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右手舉起了匕首。
玄武冷冷的看了齊夏一眼,也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她輕輕一握,一個東西就出現在了手中。
那是一根手指。
齊夏愣了一下,只感覺自己的左手一片冰涼。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左手食指居然被切掉了。
此刻散發著劇痛,但卻沒有噴出血液。
他緩緩的抬起手左手看了看,發現自己的手指明顯是被什麼東西切斷的,截面清晰可見,可裡面的血液像是被鎖住,一滴都沒有流出來。
「奇怪的力量……」齊夏冷笑一聲,「太荒謬了,你們這些人真的是「神」嗎?」
「大膽。」玄武又一握手,另一根手指被她捏在了手中。
齊夏只感覺眼前的人根本不需要觸碰自己,便可以從遠處一根一根的折斷自己的手指,這種感覺痛苦至極。
「媽的……」齊夏的左手微微顫抖著,雖是一滴血都沒有流,可卻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這就是你說的「享受虐殺」?」
玄武聽後將手中的兩根手指像垃圾一樣的扔在了地上,然後掀開了擋住面龐的長髮。
齊夏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在笑。
「你不怕?」她問。
「怕?」齊夏笑了一下,「我現在準備殺了你,你說我怕不怕?」
「殺了我……?你說殺了我?!」玄武點點頭,她所有的頭髮都跟著她腦袋擺動的幅度晃動著,「好,太好,來殺我,快來殺我……」
齊夏咬著牙,跑了兩步上去,直接將匕首刺進了玄武的胸膛。
可這一刺的手感很不真實。
他感覺自己像是把刀插進了沙袋中。
「我死了嗎?」玄武問道。
齊夏狠了狠心,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轉了一下。
自己之前就死在這一擊上,就算他無法敵得過玄武,也必然要讓她難受至極。
可正如剛才的感覺一樣,這一刀的手感太怪了。
這玄武並不像人,反而像是一棵草。
她的身體非常容易被貫穿,內部又好像是空心的。
「我現在死了嗎?」玄武頓了頓,不解的問道。
齊夏被她問的後背發寒,而遠處的李香玲也在瑟瑟發抖。
這個女人太詭異了。
齊夏知道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如今只能將所有的方式都試一次。
他拔出刀子,瞄準了玄武的脖子,又刺了過去。
還是一樣的手感,虛幻,縹緲。
「哦?」玄武愣了一下,「這樣就能死嗎?」
齊夏咽了下口水,將匕首慢慢拔了出來,卻發現那女人的脖子處有清晰可見的刀口,但卻沒有一滴血液。
「我為什麼沒死?」玄武問道。
「我……」齊夏感覺自己應該是瘋了,「是的……你為什麼沒死?」
「啊?!」玄武忽然露出了非常誇張的失望表情,「你殺不死我?!」
齊夏徹底沒辦法了。
這個人被刀子插入了脖頸,居然還若無其事的站在這裡,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還有沒有辦法了……?」玄武失聲吼道,「你快想辦法啊!!」
「我……我……」齊夏第一次在「終焉之地」感到恐懼。
「刺「眼睛」怎麼樣?」玄武問道。
「眼睛……?」齊夏愣了一下。
「對!對!」玄武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手,「就是這個東西啊!」
話音一落,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枚眼球。
那眼球還在左右轉動,似乎連它自己都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而齊夏的左眼在此時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了。
「啊!!!」齊夏痛苦的捂住了眼,一陣劇痛讓他差點失去了意識,「你這個瘋子……」
他的汗毛根根立起,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可怕了。
玄武說要讓自己「享受虐殺」,現在看起來一點不假。
「哦!對不起!」玄武嚇得趕忙將眼球扔到了地上,「我下手有點重,但你還不能死,你得殺了我啊!!」
齊夏抬起頭來,瞪著空洞的左眼,然後狠狠的將匕首插在了對方的眼睛上。
這一招果然奏效了。
玄武居然哀嚎了一聲。
她感受到痛了。
齊夏沒留手,將匕首拔出來然後朝著同一個地方又刺了過去。
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卻沒有哀嚎了。
玄武失落的抬起頭,眼睛處還插著一把匕首,看起來非常恐怖。
「奇怪……」玄武眨了眨眼,她在眨眼的時候眼皮划過匕首,被分成了兩半。
李香玲恐懼的捂住了雙眼,這一切真的是太嚇人了。
「我以為我會很痛,結果沒有。」玄武獃獃的說道,「眼睛也不行嗎?」
齊夏咬著牙將匕首拔了出來,此刻玄武的眼球有兩道黑洞洞的刀口,可她卻依然沒有受影響。
她就像是商場中的人形模特一樣虛假。
「要不……刺我的「胃」?」她嘴中念叨著,手中赫然出現一個紅彤彤的東西。
齊夏也在此時噴出了一口酸水。
他知道自己的「胃」也沒了。
可這玄武的殺人手段非常獨特,無論造成什麼樣的傷口都絲毫不會流血。
哪怕這個傷口在自己的體內。
齊夏跪在地上,感覺自己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喂!!」門外的喬家勁大喊道,「騙人仔你是不是在裡面啊?!快開門啊!!」
齊夏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開門,否則喬家勁也會被這個女人虐殺。
「要不然……「肺」?」玄武將「胃」丟在地上,又握住了一片肺葉。
「怪物……」齊夏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無比,「你這個怪物……」
玄武慢慢露出了一臉失望的表情,她蹲下身,從長發中伸出蒼白的胳膊抓住了齊夏的頭髮:「你說……我到底怎麼才能死?」
「咳……」齊夏咳出了一口鮮血。
他抬起頭來剛想說什麼,卻忽然發現李香玲站在了玄武背後,手中舉著椅子。
「不!!不要!!」齊夏大吼一聲,嚇了李香玲一跳。
「齊……齊哥……」李香玲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你做什麼?」
「別送死……」齊夏痛苦的說道,「就這樣看著就好,她不會對你出手的……」
「可是……」李香玲慢慢流出了眼淚,「齊哥,我們本來就會死在今晚……」
「那也不能被這個怪物虐殺……」
齊夏再次站起身來,拿著匕首又刺向了玄武。
這一次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僅僅是手起刀落,在玄武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