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柒一身紅色的喜服,頭上蓋著鴛鴦並蒂蓮的蓋頭端坐在床上,桌上點著兩支喜燭,還放著幾碟花生紅棗和喜果。
耳邊依稀能夠聽見樓下喜宴嬉笑起鬨行酒令好不熱鬧。
花雕給葉柒手裡塞了把剝好的核桃道:「小姐要是餓了先吃些這個,我看姑爺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來。」
葉柒著實是餓了,一口一個核桃往嘴裡塞,一把吃完了,肚子依舊是咕咕叫個不停。
她抱怨了一句:「先前及笄宴時那個嬤嬤說得真沒錯,這成親比及笄麻煩太多了,還得餓著肚子。」
葉柒說著,掀開了蓋頭,花雕見狀忙上前要給她蓋上:「小姐,這蓋頭不能隨便掀,要等姑爺來才行。」
葉柒嫌棄著蓋頭礙事,把它隨意丟在床上,道:「沒事,等他來了再蓋上就是。」
她跳下床,從桌上又抓了一把紅棗,小松鼠般地塞了一嘴,這才慢慢從那飢餓的勁兒里緩了過來。
她抬眼問花雕道:「方才你下去的時候,可見到頌清被灌酒了?」
說到這個,花雕就忍不住拍著胸脯道:「小姐,你可不知道下頭那群人多麼如狼似虎,一個個就想把姑爺給喝趴下,要不是盧青哥擋著,現在姑爺怕是站都要站不住了。」
正說著,便聽見屋外盧青喊了一聲:「新娘子在這嗎?我把新郎官送來了!」
葉柒忙抓起床上的紅蓋頭給自己蓋上,端莊地往床上那麼一坐,同花雕道:「去開門吧。」
花雕將門打開,見霍頌清一身酒氣地被盧青扶了進來,後頭幾個以任蹤為首的還意圖給霍頌清灌酒的人,被花雕霸氣地擋在了門外。
花雕:「諸位少爺公子們,煩請放過我們姑爺吧,他都喝成這樣了,一會兒還怎麼洞房花燭呀!」
任蹤剛想說話,花雕連聽也不聽,揮著臂膀就開始趕人。
等人都走了,花雕關上了門,鬆了口氣,嘆道:「這成親可真愁人。」
一轉身,卻見先前還醉醺醺的霍頌清如今卻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喝茶,花雕張了張嘴道:「姑爺,你不是……」
霍頌清苦笑道:「若是不裝醉,盧青都要被他們灌倒了,酒盟的這群人太可怕了。」
葉柒隔著蓋頭贊同道:「可不是,一個個都是千杯不醉的硬功夫,早知道如此,便不給他們發帖了。」
霍頌清笑道:「好歹也是你酒盟中的同仁,怎可冷淡處置。」
葉柒咂了一下舌,不耐煩道:「快,快幫我把這玩意兒給拿下來,頭重死了。」
聽著葉柒抱怨,霍頌清忙從花雕手中拿過象徵稱心如意的秤桿,幫葉柒把蓋頭給挑了,兩人又在並肩坐著喝下了交杯酒。
花雕在兩人頭上各取了一小撮頭髮剪了下來,綁在一起放進了荷包內,交到了木頌清的手裡:「祝二位,百年好合。」
她嘻嘻一笑,便拉著盧青出去了。
房間內,一下就只剩下了霍頌清和葉柒,燭火映照著兩人的面龐,紅彤彤的,愈發顯得葉柒的唇嬌艷欲滴,霍頌清忍不住湊近親了她一口,這一口下去,他便有些停不住嘴了。
葉柒雙手在他胸前推搡著,忍不住嬌聲道:「我餓!先讓我吃些東西可好!」
霍頌清將葉柒壓在了身下,雙臂撐在她的身側,他眸色暗沉,微微一笑道:「我也是餓得慌。」
葉柒推了推他的胸:「還不還一起吃些東西先。」
霍頌清卻俯下身含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正在吃嘛……」
葉柒瞪大了雙目,這才明白霍頌清說得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在心中怒喊了一句「霍頌清!混蛋!」,便再無反抗之力,沉淪在這紅床軟被之間。
屋外,盧青正扒著門偷聽裡頭的動靜,花雕在他的身後,一臉的好奇。
「聽到什麼了嗎?」
盧青「噓——」了一聲,拉著花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