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地狗!」
瀟瀟忍無可忍,終於開口叫道。
「嗯……」地狗拿著一本書擋著臉,聲音懶洋洋地飄了出來。
「你到底想不想去?」瀟瀟沒好氣地問道,「剛才不是還氣勢洶洶地說要等別人給咱們開路嗎?這才幾分鐘過去,你他媽都快睡著了。」
「嗯……」地狗又答應了一聲,像是夢中囈語。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瀟瀟見到說不聽地狗,只能跟鄭英雄說道,「你就好好盯著他吧,最好能盯死他。」
鄭英雄始終都在一臉認真地盯著地狗,不知在思索什麼。
瀟瀟不再搭理這一大一小,只是挪動腳步,來到了林檎身邊。
這姑娘從剛才開始就在角落之中碎碎念,像是在念經。
瀟瀟不知道已經到了這麼緊要的關頭,到底有什麼重要的經必須要現在念。
她三步來到林檎身後時,瀟瀟將耳朵湊上去,聽了聽林檎的自言自語,可幾秒鐘之後就感覺火冒三丈。
正如她所說,這支隊伍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
只有得了躁鬱症的自己看起來真的在為「極道」和最終任務努力。
林檎雖然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可她嘴中始終都在反反覆復念叨著幾句看起來像是瘋了的話——
「一會兒該喝水了。」
「是不是該吃點東西了?」
「我想上廁所。」
「瘋了……都瘋了……」瀟瀟無奈地搖頭,很快她又想到了沙發後面躺了半天的韓一墨。
要說現在還有誰能起到什麼作用,說不定就只有韓一墨了。
「喂!」瀟瀟來到韓一墨身邊蹲下身,乾脆利索地給了他兩個巴掌,「還活著嗎?」
韓一墨完全沒有反應,雖然還在呼吸,但看起來卻像是死了很久。
「你跟個小雞仔一樣,受點傷就倒了……」瀟瀟說完之後又抽了對方兩個巴掌,「但凡你多鍛煉一下身體也不至於這樣啊……」
韓一墨依然沒有反應,瀟瀟感覺再抽幾巴掌就真的把他抽死了。
「好樣的。」瀟瀟站起身,看了看房間內奇奇怪怪的眾人,隨後又說道,「你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準備自己出發了,有沒有人跟我走?」
幾個「極道」的成員看著她,表情有點呆愣。
「我們應該已經錯過了約定的時間……」瀟瀟說道,「現在所有的「極道」都在為了解放「螻蟻」而戰鬥……只有咱們在這裡藏著……我真的覺得心裡太不舒服了……」
「極道」的幾個成員聽後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做出動作。
瀟瀟盯著幾個人又說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這隻地狗根本不想出去……他想在這場暴風雨中獨善其身,你們也準備在這裡等著嗎?等到我們的隊友全都死了……?等到任務完全失敗,然後被驅逐?」
地狗聽到這句話,將擋在臉上的書輕輕挪動了一下,露出了一隻眼睛。
「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瀟瀟說道,「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要去。」
「著什麼急……?」地狗悶悶的聲音從書下傳出,「不是已經來不及了嗎?」
「我們是因為誰才來不及的?!」瀟瀟一聽這句話就來了火氣,「你們的計劃不是護送我們去找那隻黑羊嗎?可我們卻在房間里白白等了這麼久……我們到底在等什麼?!」
「我不是說了嗎……」地狗嘆氣道,「等驍勇善戰的「生肖」給我們開開路。」
瀟瀟聽後忍無可忍,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地狗的衣領。
地狗沒有想到眼前的女生力氣不小,居然拉得自己趔趄了一下,臉上的書也落在了地上。
「我就夠驍勇善戰了!」瀟瀟說道,「你就一直等……難道這麼龐大的計劃會因為「等」而迎來勝利嗎?我現在只祈求「生肖」當中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太多,否則整個「極道」都會錯付。」
「放心,像我這樣的人不多。」地狗伸出手捏住了瀟瀟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將她的手掰開了,「既然已經錯過了見黑羊的機會,不如在這裡和我等另一場相遇吧。」
「另一場相遇……?」
「噓。」地狗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巴前面,「不要吵到她了。」
瀟瀟看了看地狗的眼神,他居然在看林檎。
「吵到……她?」瀟瀟回過身去看了看林檎,「她已經被「列車」嚇瘋了……你知不知道她在念叨什麼東西?」
「我看得到。」地狗說道,「雖然這個計劃也是在見到她之後我才忽然想到的……但總感覺能夠出其不意呢。」
「什麼……?」
「是「計謀」。」鄭英雄說道,「從剛才開始……你身上就在飄散著「計謀」……」
「當然……」地狗伸了個懶腰,「我只是看起來懶,可對於我來說……今天可是實實在在的「加班」呢。」
瀟瀟不明所以地盯著林檎,卻發現林檎依然在念叨著:
「一會兒該喝水了。」
「是不是該吃點東西了?」
「我想上廁所。」
……
肖冉在前往走廊盡頭時,發現兩側的「參與者」明顯減少了,當她真正來到盡頭的這扇門前,發現眼前便只剩下了自己。
這裡不僅沒有什麼「參與者」,更沒有什麼「生肖」。
本以為走廊盡頭會是什麼富麗堂皇的大門,可沒想到居然也是老舊的破門,這讓肖冉對青龍和天龍的看法降低了一些,心說這裡的領導似乎也不是什麼有錢人。
「真他媽的遠。」肖冉暗罵一聲,隨後深吸一口氣,用甜美的聲音叫道,「有人在裡面嗎?」
一語過後,門內安安靜靜。
她又扭頭看了看這扇門的兩側,發現兩側又各有一條短短的走廊。
那兩條短短的走廊和「列車」最長的走廊形成了「T」字型,而面前的這扇門正在「T」字的交界處。
「我有點事想來彙報一下,有人的話能不能開一下門?」肖冉扯著嗓子又問。
可門內還是沒有動靜,似乎根本沒有人。
「那個……如果不打擾的話,那我就自己進來了。」
在等待了幾秒之後,卻是沒有任何動靜,肖冉便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張圓桌,而在自己的正對面,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正在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肖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