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猴說完話便徑直地走向了圓桌,看向了依然坐在圓桌旁邊的中年人。
「怎麼說?」地猴微笑了一下,滿是皺紋的臉頰瞬間顯得更加蒼老。
不知是他這隻「猴」本來就是滿臉皺紋的品種,還是他的年紀實在太大,舉手投足之間總給人一種蒼老感。
「我不賭了。」中年人聲音低沉地說道,「今天贏夠了。」
他從自己面前的一大堆「道」當中挑出十顆推給地猴,然後將剩下的「道」揣入了懷中。
陳俊南打眼一看,這人起碼收起來了十幾顆「道」。
用兩顆「道」的門票賺取十幾顆「道」,無論放在哪個「地級」遊戲當中都算是相當高的收入了。
「沒問題。」地猴點點頭,「我這裡做得是誠信買賣,只要能夠交夠了賣命錢,誰都可以走。」
說完他又點起一根煙,將桌面上所有的「道」收進布袋中,隨後坐到了一邊。
四周圍觀的人們見狀也紛紛散去,但他們卻沒有離開場地,而是走到麻將桌旁或是重新坐到了圓桌旁,自行組織起了新的賭局。
陳俊南此時也明白眼前的地猴到底要怎麼盈利了,只要有人走進這扇門,那他就只能留下十顆「道」或是一條命。
對於地猴來說怎麼都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更何況他也會親自下場賭博,若是能夠勝利,獲取的「道」將會更多。
所以他的「遊戲」根本不是「骰子」,而是這整間賭場。
從進入賭場到離開賭場,視為一場「地級遊戲」。
若是不能夠用兩顆「道」換取十顆以上的「道」,在這裡也僅僅是炮灰而已。
喬家勁也打量著四周,發現在牆角隱蔽處,居然還有特製的老虎機跟彈珠檯,老虎機的圖案和彈珠檯里的獎品全部都是「道」。WWw.GóΠъ.oяG
這賭場雖然不大,但可以說一應俱全,市面上常見的賭博玩法在這裡都能見到。
而這間不大不小的賭場也可以讓一些「終焉之地」的男男女女們心甘情願的赴死,畢竟「賭博」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比任何的「地級遊戲」都更容易上手,也更容易上癮。
只不過……來參與的人越多,赴死的可能性就越大。
「兩位。」地猴在遠處懶散地說道,「想要玩的話需要先在我這裡交門票,交了之後隨便玩。」
「俊男仔……你怎麼說?」喬家勁問道,「你想要賭嗎?」
「現在有兩件事讓我很猶豫……」陳俊南的表情也嚴峻起來。
「咩事?」
「第一,我只會「鬥地主」。」陳俊南一臉嚴肅地說道,「不知道「鬥地主」在這裡能玩多大的……」
「咩叫「鬥地主」?」喬家勁愣了一會兒問道,「這玩法是麻將還是牌九?」
「是……」陳俊南無奈地看向喬家勁,「剛我還說你小子是賭神,賭神連「鬥地主」都不會玩嗎?」
「呃……」喬家勁眨了眨眼,「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第二件事就更嚴重了……」陳俊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十分認真地問道,「老喬,咱倆有錢嗎?」
喬家勁聽後也認真地點了點頭:「俊男仔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咱倆根本就不適合這個遊戲啊。」
「是的是的。」陳俊南也點點頭,「老喬,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回去,你給我普及一下賭博知識,另外咱得去找人借點「道」。」
「咩……?」喬家勁聽後感覺有點不理解,「借點「道」就罷了……你還真的要來參與啊?」
「怕什麼?小爺聰明。」陳俊南拍了拍喬家勁的肩膀,「「賭博」什麼的一學就會。」
「可你不是要看看怎麼跟這隻猴子交朋友嗎……?」喬家勁有點疑惑,「好端端的怎麼要賭博了?」
「怎麼,你很討厭賭博啊?」陳俊南笑了笑,「我感覺對付「賭徒」有對付「賭徒」的辦法,只要能夠在桌面上贏過他,應該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俊男仔,你這方案我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是啊,老喬。」陳俊南一臉嚴肅地點點頭,「你們香港電影里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二人說話間引起了地猴的注意,他端起一個老舊茶缸品了口茶,然後說道:「兩位小夥子看起來面生啊,手頭緊吧?」
陳俊南和喬家勁一愣,隨後看向了他。
「手頭緊沒事。」地猴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茶缸,然後噘嘴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沫子,「第一次來可以不要門票,坐下隨便玩啊。」
「這老小子把咱倆當傻逼呢。」陳俊南冷笑一聲,小聲對一旁的喬家勁說道,「不要門票,咱還得掏買命錢啊。」
「是的。」喬家勁也點點頭,「況且今天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就算你同我真的大殺四方,也沒可能在他打烊之前賺滿二十顆「道」。」
「是的,留著小命吧。」陳俊南點點頭,隨後跟不遠處的地猴揮了揮手,「今兒有點晚了,明兒個我們趕早啊猴哥。」
「行唄。」地猴抬了一下眼皮,「明天再來,可就算熟客了,熟客要交門票的。」
「嗨,您放心,我還能差您這仨瓜倆棗的?」陳俊南擺了擺手,隨後轉過身,面色瞬間冷淡下來,和喬家勁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子。
二人在地猴的對面找了一棟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建築,把上午從「貓」那裡得到的背包打開,簡單的吃了點麵餅、喝了點水,喬家勁便開始給陳俊南普及基本的賭博知識。
讓喬家勁也沒想到的是陳俊南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居然真的對麻將和紙牌一竅不通,至於更小眾的牌九更是毫不了解。
在高強度的傳輸過後,陳俊南自認為現在他就算不是賭神,也高低是個賭聖了。
趁著熱乎勁,他又給喬家勁普及了一下何為「鬥地主」,這種新鮮的玩法讓喬家勁大開眼界,簡單的規則硬生生地把撲克牌這種博弈類遊戲變成了對抗型遊戲。
二人直到天色完全放黑才結束了這忙亂的一天,他們倒頭便睡,沒多久的功夫就響起了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