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猿吉!」王嘆之指著那位目擊者,言之鑿鑿地喝道。
「哈?」猿吉都驚呆了。
「什……什麼?」熊吉也驚呆了,「居然是你……猿吉君!」
「喂喂……你這種彷彿忘記自己是兇手的反應也是挺犀利的嘛……」封不覺看著熊吉心道,只有在這種時刻,他才覺得……熊吉那無厘頭的行為模式還是有點兒作用的。
「我幹什麼了嘰?」分明是無辜者的猿吉卻是被這莫名的指控搞得緊張起來了,那神情還真像是犯了事兒的樣子。
「哼……」小嘆冷哼一聲,還賣了個關子,「其實……真相已經在我們眼前了……」
「哦,我也很想聽聽看呢。」兔美一臉期待地看著小嘆接道。
犬之助則是面無表情地道:「請詳細說說吧,這位隼太郎同學。」
兩秒後,王嘆之舉翅一指:「你們看……」
眾人順著他的翅膀看去,看到了倉庫牆壁上方的一扇天窗。
「企鵝助的頭、以及沾血的刀子……同時出現在這個天窗的正下方,就是最好的證據。」小嘆接道。
「哦……原來如此!」這一刻,封不覺竟也恍然大悟般接了一句。
覺哥也是厲害……他聽到這兒時,竟然就已經猜到了小嘆即將表的扯淡究竟是些什麼內容。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緊接著,小嘆便開始了敘述,「下午,猿吉隨便編造了一個理由……將企鵝助叫到了體育用品倉庫和學校外牆之間的那條小巷裡。在企鵝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猿吉突然拔出了刀子。雖然企鵝助在臨死前出了叫喊聲,但還是沒能逃脫……最終被猿吉砍下了腦袋。」
「喂……你先等等……手上沾著血的明明是熊吉吧!」猿吉激動打斷道,「我的手可是……」
「別打岔!」小嘆霸氣十足地喝止了對方,「我正要說到那兒呢……」他頓了一下。接道,「殺完人之後,你知道,一定會有人聽到喊聲趕過來的,所以你必須立刻丟掉兇器才行。
於是……你扭頭向著體育用品倉庫後面的那個方向跑去。然而……你沒有想到的是,熊吉君當時就在附近。他聽到了企鵝助的尖叫,便立刻從倉庫正面的那個方向趕來,出現在了小巷的另一頭。」
「哦~哦~」封不覺一邊聽著,一邊在心中贊道,「這彷彿身臨其境般的瞎掰。連我都快被說服了呢!」
「你先前的證詞中……明顯就有破綻。」小嘆的講述還在繼續,「你說自己『看到一個黑影,他左手拿著刀,右手提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小巷這一頭跑了出去』,然後你『立即就追了上去』……哼……」他冷哼一聲,「不覺得很奇怪嗎?正常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兇殺現場,基本都已嚇得六神無措了,而你呢……在手誤寸鐵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就去追擊持刀的兇手?這合理嗎?」
「唔……經你這麼一說。」兔美摸著下巴,「有道理啊!」
「我……我我……嘰嘰嘰……」猿吉抓耳撓腮,滿頭大汗,卻又不知如何解釋。
「真實的情況應該是……」小嘆趁勢又道。「趕到現場熊吉望見了倒在血泊中的企鵝助,驚訝之餘,他本能地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後不小心在手上和鞋底都沾上了血。數秒後。他餘光一掃,才猛然現……在小巷的另一頭,有個手持尖刀和頭顱的影子……」他瞪著猿吉道。「……也就是你,猿吉。」
「是……是這樣的嗎……」連熊吉自己都好像相信了,在旁木訥地接道。
「熊吉的性格大家都是知道的,雖然他是個變態,但他的膽子並不大,而且是個戰五渣。」小嘆繼續說道,「他看到兇手還在附近,自然是扭頭就跑。」他停頓了半秒,目光微動,「而你……猿吉,你知道,在那種情況下,追上熊吉並將其滅口的成功率是不大的。因此,你乾脆不去管他,回身從另一頭出了小巷……」說到這兒時,他又一次抬起翅手,指向了高處的窗戶,「這扇窗戶的外面,就是倉庫的背面。你就是通過那扇窗……把企鵝助的頭和兇器扔了進來。然後,你就近在倉庫後面的水槽那兒洗了個手,洗掉了手上的血跡。」
聽到這裡,連犬之助警官都在點頭了:「哦……』證據『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小嘆沖警官點點頭,隨即又看向猿吉,接著道:「做完這些,你就穿過小巷,出現在了體育倉庫的另一頭,與聞聲趕來的人群會合,並假裝自己是趕到現場的第一目擊者。」他冷哼一聲,「哼……你確實很謹慎,穿過小巷時,還有意避開了屍體周圍的血跡。但你不覺得……『在不踩到一滴血的前提下,穿過那樣一條狹小的巷子』本身……就是一種異常嗎?試問……面對如此血腥的兇殺現場,除了兇手以外,還有誰會做到那麼冷靜和細緻呢?」
「沒錯!」這時,封不覺忽然高聲接過了小嘆的話頭,看著猿吉道,「而真正的『第一目擊者』熊吉,在被你嚇逃之後……已是慌不擇路。他一跑出小巷,就拐進了體育用品倉庫里。」他抬起貓爪,指著熊吉,「他從正門進來,一直線往裡跑,沒想到……剛跑到牆邊,就看到從高處的窗戶里掉下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和一把刀子。見此情景,他必然又嚇了一跳,隨即又回身跑了出去,在外面遇見了我們。」
覺哥確實是個好隊友,他這適時的助攻,將倉庫地板上的血腳印也一併解釋了過去,彌補了小嘆這套理論中最後的瑕疵。
「嗯……」犬之助警官放開了熊吉,走到了猿吉面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嘰嘰……我……這……」猿吉滿頭大汗,坐到在地,被冤枉得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了不起啊,隼太郎。」兔美看向小嘆道,「這次推理對決……是我輸了,沒想到你能那麼利落地就找到真兇。」
「呵……呵呵……」小嘆抹了把鬢角的汗水,「過……過獎了。」
五分鐘後,犬之助警官便把猿吉押上了警車……
熊吉、兔美,覺哥、小嘆四人望著警車慢慢駛離的樣子,各自露出的意味深長的表情。
「覺哥……我錯了……」王嘆之轉過頭,悄聲對封不覺道,「這絕【嗶——】比正常推理要難……」
很有教養的他,也不經意地爆了個粗口。
「累個半死吧……」封不覺接道。
「何止是半死……都快爆血管了。」小嘆回道,「下個案子……不,之後所有的案子都由你來吧……」他神情肅然地言道,「再來這麼幾次,就算我的智商能頂住,我的道德底線也快要失守了……」
「不就是坑了一隻猴子嗎。」封不覺若無其事地說道,「他也最多就是被送去衛生所而已,還能怎麼樣……」
「對……就是你這種態度。」小嘆接道,「這種『並非是底線很低,而是不知底線為何物,若無其事地對自己製造的悲劇進行吐槽,必要的時候用別人的骨灰罈腌鹹菜也不在話下』的精神……我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聞言,封不覺沉默了兩秒,隨即開口道:「你看過關於貓和鳥的卡通片沒有?」
「呃……」小嘆想了想,「《崔弟和傻大貓》?」
「我當編劇的話,就是《貓三郎的隼料理教室》。」封不覺道。
「明白……」小嘆吞了口唾沫,不再作聲。
與此同時,轉場……也到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