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方丈室門外的院中……
此時,一場激斗已在此展開。而參戰的雙方,自然就是那「天道」之凶靈妙胥子,以及屍刀一番隊最後的兩名隊員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
妙胥子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先,他的體術很優秀,無論力量和度都不在先也為王之下;其次,他可以將自身妖氣外放,動各種中遠程的能量攻擊;其三,他熟練地掌握著各種控場型的咒語,可謂防不勝防;另外……他還具備著絕大多數強力波ss都有的三大基本操守防高、血厚、戰鬥中會回血。
換作平時,先也為王和最終強襲倒也未必怕這傢伙。他們畢竟是職業玩家,對他們來說,在二對一的情況下,這種實力的波ss也就中等偏上的難度而已。但在這個劇本里……玩家的技能因「血煞結界」的存在而大幅削弱,在這樣的前提下……妙胥子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不多時,屍刀一番隊這兩位就在戰鬥中雙雙挂彩……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傷到要害,生存值的損失並不嚴重;但不幸的是,無論這場戰鬥的結果如何,兩人身上的血腥味勢必會讓他們成為鬼魂們追擊的目標。
遠的且不說,就說眼前……在他們與妙胥子戰得難捨難分之際,後方那群緩緩飄行而來的鬼魂已經迫近到了十米之內。這樣一來,兩名玩家的活動空間也變得更加捉襟見肘……
「隊長,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又一次被妖氣打出一道擦傷後,最終強襲終於是忍不住了,提出了這個建議。
「我知道……」先也為王用大刀格住妙胥子的禪杖,偏過頭應道。「……我也正在想辦法呢。」
「隊長……剛才非口也已經掛了,要是我倆死在這兒,那咱們隊可就要被淘汰了。」最終強襲衝上前去。為隊長打了個掩護,並接道。「依我看……以目前的情勢而言,我們還是放棄鑰匙,暫行撤退吧……」
先也為王聞言,沉默了數秒。
這數秒之間,他一邊應對妙胥子的攻擊,一邊在心裡算著帳:「他說得也有道理……眼前這個紫面和尚厲害得緊,別說是在短時間之內分出勝負了,能不能勝都還是個問題……本打算搶在地獄前線隊之前進入寶塔。靠著解開劇本秘密來扭轉劣勢,可沒想到這個劇本的難度那麼高……」念及此處,他又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遊戲菜單,「唉……非口為王那小子也不知在哪兒掛掉了,搞得我們毫無退路……」
想來想去,實在是沒有更好的法子,先也為王也只好在劣勢進一步擴大之前,做出一個無奈的選擇……
「好吧,我們先撤。」他轉頭對隊友道,「事到如今得改變戰略了。既然快不得,我們就慢慢來……乾脆離開寺院,找個地方躲起來。先把身上的血腥味處理乾淨再說。」
說話間,他便橫擺手中大刀,使出一招【披荊斬棘】。
這技能雖是受到了的削弱,但好歹也是有點效果的,那刀氣一出,成功將妙胥子逼退了幾分。
「走!」緊接著,他就朝隊友喝了一聲,腳下一踏,飛身而起。
最終強襲的度和身法也不差。他緊跟隊長騰躍起來,越過了已在咫尺之遙的鬼魂們。開始逃跑。
眨眼間,兩人已衝到十幾米開外。並向著寺廟的大門跑去。
「哼……想跑?」妙胥子冷笑出聲,「身上帶著血腥味,能跑到哪兒去?」
說罷,他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手中禪杖杵地,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向前追去。
「能請你幫個忙嗎……」就在此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忽從院角的黑暗中響起,「……暫時不要去追他們。」
「哦?」妙胥子視線橫移,面色微變,「原來……暗處還躲著一個嗎……」
他轉頭望去時,若雨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位施主。」妙胥子掃了若雨一眼,視線直接就停留在了對方腰側的佩劍上,「看來你是想救剛才那二位啊?」
「我沒有那個意思。」若雨回道,「如果我要幫他們,在你們打鬥時我就可以現身了,何必等到現在?」
「嗯……有道理。」妙胥子若有所思地應道,「那你為何又要阻攔我呢?」
「有人希望他們兩個『不要立刻就死』。」若雨道,「而我……只是儘可能地幫他實現計劃。」
「呵……不要『立刻』就死?」妙胥子笑了笑,「也就是說……終究還是要死的。」
「是的。」若雨回道,「等到我所說的那個『他』認為他們倆可以去死了,即使你不動手,我們也會。」
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院中的鬼魂們已追隨著屍刀那兩位玩家離去了。偌大的院中,只剩下了他們兩道人影。
「呵呵……這倒有趣。」妙胥子輕笑兩聲,移步上前,「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那個『他』是何方神聖……但他讓你來干預我的行動,當真是不知死活啊……」他一步步逼近若雨,「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在這血煞結界內,他們也好,你們也罷……全都得死,至於怎麼死、什麼時候死……這些可由不得你們!」
他說話的音調逐漸提高,最後變成了高亢的怒喝,他的身形也隨著怒喝聲動了起來。
下一秒,纏繞著妖氣的禪杖便朝著若雨的面門轟然砸下。
若雨的手也早已握住了她的劍,準備好了正面應招。
然!
就在這一瞬,一道赤影疾閃而至,殺到了兩人之間。
若雨在剎那間就辨識出了來者是誰,所以她及時收手,把劍留在了鞘中。
而妙胥子的禪杖……也停住了。不過這不是他自己要停下的,而是由於杖棍的部分被人用兩根手指夾住,再難寸進。
「由不得我們……」阻住了對方的攻擊後,封不覺便邪笑著,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盯住了妙胥子的臉,「……難道還由得你嗎?」
這一刻,妙胥子神情陡變,他當即就想抽杖後撤。可那禪杖被封不覺用【靈犀一指】夾得死死的,不管他怎麼用力去拽都紋絲不動。
「幹嘛?你想要回去啊?」封不覺笑容中的邪氣很快就變成了賤氣,兩秒後,他接道,「你想要的話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我,可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要的,你真想要嗎?那就拿去吧……」說到這兒,他突然把手指分開了,妙胥子始料未及,向後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而覺哥還在說著,「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難道你真的想要嗎?」
「你……你……」妙胥子站定身形後,驚怒交加地望著封不覺,氣得話都說不利索,「……放肆!」調整好呼吸後,他暴喝一聲,「你是什麼人?竟敢戲弄本座!」
當他說到「你是什麼人」這五個字的時候,王嘆之和古小靈也從院外走了進來。這一秒鐘,若雨、小嘆和小靈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了半句話:「別……」
可惜……晚了。
妙胥子已經把問題問出去了,於是乎……
「哈!哈哈哈哈……」封不覺大笑五聲,雙手一背,傲然而立,「不認識本大爺是吧?好!那我今天就讓你認識認識!聽好了……」
「上帝……」
「真主……」
「唉……」
地獄前線的另外三人全都羞恥地低下了頭,單手扶額。
「有道是~」接著,封不覺就擺出說書先生的派頭,朗聲言道,「舌上鼓風雷,胸中換星斗。慷慨成素霓,嘯吒起清風……」
以下省略二百五十字的……由詩詞歌賦、民間俗語及封不覺自創的內容所組成的貫口……
「……笑望滄溟千軍破,策定乾坤算因果,無覺無懼輕生死,非鬼非神似瘋魔。」終於,封不覺以詩號結束了這段冗長的、極度自戀的、透露著無恥氣息和巨大惡意的自我介紹,「以上……說得就是我瘋不覺了。」
妙胥子聽罷……當時就驚了、傻了、愣了……他真的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和語言去回應眼前這貨。
正在觀看比賽的觀眾們也都紛紛陷入了思維短路的狀態……甭管怎麼說,覺哥的辭彙量、語言表述能力、以及無恥程度已讓絕大多數正常人嘆為觀止。
「呵呵呵……」封不覺道完整段話,大氣都不喘一下,便笑指著妙胥子的臉道,「怎麼?嚇得臉都紫了是吧?」
妙胥子很想回他一句「我的臉本來就是紫的」,但他總感覺把這句說出口就上當了……於是,他調整了一下表情,凌然回道:「哼……瘋子一個,口出狂言……」
「哈!」封不覺對妙胥子的回應嗤之以鼻,「是不是狂言……」說著,他就朝妙胥子欺近了幾步,「……得看說的人有沒有實現這話的能力。」
妙胥子見狀,立刻側移踱步,不動聲色地與覺哥周旋起來。
「從這個角度來看……」封不覺接道,「你才是口出狂言,不自量力的那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