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里第一個犧牲者出現了, 整個隊伍的氣氛都凝滯了起來。
新來的那個姑娘看著這一屋子的狼藉, 小心的問需不需要打掃現場把屍體處理一下,阮南燭搖搖頭, 道:「不用了, 這屍體很快就會不見的。」這事門內的準則, 屍體總會以各種方式消失。
那姑娘似乎不明白什麼叫做很快就不見了,神情之間全是惴惴不安, 渾身上下瑟瑟發抖。而害怕的人顯然並不止她一個, 其他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林秋石倒是習慣了這樣的事, 所以還顯得比較平靜, 夏如蓓卻臉色慘白, 看了一眼屍體之後就躲進了房子,說什麼也不肯再出來。
看著她如此膽小的模樣,林秋石倒是有些好奇她之前三扇門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難道全是靠黎東源帶?可看黎東源,也不是那種無利早起的人, 只是不知道夏如蓓有什麼優點么讓他如此護著。
「走吧, 今天先去檔案室看看, 看能不能找到高三二班的資料。」在看完屍體後,阮南燭提出了今天行程的建議。
「行。」黎東源點點頭。
於是四人便準備先出去去食堂吃了個早飯,然後再去檔案室。
大概是因為看了屍體,夏如蓓的胃口很差,她面前放著的食物一口沒動,眉頭一直蹙著。
好在阮南燭這會兒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不然恐怕又要演一場戲。
看著夏如蓓沒有胃口吃東西的模樣,黎東源勸了幾句,但見她都不肯鬆口只好嘆息放棄,想著等她餓了,自然會想吃東西的。
檔案館的位置比較偏遠,在學校角落。整個檔案館一共三層,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歲。管理人員是個六十多的老頭子,阮南燭主動去交涉了一下,他居然也沒阻攔,同意他們四個進檔案館裡查資料。
檔案館裡瀰漫著一股子屬於舊紙的霉味,讓人聞著非常不舒服,夏如蓓進去就開始低聲的咳嗽,黎東源問她怎麼了。
「我好像對塵蟎過敏。」夏如蓓艱難的說。
「那你在門口等著吧。」黎東源倒也沒有勉強她。
夏如蓓高興的點點頭,檔案室里燈光昏暗,到處都是高高的檔案櫃,從外面看都頗為恐怖,更不用說進去了。能不用跟著進去,夏如蓓自然是高興的,黎東源叮囑她坐在門口不要亂動,他們會儘快出來。
三人往裡面走,阮南燭似笑非笑,說:「沒看出來啊,白鹿的首領居然是這麼個憐香惜玉的人。」
「萌萌你是吃醋了嗎?」黎東源笑眯眯的看著阮南燭。
阮南燭:「吃醋倒是不至於,我只是好奇,這個夏如蓓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你這麼慣著。」
黎東源根本不答,只是笑著說:「果然吃醋了。」
阮南燭見他不肯說,也不再問,轉身進了檔案館。
檔案館是以時間分類,查找了一會兒後他們很快找到了高三二班三年前的資料,而那時的高三學生還是高一剛入校的新生。
阮南燭伸手把屬於他們的檔案拿了下來,翻開的第一頁,就看到了一張合影,背面用黑色的碳素筆寫著高二二班四個字。
「找到了。」阮南燭道,「這是他們班的合照。」
林秋石湊到阮南燭的旁邊,看見了他手上的照片。
這照片看起來非常的普通,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照片里的學生們模樣都很稚嫩,兩側還站著各科老師。
阮南燭道:「他們班一共有三十四個人……」他突然皺起眉頭,「總覺得照片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林秋石倒是也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阮南燭這麼說,就肯定是察覺出了違和感,但一時間又說不出違和感到底在什麼地方。
「等等……」林秋石忽的有了新發現,他說,「三十四個人?可是這照片里只有三十三個啊。」
十一人一排,一共三排,所有人的位置都對的整整齊齊,一眼就能數出這個班級的人數。
「對!就是人數!」阮南燭說,「這個資料里寫的是三十四個,還有個人去哪兒了?」
林秋石和阮南燭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神情。顯然,他們都覺得不見了的那個人就是佐子。
「應該有班級同學的具體資料吧。」黎東源拿過檔案本,開始仔細翻,很快翻到了學生的檔案,「……這一頁被人撕掉了。」
本該有三十四頁的檔案,此時卻只剩下的三十三頁,其中一頁被人撕去,就像是合照中消失的那個人。
「這個人我們見過。」阮南燭突然指著照片中的某個人道。
「見過?」林秋石被阮南燭嚇了一跳。
「你不記得了?」阮南燭說,「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們遇到的那個高三生。」
林秋石自然記得:「可是他不是高三三班的么?」
阮南燭道:「他當然是高三三班的,現在這個學校有沒有高三二班都是個問題。」
林秋石:「你是說高三二班的人都死光了?」
阮南燭:「有可能。」
既然那人沒死,就說明他肯定是做了特別的事才從厄運之中逃脫了,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他們三人又翻了一會兒,還想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信息。
就在他們低著頭查找資料的時候,林秋石卻聽到有腳步聲從旁邊的書櫃處傳來,他起初以為是夏如蓓,還開口叫了一聲,後來覺得不太對,因為這腳步聲並不是有節奏的左腳右腳,而是很微妙的咚咚咚……就像是之前在教學樓里聽到的那種跳躍聲音。
林秋石伸手就抓住了阮南燭的手,揚了揚下巴示意。
阮南燭顯然並沒有聽見那聲音,但看見林秋石的臉色,還是明白肯定是他發現了什麼。
「我們走吧。」林秋石開口,「反正也找的差不多了。」
黎東源還欲說什麼,阮南燭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於是他也心領神會,道:「好。」
三人放下檔案,開始朝著門口走。
就在他們剛往前邁了幾步的時候,身後那沉重的檔案櫃突然倒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
這巨響引來了管理員,管理員看見倒地的檔案櫃非常生氣,對著他們就是一通訓斥。
阮南燭也沒辯解,只是低聲道著歉,畢竟是個漂亮姑娘,服軟的模樣也著實讓人憐惜,那檔案管理員總算是放過了他們,沒有再繼續責怪下去。
三人這才得以離開,走到門口後,阮南燭小聲道:「看到沒有?」
林秋石:「看到什麼?」
阮南燭:「那柜子後面有血手印。」
林秋石:「沒有。」
黎東源在很熱情的旁邊說:「我看到了。」
阮南燭:「沒關係,看到也沒什麼用。」
黎東源:「……」
林秋石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哭笑不得。
三人到了門口,看見夏如蓓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百般無聊,見到他們出來,說:「你們這麼快?裡面那聲音是出什麼事了嗎?」
「檔案櫃倒了。」黎東源,「被人推的。」
「被人推的?是不是剛進去的那個人?」夏如蓓問。
「剛進去的人?還有人進檔案館?」阮南燭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
「有啊,一個女的,說是學校學生,那管檔案的就讓她進去了。」夏如蓓抱著手臂,一副害怕的不得了的模樣,「你們沒看見?」
「沒有。」阮南燭搖搖頭。
林秋石倒是的確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可根據剛才發生的事,進來的或許根本不是人。
「那學生長什麼樣子?」黎東源說。
「一個女的,看起來挺年輕的,臉我沒看的太清楚,長頭髮。」夏如蓓,「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年輕女生。」
「那應該就是了。」阮南燭說,「恭喜你,你可能是第一個見到BOSS的。」
夏如蓓:「……」
阮南燭:「運氣這麼好說不定還有雙倍經驗獎勵哦。」
夏如蓓差點沒直接被阮南燭直接嚇哭出來。
黎東源無奈的讓阮南燭別嚇夏如蓓了,把這姑娘真嚇壞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阮南燭靠在林秋石的身邊嚶嚶嚶,說我也很害怕啊,你為什麼不擔心我。
黎東源:「……」你怕嗎?我怎麼覺得你膽子比我還大。
「我想上個廁所。」三人往外走的時候,阮南燭忽的道,「林林你陪我一起吧。」
黎東源道:「大家一起吧。」
林秋石心想朋友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難道你知道他其實可以和我上同一個廁所?不過這學校的廁所都是帶鎖的隔間,不然阮南燭還真有露餡的可能性。
四人到了廁所外面,夏如蓓和阮南燭進了女廁,林秋石和黎東源則走到了男廁里。
林秋石進了隔間,正準備脫下褲子,就聽到有人敲了敲他的廁所門,他剛想說黎東源你敲我門做什麼,就覺得好像不太對……黎東源明明進的是他右手的廁所,為什麼被敲響的是左邊。
「余林林。」黎東源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牆壁上,有沒有字啊?」
林秋石聞言一愣,發現自己後面的牆壁上真的有幾排字,只是在看清楚了這些字後,林秋石後背上卻是驚起了一層寒毛。
只見白色的牆壁上,用紅色的字體寫著幾排小字: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
而這些字的最後一排,則是不能念出來的那句禁語: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你看到了嗎?」黎東源說。
林秋石看著字體沉默片刻,說:「對不起,我其實不認識字。」
左邊的黎東源:「……」
林秋石:「我家裡窮就沒上過學,大字不識幾個,不然待會兒你自己來看看?」
那邊沒聲兒了,林秋石猜測那個企圖想讓他念出這幾排字的玩意兒被他的無知震撼。
不過林秋石也沒敢繼續上廁所,趕緊從隔間里出來,誰知他走到門口時,卻看見其他三個人已經等在外面了。
「怎麼那麼久?」阮南燭問他。
「腎虛?」黎東源笑眯眯的對林秋石進行人身攻擊。
林秋石沒理他:「我上了多久?」
阮南燭看了看錶:「十幾分鐘吧。」
林秋石嘆氣:「我剛才在裡面遇到佐子了。」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凝滯,特別是夏如蓓,本來就緊繃著的神經顯然快要斷掉了,她驚恐的後退了幾步:「佐子?是線索里的那個佐子?」
「嗯。」林秋石說,「她模仿黎東源的聲音讓我讀牆上的字,這要是沒線索提示我可能真的讀了。」
「進去看看。」阮南燭說。
四人重新進了男廁,夏如蓓驚恐之餘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阮南燭倒是完全沒什麼不適應的——畢竟這裡才是他的歸宿。
林秋石找到了自己上廁所的那間隔間,推開門卻發現白色的牆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血手印,將剛才他看到的字體完全掩蓋住了。而這些血跡在左邊的隔間里更加的明顯,甚至於地板上都積累了一層薄薄的血漬。看起來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在這個隔間里待了很久。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了——」看到這些鮮血,夏如蓓突然瞪圓了眼睛,「剛才進檔案室的那個女生是個瘸子!!」
說到瘸子,他們立馬想起了佐子缺失的那條腿。
「她當時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也沒在意,現在想起來……」夏如蓓渾身抖的越發厲害。
「走吧。」阮南燭道,「反正現在我們知道了具體條件,不要念出來就行了。」
這時候線索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實在是很難不中招,最慘的是可能直死都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而這佐子居然還知道要銷毀證據……
四人走出了檔案館,並不強烈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祛除了些許冰冷的寒意。
「現在怎麼辦,去找那個高三生么?」林秋石問。
阮南燭道:「讓我看看啊……」他從懷裡掏出了個什麼東西,林秋石仔細一瞧,才發現阮南燭把二班的合影給帶出來了。
林秋石:「……你什麼時候動的手?」他全程都站在阮南燭旁邊,也沒見到他藏照片的動作。
阮南燭:「就剛才動的手。」
林秋石:「……」這貨又會開鎖,又這麼能順東西,他已經開始懷疑起了阮南燭現實中的職業。
阮南燭卻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頭也沒抬:「我不是小偷啊。」
林秋石:「哦……」
此時在外面看,被陽光一照,那合影顯得更加怪異,色調黯淡,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僵硬。阮南燭拿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們能看到嗎?」
林秋石:「看到什麼?」
阮南燭說:「他們臉上的霧氣。」
林秋石仔細看了看阮南燭手中的照片,搖了搖頭確定自己沒有看到阮南燭所說的霧氣。
「哦,那算了。」阮南燭不再說話。
黎東源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檔案館折騰了這麼一會兒,又到了中午時間,正好可以去食堂吃點東西順便討論一下下午要做什麼。
林秋石在吃飯的時候還注意了一下有沒有再遇到那個高三學生,不過小概率事件還是沒被他們遇到。
夏如蓓早上就沒吃東西,中午也沒什麼胃口。
黎東源勸了她幾句,她都不肯鬆口,便打算放棄了。
倒是阮南燭吃的香噴噴的,吃完自己的菜還撒著嬌讓黎東源再給他買兩個雞腿。
「我也要吃雞!」本來不打算吃飯的夏如蓓突然開口,對著起身的黎東源道,「蒙哥,我要三個!」
阮南燭:「我要四個。」
夏如蓓:「我要五個!」
阮南燭:「我要六個。」
夏如蓓咬咬牙眼睛紅了一圈,硬生生道:「我要七個——」
林秋石:「……」你們到底在比什麼,還有,阮南燭你為什麼欺負小姑娘欺負的那個熟練啊,一個大男人的胃容量和小姑娘比是不是不太公平……
黎東源面露無奈:「你們要那麼多吃的完嗎?」
阮南燭:「再多一倍我都吃的完,不過我也不想吃太多了。」他靦腆的對著夏如蓓笑了笑,「怕長胖。」還刻意的看了眼夏如蓓的腰。
夏如蓓差點沒被阮南燭氣暈過去,怒氣勃勃:「吃的完!!我才不怕長胖!!」
黎東源無話可說,起身給這兩人買雞腿去了。
幾分鐘後,阮南燭和夏如蓓拿起雞腿開吃,這學校食堂的雞腿味道倒是不錯,鹵的爛爛的,肉汁豐富又很柔軟,充滿了香料的獨有的香氣。
夏如蓓一天沒吃東西,其實也有點餓了,這會兒啃著雞腿打開了食慾,倒是一口氣吃了四個,勉強的塞了第五個,然後盯著剩下的兩個開始發愁。
阮南燭不緊不慢的啃完了四個雞腿,拿起第五個,優雅的吃完之後對著林秋石揮揮手:「吃不下了。」
他這麼說,夏如蓓也鬆了口氣,小聲道:「蒙哥,我也吃不下了。」
「沒事。」黎東源道,「我來吧。」他本來還擔心阮南燭繼續刺激夏如蓓把胃給撐壞了,沒想到阮南燭還是有分寸的。
吃完雞腿,擦乾淨了手,阮南燭提議說他們去高三上課的地方看看。
大家都表示同意。
於是幾個人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
阮南燭又在研究那張奇怪的合照,他似乎在合照上面發現了什麼線索,但林秋石卻根本看不到他口中的黑色霧氣……似乎就和他們聽不到,林秋石能聽到的聲音一個道理。
「他們好像在上課呀。」走到了教學樓下面,林秋石聽到上面傳來了老師說話的聲音。
「他們不是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么?」阮南燭突然想起來,「離期末考試還有幾天?」
「不知道,得問問。」林秋石搖搖頭。
此時里離下課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四人在教學樓里轉了一圈。這一棟樓大部分高三的學生,文科理科一共有十六個班級,分布在四到五層樓里。
而他們也在下課之前,找到了高三三班,合照上面學生所在的教室。
四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了下課。
待老師離開,阮南燭直接走進教室,直奔自己的目標。
那學生看見阮南燭,顯然是想起了昨天他們在食堂的偶遇,表情變得略微有些緊張。
「可以找你聊聊么?」阮南燭說。
「聊什麼?」那學生的態度很警惕。
「就在這裡說?」阮南燭環顧四周。
耀眼的人在哪裡都很耀眼,因為阮南燭,整個班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兩人的身上。
那學生抿了抿唇,表情十分緊繃,站起來道:「出去說吧。」他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四人跟著那學生去了走廊盡頭的小陽台,阮南燭開口問道:「介意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么?」
「我叫江信鴻。」學生說,「你們有什麼事就直接問吧,我馬上要上課了。」
「我們在調查關於你們班級的事。」阮南燭開門見山,直接拿出了他們從檔案室里找到的那張照片,「我們想問,照片里少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他把照片拿出來,江信鴻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你們從哪裡找到這東西的?」
阮南燭挑眉:「這照片很特別?」
江信鴻沒吭聲,但林秋石卻從他的眼神深處,看到了一種恐懼,彷彿眼前的照片不是照片,而是什麼索命的厲鬼。他重重的吞咽著,聲音裡帶著顫抖:「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黎東源突然開口,他的語氣非常冷靜,說,「我們也不是要為難你,只是想問清楚照片上到底少了誰,她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江信鴻盯著照片沒說話,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你不想事情早些結束么?」黎東源聲音輕輕的,如同引人開啟潘圖拉的魔鬼,帶著魅惑人心的味道,「說吧,說出來就好了,你也很害怕吧。」
江信鴻嘴巴微微蠕動,吐出了一個名字:「路佐子。」
黎東源:「路佐子?」
「對,就是她。」江信鴻說,「一個本不該存在在我們班上的人……」
他正欲繼續說,上課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將他驚醒,他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表情驚恐無比,不再理會黎東源的話,轉身就跑。
黎東源看著他的背影,面露無奈:「只差一點。」
「對啊。」阮南燭深沉的看了黎東源一眼,「只差一點,真是,可惜呢。」
作者有話要說:就……就很想要營養液嘛,就……就把我家貓哼哼唧唧翻倒露出白肚皮給你們摸一下換營養液。
貓:委屈巴巴。
解釋一下:門只有一扇,只要開了所有人都能出去,至於出去的時候門口有沒有怪物守著,就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