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沈念妤哭泣的樣子還猶在眼前,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想讓同樣的錯誤,再出現第二次,沈念妤哭一次就夠了,往後有他在,就不允許有讓她落淚的機會!
葉柒見他的樣子,便猜到了一半:「活該!」
李崢聞言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你要是早同我說,就不會這樣了。」
葉柒橫了他一眼:「當時要是環境何時,我定然就說了,可周圍還有別人,誰知道會不會有有心之人混進來。」
李崢悶不吭聲,聽得葉柒繼續說道:「後頭你們又一個勁兒地灌我酒,我什麼時候上的馬車都不知道,又怎麼告訴你呢。」
李崢摸了摸鼻子,徹底熄火,只得問道:「那你今日來找我,是興師問罪的嗎?」
葉柒擱下了茶杯,看向李崢,忽然粲然一笑。
李崢頓時毛骨悚然,但凡葉柒沖著他這麼笑,總是沒有什麼好事兒發生。
他結巴道:「你要做什麼?」
葉柒言笑晏晏:「我給你個機會將功補過如何?」
三天後,晨光微熹中,一輛馬車停在了葉家門前,趕車的正是李崢。
木頌清與葉柒、盧青一道上了車了,待馬車行到一半路程時,又將悄悄將盧青放了下來。按照計劃,盧青會折返葉家別苑,暗中潛伏,以防羅輕有什麼異動。
剩下的人便繼續坐著馬車出城與戚雲璋匯合一道趕往了清潭山。
馬車行至半山腰便停了下來,前方的山路不便馬車行駛。
葉柒花了些銀錢,把車馬交託給山中的獵戶暫時照料,其餘人紛紛下車,選擇步行上山。
撇開行路難一點,清潭山的風景卻是這城郊附近最為特別的。
它有著奇山怪峰,又有著無數的葉柒等人從未見過的花草,從山腳到山腰青山綠水知春意,而山頂卻是白雪皚皚,每往上走一段路,就仿若經歷經歷四季變換,從春天漸漸走入了冬季。
而胡不羈的醫館便在這山巔之上。
待葉柒等人行至山腰時,已然臨近午時,頭頂的太陽越來越烈,眾人汗如雨下,氣喘吁吁,體力逐漸不支。
木頌清因是被幾人輪流推行,因此影響不大,但其他幾個人著實累得慌。
抬眼是碧藍如洗的天空,木頌清放眼向前望去,只見前方有一片草地,種著幾棵不知名的野果樹,便道:「大家先去前面的樹蔭下歇歇吃些東西,時間還早,待休息足了,我們再往上走。」
聽得這話,戚雲璋第一個舉手贊同,他已經許久沒有走過這麼遠的山路了,到了此處已然是精疲力盡。
眾人好容易撐著一口氣走到了樹蔭下,便一個個癱坐了下來,取出隨身帶的水與乾糧,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葉柒替木頌清拿了一份,守在他的身邊,一邊吃一邊不忘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木頌清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不由笑著輕聲安撫道:「不要慌,既來之則安之。」
「嗯。」
葉柒難得的話少,只低頭默默吃著乾糧。
木頌清嘆了一聲,伸手為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
葉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木頌清的話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葉柒卻難以安心。
這幾日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不管怎麼說,都是木頌清以自己做餌,雖說幕後主使至今未做出什麼害人性命一事,但這深山之中,但凡發生衝突,誰也無法保證是否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可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若讓木頌清放棄來這清潭山醫腿的機會,她也做不到。
只好小心守著,但凡有什麼,她撲在木頌清的前頭,護他周全便是。
主意定下,葉柒愈發的小心謹慎,但凡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皆能引起她的關注。
但直至他們吃完了乾糧、喝飽了水,逐漸恢復了體力,也無事發生,一切風平浪靜。
葉柒鬆了口氣,莫名地希望這種平靜能夠維持到結束。
正午,驕陽似火。
休憩完畢後,眾人又踏上了行山路。
走了不到小半柱香的時間,在前方開路的李崢突然停了下來,退到了木頌清的面前,耳朵微動。
「怎麼了?」葉柒見李崢面露警惕,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先別說話。」
葉柒聞言捂住了嘴,木頌清和戚雲璋皆是面色凝重。
李崢的耳朵輕動,似乎聽到些許輕微的,踩在草叢丫枝上的腳步聲。
前方的山路兩側有著茂密的樹叢,山風一吹過,李崢眯著眼,敏銳地從縫隙內抓住了綽綽人影。
他壓著聲音道「有人。」
短短兩個字,讓所有人如臨大敵,皆自發地動了起來,將行動不便的木頌清護在中間。
葉柒手握著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這是出門時她左思右想後才帶上的,雖說是還未開過刃的玩具,但若是拚死一搏,還是有著一定的殺傷力的。
藏在樹叢中的人,見著行跡已然暴露,便不再躲藏,一行五六個個蒙面的彪形大漢,手持著鋒芒逼人的刀劍自樹叢內躥了出來,將他圍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葉柒皺眉問道。
「什麼人?」一人從這群攔路虎中走了出來,他身形高大,頗為壯實,臉上有著一條長疤,自額間一直蔓延到下半張臉蒙著的黑布後,顯然他就是這群人中的領頭大哥。
那人哈哈哈大笑,道:「我等是什麼人不重要,但你們身上卻有我想要的東西!」
木頌清聽到這聲音,一愣。
關於那夜被綁架的回憶瞬間溯回,蒙眼時耳邊綁架者的聲音與眼前這人重疊,木頌清幾乎可以確定,這兩個就是同一個人。
他看向葉柒,她仍在與這綁匪糾纏,她道:「我們只是上山看病的普通人,身上除了有些銀兩,沒有別的東西,我們將銀錢留下,諸位大哥可否讓開道來,讓我們過去。」
綁匪似乎是為此猶豫了一下,彼此相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了決定。
那綁匪道:「錢呢?」
葉柒從腰間取下錢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東西放在了那人的掌心中。
「都在這了。」
綁匪先是顛了顛錢袋的重量,又打開數了一下,葉柒回到了木頌清的身邊,緊張地看著綁匪的動作,木頌清握住她的手,在葉柒看過來時,輕輕地搖了搖頭,以唇語告知:「莫怕。」
也恰是這時,變相陡生。
綁匪將錢袋丟給自己的同伴,卻是二話不說舉刀向眾人砍了過來,周圍的人一起動了起來,綁匪的功夫並非十分厲害,但勝在人多,李崢和戚雲璋以二第五,再加上要護著葉柒和木頌清,著實有些吃力。
胡捕頭所帶的捕快們本就落於他們一步,此時正在趕來,葉柒知道自己得拖延時間,不可讓這些人發現府衙的官兵來了。
她急中生智,忙問道:「諸位究竟要什麼?不妨說出來,何必動手?」
那綁匪本也打不過李崢,聞言,刀勢一收退後了幾步:「有人要你們身上的酒方?」
葉柒試探道:「可是雪裡紅的?」
那人眉頭一皺:「不管是什麼,有便都拿出來。」
葉柒猶豫道:「可雪裡紅的酒方向來都由我家釀酒師傅保管,我身上也沒有啊。」
綁匪以刀指著木頌清:「那他身上的那個呢?」
木頌清嘆息道:「兄台為何知道我手上有酒方?」
綁匪哈哈笑了一聲:「老子就是知道,若是還想要你們的小命,就把酒方交出來。」
「兄台來得不巧,酒方早已沒了。」木頌清坐在輪椅上,坦然地張開了雙臂,長長的袖擺垂墜了下來,他道「你要是不信,儘管搜身。」
那綁匪愣了,硬是沒想到這情況,他大怒道:「你們耍老子?兄弟們上!」
那群匪徒一擁而上,李崢和戚雲璋只得打起精神繼續應戰,就連葉柒都拔出了匕首,一頓亂揮,倒是也無人敢隨便靠近她。
正是這時,關鍵時刻胡捕頭帶著人趕到了,那群匪徒手中的刀劍還未沾上葉柒等人的一角,形式就發生了逆轉,變作葉柒這邊人數佔優。
「胡捕頭,領頭的,就是當初綁我之人。」木頌清揚聲道。
胡捕頭一聲令下,那群本就拳腳功夫普通的匪賊們幾乎沒抵抗多久,就被訓練有素的捕快們給按倒在了地上。
葉柒歷經心驚膽戰只後,終於鬆了口氣,手心一片汗濕,她拍著胸脯道:「可總算來了,嚇死小爺了。」
胡捕頭向葉柒行禮:「對不住來晚了。」
木頌清搖頭輕笑:「不,是來的正好。」
那群匪徒一見官兵頓時也啞了火,不敢再造次。
木頌清被葉柒推到一旁休息,李崢和戚雲璋也鬆了口氣,幫著捕快們一道將那些個匪徒結結實實地給捆了起來,令他們跪在地上,任由捕快們搜身。
先前胡捕頭他們埋伏在不遠處,匪徒們出現時,之所以未第一時間出現,也怕是這群人與他們的目標不是同一群,萬一打草驚蛇,那今日的局便白搭了。
因此便決定在確保葉柒一行人安全的情況下,再拖延一陣,必須關鍵時候再出手。
而接下來,葉柒下意識的應對,就讓胡捕頭確定了,這些人就是他們要抓的人,如此一來不必再有所顧忌,這才會在關鍵的時候趕到,殺其不備,將人都拿了下來。
胡捕頭心中還是帶有一絲歉意,葉柒和木頌清卻未放在心上,現今而言,抓到了這群人,在這件事上就已經有著極大的進展了。
三人正說著話,胡捕頭手下的捕快拿著兩張紙走了過來,喚了胡捕頭一聲,把東西遞到他手裡。
胡捕頭一看,訝道:「這不是……」
他說著把手上的東西往葉柒和木頌清面前一送,兩人定睛一看,正是吉祥酒樓和歸元坊失竊的酒方。
木頌清忽遮住了葉柒的眼睛,不容細看,一邊沉聲對胡捕頭道:「這獨門的酒方是各家的機密,我與柒柒都不適合多接觸,還請胡捕頭收好,替我二人做個證,我們誰也不知這酒方的細則。」
胡捕頭一凜,忙把東西收進了懷裡:「還是木掌柜想得周道。」
見胡捕頭把東西收好,木頌清這才放下了遮著葉柒眼睛的手。
葉柒道:「不過,這兩張酒方失竊這麼久,他都未交給他背後的人嗎?」
三人皆是面露不解,胡捕頭抬頭與一旁的捕快說道:「把人帶過來。」
不一會兒,那匪首便跪在了胡捕頭、葉柒和木頌清的跟前,此時已然沒了先前囂張的氣焰,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胡捕頭問道:「那兩張酒方,是怎麼回事?」
匪首股戰而栗,低著頭趴伏在地上:「是、是我偷來的。」
「你要這酒方又有何用?你懂釀酒嗎?」胡捕頭繼續追問,手中的佩刀,狀似隨意地以刀尖往地面一碰,揚聲怒喝道「老實交代。」
那匪首本就混跡街市,並沒有太大的出息,被胡捕頭這麼一嚇,渾身一顫,險些尿了褲子,忙連連叩首:「我說,我說!什麼都說。」
他斷斷續續地往眾人把事情前因後果皆一股腦地交代了出來。
匪首本名潘庄,自小父母雙亡後,混跡於長安街頭,跟著先頭的一群地痞流氓,吃喝嫖賭、偷雞摸狗,長大後便在這街上也混出了點小名堂,有了一幫跟著自己的兄弟。前些時候,有人一番邦商人找上門來,說要與他談生意。
他起先也好奇,為何要找他這樣的人來談什麼生意。
後來才發現,這件事兒,確實只有他們能做。
原來這番邦商人,讓他去偷京城幾家酒坊的酒方,還給了他一張木頌清的畫像,讓他手下的人盯緊些,但凡這個人來了京城,便要拿到他身上的東西。
甚至,這商人的意思是,就算其他的都拿不到,木頌清身上的他一定要,若事情辦成,便許於他一千兩銀子。
「你可知我身上的是什麼酒方?」木頌清忽插話問道。
潘庄搖頭道:「不知。」
葉柒道:「不知道你還答應?萬一是個害人的玩意兒,可怎麼辦?」
潘庄神色複雜反問道:「可那麼多銀子擺在面前,我們這些人,自小是生在塵埃里的,怎麼可能不心動。」
因此在重金利誘之下,潘庄帶人在各酒家附近打點,尋找機會,與此同時,手下也傳來消息,木頌清進京了。潘庄聽聞木頌清和盧青只有主僕二人,甚至木頌清還是個殘廢,便動了心思,覺得從木頌清身上下手更為容易。
於是便迷暈了木頌清,將人帶去了花街,想著若是從人身上搜不到東西,就用人來威脅那個僕人,把東西交出來。果不其然,他在木頌清身上什麼都找不到,但那日木頌清又陰錯陽差被葉柒救走,以至於潘庄後頭的算盤全然打不起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潘庄只得再尋機會。
隔了兩日,他得知木頌清入了葉府,潘庄心想,這下壞了,若有葉家相護,他再想動木頌清就沒那麼容易了。
於是就把目標又轉向了吉祥酒樓和歸元坊,略施小計,就拿到了兩家的酒方。
「那為何,你未將這酒方交給僱主?」
潘庄老實交代道:「我手下在黑市裡得到消息,光這兩張酒方就可在黑市拍得更高的酬金,我便動了邪念,心想,反正那番邦商人也說了若是能拿到這位公子身上的酒方,這兩張不要也罷,因此便私自扣了下來。」
「所以,你便打著主意要對頌清下手了?」葉柒問道。
潘庄飛速地看了葉柒一眼,苦笑道:「您與這位公子走得太近,我們一直沒有機會,我都想,不然便把酒方交出去一張。哪裡想到,那番邦商人自己找上了門來,告訴我們,他得到消息,說這位公子會在今日來這清潭山,讓我們務必想辦法從他身上拿到東西,現在……你們也看到了……」
那潘庄長嘆了一口氣,面露懊悔:「早知如此,我便賣了酒方就帶兄弟們遠走高飛,也不蹚這趟渾水了!而現在,什麼都沒撈著!唉!」
說到底,貪字頭上一邊刀。
讓這慾望佔據了理智的上風,能不自討苦果嗎?
問完了話,胡捕頭令捕快們將這群以潘庄為首的地痞流氓押解回京,木頌清提醒道:「胡捕頭,回京路上莫要太張揚,我總覺得還有什麼蹊蹺。」
胡捕頭點頭道:「我懂,還有這番邦商人也很是奇怪,待我回京後,再進一步確認,皆是再與公子和小姐彙報情況。」
「有勞胡捕頭了。」葉柒颯爽作了一揖。
四人送走了胡捕頭一行,便趁著天色還早,繼續往上趕路,葉柒心中不停思索著方才潘庄說的那番話。
究竟這番邦商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和陳燕婉是不是也有關係。
她忽就想到了先前盧青的發現,忙道:「頌清,你說盧青看到的那個陳燕婉隨身攜帶的玉佩,會不會就是這番邦傳來的?」
「有可能。」木頌清沉思道,這番邦信仰向來多樣,這或許就是某族信仰的瑞獸,從而被這商人轉送給了陳燕婉。
戚雲璋和李崢聽得一知半解,葉柒一直將那玉佩的畫像帶在身上,方便萬一路上看到相似的,可及時辨認,於是便拿了出來,給戚雲璋和李崢二人查看。
李崢這段時日時常多地行走,見識了諸多不同的人,而戚雲璋的齊水閣每日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人,什麼沒見過,兩人卻同樣也從未見過與猙相關的物件,還是刻在代表吉祥如意的玉上。
「或許,是我們想多了?這猙本身並未有那麼多的意義?」葉柒納悶道。
「但,這是屬於陳燕婉背後之人的,這應當是不會有錯。」
只是這人是否是這番邦商人,還是有另有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有等到胡捕頭找到那番邦商人進一步詢問才知。
一路行行停停行行,卯時三刻,眾人終於順利到了胡不羈的清輝堂前,不知是否是天色將晚,清輝堂前並沒有向他們想的那樣,求醫之人甚多,只有一不過五六歲的小葯童坐在清輝堂前,一手拿著蒲扇一邊扇著煎藥的火,一邊在小木凳上打著瞌睡。
葉柒上前,輕輕拍了拍小葯童的肩膀,小葯童迷迷糊糊地醒來,乍一見著面前的葉柒,險些從小木凳上摔下去,被葉柒一把撈住,才幸免於難。
小葯童站穩了,規規矩矩地向葉柒作了一揖,奶聲奶氣地開口道:「諸位貴客,可是來求醫的?」
葉柒點頭道:「正是。」
她指了指後面的木頌清,木頌清便向那小童行了一禮,見小童回完禮,葉柒道:「我姓葉,那位公子姓木,是我未來的相公,今日我們前來,便是為了求先生治他的腿,小公子可否幫我們通傳一聲?」
那小葯童奶聲奶氣又問:「公子的腿是什麼毛病,先天的還是?」
葉柒鎮定道:「中毒。」
「可否細細同我說一說。」小葯童眼睛亮了亮,顯然對此很感興趣。
葉柒將木頌清的情況同小葯童說道:「他是多年前落水突發高燒,醒來後就發現腿不能行,請了多位名醫相看,都說是中毒導致的,但是一不知這毒是什麼時候中,二不知是什麼毒,因此這麼多年來,大夫們束手無策,便讓我們上清潭山來試試。」
「原來是這樣。」那小葯童小大人似地點了點頭道「即是如此,倒也算是疑難雜症了,你們且在此等著,我進去告訴先生。」
「有勞小公子了。」
「客氣,先勞煩小姐幫我看一下爐火。」
「好。」
葉柒接過了蒲扇,目送著那小葯童離開,自己則接替那小童的活計,扇起了火來。
李崢和戚雲璋帶著木頌清到了葉柒身邊,葉柒手上不停,一邊與眾人道:「我們先在此等著,他去去就回。」
木頌清點了點頭,見葉柒雜亂無章地扇著火,伸手把她手中的蒲扇拿了過來,道:「我來。」
葉柒一愣,也沒拒絕。
她向來不擅長這些事,萬一要是小童回來之前,她把人火給扇滅了,可如何向那孩子交代。
葉柒便靠在木頌清身邊,看他力道分寸把握的極好,一下一下地扇著風,掌控這爐內的火候。
戚雲璋和李崢,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甚是多餘,走到了一旁的樹下暫憩。
李崢看著不遠處二人形似親昵,不由道:「若是此次木兄的腿能夠治好,那阿柒成親的日子,怕也是不遠了。」
李崢說著轉頭看了戚雲璋一眼:「對了戚兄,若是你,會如何和心愛的女子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