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城市另一端。.
正在交戰的鴻鵠和曌影王,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席捲而過的聲浪。
「怎麼回事?」鴻鵠手中長弓一抖,一片光箭散出,他乘勢一退,跳出了戰圈。
站在石魔後方的曌影王歪過頭,回道:「你指剛才那股聲浪?」他用不置可否的語氣接道,「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吧,可能是其他玩家打鬥時所釋放的大招之類。」
「不……」鴻鵠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是說……解說怎麼停了……」
「嗯?」曌影王聞言一愣,「對啊。」他摸著下巴道,「不過……這和我們之間的較量沒有什麼關係吧,之前你不是還嫌那口白啰嗦嗎?」
「我個人對這種設定的喜惡並不重要。」鴻鵠用十分冷靜的口吻敘述道,「根據我的觀察,在這個劇本里,只要是有玩家參與的打鬥,就會有解說插入。」他頓了一下,「考慮到這場巔峰爭霸戰的賽制是亂戰,必定會是多視角轉播。我推測……這口白極有可能就是由系統所提供的官方解說。」
曌影王略一思量,應道:「嗯……既然是官方解說……確實是沒理由會停的。」
鴻鵠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處於戰鬥狀態,因此,可以很明確地知道那口白從有到無的分界點……」
「就是剛才聲浪襲來的前後。」曌影王接道。
鴻鵠將目光投向了聲浪擴散而出的方向,沉吟道:「那邊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即使你的分析沒錯……但那又如何呢?」曌影王道,「難道你想提議……咱倆現在立即停手,一塊兒去那邊查看一下情況?」
「有何不可呢?」鴻鵠道,「戰至此時,你我仍是不分伯仲,停下會有什麼影響嗎?」
「哼……那倒是。」曌影王冷哼道,「至少從場面上來看,誰也不吃虧。」他這話只說了一半,還有半句不方便挑明的就是「至於對戰雙方各自還藏有幾分底力,只有當事人自己心知肚明」。
…………
血湖旁。
那三三成組的十二名玩家,卻是沒有注意到解說停止的事情,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那個巨型生物的身上。
來自四個社團的高手們,幾乎在同時達成了一個共識——「此地不宜久留」。
然,他們尚未來得及離開,又生異變。
「呵……終於有個稍微像樣點兒的了。」一個陰沉的嗓音突兀地響起。它的說話聲雖然不大,但血湖周圍的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喂喂……後面又冒出個看上去相當狠的傢伙啊。」正衝鋒在撤退第一線的小名,一眼便望到了來者。
但見一頭青面獠牙、三頭六臂、人身蛇尾、全身猩紅的怪物,蠕動著前行而來……
取名難三人組是四撥人里撤得最快最果斷的,可他們的運氣也是最背的……因為死靈九魁中的嗜血魔,恰好是從他們身後的那個方向行來。
「前有狼後有虎啊……」老取念道,「好在後面這個的體積沒那麼誇張。」
真哥接道:「不不不……體積不代表實力,從這個半蛇怪囂張的態度來看,他很可能比湖裡的巨型血屍更強……」
就在他們三人猶豫著要不要硬衝過去時,一瞬間……一抹怪影已從他們身旁閃了過去。
「異界旅客嗎……」嗜血魔在經過取名三人組身旁時,心中不屑道,「雖然比城裡的怪物們強上許多,但在我面前……仍是慢若靜止一般。」
而冰帝那三位,直到嗜血魔與他們擦肩而過後,才做出反應。
「那東西是什麼……」
「好快。」
「幸好它沒有攻擊我們,否則……」
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升騰而上,三人皆是驚出一身冷汗,後怕不已。
他們確實應該慶幸,嗜血魔的本姓是非常好鬥和兇殘的,若不是奪靈事先打過招呼,它八成會把自己一路所見的玩家和怪物統統處理掉,就算遇見衍生者,它也不介意一戰。
吼——
血湖中爬出的巨型血屍也注意到了嗜血魔的存在,它將臉轉了過來,發出一聲咆哮,似是想嚇退那正在逼近的威脅。
「這種體型的血屍倒是不多見。」嗜血魔絲毫沒有受到那吼聲的影響,完全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強者姿態,繼續欺近,「作為晚餐的主菜正合適,呵呵……那個湖就當成湯好了。」
…………
城北某處。
隨著一縷白光飄散,一名玩家被殺出了劇本。而他的對手,正是王嘆之。
小嘆確是個運氣很好的玩家,在決賽開始後,他已經遇到、並成功擊殺兩名玩家了。雖然那兩人都不是種子選手,但好歹也送上了四點積分。
「呼……挺厲害啊。」小嘆脫離戰鬥後,稍稍鬆了口氣。
「厲害的是你吧,簡直讓我毛骨悚然呢。」一個聲音忽地從小嘆背後響起。
話音方起,刀鋒已動。
在毛骨悚然這四個字還未說罷之際,小嘆的手中的軍刺已貼在了說話者的頸側。
可他沒有砍下去,因為正在講話的,只是個半透明的全息影像。
那全息影像的樣貌是個身形曼妙的金髮女郎,身著夾克和牛仔褲;其面容姣好,嗓音也是極富磁姓,頗有幾分御姐的感覺。
「單純的投影是不會發出聲音的吧……」小嘆心思急轉,「莫非這個是召喚物?幽靈嗎?或是……別的什麼……」他連退數步,眼觀六路,試圖找出這個投影的艹控者所在。
「小帥哥,我跟你說話,你怎麼不理我啊?」那投影又道,「我已經觀察你挺久了,你不是啞巴啊。」
小嘆又看向那個全息影像,這才發現,「她」的夾克上是有社團標記的。
「山河?」小嘆神色微變,「你是玩家?」他也沒有過於驚訝,畢竟《驚悚樂園》里的技能包羅萬象,沒準對方是使出了某種分身技、或是用變身技把自己變成半透明靈體了。
「她就是『山河』的【抹茶酥】。」這時,又有一個說話聲響起。
這是一個小嘆非常熟悉的聲音——封不覺的聲音。
幾乎在覺哥那句話響起的同時,抹茶酥的那個投影也消失了。
對這接二連三的詭異情形,小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連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金髮美女從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拐了出來,而她背後還跟著一個髮型亂糟糟的男人。
「覺哥……這什麼情況?」小嘆見狀,便開口問道。
此刻,封不覺正將一手摁在抹茶酥的肩上,另一手則拿著張死亡撲克,抵住抹茶酥的脖子,「押」著對方走來。
「情況就是……」封不覺道,「我在趕路時,發現她在暗中跟蹤並監視你,於是,我就暗中跟蹤並監視了她。」他頓了一下,接道,「剛才,她大概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便準備對你下手。可她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呃……其實我想問的重點是……」小嘆道,「眼下你為什麼還要挾持她?直接殺掉不就好了?」
「嘿嘿嘿……」封不覺陰惻惻地笑了,「拿活的,當然是因為留著她還有用啊……」
「你用一臉色眯眯的表情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台詞真的沒關係嗎……」小嘆吐槽道。
抹茶酥卻是顯得頗為淡定:「我倒是不擔心你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你確信能控制住我嗎?」
「根據我賽前調查的情報、以及近十分鐘左右的觀察……」封不覺回道,「我可以很有把握地判定,你是一名罕見的、以器械專精見長的玩家。你本身的戰鬥能力雖然不差,但也相當有限。恕我直言,如果你的格鬥專精連B級都沒到……就不可能逃脫我的魔掌。」
「好吧,好吧……我投降……」抹茶酥無奈地聳聳肩,攤開雙手道。接著,她微微轉過頭,朝覺哥拋了個媚眼兒,「你想怎麼樣?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