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烏黑的鐵劍在張山的手中哀鳴了一陣,最終沒了動靜。
「果然像個活物一樣……真是奇了。」
張山見到黑劍沒了反應,將剩餘的半截隨手拋在了地上。
老呂見狀回過頭來,一邊撓著自己肚子上的血痕一邊問道:「小眼鏡,沒事兒吧?」
「我沒事,老呂。」小眼鏡伸手推了一下鏡框,「你救了我,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
「啥玩意兒我就救了你,還是報答張山吧。」
老呂打量了一下小眼鏡,發現他確實沒什麼問題了,便又扭頭看向張山。
「張山,咱接下來怎麼辦啊?現在情況很他娘的棘手吧?」
「這有什麼棘手的?」張山輕笑一聲,「我去會會他們,要是談不攏的話,我不介意把他倆撂倒。」
張山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走去,而老呂和小眼鏡緊跟其後。
韓一墨見到遠處三個人緩緩走來,伸手拉了拉趙醫生。
「喂……我、我剛才沒看錯吧?那人好像把「七黑劍」捉住之後,在地上摔斷了。」
趙醫生聽後甩了甩自己有些發昏的腦袋,看了看遠方:「不、不會吧……?那把劍剛才也硬殺了好幾個「迴響者」,要是能被折斷的話早就折斷了……」
「可我好像真的看見了……」韓一墨愣愣地說道,「我的劍沒了……」
「別傻站著了……」趙醫生扭頭說道,「既然已經下了殺手……停下也沒法交代了,再叫一把!」
韓一墨點點頭,隨後閉上了眼睛,口中呢喃道:「這座城市的惡人如此之多……「七黑劍」為何不來審判?」
念完了這句話,韓一墨忽然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自己的大腦明顯透支了,再一抬頭,天邊還是如他所願,傳來了陣陣風聲。
張山抬頭望向天邊,感覺這情況有點太難琢磨了。
每個人的「迴響」都有其固定的能力,可是召喚來一把飛劍到底算是什麼能力?
「喂!」張山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那邊那個!把「迴響」收了,過來跟我說話!」
此時韓一墨和趙醫生才隱隱看清走來的人竟是張山,張山畢竟是「天堂口」的一方首領,散發出來的氣場當即震懾住了二人。
「張、張山!」韓一墨扯著嗓子大聲叫道,「勸你別往前走了!站在那裡等死吧!!」
趙醫生聽後拉了拉他:「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們已經開始殺人了!!」韓一墨指了指不遠處的屍體說道,「咱們殺的這些人可都是「天堂口」的人啊,你以為張山會放過咱倆嗎?」
「可……!」趙醫生面色凝重地說,「楚天秋跟我說過,張山是「天行健」啊!你的那把劍動不了他的!」
「什麼「天行健」……」韓一墨咬了咬牙,「反正是楚天秋讓咱們幫他殺人的……出了什麼事也有楚天秋負責。」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趙醫生神色嚴峻地說道,「楚天秋希望咱們當他的「槍」,可咱倆也得學會自保的!張山這種等級的角色不能貿然出手,你先收了「七黑劍」,我們先跟他聊聊!否則他真的生了氣,很有可能在這裡把咱們倆打死的!」
韓一墨聽後露出了一絲苦笑:「可你忘了嗎……?「七黑劍」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話音一落,天上的鐵劍已然飛到眼前,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最終將劍尖對準了張山三人。
「我干。」張山看著半空之上的黑劍輕笑一聲,「情況怎麼越來越奇怪了?談都不想跟我談,非要殺了我們才可以?」
黑色鐵劍沒有猶豫,沖著張山和老呂身後的小眼鏡便飛了過去,而此時的趙醫生立刻跑向了身邊一具女性的屍體。
張山面色陰冷,眼睜睜地看著那鐵劍帶著呼呼風聲向自己極速飛來。
他深吸一口氣,舉起自己如鐵柱般粗壯的雙手,正準備用全力迎下這一擊時,那鐵劍卻像是枯朽的樹木,在空中一邊前進一邊瓦解,隨後竟全都化作了黑色的粉末,順著微風飛散了。
「哦……?」張山一皺眉頭,伸手擋住了自己的眼前的塵埃,「有點意思。」
「張山!」趙醫生大叫道,「不好意思……我們並不想對你動手的。」
「哈……」張山輕笑一聲,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你們不對我動手,就是因為我是張山嗎?」
「這……」
「其他人不是張山,所以死在了你們的劍下,而我是張山,所以你們不想和我動手。可你們和我沒有什麼情分,你們是在懼怕我的能力?」張山身上的氣息讓對方二人感覺有些危險。
「我們有命在身,只能奉命行事。」趙醫生說道,「所以你就算殺了我們也沒有什麼用,我們只是嘍啰。」
「一句「奉命行事」就可以抵得了這麼多人命嗎?」張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我干,其他人好不容易熬過了要命的「天馬時刻」,想回到「天堂口」避難,結果你們他媽的舉著一把鐵劍在這裡等著,逢人便殺……哪有這種道理?如果今天不給我個交代,就換你們倆去陪他們。」
「別!!」趙醫生伸手揮了揮,「我們真的有任務在身!是楚天秋讓我們這麼做的!!」
「楚……」
一語過後,不僅是張山,連一旁的老呂和小眼鏡都皺起了眉頭。
「楚小子?」老呂一愣,「上一次我沒「迴響」,所以沒記住以前的事兒,可那楚小子不是咱們的首領嗎?」
小眼鏡低頭思索著什麼,他同樣未能保存記憶,一時之間無法判斷對方所言真假。
而張山則大咧咧的搖了搖頭:「可惜老子不信,楚天秋是我在這裡最信任的人,你們說的這個謊未免也太離譜了。」
「是真的!」趙醫生說道,「張山,你覺得我們倆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這是「天堂口」的地盤,我們倆也不是膽大妄為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大搖大擺地殺人呢?」
張山冷笑一聲:「要說是楚天秋的指示,我看倒更像是你們首領齊夏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