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林語驚說著這句話的時候, 沈倦總覺得她在暗示他。
——沈倦, 你是不是不行。
這是屬於男人的敏感區域, 冥冥之中,他總有種自己某方面遭到了質疑的錯覺, 加上她走到哪兒屁股後面都跟著一堆男的的不爽, 以及要搬回到寢室住的不情願,疊加疊加疊加疊加以後——
「行, 」沈倦點了點頭,平靜地朝她招了招手,「來。」
林語驚靠著洗手台邊兒, 沒動:「幹什麼?」
「摸摸你,」沈倦懶聲, 「不是想讓我摸嗎?」
「……」
林語驚移開視線:「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打個比方,」她看著他眨了下眼, 小聲說,「你以前不是總喜歡摸摸我嗎?我都成年了……」
「……」
沈倦眼皮子一跳。
林語驚確實沒什麼不敢說的,給她根火柴她就能燒個山頭。
總也捨不得她,睡了半個月沙發連床邊兒都不敢蹭一下,沈倦連火柴都不敢給她遞, 怕她還沒接過去, 自己已經先燒著了。
結果她反倒先給他遞過來了。
沈倦覺得有點兒忍不了, 他垂著眼看了她一會兒, 林語驚扎著辮子,薄薄的耳廓露出來,說完這句再明白不過的暗示以後,耳朵紅成了一片。
沈倦走過去,將她人圈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間,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喜歡?」
林語驚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鎮定一點兒:「什麼?」
沈倦單手撐著洗手台檯面,垂頭,含著她耳垂輕輕咬了咬,在她耳邊問:「喜歡我摸你?」
「……」
這句話就不在林語驚能回答的範圍內了,她抬手抵著他:「你能不能……」
沈倦扣著她手腕扯下去,人往上又貼了貼,舌尖掃過她耳垂上軟軟的肉,舔了舔,低聲繼續問:「喜歡我摸你哪兒?」
林語驚頭抵在他身上低低垂著,徹底不抬起來了。
沈倦扣著她腦袋抬起來,逼她看著他,側頭親著她的唇角,唇瓣貼合著,又問:「喜歡我怎麼親你?」
「……」
林語驚實在忍不了了,惱羞成怒:「你能不能閉嘴?」
沈倦笑了一聲,半強迫地扣著她往上壓了壓,和她接吻。
和以前所有的都不一樣。
他的手,他的動作,他的喘息聲,全部以前從未有過的觸碰都帶著陌生的慾望。
林語驚被他壓著,後腰碰到洗手台冰涼的大理石邊兒,涼得往前縮了縮,就好像主動地貼在他身上。
兩個人緊密地靠在一起,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的生理反應和身體上的變化。
一點一點,緩慢地,不容置疑地貼上來,存在感十足。
林語驚人徹底僵住了,唰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咬了一下他掃蕩著闖進來的舌尖。
沈倦感覺到她的僵硬,動作都沒停,甚至下身緊貼著她,動作幅度很小地往前,輕輕頂動了一下。
我,日。
林語驚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羞恥慌亂獃滯中,喉嚨里溢出一聲很輕微的聲音。
直到她感覺自己快憋死了,沈倦才放開她,抓著她手腕引導著往下拉,聲音沙啞的喘息著:「寶貝兒……摸摸它。」
……
林語驚覺得自己手要斷了的時候,沈倦終於放開她。
手一被放開,林語驚蹬著他逃命似的竄到床邊,生怕他還沒完事兒。
沈倦撈著她腰把她勾回來,聲音帶啞:「跑什麼。」
「你還沒完嗎,」林語驚簡直服了,「你還能不能完了?!」
「完了…,」沈倦說著側身,從床頭柜子上抽了一堆紙巾,「手黏不黏,給你擦擦。」
「你他媽……」林語驚簡直想把他直接踹下床去,「閉嘴行不行?」
她腳丫子蹬在他身上,沈倦也不惱,坐在床上,點了床頭的燈。
本來以為在洗手間一回就完了,結果並沒有,她剛洗完手,又被拽著拉進了卧室。
到最後林語驚手臂已經完全酸得抬都抬不起來,在他一聲聲讓人難以啟齒的教學指導下,任由他把著她的手胡作非為。
沈倦拉著她手腕把人拽到自己面前來,小姑娘白嫩嫩手心有點兒紅,手上的東西順著指縫滴滴答答落在床單上。
那畫面讓林語驚整個人都不太好,急急想要抽手:「我自己擦。」
「我來,」沈倦抓著她手腕不放,他垂下眼睫,柔軟的紙巾仔仔細細地擦乾淨她每一根手指,動作不緊不慢,「畢竟我的東西。」
「……」
林語驚閉上眼睛,忍無可忍:「沈倦,你要點兒臉吧,你的東西你怎麼不自己弄出來。」
沈倦把那一堆紙團丟進床邊垃圾桶里,從後面抱著她靠在床頭:「你不是喜歡我這樣么。」
林語驚也實在懶得動了,軟趴趴里靠在他懷裡,把他當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我什麼時候喜歡你這樣。」
「不是說自己成年了,勾引我?」他親了親她的側臉,「這就喊累了,以後怎麼辦?」
外面天黑了大半,光線昏暗,林語驚看了眼牆上的表,也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有些擔憂了。
「我覺得,」她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怎麼說才能顯得這個話題唯美又清新絲毫不下三路,慢吞吞地說,「那個事兒應該沒有這樣累,因為我是不需要動的。」
沈倦笑了起來,胸膛震顫:「隨你,你不想動就不動。」
摸也摸了碰也碰了,他的子孫都跟她友好地握了個手,雖然還是很……羞恥,但林語驚這會兒也不想矯情了,她轉過頭來,仰著腦袋看著他,忽然叫了他一聲:「沈倦。」
沈倦靠著床,聲音懶洋洋地:「嗯?」
「我說我的成年了的意思是,你想對我幹什麼都行。」林語驚說。
他一頓,垂眼看著她。
沈倦有點兒燥,如果不是剛折騰得次數多了點兒,林語驚這一句話,就足夠讓他再燒一次了。
沈倦嘆了口氣:「你今天是不是想榨乾我?」
林語驚仰著脖子,去咬他下巴:「我跟你說正事兒。」
「沈倦,你不欠我的,我願意做的事兒就是因為我想這麼干,這跟我哪兒傷著了什麼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覺得談戀愛總去關注這些就會不對勁兒了。」
林語驚說:「你不用覺得愧疚什麼的,不然我會覺得你對我好都是因為愧疚,這麼說你明白?」
沈倦沒說話。
怎麼不明白。
林語驚如果真的覺得他外面有什麼她肯定直接走人了,根本不會跟他廢話,走之前可能還得揍他一頓。
她在提醒他。
沈倦沉默半晌,嘆道:「林語驚,我不會因為愧疚就對誰好。」
他抱著她,手指碰了碰她大腿細細小小的疤,指腹摸過去,動作輕而小心:「想對你好是因為喜歡你。」
他摸得林語驚有點兒癢,笑著去捉他的手。
沈倦順勢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舉到唇邊親了親:「想對你好一輩子,是因為有比喜歡多得多的東西。」
林語驚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她放開他的手,忽然撐著床面轉過身來,跪坐在他面前捧著他的臉,直直地盯著他:「是什麼。」
沈倦沒說話。
他不…是擅長說這種情話的人。
林語驚知道,但還是抿了抿唇,固執地重複問了一遍:「比喜歡多得多的東西,是什麼?」
她聲音很輕,有些不穩,像是迫切又不安地想抓住什麼。
沈倦看著她,低聲說:「是我愛你。」
林語驚沒動,就那麼跪坐在那裡,安靜了一會兒。
她閉了閉眼睛,人湊過去抱住他。
沈倦抬手,一下一下輕輕捋著她的背,哄小孩兒似的。
林語驚頭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沈倦,我長這麼大,沒人愛過我,他們都不要我。」
沈倦抱著她的手臂收緊。
「你得一輩子愛我,說好了,」林語驚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睛有點兒紅,聲音很小地重複,「說好了,你不能不要我,你得疼我。」
沈倦心疼得想把心挖出來給她。
「說好了,」他啞聲說,「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
十一月進了十號,日子開始過得飛快。
自從兩個人有了一點點新的進展以後,沈倦簡直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不止終於有床睡了,還不把她的手當手,不把她的腿當腿了。
林語驚發現,逼著他說了一句我愛你以後代價付出得好像有點兒多。
她開始後悔了。
沈倦用實際行動身體力行地告訴林語驚,他十一的時候說的那句「你從頭到腳我都能幹點兒什麼」這句話真的不是吹牛逼的。
林語驚不知道這人哪兒來的這麼多花樣,也不明白他為什麼佔盡了便宜卻依然從來不往下一個階段多走上哪怕一步。
但她還是累,每天晚上都肝腸寸斷的累,乾脆火速搬回了寢室里,雖然沈倦那天看著心情不怎麼好,但是還是沒阻止,幫著她把東西都搬回去了,林語驚回去的那天,寢室里三個人還開了個演唱會。
小蘑菇的表情又羞澀又激動:「你們……省狀元是不是各個方面都是省級的?」
「……」
林語驚心道別的方面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是省級好像可能大概是有點兒屈才了。
她沒說話,她也是有點兒自己的小困惑的,但是她又不能,就這麼說。
那總不能說我們實質性的那種事兒從來沒做到過最後一步吧?!
她明明都同意了,她也成年了,也暗示他了自己完全ojbk的,甚至還主動了,沈倦到底是因為什麼?他難道有什麼前戲以及各種花樣都可以很猛但是不能做到最後一步的難以啟齒的隱疾嗎?
這得是個什麼樣兒的隱疾?
林語驚實在是有點看不明白,顧夏在旁邊看了她一眼,晚上,趁著兩個室友都不在的時候問了一句:「你們倆那什麼,不太和諧?」
林語驚:「……」
林語驚猶豫再三,還是委婉的,簡單兩句話跟她說了一下這個問題。
顧夏也很茫然:「啊?」
顧夏回過神來:「你們一起住了,這麼久,就算最開始是顧忌著你的傷,後面是為什麼啊?」
林語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太有價值了,你直接把問題給我拋回來了。」
「我覺得他是不是稍微有點兒什麼情節,就是那種,講究儀式感的男人。」
顧夏的想法比她的「難以啟齒隱疾論」要樂觀很多:「比如他想挑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就,節日之類的,顯得比較隆重一點兒,正規一點兒?有紀念價值一點兒?」
「……」林語驚都愣了,順著她隨口胡扯道,「比如國慶中秋端午元旦?」
顧夏接道:「五一勞動節六一兒童節八一建軍節?」
「……不是,為什…么啊,」林語驚覺得這個解題思路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難以置信道,「這事兒難道成了以後他還得先放個五百響掛鞭,然後舉國歡度普天同慶奔走相告一下嗎?」
真的好甜啊!!!這愛情是輪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