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片土地上根本就沒有無用的「迴響」吧?」張山問道。
「當然,我也是現在才發現這個道理。」楚天秋笑道,「沒準兒我的「迴響」並不是最無用的……而是最有用的。它可以讓我成為這裡的「神」。」
小眼鏡在一旁思忖了半天,才略帶無奈地說道:「可是楚先生……恕我直言,您看起來瘋得很厲害。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嗎?」
「我的「迴響」註定了我是個瘋子。」楚天秋咧著嘴說道,「如果我早點接受這個「迴響」帶給我的設定,恐怕我早就是神明了。」
說完之後他又掃視了眾人,輕聲問道:「你們要加入我嗎?」
老呂揉了揉臉,說道:「可是楚小子……「天堂口」還在嗎?我總感覺這地方已經完了……」
「沒關係。」楚天秋說道,「「天堂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現在就當還回去。況且只要有我在,不怕聚不齊幫手。只是不知道你們考慮得到底怎麼樣?」
眾人聽後都暗自思索了起來。
楚天秋給出了一條非常詭異的路。
這條路的前面是深淵,後面是迷霧。
在場幾人既不知道曾經發生的事情也不能預測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只知道不答應的話會繼續在這裡活著,答應下來的話有可能徹底灰飛煙滅。
仔細盤算一下就會明白過來……楚天秋究竟提出了一個多麼荒謬的建議?
「張山。」楚天秋見到眾人沒有答話,扭頭看向了張山,「你怎麼說?」
「我……」張山知道自己剛剛已經答應了為楚天秋賣命,自然沒有當場反悔的道理,但他心中始終都有一個疑問,「你能……和我說說聶北嗎……?」
「哦,當然。」楚天秋點點頭,「聶北大概來自2040年,服役於成都軍區的「西南獵鷹」特種部隊,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有頭腦、懂戰術,同樣也是「渦城」的首領。」
「你是說他……統領了一座城?」張山問道。
「沒錯。可能在你們看來很不可思議,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除了我們所在的城市,其他城市皆有明確的首領,率領著整座城市的人前進。」楚天秋說道這裡微微嘆了口氣,「但也正如我所說,他也「曇花一現」了。」
「你是說……他也登上了那個頂峰?」
「不……」楚天秋搖搖頭,「我該怎麼說呢……」
他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許多年前我和聶北見了一面,並且定下了一個方案,於是我和他從同一個起點出發,可後來我們走了岔路。首先他比我更適合當首領,很快就能統領起接近一萬人的龐大陣營,可我不行。其次……他將這條路走到了底。」
「什麼路?」
「「賭死生肖」。」楚天秋一臉嚴肅地回答道,「他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我聽說當「渦城」宣告淪陷的時候,在那裡站崗的「生肖」們奔走相告,如同獲得了新生。」
「這……」
眾人聽後紛紛面露震驚,小眼鏡緩緩開口問道:「楚先生……您是說那個叫做聶北的人,帶領上萬人不斷和「生肖」賭命?」
「是。」楚天秋點點頭,「這裡還會有其他人擁有這種魄力嗎?在他眼中……這本身就是一場戰爭。」
「可他失敗了。」張山說道,「就算上萬個人和一百個「生肖」賭命都贏不了,我們幾個人又能做什麼?」
「他確實失敗了。」楚天秋答應道,「但他也讓我們發現了一件事……那些「生肖」也會有怕的時候……就算「地級」也一樣。同時……」
楚天秋又看向了張山:「我還明白了另一件事。」
「什麼?」張山問道。
「是「兵力輸送」。」楚天秋微笑道,「這種感覺很妙,在一年多之後忽然發現一個死去的人定下的計策。這個計策讓我想明白了更多的事。」
楚天秋說到這裡,卻忽然感覺身後有些異樣。
他慢慢轉過身,發現校門口外正走來一個清瘦的身影。
就算相百米,卻依然能夠感受到對方那不同尋常的氣場。
眾人誰都沒有講話,只是看著那個身影一步一步地朝他們走來。
在一旁呆愣了半天的韓一墨咽了下口水,開口問道:「楚天秋……還要繼續殺嗎?」
「殺……?」楚天秋饒有興趣地回過頭看向韓一墨,「用你的「七黑劍」殺?」
韓一墨點點頭:「我只有這個手段了。」
「你的「七黑劍」不是只能審判惡人嗎?」楚天秋忍俊不禁,「我要沒猜錯的話……那把劍動不了他分毫。」
「什麼?」韓一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遠處的人,「你說那個人沒有任何「罪過」嗎……?」
「不信的話你可以儘管試試。」楚天秋說道,「在這裡會死的人只有你和小眼鏡,其他人是絕對安全的。」
「可那到底是誰?」韓一墨看了看遠處的身影。
「他……」楚天秋說道,「是另一朵「曇花」。」
齊夏遠遠地看到操場上站著的幾人,略微停了一步,隨後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著,沒幾步後,露出了十分詭異的微笑。
陳俊南、喬家勁、甜甜、鄭英雄、秦丁冬五人一路遠遠地跟著齊夏來到「天堂口」,又親眼見到他走進了學校大門,正要跟上去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發現有另一個人影從旁邊的牆角處快步走到了校門口。
五個人齊刷刷地側頭望去,發現鬼鬼祟祟走來的人竟是喬家勁。
陳俊南和甜甜在此時扭頭看向了身邊的喬家勁,氣氛說不出來的奇怪。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人又在半秒之內倏地變成了楚天秋。
這位「楚天秋」正面對著操場上的幾人遠遠望著,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但能看出來思緒很亂,他彷彿控制不了自己的「迴響」。
又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楚天秋」又變成了一個年輕姑娘。
「不是……這怎麼還當著我們的面變呢?」陳俊南邊往前走邊輕聲說道,「許大姐,炫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