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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所屬書籍: 抱住錦鯉相公

    葉柒與木頌清你一言我一句小聲斗著嘴,考官們則已經來到了隔壁吉祥酒樓的攤位上。

    葉柒立刻便停了嘴,也不敢往旁邊看,直盯著自己的腳尖,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才慢慢抬起頭來,再一次檢查自己面前的蓮花白。

    因著天氣漸熱了,所以裝著蓮花白的酒盅被葉柒冰在冰在了冰塊里,為的便是讓它保持最好的口感。

    耳邊,依稀可以聽見考官們的竊竊私語,她出著神,往盆里又添了幾塊冰塊。

    這時,竊竊私語停了,在旁計分的夥計向台上亮出了分牌,只聽得有人揚聲喊道:「吉祥酒樓,醉花陰,八分!」

    木頌清聞言,輕聲同葉柒道:「這是現今為止的最高分了。」

    葉柒出著神點了點頭,而就在這個時候,考官們已齊齊來到了有間酒坊的攤前。

    「葉小姐,可準備好了?」任蹤問道。

    葉柒回身,忙道:「好了。」

    葉柒向木頌清看了一眼,後者熟練地將酒杯在面前排成一排,冰鎮後的酒盅從冰盆內被取了出來,依次給考官們斟上了酒,動作間,最上層一個個小氣泡疊在一塊,就像是透明的魚子一般,隨後竟慢慢地消了下去,露出了底下透明的酒液。

    先前木頌清提到的阮宗原眼睛一亮,摸著山羊鬍,勾唇笑道:「這倒是有趣。」

    「蓮花白,請。」

    倒完酒,木頌清一杯杯遞給了面前的考官們,考官們接了過來,按著流程開始對蓮花白進行考核。

    第一步,是眼觀色。

    考官們觀察杯中蓮花白的酒液,只見其清澈見底,在陽光下極為通透,考官們不約而同輕輕地晃了晃酒杯,一些細小的氣泡隨著晃動從底部向上涌,可酒質依舊乾淨,沒有什麼雜質,而那氣泡就像是水中呼吸一般,轉瞬即逝,反倒是給這就增添一份透明感。

    從考官們的神色來看,葉柒覺得這一關,蓮花白應是問題不大。

    第二步,是鼻聞香。

    考官們將酒杯貼近鼻下,微微晃動,空氣中先捕捉到了荔枝的甜香,還未品完,蓮花的清雅隨之而來,兩股想起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構成一種誘人的酒香。

    到了這步,以阮宗原為首的考官們臉上都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

    木頌清向葉柒微微一笑,兩人的手又勾在了一起,葉柒聽見木頌清在她耳邊輕聲道:「如何?覺得蓮花白可以得到幾分?」

    「不敢說不敢說」葉柒勾唇道「總之看這情形,入圍我便很高興了。」

    木頌清拉著她的手晃了一晃,因著這個小動作,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那頭,前兩項的評分已經結束,評判已經進行到了第三步,口嘗味,這也是得分的最關鍵一步,前面即便如何抓住考官的眼球,若是入口後酒液的口感不合格,依舊是會迅速拉下分值。

    考官們像是進行某種儀式似的,先用白水漱乾淨了口,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先飲了一小口,隨後又是一口,最後整杯酒入了肚。

    這些考官都是老江湖了,從他們的臉上,葉柒看不出任何端倪來,無法猜出他們對蓮花白是滿意或是不滿意。

    阮宗原沖著其他人招了招手,考官們聚到了一起,開始討論得分,他們有意控制這音量,因此葉柒和木頌清依舊聽不清晰。但到了這個時候,葉柒反倒是不緊張了,輕輕鬆鬆地在那收拾起了桌面。

    木頌清幫她把酒杯交給了後面候著的李信,李信拿著便進帳篷去清洗了。

    這個時候,考官們的討論停止了。

    葉柒挺起了背脊,恰好與阮宗原目光相對,葉柒只見阮宗原對她比了個大拇指,與此同時,那報分的夥計揚聲道:「有間酒坊,蓮花白,九分。」

    「掌柜!!」

    李信等人圍了上來,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悅之色。

    九分比起隔壁的吉祥酒樓還高了一分,暫居現在的第一。

    葉柒被木頌清攬住了肩頭,她看著台上有間酒坊的木牌被掛上了第一位,葉柒突然說道:「頌清,或許在這一場,後面還會有人把我們的名牌替下來……」

    她話剛說到這裡,便聽到隔壁在喊:「醉樂閣,冰肌,十分。」

    葉柒的話一梗,與木頌清兩人面面相覷。

    木頌清噗地笑出了聲道:「我發現你這張嘴,說什麼便來什麼。」

    葉柒有些委屈:「我哪知道竟這麼准,說來就來,好歹讓我把話先說完嘛。」

    葉柒聽著隔壁醉樂閣傳出的歡呼聲,不知為何,看著木頌清也笑了出來。

    木頌清:「……你笑什麼?」

    怎麼還自己樂上了呢?方才不還一臉委屈嗎?

    木頌清時至今日才認知到了,女子翻臉如翻書的速度。

    葉柒趴在他肩頭咯咯笑個不停,好半天才捂著肚子止住了笑道:「我只是覺得你方才的表情很有趣。」

    「……」木頌清無言以對。

    他嘆了一口氣,只想把這個話題快些過去,他道:「你方才還想說什麼?」

    「哦!」葉柒這才想起自己還有話沒說完,她站直了,轉身指著台上,同木頌清道「這場比賽,我一定會走到最後,然後一直霸著這個位置不放,誰也別想讓我下來。」

    她說這話時帶著笑,卻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哦。」木頌清對著她的額頭一個彈指,轉身往帳篷里走,嘴邊卻帶著笑。

    「喂,你聽我說嘛,我是認真的!」葉柒追在他的身後。

    李信收拾著攤上的東西,不禁感嘆,今天他們家的掌柜們果然感情還是很好。

    五十家的酒家,第一輪的篩選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葉柒靠著木頌清的肩頭打著盹,直到正午日上,才有酒盟的人來通知,他們拿了第一輪的第二名,僅次於傅思瑞的醉樂閣。

    葉柒和木頌清出了帳篷,打算同傅思瑞賀個喜,卻從醉樂閣的小廝那得知,傅思瑞有事先走了,這事兒便只能作罷。

    之後便是淘汰的店家紛紛離場,多餘的帳篷飛快地拆卸搬走,一切井然有序,待完成之後,整個廣場上,只剩下十家鋪子。

    按照斗酒會的規矩,從第一輪道第二輪中間會有近一個月的休賽期,而在這期間,並非說是休息就可以了。

    各參賽的酒家需抓緊一切的機會為第三輪的人氣賽打基礎。

    因此在休賽期間,也要為努力拓展客源,為自己拉票。

    而第一輪結束後,廣場會限額開放,放入一定數量的吃瓜群眾,留在原地的十家酒坊,便可將今日參賽的酒給這些幸運兒們品嘗,再通過他們的口傳播出去,讓更多的人來自己的店中。

    這個思路倒是與葉柒一開始銷售雪裡紅有些像,只不過這回是官方提供的機會。

    於是乎,待前十名準備完畢,官方便放了近百號人進來,這些個在旁觀戰了許久的看客們,已然有了明確的目標,多數一進來就直奔隔壁醉樂閣的攤子,很快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有些人眼見第一名的長龍,便屈尊來了他們這第二名,但他們與隔壁吉祥酒館加起來都不如醉樂閣一家來得多。

    葉柒頗有些嫉妒道:「看吧,這就是頭名的魅力。」

    木頌清笑了笑,悄聲問她:「想不想了解了解敵情?」

    葉柒原本想說不,她早在酒盟酒窖內就嘗過冰肌的味道了,可轉念一想,當時的冰肌還是傅思瑞初次的成品,這幾月來,怕是經過多次的改良才有今日的成果。

    想到這,葉柒點下了頭,可又糾結道:「但是……這隊伍也太長了,咱們不會要去排隊吧?」

    木頌清神秘一笑,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盅酒來,葉柒震驚:「冰肌??」

    「正是。」木頌清倒了一杯遞到了她的手裡。

    葉柒覺著自己像是錯過了什麼,一臉茫然道:「你方才一直和我在一起,什麼時候拿到的?」

    木頌清想了想:「許是人家覺得我面善,回來的時候特意給我塞了一盅。」

    「……」

    葉柒冷眼瞧了木頌清一眼,這個自戀的男人是誰,怎麼和我的頌清不太一樣?

    心裡頭嫌棄著木頌清方才說的話,葉柒秉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心態,嘗了一口冰肌,這不嘗不知,一嘗嚇了一跳。

    這杯冰肌,比起三個月前她所喝的那杯,入口更醇香,回味更久,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葉柒腦海之中只冒出了一個想法。

    甘拜下風。

    而木頌清是第一回喝冰肌,但吃驚的程度不亞於葉柒,與葉柒不同的時,此時木頌清徹底感受到了來自傅思瑞的壓力。、

    酒聖的兒子……果真不差。

    木頌清清楚得很,冰肌還有很高的口感提升空間,上限不亞於蓮花白。

    蓮花白本就是取巧,若說衝擊力,仍是不如冰肌。

    更何況,他們還不知道後幾輪中,傅思瑞是否還有別的備手,會拿出什麼樣的酒來應戰,若是不全力以赴,很有可能會跟這一輪一樣,再度成為傅思瑞的手中敗將。

    木頌清思忖著,莫名想到了那張酒方……

    上頭每一個原料他都還記在腦海中,他早就知道,若是按照那張配方釀製酒,釀出來的定然是極品,否則也不會有人一直在打那酒方的主意。

    可在親手燒掉這張酒方的時候,木頌清本就打定主意,不再讓這酒方出現在世間,眼下……真得要拿來用嗎?

    這讓他陷入了猶豫。

    等到試嘗會結束,李信等人盤點剩下的蓮花白,雖說送出的數量不少,但還是比第一名又差了一截。

    葉柒有些沮喪,她算看明白了,這斗酒會只有第一名才是百姓們所關注的,其他都不重要。

    一行人收拾了東西往回走,馬車上,木頌清問葉柒道:「柒柒,若是你有一張酒方,也知道這酒若是釀出來,必然是極品的好酒,可助你贏下這場比賽,但用這張酒方同時伴隨著極大的風險,你會用嗎?」

    「這個問題著實有些難,你得讓我想想。」

    葉柒當然知道他說得是哪個,沉思許久,眼見著馬車一路從西市到了東市,離酒坊越來越近,葉柒才開口道:「福禍相依,若是不試,我覺得我不會甘心。」

    她頓了頓:「但頌清,這問題你要遵從的是你自己的內心,切莫不要因為我想贏,你就違背了自己的想法。」

    馬車停了下來,葉柒親了親他的臉頰,沖木頌清甜甜一笑:「總之莫要顧慮我,就算是這次輸了,那也雖敗猶榮啊!」

    她笑著跳下了馬車,幫著李信一道把東西拿回了酒坊酒窖。

    木頌清獨自一人先回了別苑。

    房間內,木頌清躺在床上,耳邊還在回想方才葉柒說的話。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總覺得自從恢復之後,過往的意氣與志向都在他站起來那一刻回到了心裡。

    或許,他比葉柒還要來得有野心,還要想證明自己可以,值得,能夠陪伴在葉柒的身邊。

    所以,他想要贏下斗酒會,明明機會在自己的手上,為何要任由它白白流逝呢?

    第二天,木頌清便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葉柒,本就還有一個月的休賽期,兩人決定在提升蓮花白品質的同時,木頌清則開始嘗試釀製酒方上的那款酒,並決定要在原本的口味上再做一些改良。

    由於當初的酒方上並沒有寫這酒叫做什麼名字,木頌清便暫且把它取名為「無名」。

    木頌清檢查了庫房內原材料的情況,將缺失的幾樣記錄了下來,交給李信去採購,自己則一頭扎入了釀酒的準備中。

    斗酒會仍是有些效應的,這幾日以來,酒坊的生意比往常要好了許多,堂食則增加了不少,因此別苑前廳改造的餐所,便正式投入了使用。

    傅思瑞一路找到有間酒坊的時候,就連別苑內都坐滿了人。

    葉柒詫異傅思瑞竟會找上門來,便把人帶入了後院暫坐。

    葉柒去廚房取了些下酒菜來,與傅思瑞面對面坐在石桌前。

    「傅兄怎麼來了?」

    「昨日沒有聽到名次就回去了,聽說你拿了第二,就想著來祝賀一下你的旗開得勝,順道也來酒坊坐坐。」

    葉柒笑道:「我哪算是旗開得勝,分明勝的是傅兄您,不過來咱們酒坊算是來對了。」

    她把下酒菜和雪裡紅往傅思瑞面前推了一推:「傅兄嘗嘗,這可是我們酒坊的特色下酒菜,今日最後一碟,吃完可就沒了。」

    傅思瑞夾了一筷子放入口中,葉柒看著他優雅地細細咀嚼,喉頭一動咽了下去,忙問道:「怎麼樣?」

    「薄脆酥香,不會過分甜膩,也沒有魚腥味,是個好下酒菜。」

    葉柒嘿嘿一笑:「若是喜歡便多吃一些。」

    兩人閑話了幾句,傅思瑞左右張望了一番,問道:「怎麼不見木兄?」

    葉柒指了指他身後的釀酒室道:「這些日子他一直泡在釀酒室內。」

    「哦?」傅思瑞倏地一愣「木兄……是在釀新酒?」

    「算是吧。」

    畢竟事關酒坊,葉柒給了傅思瑞一個相對來說,十分模稜兩可的答案。

    傅思瑞若有所思地看了閉著門釀酒室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傅思瑞吃完了酒便打算告辭離開,酒盟的事務繁忙,他今日來也是因為順路,葉柒自然不會強留他,將人送到了門口。

    而在這時,急著占空座的客人恰往店鋪里沖,與葉柒擦肩時,卻不小心撞到了葉柒。

    「小心!」

    傅思瑞伸手扶了未站穩險些摔倒的葉柒。

    「多謝傅兄!」

    「客氣什麼。」

    見葉柒無礙,傅思瑞收回了手,葉柒卻莫名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絲熟悉的香味。

    這是什麼回事?

    葉柒愣了神。

    這個味道,不是陳燕婉做得那個香包的味道嗎?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在了傅思瑞的腰間。

    傅思瑞的腰帶上系著一塊上好的白玉和與一個香囊,那個香囊從布料上來看,與陳燕婉行李中那個香包所用的布料一模一樣,只是從做工上來看,這個香囊顯得更為用心

    葉柒感覺到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她後背不禁冒出了冷汗,臉上卻不敢表現出有任何的問題,只好維持著微笑,與傅思瑞告別。

    待傅思瑞走後,葉柒緊繃著的神情才鬆了下來,整個人仿若脫水一般。

    她向一旁的孫秀招了招手:「來,扶我一把。」

    孫秀見她一臉虛弱,誤以為是因天氣太熱葉柒中暑,趕忙上前將葉柒扶到一旁,想了想又轉身進了後院,去叫木頌清。

    葉柒靠坐在櫃檯後的椅子上,一臉的汗。

    她不敢回想自己方才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傅思瑞會有和陳燕婉同款的香囊?難道傅思瑞正是他們苦尋的幕後黑手?

    可他為什麼要針對木頌清,他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葉柒不敢深入去想,總覺得自己會踏入什麼禁區。

    只是心中一陣一陣的後怕,在此之前,葉柒對傅思瑞的印象還停留在初見時那個溫柔優雅的貴公子上,若是她今日沒有陰錯陽差地發現,會不會一直被傅思瑞的表現繼續欺騙下去,直至有一天會間接傷害到木頌清。

    葉柒想也不敢想。

    釀酒室內,木頌清正在嘗試第一次發酵,門突然被敲響,木頌清暫停了手中的活計,去開了門,孫秀一臉著急地站在門口同他說道:「木掌柜,您去看看掌柜吧。」

    木頌清見他的神色慌張,當下便以為葉柒出了什麼事,忙把門鎖上跟著孫秀一起去了前堂。

    葉柒在喝了些水後,好了很多,但整個人看起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木頌清一臉擔憂地上前道:「怎麼了?」

    葉柒搖了搖頭,向他伸出了雙臂,木頌清將她抱了起來,只聽得葉柒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回別苑說。」

    「好。」木頌清交代了其他人一句「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語罷,便帶著葉柒出了門。

    別苑的正門已改到了東面,木頌清抱著葉柒走了一小段路回到了別苑。

    葉柒將自己的房門關上,這才安心了下來,把方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木頌清,木頌清擰著眉,問道:「你可確定?」

    「確定。」葉柒道「可我想不明白,他會何要設局害你?他是酒聖之子,難不成和你身世還有什麼關係嗎?」

    「不知道。」木頌清緩緩開口,神情比往常還要淡了幾分。

    初見傅思瑞時,木頌清便有一種難以明說的親切感,直至現在還縈繞在心頭,他總覺得兩人之間似有什麼牽絆。

    而如今被葉柒的發現衝擊著,木頌清甚至懷疑當初自己是否是產生了錯覺。

    木頌清和葉柒盤了許久,卻得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到底傅思瑞要做什麼呢?

    然而並沒有太多時間去給他們思考,離第二場比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木頌清必須在這期間將無名研製出來,才可讓有間酒坊手中握住一張王牌。

    兩人的討論在這一天戛然而止,木頌清開始沒日沒夜的泡在酒坊的釀酒室內,終於在半個月後,製成了「無名」的第一壺小樣。

    無名被木頌清在原本的基礎上提了香,又加了些許牛乳進去,使得口感也更為順滑甜軟。

    這第一壺酒,則被木頌清親自送到了葉柒的手裡。

    葉柒心中頗為緊張,這酒成功與否,都取決於她這一條舌頭。

    葉柒定了定心,嘗了第一口,卻大為震動,因為這無名與紅塵醉的味道極為相似……而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在葉柒的腦海中,她似乎從一團亂麻中抓到了最關鍵的那根線。

    她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冷靜了好一會兒,端起酒杯,將剩下的酒喂到了木頌清的嘴邊。

    木頌清不知她是何意,但還是乖乖將酒喝下了肚,葉柒見他喝了才開口同木頌清道:「頌清,你知道這酒讓我想起什麼來了嗎?」

    木頌清在酒入口時就愣了神,聽得葉柒這麼問,幾乎是獃滯地點了點頭。

    這酒……與紅塵醉太像了……

    即便已經被木頌清改良了一下,但基調依舊是紅塵醉的味道。

    木頌清忽對葉柒說道:「你等我一下!」

    他匆匆出了門往酒坊的釀酒室走,在改良之前,他曾按著原配方釀製了一壺一直放在釀酒室中,從釀酒室內取了酒,他又折返回了葉柒的房間,幾乎是顫著手,把酒壺遞給了葉柒:「你……試試?」

    葉柒鮮少見到木頌清有這般失態的時候,可這個時候,不止是木頌清,連她的心裡都受到了莫大的震動。

    她鼓起勇氣,又喝下了為改良的「無名」。

    咚——!

    她的心像是那戰鼓被狠狠敲擊了一下,緩緩地將酒杯放在了桌上,抬眼看向了木頌清,而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無名就是紅塵醉,紅塵醉就是無名。

    「我明白了。」

    木頌清喃喃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時至今日,他終於懂得,為何霍儒每次見到他時都會用一絲慈愛而又懷念的目光看著他,想接近又保持著距離,這一切都是因為傅思瑞的存在。而盧青在杭州查探時遇到的,並無惡意卻在探尋他過往之事的人,應該也是霍儒。

    而傅思瑞,應比霍儒早知道自己的存在,得知他進京之後,傅思瑞不知木頌清實際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所以便設計想奪走木頌清手中紅塵醉的酒方,阻止他與霍家相認。更為重要的是,若是傅思瑞得到了紅塵醉的酒方,並且再度重製,他便可坐實酒聖之子的名頭。

    一切在此刻串聯在了一起。

    「所以……頌清,你才是酒聖的兒子……」葉柒訥訥不敢置信。

    木頌清恍了恍神,忽覺這一切的事情是多麼的荒唐,可很快又有新的疑問泛上了心頭。

    若他才是酒聖霍如儀的兒子,那傅思瑞是誰,他為何會成為「酒聖之子」?

    木頌清隱隱約約覺得,這事情還沒有這麼簡單,背後或許還牽扯到了他的親生爹娘……想到這一環,木頌清在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叮囑葉柒道:「這件事,暫且你知我知,不要讓任何其他人知道。」

    葉柒一愣:「霍大人也不告訴嗎?」

    木頌清搖了搖頭:「誰也不說。」

    「為何?」葉柒不解「難道你不想和霍大人相認嗎?」

    「還不是時候。」

    木頌清輕輕嘆了口氣,手中轉著已經空了的酒杯,道:「我平白無故地跑上門,說自己才是酒聖的兒子,傅思瑞是假冒的,他還要害我,可你問起我有什麼證據,我卻什麼都拿不出來,這樣的我,你會相信嗎?」

    「不會。」葉柒道。

    「所以,誰也不要說,等待一下時機吧。」

    木頌清說的有理,葉柒只能暫時按捺住心中的衝動,答應了下來。

    她看著桌上的兩壺酒,又問道:「那……無名啊不,紅塵醉,我們還要用嗎?」

    木頌清沒有馬上回答,神態遲疑,像也是在猶豫這個問題。

    葉柒道:「若是用了,會不會風險太大了,會傷害到你?」

    這句話說出口時,木頌清的決定也定了下來,他堅定道:「已經走到這步了,若是不用,豈不是浪費了先前的心血,更何況,像你所說,福禍相依,或許表面上看我走了一步險棋,但說不定,可柳暗花明呢?」

    木頌清既做了決定,葉柒不再阻攔,決定全力支持木頌清,與此同時,得知紅塵醉中用了一味陳皮,受此啟發,葉柒對蓮花白的改良優化也有了新的想法,便準備去徐府拜訪徐寧一趟,向她請教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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