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雪的一番話將老呂和章晨澤都說的有些懵。
但如今事態緊急,根本來不及過多的思考。
章晨澤深呼吸了三次,拿著玻璃碎片就沖了出去。
齊夏此時正脫下自己的外衣綁在手臂上,試圖跟兩個男人周旋。
「齊夏!我來幫你了!」章晨澤將碎玻璃舉起,站在了齊夏身邊。
「幫我?!你瘋了?」齊夏咬著牙說道,「快走啊!」
「沒事的……」章晨澤似乎是在安慰自己,「我們會沒事的……」
金毛混混見到齊夏分心,立刻向前跑去,只要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將刀子塞進對方的胸膛,一切都結束了。
「齊夏小心!」章晨澤也向前一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胡亂的將玻璃碎片往前一遞。
金毛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好笑,難道對方真的想憑藉這根玻璃殺人嗎?
他向旁邊一側身,想要躲過眼前的女人,卻不曾料想一腳踩到了地上的金屬盒子。
「哎?!」
他的身形一歪,整個人立刻失去了重心,接著向前一撲,用自己的喉嚨撞在了玻璃碎片上。
「咳……咳……」金毛的嘴中立刻吐出了大量的鮮血,「你……」
齊夏一愣,趕忙一把將金毛推走。
脫離了玻璃碎片,他的喉嚨如同打開的水龍,嘩嘩的噴著鮮血。
「阿力!!」光頭大吼一聲,快步上前來扶住自己的同伴。
光頭不斷的用手堵住金毛喉嚨上的傷口,看起來非常慌張。
齊夏也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個金屬盒子是自己之前攻擊綠毛時掉在地上的,沒想到在此時居然幫了大忙……
這是多麼幸運的巧合?
章晨澤此刻才終於睜開眼,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啊!!」她嚇得趕忙丟掉手中的玻璃碎片。
之前口口聲聲說著要殺人,如今真的殺了人,讓原本是律師身份的章晨澤花容失色。
齊夏沒有猶豫,在章晨澤丟掉玻璃碎片的同時,立刻從地上撿起來方才金毛掉落的匕首。
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們絕不可以掉以輕心。
「你們他媽的找死!!」光頭髮了瘋一樣的怒吼一聲,然後舉起匕首揮舞著砍了過來。
齊夏立刻將章晨澤推進屋裡,緊接著後退了幾大步。
這種沒有章法的攻擊最難躲避,因為根本不知道對方要攻擊哪裡,齊夏只能儘可能的與光頭拉開距離。
可齊夏畢竟站在走廊的盡頭處,三五步的功夫就已經被逼入了死角。
雖然雙方都手持匕首,但齊夏的想法只是保命,對方卻像是一隻失了智的瘋狗。
「我和你拼了!!」光頭舉著匕首狠狠的揮下,齊夏趕忙側身閃避。
趁著對方揮空的功夫,齊夏當機立斷的劃傷了對方的胳膊,齊夏自知這一下劃得非常深,似乎割到了骨頭。
「想死的話就來吧!」齊夏威脅道。
光頭完全沒有在意傷口的疼痛,舉起刀子轉身就刺向齊夏的心臟。
齊夏自知來不及閃躲,趕忙將身姿放低,本該刺向心臟的刀子也刺進了他的肩膀。
他痛苦的悶哼一聲,立刻用自己的匕首朝著對方的腹部刺去。
可下一秒,光頭伸出左手,牢牢抵住了齊夏的刀刃,匕首也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手掌。
「就憑你也想殺我……?」光頭瞪著眼睛惡狠狠的說道,「你殺過人嗎?!」
不等齊夏回答,光頭立刻將齊夏肩膀上的匕首狠狠的一轉,大片的血肉被挖開。
「呃!!!」
齊夏痛苦的慘叫一聲,整個人痛的快要昏厥了。
就在此時,一個肥胖的身影忽然沖了過來,從背後死死的抱住了光頭。
光頭一愣,右手的匕首也脫了手。
「媽的……」光頭髮現抱住自己的人正是「姦細」老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是你毀掉了我們的鑰匙是吧?」
老呂雖然非常害怕,但依然死死的抱住對方,他知道自己一旦鬆了手,齊夏必死無疑。
光頭將自己左手翻轉過來,從手上的血肉中拔出匕首,翻手一刺就掖進了老呂的肋骨。
「哎?」老呂一愣,只感覺有個冰涼的東西闖進了自己的血肉,這種感覺他從未體會過。
光頭咬著牙,將匕首拔出來又連刺了幾次。
這下老呂才終於感受到了徹骨的疼痛。
老呂渾身發著抖,可依然沒有鬆手,他張開嘴咬住了光頭肩膀,狠狠的一扭頭,居然連皮帶肉撕了一大塊下來。
光頭哀嚎一聲,拿起匕首準備徹底了解老呂的時候,林檎不知從哪冒出來,拿著一塊玻璃碎片刺中了他的手臂。
「齊夏!!你再不動老呂就要死了!!」她面容慌張的大喝一聲。
這一聲吼叫讓即將昏厥的齊夏醒了過來,雖然他的整個左邊身體都失去了知覺,但此時此刻絕不是倒下去的時候。
等他看清眼前的局勢之後,面色一驚,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自己肩膀上的匕首,怒吼了一聲就刺進了光頭的脖子。
光頭瞬間沒了力氣,幾個人也都因為失力而倒在了地上。
「老呂……」齊夏一把將光頭掀開,趕忙查看老呂的情況,可是僅僅看了一眼,齊夏的聲音就開始發抖了,「老呂……你怎麼樣?」
老呂躺在地上不斷的抽搐,他的左側肋骨已經血肉模糊了。
「齊小子……你關鍵時刻不太聰明啊……」老呂苦笑了一下,臉色已然蒼白無比。
「是……我不如你聰明……」齊夏伸出顫抖的雙手,用力捂住了老呂的傷口,可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老呂你別死……這次的門票我還沒還給你……」
「我他娘的怎麼會死呢……」老呂嘆了口氣,說道,「齊小子,要知道我的本名叫什麼,肯定就不擔心我了……」
「叫什麼……?」
「我說了你可別笑……」老呂苦笑一聲,「以前我跟別人說我的本名,別人都會笑的……」
「我不笑……我保證不笑。」齊夏正在想辦法給老呂止血,可是光頭下手實在是太狠了,血完全止不住。
「我叫呂鳳先……」老呂乾笑了幾聲,「我父母給我取的名字……是不是一聽就死不了?」
「你他媽的是呂布在世,當然不會死……」
齊夏跪在地上不斷的顫抖。
一直到自己頭痛欲裂,一直到老呂沒了動靜。
……
齊夏將老呂一把拉到身前,低聲說道:「有幾件事我要和你交代一下。」
「跟我交代?」老呂有些摸不著頭腦,「齊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對策?遊戲馬上就開始了,趕緊告訴我啊。」
齊夏聽後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也不算「對策」,老呂,如果對方邀請你加入的話,你也可以答應下來。」
「啥?」老呂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計中計」是不是?我先答應下來,然後再從內部把他們給……」
「不。」齊夏搖搖頭,「老呂,我們就在這分開吧。」
「哎?」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我們只認識了很短的時間,為了你而賭上性命的話,整支隊伍都不會安心的。」齊夏認真的解釋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提前脫離隊伍,一旦對抗起來的話,我們大家都沒有壓力。」
「你……」老呂的表情有些失落,明明是個中年胖大叔,看起來卻委屈的像個孩子。
「對不起,老呂,我只是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齊小子。」老呂忽然開口打斷道,「你說你們不能為了我而賭上性命,但我可以啊。」
「什麼?」
「不管你有什麼辦法,都先不要行動,我會在第一時間拿出我自己的「誠意」,你看了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老呂說道。
「可如果最後關頭我們不接納你,你就死了。」齊夏說。
「你可不是那樣的人。」老呂憨笑著說,「我老呂雖然賣了一輩子襪子,但關鍵時刻看人很准啊,你等著的!」
「唉……」齊夏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雖這樣說,但我還是不會完全相信你,只能看看你的表現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