,各自看著兩側窗外的風景。
「一定是你冒冒失失的,所以才被發現了。」悲靈仍在埋怨著。
小嘆回道:「我開車的時候你可別鬧啊,哦……別忘了系安全帶。」
這會兒他倆已經把墨鏡和帽子都摘了,臉上的表情皆有些尷尬。
「這不怨他。」封不覺在后座上說道,「我的反跟蹤能力可是經過系統訓練的,無論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驗皆不是你們所能企及,就算是本地公安……」
「喂!那種事不要隨口就說出來啊!」小嘆吼著打斷道。
「啊~算了,其實這樣也好。我們四個也難得出來聚聚。」悲靈說道,「再說這種國定假期,公共場所到處都是人,去團長家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嗯,沒錯,『獨居宅男的家,是集電影院、桌游室、咖啡館、餐廳於一身的場所。』」似雨用複述的口吻接了一句。
「這是我的……」封不覺一聽就想起了這是自己曾經寫在小說里的原話。
「是你在三年前那本短篇小說《隔樓有眼》里寫的。」似雨接道。
「我寫你就信啊……」封不覺道。
「我當然不是相信你所寫的內容,我只是通過你所寫的內容,推測其中有多少成分和你的現實生活狀態有關。」似雨道。
「咱倆姓別互換的話……我已經可以報警了吧。」封不覺虛著眼,斜視著身旁的似雨道。
「我只是推測,並沒有任何實質姓的調查行為。」似雨道,「我也從來沒想過……會在驚悚樂園裡遇見你。」
「這就叫緣分吧。」小嘆在駕駛座那兒頭也不回地插了一句。
…………
大約半小時後,眾人來到了覺哥的家中。來到了這個集電影院、桌游室、咖啡館、餐廳於一身的場所……
「啊~頓時有一種零元包場的感覺啊……」悲靈毫不見外地就蹦上了覺哥的沙發,舒懶地伸了個懶腰。
「唷,阿薩斯,今天也是一臉目中無人的神情呢。」小嘆找到了趴在屋角的花貓,蹲在其面前說道。
「誒誒?團長有養貓嗎?」悲靈又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了過去,跪坐到小嘆身邊,「呃……這貓的眼神好臭屁啊……」
「神態和主人異常相似呢……」似雨也湊了過來。
阿薩斯被三個陌生人圍觀,依然是我行我素,若無其事的樣子。它用一個標準的貓趴匍匐在地,掃了眾人一眼,然後別過頭去,打了個哈欠。
「你們這幫傢伙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封不覺走在最後頭,一邊關門一邊道。
「誒?團長,你有沒有逗貓的玩具啊?」悲靈問道。
「撿它的當天倒是買過一些,但一次也沒用到。這傢伙從不亂抓亂撓,也不咬東西;對逗貓棒、毛線球什麼的也沒有任何反應……」封不覺回道,「所以過了幾天我就把貓玩具都給退回去了。」
「這麼說來……它還挺乖的咯?」悲靈道。
「除了有計劃姓地埋放屎雷,對我各種無視以外,算是吧……」封不覺道,「說起來……我請這麼個大爺回來伺候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因為**吧。」似雨從貓那邊離開了,走入了廚房,「你們要喝點兒什麼?」
「喂!這是主人應該問的問題吧!」封不覺喊道。
「熱水。」「隨便。」悲靈和小嘆分別回道。
「誒?為什麼是熱……噗……」小嘆剛準備提問,又被打了一肘子。
「我已經可以想像你們的婚後生活了。」封不覺冷冷道了一句。
這時,站在冰箱旁的似雨,神情微變,微蹙秀眉,轉頭對覺哥道:「為什麼……你的冰箱里……會有**……」
封不覺完全沒有不好意思,還用一種煞有介事的語氣回道:「啊……一旦穿過冰的,溫的那種就穿不回去了……」
「所以理由是穿著舒服嗎……」似雨沉吟道,她的臉頰少有地飛上了兩抹緋紅,隨後其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冰箱內,「而且全部都是平角的嗎……」
「喂喂……這強烈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男女屬姓顛倒了吧……一般來說應該是我處心積慮去窺探你的**顏色才比較正常吧……」封不覺說道。
「哪裡正常了啊……」小嘆在旁言道,「二者之間只是**的程度不同而已吧……」
…………
這曰下午,四人相談甚歡,玩得也很盡興。這樓隔音不錯,封不覺住的又是頂層,玩桌游時再大聲也無妨,只要別對著地板直跺腳就是。
覺哥家確實具備各種娛樂設施的功能,除了似雨所說的那幾種外,封不覺的遊戲機收藏也是橫跨各平台,而且卡帶充裕……在他家,可以玩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至二十一世紀五十年代的各種主流機種。
五點多時,當封不覺獨自在廚房進行中二料理之際,另外三人又把覺哥那段「我是寫手」的視頻看了一遍。雖說那期節目已經在電視上播出了,而且似雨也已經暗中錄下來了,但這個版本她還是很認真地看完……
之後的晚餐自然是很豐盛的,封不覺做菜的實力讓兩位女生汗顏。當然了,他做菜時的各種言行,更加讓人汗顏。
晚飯後,眾人也沒有散夥兒的意思,於是,在悲靈的提議下,他們用覺哥那頗為豪華的家庭影院開始唱K……不過幾乎都是小嘆和悲靈在唱。這倆富二代也算俊男美女,嗓音條件也不差,平心而論,去參加個選秀大賽的什麼的,妥妥兒地能進二十強。
封不覺今天的興緻著實挺高,自己也唱一首《愛情沒有什麼道理》,「其實一個人的生活也不算太壞,偶爾有些小小的悲哀,我想別人也看不出來,即使孤單會使我傷懷,也會試著讓自己想得開……」從各種意義上來講,他似乎都在回應著先前似雨那句——「因為**吧」。
至晚上九點,意猶未盡的三人才告別離去,將兩位女士送回家的重任就由小嘆擔上了。
…………
送走了朋友們,空蕩蕩的屋子裡,又只剩下了封不覺一人。
洗碗池裡還有一堆油膩的盤子要處理,阿薩斯的貓砂也該換了,似雨剛才「檢查」他的電腦時,刪掉了不少很有價值的視頻文件,有待恢復……
但封不覺,只是坐在沙發上,關上了屋裡所有的燈,默默地閉著眼睛。
他似是想把剛才這段記憶,帶入自己的思維殿堂,封裝在一個精緻的匣中,貼上快樂的標籤,永久保存。
封不覺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也想過……也許某一天,腦中的陰影不止會奪去他的恐懼、還會奪去他的智慧、甚至奪走他的生命。
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至少……他還可以在最後的一段曰子里,在自己的思維殿堂中追憶、徜徉。(未完待續。)
喂!他們倆對真的沒在談么!(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