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參與者」會湮滅。
齊夏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原住民」和「生肖」並不會隨著終焉而消失。
「可你怎麼知道「原住民」沒有湮滅?」齊夏問,「我們所見到的他們……會是原本的他們嗎?」
「我做過實驗。」楚天秋笑著說,「為了搞清楚那些瘋子會不會重生,我用了十個月來做實驗。」
「十個月……?」齊夏眉頭一皺,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是一個骯髒的故事,你可能不會想聽。」楚天秋笑著說,「我們跑題了。」
「你繼續說……」
齊夏露出鄙夷的目光,如此看來楚天秋比他想像中的更瘋。
「你也知道,我們「參與者」每次死掉之後都會再次出現一個全新的自己……」楚天秋繼續一臉認真的說道,「那麼一定會有這麼一種情況……某天,一個叫老a的人獲得了「迴響」,但他沒有見證終焉,在第十天之前死亡了。」
「是。」齊夏點點頭,「這是很正常的情況。」
「好,既然如此……」楚天秋伸出自己左手的拳頭,說道,「假設這是老a的屍體。」
說完,他慢慢的伸出一根左手大拇指,說道:「這是老a曾經獲得的「迴響」。」
緊接著他又伸出另一隻手,同樣握成了拳頭:「這是一個新的老a。」
他再一次伸出大拇指:「這是新的「迴響」,你看看這個場面,不覺得奇怪嗎?」
齊夏看著楚天秋擺在眼前的兩個豎起大拇指的拳頭,不斷思索著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楚天秋便開口問道:「齊夏,既然「人」可以複製,那麼「迴響」是不是也可以複製?」
「你……你等一下……」齊夏感覺自己正在被一個瘋子洗腦,好在他很快打斷了思路,反駁道,「你這段描述好像有個誤區。」
說完他就指了指楚天秋的左手,說道:「既然這是老a的屍體,在他死亡的時候,「迴響」也應該隨之消失了,你這個假設不能成立。」
「不不不……」楚天秋搖著頭說,「齊夏,你這個說法才是誤區,老a的屍體的「迴響」只是「聽不到了」,而不是「消失了」,明白嗎?」
「聽不到了……?」齊夏頓了頓,又說,「你給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明什麼?」
「這麼說吧……」楚天秋把手放下,說道,「我收集了很多屍體,正在想辦法把他們身上的「迴響」弄下來,只可惜這個地方沒有太平間,屍體沒幾天就會腐爛,所以我至今還沒有成功。」
這句話把齊夏說愣了。
「還記得嗎?齊夏。」楚天秋繼續說道,「無論我們去詢問哪個「生肖」,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們要創造一個「神」,一個和女媧一樣偉大的「神」。所以當我可以把所有人的「迴響」都聚集在我自己身上時,那我就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這個地方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為舉辦者已經達成了目的。」
齊夏的表情非常嚴肅。
他曾多次揣摩過楚天秋的計劃,可沒想到對方瘋得太徹底,根本無法用尋常的思路推斷。
他既不收集三千六百個「道」,也不攻破所有的遊戲。
而是要不斷的創造屍體,讓他研究出成「神」的方法。
所以他會義無反顧的害死隊伍中的任何人。
可是這一次……楚天秋說的會是真話嗎?
「當我成了那個無所不能的「神」,便可以把你們送出去了。」楚天秋笑著說,「這就是我的全部計劃,成交嗎?」
「所以你不想出去,只想成「神」?」齊夏問。
「當然。」楚天秋高興的點點頭,「做人有什麼意思?我有成為「全能神」的機會,結果卻要回到現實世界生老病死?別傻了。」
齊夏慢慢坐直了身體,下意識遠離了楚天秋,又說道:「可是由於「上帝悖論」存在,這個世界是不會出現「全能神」的。」
「「上帝悖論」是人類提出的。」楚天秋說,「畢竟人類根本無法理解「全能神」,他們站在狹隘的角度嘲笑「神」的自我矛盾,可是「神」為什麼要向人類證明自己?「神」又為什麼要回答人類的問題?」
齊夏深呼了一口氣,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跟時間賽跑。
否則他遲早會變成楚天秋這樣的瘋子。
楚天秋和林檎一樣,表面上看起來正常,可內心都有著極端瘋狂的念頭。
林檎七年,楚天秋兩年。
他們日復一日的在「終焉之地」醒來,漸漸的捨棄了身為人類的人性、道德、法律。
所以長久的保留記憶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沉默了很久,齊夏緩緩的開口問道:「楚天秋,「我從未離開」是什麼意思?」
楚天秋聽後再度露出笑容。
「齊夏,我認為我是從「終焉之地」創立之初就存在的人。」
「哦……?」
「我不確定我丟失了幾次記憶,但我一定在這裡很久了……」楚天秋苦笑道,「這裡到處都能找到我的字跡,最久遠的字跡看起來有好多年了,我好像曾經調查過什麼東西,如今只能從我留在「終焉之地」的痕迹找到一些調查的結果,可我卻想不出調查的原因了。」
「調查?」齊夏知道,若楚天秋「迴響」的契機真的是「見證終焉」,那麼獨自調查對他來說極其危險,「那你調查的結果是什麼?」
「我曾親手寫下一句話,「我一定要讓齊夏獲得迴響」。」楚天秋笑著說,「不知道你是不是我成神路上的墊腳石?」
「墊腳石,是么?」齊夏也露出笑容,問道,「楚天秋,你跟我合作,為的就是創造屍體嗎?」
「不……」楚天秋搖搖頭,「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可以雙管齊下,如今通過「出售食物」,「天堂口」已經收集了兩千九百顆「道」,我「成神」,你「集道」,無論我們二人接下來如何行動,都是在增加出去的幾率,我說過,在這個地方,只有你和我有資格活下來,也有資格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