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關係……」
不管怎麼說,這個叫做「迴響」的超能力都已經超出了眾人的理解範圍。
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不僅有著像神一樣的人,還有遍布街道的瘋子。眾多參賽者在這裡被隨意屠戮,現在居然還可以獲得超能力……
若這不是一場夢,誰又會相信?
「齊夏……」章晨澤看著齊夏的傷勢,表情很是擔憂,「你剛才沒有騙到江若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騙?」齊夏捂著傷口搖了搖頭,「我沒有騙人,而是真的要放棄了。」
「哎?」二人著實有些愣了,「你真的要放棄?」
「是的。」齊夏的眼睛如同一汪死水,「我的身上被人刺了這麼大一個窟窿,想要繼續參與遊戲是不可能的了。」
章晨澤和林檎未曾想到齊夏居然會如此果斷的放棄,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不要灰心,我也會一些包紮。」林檎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給你把血止住,接下來還有好多天的時間,說放棄有些太早了。」
「止血……」齊夏抬起頭看了看天色,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現在才到傍晚。
「是啊齊夏……」章晨澤也在一旁附和道,「你比我們都有希望集齊三千六百個「道」,你若是放棄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三人找了一間破舊的按摩店落腳。
按照章晨澤的想法,按摩店有單獨的隔間和床鋪,至少能讓齊夏好好養傷。
這間按摩店和其他的建築物一樣,屋內幾乎已經完全破敗了,好在還能找到一些布幔。
林檎將布幔撕成細條,正在為包紮做準備。
章晨澤也收拾出了一個乾淨的單人沙發,二人將齊夏扶到沙發上,然後脫掉了他的上衣。
齊夏的上衣已經完全被血液浸透,拿在手中感覺很沉,只要稍微一扭動,衣服里的血水就嘩嘩的往下掉。
二人此刻也終於明白,就像齊夏自己說的,他的傷勢不必說繼續參與遊戲,連站著都要用盡全力。
林檎看了看齊夏的傷口,感覺有些不妙。
那個光頭將匕首刺進了齊夏的肩膀的時候旋轉了刀刃。
這個動作使得原本應該是一道切口的傷勢綻放成了一朵紅色的肉花,不僅使體表的皮肉完全撕裂,更有可能傷到了體內的肌肉組織。
「我們沒法縫合傷口了……」林檎說道,「你先忍一忍,我給你包紮。」
「光包紮沒有用。」齊夏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個破舊的金屬打火機,「找一塊乾燥的木頭,點燃之後可以給我止血。」
「這……」林檎有些為難的接過打火機,「可能會很疼……」
「沒事……」齊夏剛要說什麼,卻忽然聽到了不遠處有輕微的響動聲。
那聲音就像有什麼東西非常有節奏的撞在牆上。
「怎麼了?」
「噓!」齊夏讓二人噤了聲,側耳仔細聽去,「這棟建築物里好像有人。」
「有人?」二人趕忙將自己的聲音壓了下來,也仔細聽了聽,屋內確實有什麼東西在響動。
「可能是原住民……」齊夏緩緩站起身,說道,「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我們換個地方吧。」
「別,你的傷勢不允許再四處走動了,我去看看。」章晨澤說道,「我們進來這麼久的時間,如果有危險的話早就死了。」
「不行……」齊夏剛想伸手攔住章晨澤,可她做事總是雷厲風行,一個健步已經沖了出去,齊夏見狀只能回頭叫林檎,「快攔住她,沒必要冒險。」
林檎點了點頭,趕忙跟了上去。
可是這間按摩店本就不大,走廊兩側加起來只有四個隔間,章晨澤幾秒的功夫就找到了發出響動的房間。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門。
「晨澤!」林檎有些著急的小聲說道,「小心「原住民」啊!」
「原住民應該不會傷害我們。」章晨澤見到沒人應答,便伸手推開了房門。
剛剛推開門,一股惡臭就傳了出來,將二人紛紛逼退了一步。
屋內,一個瘦骨如柴的男人正背對門口的方向,在給床上的「客人」按背。
二人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是的,「原住民」不會傷人。
可是原住民的行為總是能夠讓人脊背發寒。
那趴在床上的「客人」根本就是一具乾屍,精瘦男人卻將雙手交叉,不斷的在乾屍的後背按壓著。
他看起來已經按了很久了,乾屍的整個後背都被壓扁了下去,惡臭的液體也濺的滿床皆是。
「客人……力道還可以嗎……客人……力道還可以嗎……」
精瘦男人一邊毫無生機的詢問,一邊用力的向下按壓著。
他的手隔著乾屍撞在了床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兩個女生楞在原地,半天沒動。
齊夏緩緩的走來,從二人背後伸出了手,將房門關上了。
「別受影響。」
說完,齊夏就找了一間還算乾淨的隔間走了進去,坐在了床上:「去找根木頭吧。」
林檎回過神來,知道現在給齊夏止血才是當務之急,於是趕忙轉身去尋找乾燥的木頭了。
而這一頭,章晨澤看著剛才的房間若有所思,幾秒之後,她開口問道:「齊夏,你說這些人……原來都和咱們一樣嗎?」
齊夏沒有回答,反而對章晨澤說道:「章律師,你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若房間裡面不是原住民,而是一群像之前光頭那樣的亡命之徒,你要怎麼辦?」
章晨澤慢慢低下頭,回答說:「我有點「關心則亂」了。如果這裡不能休息的話,你的傷勢會加重的。」
「關心則亂?」齊夏感覺稍微有點尷尬,他思索了一會兒對章晨澤說,「章律師,你要知道,我從那個巨大微波爐里救下你,是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贏得遊戲。這並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麼特別的關照。」
「我知道……」章晨澤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李警官的事情,一個那麼好的人就在我眼前死去了……我擔心你也會變成那樣。」
「那麼好的人……?」齊夏沉默了。
他回想起李警官彌留之際給自己講述的故事。
李警官真的可以算是一個「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