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碼8 簡介
傳說中的喜馬拉雅雪人是一種介於人、猿之間的神秘生物,全身披著很厚的毛髮,高達2米以上。1951年,英國珠穆朗瑪峰登山隊拍下第一張雪人清晰的腳印照片。1953年5月,第一批成功登頂珠峰的兩名登山者宣稱在登頂途中見過喜馬拉雅雪人。國外一些大探險家深信,喜馬拉雅雪人居住在喜馬拉雅山脈中某個隱秘之地,那裡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聖地香格里拉。喜馬拉雅雪人能找到去香格里拉的路,捉住了雪人,說不定就能讓雪人帶路去香格里拉。在《藏地密碼8》中,卓木強巴等人穿越冥河,超脫生死,終於來到藏傳佛教徒心中的最後一塊凈土,他們震驚地發現,一萬多年間,竟然有上百個部族由於各種原因遷徙而來,在這裡繁衍生息,其中有一支,就是最最最神秘的喜馬拉雅雪人部落……
藏地密碼8 第五十四章 喜馬拉雅雪人之謎
【斗蚊】
突然,密林之中,響起了整齊的「嗡嗡」之聲,那種聲音讓卓木強巴、巴桑等人本能地汗毛直立,身體曾受到過的嚴重創傷此刻又被回憶起來。美洲殺人蜂!雖然不確定現在到這裡來的是不是那種東西,但聲音無疑驚人的相似。
岳陽緊張地舉著望遠鏡,忽然將望遠鏡丟給了旁邊的肖恩,驚呼道:「是蚊子!我從未見過那麼大的蚊子!」他開始檢查身邊的武器,可是選來選去,怎麼也找不到一件可以很好地消滅蚊子的武器。那些在空中飛行的殺人機器,無疑是可怕的,只要一想到美洲殺人蜂,岳陽就不寒而慄。
肖恩的臉色也白了,他將望遠鏡遞給卓木強巴時,手腕甚至有些抖動。卓木強巴接過望遠鏡一看,整片密林由近及遠,好像被淡淡的煙霧包裹著,他明白,那些飄蕩的煙霧便是成群的蚊子大軍。而飛在前面的先鋒部隊,已經非常清晰地出現在望遠鏡的視野中。那隻能被稱做飛行的怪物——是的,任何人驟然看見體長超過一米的蚊子,都毫無疑問會認為那是怪物。這些怪物有一個布滿網球眼的腦袋,大約有嬰兒頭顱大小,後面拖著一個好似牛皮水袋的腹部;渾身上下,就連翅膀上也布滿了鋼刺一般的硬毛,在綠色視野的夜視鏡下,灰白相間的條紋變成黑色和白色相間隔;腦袋和腹部之間好似被繩子勒過,隨時都有斷掉的危險,真不知道這兩部分是怎麼連接在一起的;而真正讓人戰慄的,便是蚊子那標誌性的吸血口器。這些怪物的頭上,全長著那足有一尺長的口器,就像一支超大號的注射器針頭,不難想像,為了吸到巨蜥的血,這些口器必須足夠鋒利;而那雙觸鬚,則在針頭上方挑釁似的上下揮舞。
卓木強巴放下夜視鏡時沒有遞給下一位隊員,因為已經不需要了。怪蚊振翅而來,出現在火光之中。黑暗深處,則是一陣陣刺耳的「嗡嗡」之聲,讓人無法猜測究竟有多少。
張立的眼睛在各個背包上游移不定。岳陽問道:「找什麼呢?」
張立有些緊張道:「我在想有沒有什麼殺蟲劑。」
岳陽道:「殺蟲劑對這些大傢伙有用么?要是下層那些巨蜻蜓能來就好了。」
肖恩安慰道:「別擔心,別擔心,據我所知,遠古的巨型蚊子應該是吸樹汁的。」
「開火!」卓木強巴心知這當頭來不得半點猶豫,不管這些蚊子是不是吸血,都不能讓它們距離隊員太近了。
火光乍現,飛舞在空中的可怕怪獸紛紛墜落,但是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被槍擊落的只是很少一部分。越來越多的巨大飛蚊環繞在他們周圍,顯然對火障顯得十分畏懼,不敢貿然突入,而真正被擊斃的蚊子可謂極少,大部分只是被擊落,在地上奮力翻身,又重新站了起來,隔著火牆與牆裡的人遙遙相望。地上的蚊子數量多了,開始層疊踩踏的時候,巴桑毫不猶豫地將手雷扔了出去,將那些怪物炸得支離破碎,四散紛飛。
而岳陽則注意到,那些蚊子翅膀上燎起的火星,就好像尚未燃盡的紙灰,一道道火線從翼翅上掠過,那些翅膀瞬間變為灰燼。「它們怕火,用火燒它們!」岳陽立刻大叫起來,同時用腳踢起一蓬火星。火星落入蚊群之中,就好像引燃了秋天的草原,那些蚊子身上的硬毛同許多動物毛髮一樣易燃,而它們的翅膀顯然也是易燃品,燃燒速度極快,那蓬火星對地面蚊群造成的傷害,甚至比巴桑的手雷還要厲害。其他人紛紛效仿,一面持槍擊落空中的飛蚊,一面用腳踢打火堆,或是拾起燃燒的木棍向蚊群中扔去。
然而更多的蚊子已經升入高空,那一台台振翅的殺戮機器顯然已經適應了那道火牆障礙,它們升到火焰無法燎烤到的高度,然後在火圈中心盤旋,跟著羽翼一停,像箭頭一樣直紮下來。
「小心!小心!」避開箭鏃一樣的密集攻勢,在火圈裡的人已經顧不上地面的蚊群了,他們的槍口紛紛直指高空,抱著能打下多少就打多少的態度,子彈毫無保留地向上發射。
「刷」的一聲,一支利劍插在張立身邊不足一米遠的地方。張立毛骨悚然地看著這個怪物四腳用力,正打算把那支巨大的針頭從泥沼里拔出來,他抬手就給了那個傢伙一燒火棍,那傢伙全身頓時被火星繚繞。眼見火圈的火勢小了,張立向右沖了兩步,拉動第二根纜繩,另一桶汽油順著搭建好的溝槽傾瀉入火圈之中。火上澆油,火勢頓時大了一倍不止,火苗噌地躥起十數米高。那些升空高度不夠的巨蚊被火一燎,頓時跌落火圈之中,它們的軀體則化為新的燃料。
火圈內,飛蚊像轟炸珍珠港的飛機般一架接一架地自殺式襲來。人們狼狽地躲避著,不時開槍還擊。跌落在圈中的巨蚊並未死去,有的翅膀被泥沼粘住,腹部朝天六爪亂蹬,有的則四處亂爬,瞪著篩子樣的網狀眼睛,挺著那針頭一般的兇器亂刺亂扎,有的從火中掙扎爬出,渾身躥火。火圈外也是同樣情形,只是蚊群的數量比火圈內更多,層層疊疊,擠擠挨挨,尚有火線蔓延,場面更加驚人。警告聲、驚呼聲、尖叫聲、槍聲、爆炸聲、振翅聲、火燒的「噼啪」聲,都夾雜在一起;開槍還擊的、躲避攻擊的、用木棍引火的、扔手雷的、扔火把的、扔吸引彈的……場面十分混亂,一時間好似到處都在爆炸,到處都在燃燒。
隨著跌落火圈的巨蚊越來越多,他們幾乎陷入了與巨蚊的肉搏戰之中,什麼隊形、陣法,全亂了套,不是撞上自己人,就是撞在蚊子身上。哪怕只被蚊子身上的刺毛刮一下,也會留下一道明顯的傷口,如果被巨蚊那注射針頭扎一下的話,很難講還有多少活命的機會。
混亂中,卓木強巴閃身避開正面衝來的一隻巨蚊,只覺大腿火辣辣的一陣灼痛,褲管被那蚊子的硬毛擦破了,三道口子像被獵犬抓過。他飛起一腳,踢翻了另一隻巨蚊,卡賓槍的子彈打完了,就用五四式手槍射擊,大團大團的稀泥樣漿汁被打得飛濺。右邊又有一隻巨蚊爬行而來,那沖勢迅猛,哪裡避得開,卓木強巴當機立斷,身體一扭,沖著那小腦袋拍了一掌,只覺拍在一個裝滿穀粒的麻袋上面,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他全身一緊。不過還好,那蚊子腦袋與身體的結合部位果然不牢靠,被卓木強巴這麼一拍,竟然將帶著注射針頭的腦袋給拍掉了,一些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樣的物質從那斷口處汩汩湧出,而那具身體依然向前衝去,直到沖入火圈中。
「啊!」的一聲驚呼,唐敏被一頭巨蚊沖翻在地,另一隻衝過來,整個身體已經趴在了唐敏身上,兇器高高揚起。一直守護在旁邊,時時關注著敏敏的卓木強巴,哪裡會讓唐敏受到一絲一毫傷害,只見他手臂一長,竟然將那注射器針頭握在了手裡,用力一扯,連同那小腦袋和與身體相連的管狀物一股腦兒扯了下來,遠遠地扔出去。
「上面啊!」躺在地上的唐敏驚呼道,連連後退。卓木強巴抬頭一望,一隻挺著利劍的空襲者正對敏敏扎了下來。已經來不及了,卓木強巴突然伸出自己的左臂,生生承受了這一次攻擊。吸血的針管毫不客氣地扎穿了卓木強巴的手臂,但同時,卓木強巴右手那把已發射完子彈的五四式手槍也砸了過去,一槍托把那小腦袋砸了個稀爛。
可是後面斜刺里又衝殺過來一隻,卓木強巴手臂上掛著針頭還未取下,身後護著敏敏,眼看是避不開了。便在此時,肖恩從另一側衝過來,他不敢直接去抓那巨蚊的口器,便將身體一橫,與那隻襲擊卓木強巴的巨蚊直接撞在了一起,半空中還側過頭來,對卓木強巴露出一個紳士般的微笑。
「噢,我的神!」緊接著就聽肖恩用英文大叫起來。那隻巨蚊的口器不偏不倚,插進肖恩臀部肉多處,只見他捂著屁股又蹦又跳,卻始終甩不開那堅挺的兇器。
巴桑幫肖恩解了圍,他一腳踢開那巨蚊身體與腦袋的連接處,跟著他自己也差點被偷襲,趕緊一個側撲翻滾避了開去。肖恩自己拔出了針頭,兀自「嗷嗷」呻喚不已。
這時候,有人叫道:「接著!」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扔到了肖恩手裡,竟是一個帶氧氣瓶的呼吸面罩。只見呂競男拚命地朝著水塘甩動手臂,大叫:「跳進水裡去!跳進水裡去!」火光映照下,岳陽和張立早早地跳了進去,頭卻露在水面等著拿呼吸面罩。
亞拉法師守護在一旁,只見他左一掌,右一掌,正拍反拍,就好似隨手甩著耳光一般,將向他靠攏的蚊子頭部統統拍掉。失去了腦袋的蚊子就算再多,也不容易造成致命的傷害了。而呂競男在一旁打開背包,向那些仍在避難的人和已經跳進水裡的人分發呼吸面罩。
其餘的人也拿到了呼吸器,「撲通撲通」一個個跳入水裡,向較深的地方潛去。巴桑跳入水中之前,正看見亞拉法師猶似閑庭漫步一般揮舞著手臂,姿態優美得好像交響樂指揮家,心中不由一寒:「這老頭兒……」
誰也不敢斷定那些從空中俯衝的蚊子會不會像水鳧一樣一頭扎進水中,不過既然是岳陽通過觀察分析得出的結論,水底應該是暫時安全的。
透過岸邊熊熊的火光依然可以看見,那失去了目標的蚊群在水塘上空久久盤旋,最終才不甘願地飛舞著離去了。如果沒有簡易的呼吸裝置,他們根本無法在水下待這麼長時間。
為了安全起見,又怕蚊群狡猾地躲在一旁,他們在水下多待了一會兒才重回岸上。火光已經漸漸熄滅,岸邊就像經歷了一場世界大戰,到處是瀰漫的硝煙和烤焦的屍體,回憶起片刻之前的生死之戰,那些仍活著的、還在不住扭動的蟲體讓他們心神不定。
唐敏檢查了大家的傷勢,卓木強巴被扎的那一針從尺骨和橈骨之中穿過去,肌肉有所損傷,但並沒有傷到筋骨,也沒有扎破大血管,進行清創、消炎、引流、包紮之後,甚至還能活動。相比之下,肖恩受的傷似乎要重一些。唐敏看著肖恩左臀的傷口,能讓肖恩叫著跳起來,那一針刺得肯定不是一般的深,那拇指粗的創口內全是紅色的翻卷的肉,不知道有多深,不過從肖恩的表情看,起碼穿過臀大肌直插到髖骨,或許刺穿了髖骨。這種深度傷口,連清洗都很困難,唐敏不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看著肖恩「噝噝」地吸著冷氣,唐敏有些猶豫。呂競男看唐敏手中拿著的並非一次性塑料注射器,而是不帶針頭的玻璃注射器,大概知道了唐敏打算怎麼做,她拿過玻璃針筒在火上燎烤道:「我來。」又對肖恩道:「有點痛,忍著。」跟著將針筒夾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就像摁釘子一般將整個針筒摁進了肖恩屁股上多出來的那個洞里。
「唔……唔!」肖恩疼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
呂競男將針筒內的液體完全注入那個洞內,拔出針筒,為了讓傷口得到徹底的清洗,她又注入一管,並像搓衣服一樣在傷口附近揉了揉,只痛得肖恩沒昏死過去。「這樣的傷口,若不徹底消毒,極易造成感染,是吧?」
唐敏心驚肉跳地點了點頭,終於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自己永遠不可能達到呂競男的境界。她想起了那名醫師告訴自己的話:「作為一名醫生,首先得學會殘忍。」
事後大家分析造成巨蚊襲擊的原因,已經痛得半死不活的肖恩的解釋最為令人信服:普通的蚊子便能感應到一公里外的氣息,而那些巨蚊的嗅覺明顯更為敏銳,恰恰他們剛乾掉了一頭巨蜥,估計巨蜥的血液氣息便是將那些惡蚊吸引來的元兇。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被這群突如其來的蚊子大軍擾得無心睡眠,傷痕纍纍。更為嚴重的是,大部分武器在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戰鬥中消耗得七七八八,如果再次遭遇可怕的怪物集團軍,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這一夜註定將無法平寧,同樣的悲慘遭遇也發生在另一群剛剛降落在香巴拉的現代人身上。西米一行人就如岳陽所預料的一樣,是直接朝著工布村降落的,不過他們僅有十三人成功降落在工布村內,還有四人降落在了第二層平台上。他們的全部裝備也只有三個集裝箱到達了預定位置,還有兩個則不知去向。隨後,在工布村的十三名傘降者便由於與第二層平台相距太遠,只能聽到斑駁的雜音和猛不丁一陣歇斯底里的慘叫。那些慘叫的聲音如此劇烈,以至於不用對講系統也能聽到。
「那兩個傭兵……咔咔……撕裂……噼叭……撒了一地……啪嗒……咔喀……啊!救……」
西米躊躇滿志地告訴其餘的人:「聽到了嗎?這裡就是你們想來的地方!這可不是一般的地獄,想在這裡活下去,就得聽我的!」
馬索介面道:「沒錯沒錯,你們都聽清楚了嗎?在這裡,我們一定要聽西米老大的,只有跟著西米老大,我們才能找到那處寶藏,也只有西米老大才能讓我們活下去。對吧,西米老大……」說著,咧嘴笑望西米。西米看著馬索那副面容,就像看到一隻伸長舌頭猛搖尾巴的哈巴狗。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帶夠儲存水,離開了那個可怕的水塘。由於大量的武器彈藥消耗在昨天夜裡,他們不得不更加小心且快速地前進。卓木強巴給肖恩削了根拐棍,並扛起了他的背包,肖恩像鐵拐李一樣一拐一拐地跟在後面。做這一切的時候,卓木強巴偶爾用複雜的眼神看看呂競男和亞拉法師。要知道,如果沒有昨天晚上肖恩擋那一下,這時拄拐或是躺在擔架上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而呂競男的話又不時回蕩在腦海中,讓他腦子裡一團混亂。
岳陽和張立在前探路,路上遇到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大多都避了開去,實在避不開的也被消滅掉了。奔波大半天,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平台邊緣,對他們而言,目前只有沿著邊緣前進才不至於太危險。
沿著邊緣沒走多久,岳陽眼睛一眯,像是發現了什麼。張立見狀也極目眺望,但毫無所得,轉而問岳陽道:「發現了什麼?」
岳陽道:「不知道,再走幾步就能看清了。」又走了一段,岳陽突然一聲歡呼,向前衝去。張立不明就裡,也跟著沖了過去,後面的人依次跟上。
這時大家才看清了,一個降落傘在平台邊緣被風吹得搖來晃去,但就是動彈不得。在傘的下方有一個長條狀的方形鐵筒,有些像集裝箱模樣,不過比集裝箱要小。走到近處,才發現那不是一個箱子,而是數個大號的旅行箱緊密地扣接在一起,箱子的外殼都是合金鋼製成。張立也認了出來,這是特種兵常用的傘降物資。通常這樣一個組合箱,裡面有裝備一個小組的全部常用物資,包括武器、藥品、食物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