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木強巴看著西米跳下去的地方,心中暗驚:「這麼高也敢跳!」他停下來,小心地注視著西米藏身的地方,那裡還有一個人!
呂競男、唐敏和巴桑也靠了上來,將最後那人包圍起來。唐敏一句話沒說,只是獃獃地看著卓木強巴。在卓木強巴衝出去的一剎那,她幾乎要忍不住喊出聲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她只感到如在夢中,那個她熟悉的身影,讓她激動到想哭。巴桑則注意著跳下去的那個身影,為什麼……那熟悉的感覺是?
「啪噠!」聲音驚動了卓木強巴等人。卓木強巴一轉身將唐敏攬住滾倒,接著才發現,有人將槍從石像後扔了出來,接著是兩隻高高舉起的手不停發抖,一個半生不熟的聲音用中文道:「別……別開槍……投……投降,投降了!」那聲音,哭調中發顫。
卓木強巴放下槍口,喝道:「滾出來!」
只見馬索踉踉蹌蹌地從藏身處走出來,兩條腿像麵條般發軟,一條腿似乎中了彈,血水不住往外涌,沒走兩步就一撲在地。他又爬了兩步,來到卓木強巴腳前,兩隻手死死抱著後腦,屁股高高撅起,全身都在發抖。「別殺我。」那聲音讓人聽了全身起雞皮疙瘩,馬索慟哭道,「別殺我……我……我上有嗷嗷待哺的老母,下有八十歲的孩子……」
馬索自己似乎也意識到這樣說出來不是很通順。本來他的聲音就怪腔怪調,如今又帶哭發顫,更是說不出的怪異,聽得唐敏忍不住「哧」地一笑。
卓木強巴一看這個人金髮碧眼,詢問呂競男道:「這人,不是狐狼的吧?」
呂競男認識他,道:「他叫馬索,應該是莫金的管家吧。」
馬索勉強聽明白呂競男認識自己,又看到了求生的希望,趕緊對呂競男笑道:「是啊,我……是被逼的……」原本他是一副痛哭的表情,如今強行將嘴角往上提,那模樣變成了鼻上在哭,鼻下在笑,一張臉分作了兩半。說著,又如搗蒜般朝著卓木強巴磕頭不已。看他那樣子,如果卓木強巴肯鬆口,說不定他會去舔卓木強巴的鞋面。
卓木強巴露出厭煩的表情,對身後的人道:「你們看著他,看能問出什麼不,我去看看岳陽他們!」說著,根本不給馬索討好的機會,從他身旁跨了過去。馬索淚眼矇矓地看著剩下的三人,馬上鎖定目標,對著呂競男又是討好,又是表現可憐。
在半道碰到胡楊隊長,胡楊隊長將他們遭遇的情況一一說明,卓木強巴看到胡楊隊長腿上的傷,對他道:「你先回去讓敏敏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要不要我扶你?」胡楊隊長表示不用,要帶卓木強巴去尋找張立他們。卓木強巴堅持讓胡楊隊長回去接受治療後,又向前衝去。
※※※
岳陽和張立在洞口金山裡興奮地爬上爬下,停下來休息時,岳陽驚愕地發現有個人被埋在金堆里,只有一雙腿露在外面,時不時抖動一下,血水淌了一地,看來是活不成了。兩人估摸著,是西米一伙人中有人打算在洞穴里埋伏他們,但由於爆炸產生的震動,反而將他自己埋在下面了。
兩人一起發力掀開金塊,岳陽辨認出,這是西米那邊的雷波,他之前看過此人的資料。正想著,雷波一把拽住岳陽的褲腿,說了聲:「金子!」跟著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岳陽驚魂未定地撫著自己胸口,突然又聽到有人在洞口詢問道:「什麼人在那裡?」兩人又是一驚,不過馬上就聽出,是亞拉法師的聲音。
「法師,亞拉法師!」兩人大叫起來。亞拉法師幾個跳躍,就來到兩人面前。
「法師,你是怎麼過來的?」岳陽無法理解。他們離這個洞口只有不到兩米遠,可是亞拉法師在斷崖的另一端,隔洞口起碼有十餘米,就算是法師能沿牆飛走,也走不了這麼遠啊。他們的蹬牆步,極限距離通常是七米左右。
法師看起來衣衫凌亂,對岳陽道:「你的推斷沒錯,那邊果然是鳥巢,那些巨鳥在這裡飼養後代。我殺了三隻,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啊!」岳陽和張立都呆住了,就好像卓木強巴第一次聽到呂競男說殺了森蚺一樣。那些巨鳥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亞拉法師竟然說他殺了三隻!現在看來,亞拉法師能到這裡,已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了。那樣的巨鳥都能說殺就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張立苦笑點頭,反正知道法師很強就是了,自己是絕對打不過這個老人家的。他一指金山,對法師笑道:「法師,我們發現了一座金庫啊。這麼多金子,這裡全是金子!」
法師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接著說了句話,讓兩人差點沒暈過去。法師道:「這是銅。」
「什……什麼?怎麼可能是銅呢?銅……銅……銅哪裡有這麼好的顏色?你看到那些光了嗎?法師,你看清楚啊!」張立還帶著一絲期待。
「法師,這裡,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吧?是銅哪裡會保持得如此完好?這光亮如新啊!」岳陽也急了。
亞拉法師淡淡一笑,道:「這個,這可以說是古代密法,你們可以管它叫銅合金。怎麼說呢,就好比戰國時期那種鍍鉻的劍一樣,是一種用來保證銅不會生鏽氧化的方法,在我們密教的卷集里有記載,只不過煉製的方法已經失傳了。」
張岳二人大受打擊,還以為發現寶藏了,結果空歡喜一場。亞拉法師抱起了一根像金鐧的棍子,對岳陽道:「如果是真金打造,你認為我能抱起來嗎?」
冷靜下來的岳陽細細一想,是啊,如果是真金的,那根棍子起碼是好幾百公斤,那根本就不是常人的力氣所能拿起的。他徹底蔫兒了。
「咦?」亞拉法師拿著銅鐧,看了一眼已經直挺的雷波,詢問岳陽道:「這個人很厲害?」
「不知道,我們進來時他已經被壓死在這裡了。」張立道。
亞拉法師釋懷地點了點頭,道:「那就不是他了。我說呢,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你們兩人不可能還站在這裡。」
「咦?法師,你的意思是?」岳陽敏銳地問道。
亞拉法師看著這個半球洞窟,告訴兩人道:「這個地方,在你們來之前,已經發生過一場打鬥。」他環顧四周,又道,「這些銅像,或許很早以前就被毀掉了,不過,那場打鬥將這些銅像破壞得更徹底了。你們應該慶幸,在那些人面前,你們恐怕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法師再次凝視手中的銅鐧,心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是為了爭奪金子?不,不可能,以這些人的身手,應該不會為金子動心了。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分辨不出這些到底是金子還是銅。」
岳陽和張立面面相覷,聽不懂法師在說什麼。什麼打鬥,怎麼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法師見二人疑惑,將手中的銅鐧遞給岳陽道:「你看這裡,看到了嗎?」
法師給岳陽看的,是銅鐧上的五個小凹,有大有小,間隔正好似一個人的巴掌。「哎……」岳陽驚奇地將自己的手掌貼上去,那人的手掌比自己的大很多。可以想像那樣的一隻手,握成拳頭該有多大。而且,什麼樣的力量能在上面留下印痕?「這……這不可能吧,這可是銅啊!難道法師能做到?」岳陽驚呼道。
亞拉法師搖頭道:「雖然我不能,但是我知道有人能,人力的確可以做到的。」亞拉法師知道,自己的大力鷹爪功只能捏碎磚石等硬物,但要想在這銅合金上留下痕迹,還是差一點。
亞拉法師放下了銅鐧,轉而在洞窟里搜尋起來,在那些尚未完全破損的銅像殘端處尋找痕迹,時不時停下來,思索一番,彷彿在回憶曾經發生過的那場打鬥。亞拉法師察看的時間越來越長,眉頭越皺越緊,彷彿遇到了極大的難題。岳陽和張立攙扶著站起來,跟在法師身後察看那些他們沒有留意的痕迹。他們看到了印在銅像上的拳凹,還有些極細的劃痕,初看就像是銅像的自然裂痕,不過細看則發現,那是極銳利的兵刃在銅像上留下的。岳陽用自己的頭髮探了探那些裂隙,裂口竟然極深,而表面又是如此光滑,那是什麼兵刃造成的?
亞拉法師說得沒錯,岳陽和張立發現了越來越多的打鬥痕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打鬥,可是從留下的這些痕迹看,那是一場難以想像的激烈搏鬥。
亞拉法師起初只是心奇,到後來卻是看得心驚,他心道:「這些人的實力,恐怕已經和長老院的長老們相差無幾了吧。這些可怕的人,是戈巴族人嗎?還是別的什麼人?」
「這場打鬥,應該發生在幾年前,而且,這些人,是從外面來的。」那邊,岳陽已經得出了結論,支持他這一結論的,是一枚硬幣。那枚硬幣被卡在銅像中,因為和銅像的撞擊,已經由正圓變成了橢圓,上面的文字他們都不認識,可是卻清楚地刻著1985的字樣。如果是在亞拉法師來之前發現的這枚硬幣,岳陽他們會認為那是被某種專門發射硬幣作子彈的武器打出來的,不過現在看來,極有可能是人家用腕力直接扔出來的。張立最是清楚這代表了什麼,雖然他們特種兵也能擲飛針擊穿玻璃板,可那畢竟是尖銳之物,要將鈍形的硬幣拋出去撞得變了形,那需要多大的腕力!若非亞拉法師有言在先,他會認為這絕不會是人力所及。
亞拉法師將硬幣拿在手裡翻轉,突然叱道:「咄!」手腕一抖,只聽「叮」的一聲,硬幣與銅像相撞,發出脆響。岳陽趕緊到發出響聲的地方察看,只見硬幣在銅像上撞出了一道淺淺的凹槽,但它自身並沒有變形,而是跌落在銅像下方。亞拉法師驗證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自己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了。外面的人,竟然是外面的人!外面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強者?太可怕了,出去後一定要告訴長老院的長老們。
「岳陽!張立!亞拉法師!」這時候,洞口傳來了卓木強巴的呼喚。岳陽等人趕緊邊跑邊朝洞外回應:「哎,強巴少爺,我們在這裡,我們沒事。亞拉法師也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
※※※
呂競男道:「沒繩子他們可過不來。」原來,胡楊隊長回去後,呂競男見到已經有三人看守馬索,而那傢伙似乎還受了重傷,所以也跟了過來。卓木強巴拍拍自己的頭,心急則亂,而放繩子的背包還在台階上,他讓岳陽等人耐心等待,自己和呂競男回去拿繩子。
唐敏對胡楊隊長道:「脛骨好像斷了,待會兒得給你上夾板才行。」
巴桑死死盯著馬索,那槍口也一直對準了他。馬索看起來低著頭一動不動,其實一對眼珠一直轉個不停,這時見唐敏已經簡單地給胡楊隊長檢查了傷口,趕緊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一張老臉擠出難看的笑容,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姐姐,能不能幫我也,我……我想,我快不行了,這……這血一直流……姐姐,我的好姐姐……」馬索涎臉乞憐。若不是知道自己形象不佳,估計他會抱著敏敏的腿,管她叫媽媽。
唐敏面色一紅,一個看起來已經三四十歲的男人叫自己姐姐,總覺得怪怪的。她看了看馬索,果然,那血滲個不停,一條褲腿已經完全被染紅了,馬索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唐敏心中不忍,她又看了看巴桑。巴桑鐵著臉搖了搖頭,意思是這個人死活你不要管。馬索含著眼淚,一雙湛藍的大眼睛一直看著唐敏,時而會看看自己受傷的大腿,雖然不再說話,但那副模樣分明在說,沒想到你們也是這樣的人,我認命了。
終於,唐敏道:「你過來我看看。」馬索將頭別向一邊,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也好讓唐敏看見掛在自己臉上的那一行淚。唐敏道:「只要你別亂動,就不會有事的。來,讓我看看。」
巴桑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的槍口依然對準了馬索,可是,唐敏離那人太近了。他在計算,這樣子彈穿過那人內臟,會傷到唐敏,如果爆頭呢?這麼近的距離,子彈會不會擊穿顱骨?
唐敏準備捲起馬索的褲管,看看他的傷口,突然質疑道:「你的血是冷的?」如果是受傷從體內湧出的血,怎麼會如此冰冷?此時,她看見,那雙可憐的眼睛突然間露出了凶光。唐敏還來不及驚呼,馬索一把抓住唐敏的手腕。唐敏施展擒拿手法翻腕反抓馬索,馬索手腕再翻又抓住了唐敏,同時,那龐大的身軀,異常靈敏地繞到唐敏身後。那條傷腿,哪裡還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整個過程不過在一瞬間發生,巴桑和胡楊隊長都在一旁,竟然來不及制止馬索,就看見唐敏的手按在馬索的傷口上說了一句,接著馬索就已經貼到唐敏的身後,一隻手擒住了唐敏雙腕,另一隻手在地上抓住三棱刀狀的石器,刀尖距唐敏的眼珠不過一毫米。
「別……別激動。」馬索警告巴桑和胡楊隊長二人,「我也不想這位美麗的小姐受到傷害,退後,都退後!你,把槍扔過來!」
巴桑握著槍的手一動不動,反過來道:「你動動試試。」同時,他的手指已經漸漸加力,扳機發出了細微的聲音。胡楊隊長趕緊道:「別亂來,巴桑!」
馬索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有這樣的人,趕緊將頭藏在了唐敏的腦後。而此時唐敏突然往後抬腿,踢馬索要害。馬索早有防備,雙腿一夾,夾住了唐敏的攻擊。見這個女孩不老實,他擒拿手一松,身體微微後仰,朝唐敏的頸部動脈一斬,唐敏暈厥過去。馬索又貼了上去,這次是一隻手從唐敏腋下架住她身體,另一隻手還是拿石刀對著她的眼睛。
巴桑心中一驚,那手法太熟悉了。他們都受過這樣的訓練,從敵人的動作可以判斷出,那絕對是專業級的特種戰士。剛才他們完全被馬索另一副模樣騙了,軟弱無力是裝出來的,那傷口的血,難道是用那些備用成分血偽裝的?看來那把三棱狀石器也在敵人算計之內,竟然犯這樣的錯誤!
馬索拖著唐敏一步步後退,巴桑步步緊逼,給敵人以心理上的壓迫。他不像胡楊隊長那樣顧及唐敏的安危,只要馬索露出一絲破綻,他的子彈將毫不留情。每一個戰士在出發前都要做好必死的準備,絕不接受敵人的威脅,用鐵和血的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使命,這就是他所接受過的訓練。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子女被架在眼前,他也不會有絲毫妥協。
馬索也在冒冷汗。六親不認,鐵血無情,這樣的敵人無疑是最可怕的敵人。他開始懊惱沒有從老闆那裡更多地了解這群人,不過還好,另一個受傷的大鬍子似乎很緊張。「你,制止他!」馬索在唐敏身後對胡楊隊長髮指令。此時他已經退到剛上來的入口處,看了看周圍環境,如果從台階下去風險似乎太大,如果不走,那個矮個子男人不會放過自己。這時,他的眼角掃到一塊半圓的石盾一樣的東西,足以讓自己躺在上面,馬索又想到一種逃生的可能。
此時,唐敏已經有蘇醒的跡象。馬索最後將路線計算了一遍,接著用石刀輕輕刺醒唐敏,將她往巴桑那邊一推,石刀擲向胡楊隊長。唐敏猛地撞來,巴桑吃了一驚,起碼這時候放棄人質並不明智;唐敏在靠到巴桑身上的時候醒了過來,巴桑再次分神;接著胡楊隊長被石刀砸了一下,巴桑的注意力又被打散。雖然只有兩三秒,卻給了馬索足夠的時間,推開唐敏和扔石刀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接著他就一腳將那半面石盾踢向台階下,自己飛身撲了上去。等巴桑注意到他的時候,馬索已經像衝浪運動員一樣,卧在石盾上朝台階下飛沖。
巴桑不能直接撞開唐敏,他將唐敏放在地上,再來到台階旁時,馬索已經在百米開外。巴桑開槍射擊,可惜不能十分準確地擊中敵人了。穿著防彈衣的馬索,另舉了塊石頭擋在自己頭上,聽到一陣槍聲過後,揮起一隻手,向巴桑作了個再見的姿勢。巴桑彈夾內的子彈射光了也沒能奈何那個遠去的敵人,他憤怒地揮了揮手中的槍,同時突然明白過來,從始至終,直到馬索離去,他都低估了這個敵人的真正實力。
這時,卓木強巴和呂競男剛好趕到,聽到槍聲,心知不妙,接著就看到了站在台階入口開槍的巴桑和躺在地上的唐敏、胡楊隊長。
「強巴拉……我……」唐敏悠悠醒轉,看見卓木強巴,眼圈一紅。卓木強巴將唐敏的頭抱在懷裡,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呂競男來到台階外,只見馬索的身影已經非常模糊了,詢問巴桑道:「那個人就是剛才受傷的那個?」巴桑點點頭。呂競男奇怪道,「怎麼回事?」她也想不明白,三個人竟然都讓一個受傷且沒武器的敵人逃走了。
卓木強巴也來到台階邊緣,看看天空,很快就要黑了,已經沒有巨鳥在天上盤旋,於是道:「先把背包拿上來,把張立他們救出來再說。」
卓木強巴、巴桑、呂競男、唐敏四人走下台階,才發現背包已經少了兩個,不知道是被那個馬索拿走了還是被巨鳥帶走了。而下面已經沒有魯莫人的叫聲,那個馬索多半也已經逃了。四人一次將六個背包全數拿了上去,唐敏馬上著手處理胡楊隊長的傷口。卓木強巴將岳陽等人接了出來,他們準備今晚就在這上面過夜。
巴桑說了馬索逃跑的經過,呂競男嘆息道:「是我們輕敵了。」卓木強巴也暗自搖頭,如果不是巴桑和胡楊隊長親口證實,他根本就想不到,那樣一個人,會突然變成另一副模樣。而岳陽他們說起另一起神秘打鬥事件,那就完全出乎他們意料了。那枚硬幣,經電腦查詢,發現是I國的,現在依然在市面上流通。難道說I國竟然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存在?亞拉法師和呂競男都很擔心,帕巴拉神廟會不會已經被那些可怕的人物找到了?如果那些可怕的人物還在這裡面,那他們又該如何應付?那些人可不是像莫金這樣簡單的對手。而卓木強巴也擔心,那些人會不會是唐濤發現紫麒麟之後才來這裡的呢?紫麒麟會不會已經被帶走了?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