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虎第一個出現在走廊上之後,其餘的「天級」也已經逐漸開始現身。
走廊上的眾多「地級」見到天馬和天鼠兩個老年人橫穿而過,嚇得大氣不敢喘。
他們一邊往前走著,一邊隨手殺死路過的「參與者」,眾多「參與者」從未想到站在此處頂點的「天級生肖」居然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根本沒有人提前躲避。
他們只知道有一對老者開始從走廊一側肅清所有「參與者」,手段殘忍、能力強大,普通「參與者」完全無法抗衡。
「這可真是奇怪啊……」天馬老嫗手中拎著一顆帶血的人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天鼠老者捂著自己的胸口,二話不說又將眼前的一位「參與者」伸手掐斷了脖子。
「誰知道呢……」他露出僅剩不多的牙齒,難看地笑道,「正好拿來出出氣。」
「人可太多了……我家小虎子可別被拐走了……」天馬一臉擔憂地說道,「人販子一直都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沒有我牽著我家的寶貝虎子,他不認識路的啊。」
「不認識路?」天鼠一臉鄙夷地看了天馬一眼,「這「列車」上終歸只有一條路。」
「可他還是個孩子,他懂什麼啊?」天馬嘆了口氣,「我一直都把他當寶貝供著,現在這種場面真怕他應付不來。」
「好一個「應付不來」,你那寶貝虎子天天都在吃屍體。」天鼠冷哼一聲,「你準備把他養成什麼東西?狼嗎?」
「話不能這麼說……」天馬看向地鼠,「你沒看到我家虎子瘦的皮包骨,一直都長不高嗎?難得有他喜歡的東西,想吃什麼就讓他吃唄。」
「哈。」天鼠呲著牙,臉上的褶子也舒展開來,「之前聽說你想念孫子,我還有點同情,可現在看來我更同情你那現實世界的孫子。」
「你……」天馬聽後面色瞬間一冷,沉聲說道,「你在說什麼鬼話……?天虎就是我的孫子。」
「好。」天鼠點點頭,「是我天真了,你才是註定要在「桃源」生活一輩子的人。」
「話說你那些手下們呢?」天馬也沒好氣地問道,「平日里天天說自己管他們管得嚴,現在一個都沒見著?」
「他們不敢不來的。」天鼠說道,「我已經託人去帶話了,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你那毫無血緣關係的寶貝孫子吧。」
二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只是分成兩邊在走廊上不斷屠殺著「參與者」,如泥漿一般的血液逐漸將整個車廂染紅。
附近不僅是「參與者」聞風喪膽,甚至連「人級」生肖也紛紛後退,畢竟很多人都沒有見過「天級」,他們難以搞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情況。
在很多「人級」眼中,他們甚至認為是「參與者」在屠殺「參與者」。
地鼠帶著楚天秋、喬家勁和張山走在路上,老遠就見到了那緩緩走來的一對老人。
「呀……」地鼠頓了頓,「有領導來「列車」上檢票了。」
說完他回頭看了看三人:「各位領導買票了嗎?」
喬家勁盯著遠處那二人說道:「那個老阿婆好像有點眼熟,是「天級」嗎?」
「正是。」地鼠點頭道,「老太太是天馬領導,老頭子是天鼠領導,我想出賣你們的情緒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呢。」
「這就頂峰了?」楚天秋笑道。
「哦,也不能這麼說。」地鼠否認道,「現在說頂峰有點太早了,後面還有更多的「天級」,上面還有「雙龍」,我想出賣你們的情緒應該會一山更比一山高。」
張山聽完也被逗笑了:「干,所以你想怎麼著呢?現在跟我們為敵嗎?」
「那自然不是。」地鼠搖搖頭,也齜著鼠牙笑了起來,「各位領導人不錯,有能力、有智慧,我就不在這裡出賣您各位了,為了讓我永遠沒有出賣各位的機會,我建議在這裡分別。」
說完之後他來到一側,站在一扇房門面前。
「各位領導進房間躲避吧。」地鼠說,「我需要想辦法肅清這條路,那兩個東西我來管,等我把他們倆弄走,您各位再前往車頭,車頭就在前面不遠了。」
楚天秋聽完地鼠的話,臉上緩緩收起笑容,反而嚴肅起來:「這是什麼道理……?如果要殺「天級」的話,我們三個都能幫點忙,咱們四個一路走過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對抗「天級」是什麼道理?」
「不不不,領導您僭越了。」地鼠擺手說道,「這種簡單的小活兒哪能讓您三位屈尊?」
三個人聽後面面相覷,甚至不知道地鼠到底是在逞能還是在調侃。
「您三位,兩位要對青龍,一位要對天龍,我實在望塵莫及。」地鼠說道,「我這種貨色就留在這裡殺殺「天級」挺好的,您各位的能耐還是留在更大的領導身上使吧。」
「你確定嗎?」楚天秋皺眉說道,「那可是兩個「天級」。」
「當然。」地鼠點點頭,「況且我們本來的計劃也是這麼定的,所有造反的「生肖」和「天級」進行「對位擊殺」,來的是天鼠,本來就是我的活兒。」
「對位……擊殺?」楚天秋聽後頓了頓,「把戰力分散各處,削弱之後再對抗「天級」,這聽起來不像是齊夏的計劃。」
「喲,領導您看出來了?這都沒騙過你?」地鼠笑了笑,「「對位擊殺」純粹一個又臭又不響的屁,聽到就噁心,聽不到還納悶兒是誰放的,您說是吧?」
「我不好說。」楚天秋搖搖頭,「既然沒有什麼「對位擊殺」,你又何必把自己送上死路?」
地鼠聽到這個問題,目光緩緩冷峻了下來,眾人只感覺他像是變了個人。
喬家勁也在一旁略帶著急地說道:「是啊大老鼠,有什麼事情你講啊,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
「朋友」兩個字讓地鼠的表情再度變化了一下,似乎悄無聲息地將他臉上的面具撕碎了。
「領導,這可能是我在「桃源」聽過最讓人笑不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