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道:「二戰剛開始的時候,英國駐挪威大使館收到過一封匿名信。信件的內容非常奇怪,上面說,如果英方需要德國軍方的情報,那麼,就請英國廣播公司在對德國的廣播內容前加上「你好,這裡是倫敦』這樣一句話。這封信被轉回英國本土,英國情報部門反覆研究後,本著姑且試試的態度開始在向德國的廣播里加入『你好,這裡是倫敦』這樣的話。事情就那麼發生了,這件事情被稱為二戰最具神秘色彩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廣播改動後一周,英國駐挪威使館的衛兵在巡邏時,真的在石階上發現了一個包裹。誰都無法想像,那裡面竟然是記載了包括德國v-1、v-2導彈、人間大炮、無人駕駛機等最頂尖最機密的軍事情報。直到二戰結束,也沒有知道送情報的那人是誰,他是怎麼獲得那些機密情報的。唯一透露出信息的就是那名撿到包裹的巡邏兵,他說包裹上有個奇怪的米字元號。於是,那個米字間諜,就成二戰史上最獨特、也是最神秘的間諜,據說就連英國情報處也沒能查出那人的來歷,也有說英國的情報處長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卻將這個秘密帶入了墳墓。二戰結束後,那個符號被衛兵畫了出來,因為不是完全的米字形,所以顯得很奇特。就是這個符號,沒有錯!」
方新教授沉吟道:「如果說是這樣的話……」
岳陽已經迫不及待地叫道:「是西爾·莫金!他在二戰一打響時就給自己留了後路,到時候不管戰勝國是哪一方,他都能以功臣自稱。所以後來他才能如此輕易地混入布賴奇麗莊園,說不定早就有聯絡了!」張立咂舌道:「利用戰爭方希望取得勝利的慾望,誘使一個國家來為自己服務,而在這個國家面臨全線崩潰之際,成功轉換身份,成為獲勝方的秘密功臣。如果真的是這個西爾·莫金一個人乾的話,那他真是太可怕了,比我們今天面對的這個莫金還可怕呢。」
方新教授道:「這三個莫金,都是葡萄牙國籍。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長期尋找帕巴拉的家族,這個家族的每一代都在尋找帕巴拉。如果這個假設成立,它也確實解釋了許多我們不知情的困惑。但還有最後一點始終無法解釋:像這樣一個擁有悠久歷史,並且掌握了大量資源的家族,為什麼會盯上強巴拉,盯上我們這支毫不起眼的小隊伍?」
岳陽道:「我認為可能是巧合。強巴少爺你們最初不是去蒙河找戈巴族的瘋子嗎?後來那個瘋子被人拐走了,多半莫金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注意到你們的。」
卓木強巴反問道:「那莫金又是從哪裡得知蒙河瘋子消息的呢?」
岳陽想了想道:「或許是從別的渠道得到消息的。畢竟他們家族關注帕巴拉和戈巴族肯定不是一兩年了,而強巴少爺你得到蒙河瘋子的消息,那才是巧合呢。」
卓木強巴聽了沒有說話,岳陽的說法和塔西法師如出一轍。方新教授則搖了搖頭,這種解釋很牽強,岳陽一連用了兩個巧合,這是邏輯分析的大忌。
張立則在電腦上看照片,一不小心按錯了鍵,電腦上換作了另一幅照片,這幅照片全是由一些方形的花紋構成的豎條紋。張立道:「這是什麼?」
敏敏道:「哦,這是還沒有破解的信息。這是文字記載,教授已經聯繫了專家為我們解讀這種文字。」
張立道:「這是什麼文字?」
「八思巴文。」方新教授調出另一張圖片,也是這種好像寺廟牆邊的裝飾圖案一樣的文字,道:「這是蒙古的官方文字。這種文字是西藏大師八思巴創立的,但是由於不符合當時蒙古人的書寫習慣,而且元朝沒多久就滅亡了,推行時間很短,所以基本上只有元朝正式官方文書才會用這種書寫體,認識它的人不多。」
張立道:「這和元朝又有什麼關係了?」
岳陽道:「既然收錄在這裡面,那就應該和帕巴拉有關係吧。」
張立「哦」了一聲,就不再問。岳陽卻道:「那麼,關於帕巴拉呢,強巴少爺你們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卓木強巴道:「嗯,其實關於這點我也正想告訴你們。這次拿回的資料裡面,有很多都是關於二戰期間德軍搜集到的各國關注西藏的情報,裡面還涉及一些滅絕營慘無人寰的人體實驗。真正關於帕巴拉也就是沙姆巴拉的內容卻很少,大概僅占資料的三分之一,其中又有許多與競男交給我們的資料有重複,裡面有些福馬的書信、筆記什麼的,都是我們看過的。我們認為最大的收穫,就是無意間發現了莫金這個家族和帕巴拉的聯繫。當然,另外還有一些資料沒來得及分析出來,像八思巴文這樣的資料,大概還有五分之一,或許多少會和帕巴拉有些聯繫,不過這些資料是否能為我們找到帕巴拉提供線索,還是個未知數。嗯,這段時間,我和敏敏還在從歷史資料方面尋找有關帕巴拉的信息,我們想整理出一段有關帕巴拉的編年史,現在還在完善過程中,過些時間要發給每個隊員,讓大家知道我們是要去找什麼。現在我只能向你們說說二戰中世界各國對帕巴拉的態度,或者說對西藏的態度。有沒有興趣?」
張立和岳陽直點頭。
卓木強巴換了口吻,饒有興緻道:「前面我們說了英德第一次聯合入藏,最終是HM殺死了所有的英國人,並留下一部分德國納粹在西藏。我們可以想見,在整個二戰過程之中,他們一直駐守在西藏基地內,勘測、探索、尋找。下面我來說說納粹第二次派人入藏是怎麼回事。
「1941年,德軍遭遇前所未有的慘敗,在莫斯科會戰中損失了約50萬經驗豐富的老兵、1300輛坦克、2500門火炮;在伏爾加格勒戰役中,更有約100萬德軍士兵挨凍受餓,出現這樣的局面是在進攻初期無法預料的。希特勒為此大發雷霆,他的那些參謀卻是一籌莫展,只能寄希望於老天賜下奇蹟。
「急迫於扭轉戰場局勢的納粹高官們想盡辦法,有的求助於占星術,有的大行巫蠱之道,而希姆萊也在為了第三帝國的明日而積極籌劃著。他首先想到了我們西藏的「地球軸心」,他面見希特勒,密談了6個小時,向希特勒遞交了一份2000頁的報告,據說其中的一張地圖還標出了沙姆巴拉的可能位置。希特勒做了批複:馬上進行,著重進行!
「希姆萊開始籌備第二次西藏之行。他從他的祖先遺產協會中挑選各種奇人異士,通過各種途徑將他們送往西藏,希望通過他們的神奇異術發現沙姆巴拉的人口。但那些人大多是三流的江湖騙子,哪能提供什麼有用信息,這件事就一直拖著。
「到了1943年,各條戰線已經嚴重吃緊,國內的部分軍官也開始有了厭戰情緒,希特勒下了死命令,務必找到沙姆巴拉,改變整個地球軸心,改變第三帝國的命運。在元首的震怒下,希姆萊慌忙組建了一支敢死隊,打算讓他們去那些未被人類征服過的雪山看看。
「鑒於此,這次德軍挑選的全是登山的行家,帶隊的哈勒更是在攀登阿爾卑斯山比賽上獲得過冠軍。他們的目標是與駐紮在西藏的德軍會合,然後前往雪山無人區尋找沙姆巴拉。但是這群以哈勒為守的德軍沒能通過英控印區,在那裡被俘獲了,英軍繳獲了大量資料,雖然還未來得及破譯,但英國政府馬上知道了這群德軍的目的。為此,英國的軍情六處擬定了一個應對方案,他們製造機會讓哈勒逃離,然後秘密尾隨哈勒,希望能通過他找到那些駐紮在西藏的德軍,最好是能直接找到沙姆巴拉。為了不讓哈勒起疑,他們還故意加強監管,讓哈勒等人的前幾次越獄不能成功,然後才故意留出空當讓哈勒等人以為是歷經艱辛才逃出去的。但是這件事卻被潛伏在西藏的德國情報部門偵知,德方也馬上做出了應對,秘密通知哈勒,讓他在西藏漫無目的地繞圈,迷惑英方跟蹤人員。
「我們掌握的資料,便是德軍情報部門截獲電碼,獲知英方已經扣留哈勒一行並搜走大量資料,對英方的反應做出的對策。所以哈勒沒有找到駐紮在西藏的德軍基地,英國人也沒能找到沙姆巴拉,但是駐紮在西藏的德軍有沒有去尋找沙姆巴拉,偏偏這些內容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資料中,估計這部分是被美國取走了。事實上,整個二戰中,英國和德軍拼得你死我活、筋疲力盡,反而都沒能完成找到沙姆巴拉的任務,真正得利的卻是蘇聯和美國,他們不僅在戰後瓜分了德軍的一切情報,而且在二戰前和二戰中,也從未放棄過對沙姆巴拉的追尋。
「其實,俄國對帕巴拉的探尋時間僅次於英、法兩國,早在1870年,俄國的普爾熱瓦爾斯基得知了福馬寶藏的信息,馬上提出『要了解西藏,就必須到西藏去』的口號,他也成為第一個進藏的俄國人。我們不知道他到過什麼地方,但是據資料稱他在西藏極不受歡迎,應該是受了當時英國和福馬的負面影響,他甚至還沒走到拉薩就被驅趕出境了。但他沒有放棄,幾次試圖通過各種途徑進入西藏探險,最後也死在進藏的路上。而他的死並沒有結束俄國人對西藏的探索,接著俄國人彼夫佐夫組建了探險隊,成功進入西藏,並進行了多次探險活動;他們還將經歷出版成書,叫《西藏探險集》,自此,無數的俄國人踏著前人的足跡開始對西藏進行研究探索。於是,在福馬寶藏被公開之前,幾乎沒有人關注的地方開始有了越來越多俄國人的身影。
「俄國對西藏的研究很深刻、很詳細,關鍵是,每次俄國探險家進藏都能有所發現,他們帶走了大量的古代經文、捲軸、金銀銅石像等等,也出版了很多關於西藏的書籍。《西藏與喇嘛》、《佛教香客在聖地西藏》、《西藏遊歷日記》、《拉卜楞金殿的彌勒像》等等,很多都是關於去西藏探險的,而且是發現荒廢寺廟和經文珠寶。那些書籍吸引著更多的俄國人去西藏探險,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去西藏掘寶,當然,大家都帶著一個心照不宣的目的——尋找帕巴拉!
「到了前蘇聯時期,他們就已經成立了專門的研究機構,全稱是」蘇聯科學院東方學研究所列寧格勒分所印藏研究室「。表面上這個機構研究的是喜馬拉雅山脈兩側藏語區,圍繞西藏的宗教制度,研究西藏整個文化區的風土人情、寺院建制、僧侶生活、教派分支,其實他們主要研究方向是西藏歷史空白、福馬的入藏行程、喜馬拉雅山脈無人區存在隔世文明和史前文明的可能性。
「而且在1922年之後,蘇聯多次派遣紅色間諜前往西藏,一面賄賂收買當地貴族,向寺廟布施,一面以勘察為名,四處走訪查證帕巴拉的蛛絲馬跡。」
「而在二戰的最後關頭,攻克柏林時,也是蘇聯內務委員會的軍官搶先衝進帝國大廈,是他們率先發現了一名西藏喇嘛的屍體,也有說不是屍體的,當時具體的情況就沒人知道了。但他們從帝國大廈中,是得到了不少資料的,我們手中掌握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還有,整個蘇俄時期不得不提的一個家族:羅氏家族——這是從塔西法師他們那邊得到的情報——這個家族的祖上羅列羅夫斯基曾先後跟隨普爾熱瓦爾斯基和彼夫佐夫進行西藏探險活動,其後子孫便再沒中斷過對西藏和帕巴拉的研究,他們顯然比別的俄國人走得更遠。蘇聯十月革命時,羅氏家族遷往歐洲,羅夫斯基的第四代孫羅列赫羅夫斯基遊學歐美,在巴黎、倫敦等地求教過許多藏學和漢學大師,還在美國就讀過。1923年他和他的父親經達拉克,轉和田、蘇、蒙,再從西藏出錫金,歷時五年,發掘出大批的經文、古卷。他自稱在黑河附近發現了一座荒廢的苯教寺廟,從寺廟裡取出了完整的苯教丹珠爾和甘珠爾。還發現了無數唐卡,他寫了本書,詳細地介紹了西藏苯教的歷史蹤跡。羅列赫很精明,他知道西藏歷史存在很多空白期,在他那個年代研究藏史的人已經很多了,而從歷史上似乎很難取得突破,所以他另闢蹊徑,專從古代唐卡繪畫和寺廟的佛像、壁畫中尋找帕巴拉的線索,就和圖奇一樣。」
這時候敏敏補充了一句,道:「圖奇是義大利探險家,他專門從藏民的金屬飾品中,特別是從天鐵、天珠裡面尋找有關帕巴拉的線索。他堅持認為,天鐵和天珠以及其他一些金屬飾品,都有可能是從西藏那段空白史遺留下來的,從這些飾品中能找到帕巴拉的線索。」
卓木強巴接著道:「羅氏家族獲取的資料,一部分流回到蘇聯,而另一部分應該是到了美國。美國可以說是最晚知道帕巴拉的國家,畢竟相隔最為遙遠,而各個國家都是保密進行的,但是美國對帕巴拉的重視程度可以說還要遠遠高於英、俄、德等國,而且美國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驚嘆。1939年他們才獲得帕巴拉的信息,在1939年底,他們就成立了一個專門的西藏情報機構,由當時的歐洲戰略分析部負責人,也就是後來人稱中央情報局之父的威廉·多諾萬直接負責。在1942年底,也就是德國正積極籌備第二次進入西藏的時候,百忙之中的威廉還不得不專門分出人手,來研究一切與西藏有關的信息。美國人比英國人更聰明,他們沒有直接與哈勒等人接觸,他們也知道在印度區英方佔有優勢。美國情報部利用國民黨政府想修築一條穿過西藏的中印公路以便運送戰爭物資的機會,派遣了優秀的特工潛入西藏,與西藏的貴族和地方勢力進行秘密接觸,也是想搶在德國人前面一步找到沙姆巴拉。
「除了這幾個大國之外,還有法國、義大利、日本等許多國家都蜂擁前往西藏,在二戰期間,他們也都派了間諜去西藏。穿著各色服飾、操著各種口音的外國人你來我往,那時候的拉薩像個國際大都市,但是沒有藏民知道,那些來來往往的外國人究竟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