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鴻被他們叫出來一次之後就拒絕和他們再次交談, 坐在教室里怎麼都不肯再動。四人都頗為無奈, 為了不引起其他npc的注意,他們只好決定明天再來, 到時候找個機會和江信鴻好好談談, 看起來最關鍵的線索, 就在他的身上。
「今天就這樣吧,回去早點睡, 我也困了。」阮南燭打著哈欠表示。
「好啊。」黎東源從進到門內幾乎就沒有反對過阮南燭的提議, 阮南燭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可以說是很貼心了。
四人隨便吃了點東西, 便回到了宿舍, 到了宿舍門口,卻看見那個新來的姑娘一臉焦慮的站在宿舍門口轉圈。
「出什麼事了?」林秋石問她。
那姑娘囁嚅著,猶猶豫豫開口:「那個……我有個隊友……一直沒回來。」
「你們去哪兒了?」阮南燭問道。
「舊校舍。」姑娘說,「我去上了個廁所, 之後就發現他人就不見了, 我找遍了整棟樓都沒看見他, 後來我實在是害怕的厲害,就先回來了。」
「他在舊校舍里消失了?」黎東源扭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急也沒用,現在天色已晚,肯定是不能再過去找人,我勸你好好休息一晚吧, 明天我們陪著你過去看看。」
姑娘的表情雖然依舊很是擔心,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看來她也不想在這樣的時間點回到陰森森的舊校舍里。
於是一行人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打算休息。
在門裡面經歷的多了,大家都清楚失蹤到底意味著什麼,在這個到處都是死亡陷阱的門內世界裡,突然不見了的人,能活下來少之又少。看來那個新人姑娘口中的隊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們躺在床上,分析了一下今天得到的信息。
阮南燭則又提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他們不是馬上要高三考試了么?」
林秋石道:「對,怎麼?」
阮南燭:「現在的天氣肯定不是冬天,溫度冷暖適中,還有點小熱,那就期末考試就不是寒假考試。」
林秋石瞬間明白了阮南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們馬上要高考了?」
「對。」阮南燭,「我覺得這是個關鍵的時間點,一旦高考結束,他就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了。」
夏如蓓也恍然:「所以最後期末考其實是高考,這是我們最後的死限?如果……如果我們沒能找出鑰匙呢?」
阮南燭笑了笑:「沒能找出來有兩種可能,一是時間重置我們又要重複過這幾天,二是鬼怪大開殺戒,只留下一個倖存者,門自動打開。」——無論是哪種情況,都非常的糟糕。
夏如蓓聞言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萌萌,你到底經歷過幾扇門了。」黎東源突然問了句,「看起來你的經驗很豐富啊。」
「蒙先生,沒人告訴你不要隨便問別人的底牌么。」阮南燭對黎東源一點沒客氣,「況且我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有白鹿的首領厲害吧。」
黎東源挑眉:「那可不一定。」
他們聊完這些事,便開始休息。
林秋石盯著自己上鋪,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這是安寧的一晚,林秋石平靜的迎來了第二天的朝陽。
早上七點,四人準時起床,洗漱之後打算和昨天那個搞丟隊友的新人姑娘一起去舊校舍看看情況。
「我叫羅曉雨。」新人姑娘小聲的自我介紹,她顯然一夜沒睡,眼睛下面掛著大大的黑眼圈,神情也充滿了惶惑,「你們的意思是,他已經沒了嗎……」
「大概率吧。」黎東源道,「他要是還活著,不可能在舊校舍睡一晚的。」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羅曉雨抱著手臂,一副渾身發冷的樣子。
他們到了舊校舍,看見舊校舍的鐵門開著並沒有鎖上,羅曉雨說這門是他們來時開的,她昨天離開的時候怕那人被鎖在裡面,便用一塊石頭抵住了,沒想到昨天是什麼樣,今天還是什麼樣,不過這樣倒也可以確定,那人的確沒有從校舍里出來。
「你們當時是在幾樓失聯的?」阮南燭問。
「四樓。」羅曉雨記得很清楚,「四樓盡頭的一間教室,好像是高二二班……」
聽到二班這兩個字,林秋石和阮南燭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先上去看看吧。」黎東源說。
五人朝著四樓走去,林秋石邊走邊聽聲音,他現在就害怕聽到之前那種在地板上跳躍的咚咚聲,這代表佐子可能就在附近,但好在他們直到到達四樓,那聲音都沒有出現。
盡頭的教室銘牌上寫著二班兩個大大的漢字,他們透過教室的窗戶,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教室並不大,從外面便可以一覽無餘,空空如也的教室里整齊的擺放著桌椅,並沒有羅曉雨口中的隊友。
「不在。」黎東源道,「或許是去其他地方了,你們到底怎麼分開的。」
羅曉雨戰戰兢兢的回答:「我當時去這附近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發現他人不見了,之後也沒看到……」
「我們去其他樓層看看?」林秋石提議。
「也可以。」阮南燭點點頭。
他們一行五人正往樓梯走,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從高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大家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幾人尋聲而去,很快就發現了聲音的來源——正是之前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二班。
此時本該只有桌椅的空蕩教室里,卻多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那屍體似乎是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將地上擺放整齊的桌椅砸的七零八落。
羅曉雨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尖叫了起來,夏如蓓的表現比她好一點,好歹是沒叫出聲,只是用手捂著嘴倒退了幾步。
「進去看看吧。」阮南燭說了句,掏出髮夾就開始開鎖。
林秋石已經習慣了他的操作,就在旁邊默默看著,倒是夏如蓓有點好奇,但又害怕,就遠遠的點著腳尖支著腦袋看,姿勢倒是有幾分可愛。
片刻後,咔嚓一聲,教學樓里並不複雜的鎖應聲而落。阮南燭第一個推門而入,看到了一地狼藉。
林秋石跟在他的後面,進入教室後很快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些東西……」
阮南燭:「有意思。」
只見屍體落下的地方,居然還散亂著一堆書籍,從遠處看這些書籍應該是學生的教材,此時這些教材亂七八糟的落在屍體周圍,看起來怪異極了。
黎東源膽子也是很大,直接走到屍體旁邊,撿起了其中一本:「是教材。」
林秋石和阮南燭也走了過去,看到了黎東源手裡的東西。
的確是教材,並且都是課本,這些課本被人用紅色的記號筆畫的一塌糊塗,幾乎每一頁都寫著,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之類惡毒的詛咒話語。
阮南燭又隨便撿起了一本,那一本和阮南燭手上的差不多,總而言之就是到處都寫滿了詛咒的字。阮南燭思考片刻,把書合上之後,又翻到了第一頁,林秋石就站在他旁邊,所以清楚的看到,在書的第一頁上面,寫著三個清秀的字體:路佐子——這居然是路佐子的書!!
而教室中央的屍體,也的的確確的少了一隻腳,看來就是路佐子乾的,只是不知道,這次路佐子用了什麼方法,讓這人讀出了那一句不該讀的歌詞。
……
聶成和是和羅曉雨一起來的舊校舍。
羅曉雨去上廁所的時候,他便站在教室門口靜靜的等待。整棟教學樓都安靜的可怕,空蕩蕩的走廊,甚至連說話都有迴音。
聶成和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走廊,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掏出手機,正打算玩兩把小遊戲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表情卻突然僵住了——他聽到了一種怪異的聲音,這聲音是從教室里傳來,像嘈雜的竊竊私語,讓他汗毛倒立。
這校舍一個人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竊竊私語?然而那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吵鬧的喧嘩聲。
聶成和緩慢的挪動步子,移到了窗戶旁邊,他透過窗戶的玻璃,終於看到了聲音的來源——正是他面前的教室。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教室里,居然不知何時坐滿了學生,他們要麼坐著要麼站著,表情激動的正在討論著什麼。
這一幕實在太過駭人,聶成和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然而就在他打算悄悄離開的時候,教室里的學生們卻開始異口同聲的唱起了一首調子怪異的歌曲: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
聶成和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歌,歌聲讓他感到越來越冷,彷彿是在寒冬臘月里,他想要移動身體,卻感覺身體像是被凍僵了一樣。
「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歌聲還在重複,教室里的人,卻發現了聶成和的存在。
他們轉過頭,看向了窗外的聶成和,面對這一張張的臉,聶成和此時才發現,這些人的眼睛,都沒了瞳孔,只剩下兩個黑漆漆的洞,配上那慘白的臉色,顯然不是活人。
聶成和被嚇的踉蹌了幾步,他張了張嘴,聽到他們唱出了歌詞的最後一句:「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一遍又一遍,這句話彷彿變成了充滿魔力的咒語,聶成和的表情開始變得茫然,他嘴唇動了動,說出了一句低聲細語: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這句話一出,教室裡面瞬間安靜。
那一張張慘白的臉,全都咧開嘴露出怪異的笑容。
聶成和這才恍然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頓時明白過來,轉身欲逃,卻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他慌亂的扭過頭,看到了一個站在走廊陰影里的人影,那人影朝著他慢慢的靠近,歌聲還在繼續: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聶成和感到腿部傳來了了一陣劇痛,眼前徹底黑了下來。
……
從舊校捨出來後,林秋石他們幾個打算又去找那個江信鴻聊聊。
不過鑒於昨天江信鴻那敏感的態度,阮南燭提議在學校門口堵人,把他弄到一個不會引起其他人注意的地方再做仔仔細細的問一遍。
黎東源依舊積極的響應阮南燭的號召,並且表示自己力氣很大,一個人就能把江信鴻弄過來。
林秋石則心想還好不是在現實里,不然他們四個鬼鬼祟祟,恐怕早就被保安一波全都帶走。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學生們都在陸陸續續的放學。
按照正常情況下來高三應該是要在學校上晚自習的,但大概是因為這所學校里發生的那些事情,所有學生在七點之前都會全部離校,原本熱鬧的校園則會變得比墳墓還死寂。
四人一直在盯著校門口,卻半天都不見江信鴻的身影。
最後夏如蓓忍不住了,懷疑道:「我們是不是盯丟了呀,怎麼一直沒看到江信鴻。」
「不可能盯丟了。」阮南燭卻對自己的視力非常有自信,「他的確沒有來過。」
「那我們去教學樓看看?」黎東源提議。
「行。」阮南燭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余林林,你和我過去。」
林秋石正欲說好,黎東源卻是似笑非笑道:「萌萌,這不合適吧。」
阮南燭挑眉:「怎麼不合適。」
黎東源道:「萬一我們在門口遇到了江信鴻,你不怕我們套出點什麼消息不告訴你?」
阮南燭看了黎東源一眼,顯然黎東源雖然用他們在做例子,但卻暗示的是擔心林秋石和阮南燭有所隱瞞,不過到底是兩個組織的人,有所顧慮是正常的。
「不如你和夏如蓓在這裡守著,我和余林林過去看看。」黎東源說,「這樣你我都放心。」
阮南燭思考片刻,居然同意了黎東源的提議:「也可以。」他又看向林秋石,「早去早回。」
林秋石點點頭。
然後林秋石和黎東源就開始往教學樓走,想看看江信鴻到底在哪裡。一路上黎東源都在打聽祝萌的事,關於余林林和祝萌的關係,祝萌在黑曜石里的地位,而林秋石對於他的試探,很不客氣的一律回絕,用標準的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作為答案。
黎東源被這麼抗拒,倒也不惱怒,笑眯眯的看著林秋石,說你們黑曜石的人都這麼有趣么。
林秋石:「普通有趣吧。」
他們兩人到了教學樓底下,看見裡面的人幾乎都已經走光了,只剩下幾間教室還亮著燈,其中就有高三三班。
「走吧,上去看看。」黎東源說。
林秋石和他一起朝著樓上爬去,到了高三三班所在的樓層,他們剛走到教室附近,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仔細一聽,其中一個聲音正是他們要找的江信鴻,他似乎在和人爭辯什麼事。
「你是不是當初就知道什麼——」這是個陌生的聲音,但聽起來也很稚嫩,應該是個學生。
「我哪裡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再來找我,等到高考完了,就一切都結束了!!」江信鴻的情緒也很激動。
「完了,怎麼可能完了!如果她跟著去了大學呢?而且這種事情,哪有完了的那一天!」那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開始用力的敲擊起了桌子,「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江信鴻說。「我要是知道怎麼會看著他們那樣悲慘的死去!」
「可你為什麼沒有死——」那人說,「只有你,只有你還活的好好的!」
江信鴻被這句話激怒了,憤怒的罵出了髒話,「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什麼叫只有我活的好好的,你不也活著嗎!!」
「要不是你當初對我說的話,我也不會活下來,現在他們都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告訴江信鴻,如果讓我知道,這事情真和你有什麼關係……」那聲音陰冷無比,聽得人渾身發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江信鴻罵道:「你給我滾!恩將仇報的玩意兒!」
那人冷笑一聲,說:「不用你說,我自己會走的,你……自己小心點吧。」他說完就從教室里沖了出來,沒有注意到躲在拐角處的林秋石和黎東源,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江信鴻又在教室里爆出了幾句髒話,最後終於平息了怒火,背著書包從教室里出來。
但他一出來,看到站在外面的黎東源和林秋石,臉色瞬間更難看:「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東源微笑著:「江同學,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呢。」
江信鴻道:「什麼我都不知道——」他重複了一遍,轉身欲走,卻被黎東源一把拉住。
「你做什麼!」江信鴻被拉的有點生氣了。
黎東源臉上的笑容卻淡了下來,他道:「小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信鴻說:「你……」
黎東源打斷了他的話:「這學校經常死人吧。」
江信鴻瞪圓了眼睛。
黎東源說:「如果你突然消失了,你說他們會覺得你是被人殺了,還是被鬼殺了?」
江信鴻不說話了,顯然黎東源的話語拿捏住了他的命脈,這個學校里發生過無數起事故了,這些事故並沒有什麼結果。可以說是學校裡面的人都心領神會,知道這是不可言說的事。
況且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是消失的二班裡的學生,就算他不見了,恐怕那些人也會把這件事往靈異方面想。
「好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江信鴻在估量完自己和黎東源的體型差之後決定放棄掙扎,「我知道的也不多!」
黎東源這才鬆了手,又恢復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林秋石在旁邊暗暗的想黎東源這貨切開果然也是黑的,平時笑的那麼溫柔,威脅起人來的時候可是熟練的很。
「林林,你別這麼看著我嘛。」黎東源似乎知道林秋石在想什麼,還不忘解釋一句,「我平時不這樣的。」
林秋石:「你平時都是直接動手嗎?」
黎東源:「哈哈你真幽默。」
林秋石:「……」這人居然沒有反駁。
江信鴻雙手抱胸,顯然對於黎東源和林秋石都十分抗拒,他道:「你們趕緊問吧,我還要回家呢。」
「你原來是二班的對吧?剛才那個人是你二班的同學?」黎東源道。
「對。」江信鴻說,「他也是二班的。」
「你們二班現在還剩下幾個人?」黎東源道。
江信鴻說:「就我們兩個。」
黎東源:「所以你是知道路佐子在學校里做的事情的吧?」
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信鴻的眼神里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甚至於渾身都抖了一下,他咬咬牙點了點頭。
「把你們當時和路佐子發生的事情說一下吧。」黎東源說,「還有昨天那一句,她是不該存在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信鴻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他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她剛到我們班級的時候,被一些人霸凌,那些人習慣性的欺負路佐子……」
「比如在她的書本上寫去死?」黎東源道。
「你怎麼知道?」江信鴻驚恐的看著黎東源。
「我們知道的很多。」黎東源笑了笑,「所以你在說話的時候,可以先想清楚再說,如果我們發現你說的東西和我們知道的不一樣……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江信鴻重重的吞咽了一下。
「你知道,有時候人比鬼怪可怕多了。」黎東源道,「要是讓我身邊站著的這個人動起手來,我覺得你到時候可能會想讓自己早點死。」
在旁邊默默的當背景板的林秋石心想黎東源你是被阮南燭傳染了怎麼著,莫名其妙的給他加了戲。
「你說對吧,林林?」黎東源居然還好意思轉過頭來看林秋石的反應。
林秋石:「……對。」
黎東源還很俏皮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林秋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黎東源和阮南燭也是非常合適了。
最慘的是江信鴻居然還信了黎東源的話,眼神驚恐的看了林秋石一眼,甚至還默默的後退了一步,他說:「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黎東源發問:「所以路佐子,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你們班上的同學都死了,而你卻作為例外活到了最後?」
江信鴻說:「這件事情要從三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