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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所屬書籍: 曾風流

      慕灼華忽然想起一個傳聞。

    定王年二十六,未婚,不近女色,據說,他在戰場上傷了命根子。

    她以為傳言是真的,畢竟父親說過,沒有男人不風流好色,除非他不是男人。

    那現在頂著自己的是什麼?

    啊啊啊啊,它還動了……

    慕灼華現在的注意力已經徹底從黑衣人身上轉移到身下這根棍子上了,她太陽穴突突跳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一陣腳步聲從樹下跑過去,劉衍鬆了口氣,卻突然意識到了懷中慕灼華的緊繃和滾燙。

    劉衍俯下身,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放鬆,他們走了。」

    慕灼華心想,怎麼可能放鬆,你比較危險啊!

    劉衍察覺到慕灼華雙頰滾燙,摸了摸她的臉蛋,還以為她是傷風發燒了。

    慕灼華感受到劉衍微涼的手拂過自己的臉頰,頓時瞳孔一縮——禽獸!

    她下意識地別過臉,抗拒地推開劉衍,然而這輕輕一個動作,卻讓不堪重負的樹枝發出清晰的一聲——咔嚓!

    走出不遠的黑衣人頓時停住腳步,疾速地往回跑來。

    劉衍一驚,伸手拉住下墜的慕灼華,兩人從樹梢跌落,所幸劉衍抱住了慕灼華的腰肢,兩人才沒有受傷。

    兩個黑衣人卻已來到了眼前,舉著長劍便向兩人劈來。

    劉衍將慕灼華推到身後,舉出一把暗器對準了兩人。
    「不許動!」

    慕灼華站在劉衍身後,看到了劉衍手上拿著的東西,那是一根金色的管狀物,看起來長長的,硬硬的……

    慕灼華頓時意識到了之前頂著自己的是什麼東西,腦袋一下子懵了,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心頭流轉,不禁生出一股對劉衍的愧疚。

    唉,是自己思想齷齪了。

    兩個黑衣人站在了原地,面面相覷看著劉衍手中陌生的兵器,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劉衍冷聲道:「這是暴雨梨花針。」

    慕灼華瞪大了眼睛,想要把這傳說中的暗器之王看仔細。

    兩個黑衣人聞言更加不敢動了,傳說暴雨梨花針,一發千針,能殺一片人。

    劉衍右手拿著針筒,左手攔在慕灼華身前,黑衣人緊緊盯著劉衍的右手,卻也不見劉衍有何動作,便看到兩個黑衣人連聲音也來不及發出,便紛紛倒地,絕了氣息。

    慕灼華倒抽一口涼氣,壓低聲音道:「暴雨梨花針,無形無聲?」

    劉衍鬆了口氣,笑道:「哪有什麼暴雨梨花針,騙他們的。」

    慕灼華狐疑地看了看針筒,又看向地上的屍體:「那他們怎麼死的?」

    劉衍將左手伸到慕灼華眼前,慕灼華仔細端詳,只見他手掌白皙,五指修長有力,無名指上戴了一個扳指,非金非玉,卻不知道是什麼製成。

    「這個扳指,是個機括?」慕灼華看到了扳指上的孔洞,恍然大悟。

    「本王自傷後功力只餘一成,無力自保,皇兄便委託了唐門為我研製暗器,這便是其中之一,取名流星千變,裡面裝的,就是遊走針。」劉衍收回了左手,又舉起右手的兵器,「這是另外一種兵器,名為□□。」

    慕灼華不解道:「王爺為什麼不用□□殺他們。」
    劉衍道:「□□殺傷力雖大,一次卻只能發出一發,重新上膛,需要十息,夠另一個人殺了我們了。而且□□聲音太大,會引來其他人。」

    慕灼華恍然:「所以王爺先用看起來威懾力大的□□嚇住他們,再趁他們注意力被右手引走之時,用左手的流星千變殺了他們。」

    劉衍微笑點頭。

    慕灼華神色古怪地看了那□□一眼,咕噥了一句:「不早說,害我以為……」

    劉衍沒聽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慕灼華嚴肅道:「我是說,這兩人遲遲沒有回去,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劉衍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你還能走嗎?」

    慕灼華苦笑道:「要麼走要麼死,不能也得能啊。」

    劉衍帶著慕灼華在林中穿梭前行,朝著定京的方向走到了天亮,才到了一個相對安全之處。

    「我們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半日腳程。」劉衍說道。

    慕灼華萎靡地坐在地上,小臉煞白。劉衍俯下身試了試她的額頭——真的是發燒了。

    劉衍皺了下眉頭,見她模樣可憐,想到她是無辜被牽扯進來,不禁心頭一軟,摘了片葉子,打了些清澈的山泉水喂她。

    慕灼華喝了水,啞著嗓子說:「水要燒開了喝,不然對身體不好。」

    劉衍噎了一下,哭笑不得:「逃亡途中,只能將就了。」

    慕灼華眼淚汪汪地看著劉衍:「我趕不上會試了,怎麼辦?」

    劉衍安撫道:「來得及的。」
    慕灼華抽抽噎噎地說:「我走不動了……」

    劉衍嘆了口氣,屈膝跪了下來,說道:「我背你吧。」

    慕灼華眨眨眼,狐疑地看著劉衍:「您可是王爺。」

    劉衍說道:「快上來吧,本王既然答應了讓你趕上會試,便不會食言。」

    慕灼華猶豫了不到一息,便爬到劉衍背上去。

    劉衍托住了慕灼華的膝彎,感覺背上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劉衍這才想起來,慕灼華年紀不大,個子也不高,小小的一隻,跟個半大孩子似的。

    劉衍問道:「你當真十八了?」

    慕灼華細細鼻子,瓮聲道:「是啊。」

    劉衍道:「本王還以為資料有誤,你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模樣。」

    慕灼華賣慘道:「我生母過世早,沒人疼,他們都欺負我是庶女,不給我吃飽,所以我便長得又瘦又小。」

    劉衍失笑,以慕家之財勢,還不至於在飯食上苛待一個女兒,慕灼華嘴裡的話總是半真半假。

    慕灼華雙手環著劉衍的後背,見他的頭髮烏黑順長,忍不住摸了幾下,手感如緞子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捋起他的長髮,撥到一側。

    「王爺,您頭髮長得真好。」慕灼華真心地奉承了一句,悄悄把鼻涕擦在了另一側。

    劉衍感覺到她在自己肩上蹭了蹭,病中說話帶著鼻音,糯軟又可憐,讓他不禁也心軟了下來。

    「你睡一會兒吧,到了城鎮,我再叫醒你。」劉衍溫聲道。

    慕灼華也是非常疲倦了,鼻音濃濃地道了聲嗯,便枕著劉衍的肩膀睡著了。
    背上的重量略略一沉,耳畔傳來不太順暢的呼吸聲,劉衍便知道慕灼華是睡著了。

    他側頭看了一下,只看到因發燒而微微紅燙的肌膚,睫毛長而濃密,如鴉翅一般掩著眼帘,鼻頭紅紅的,一副可憐的模樣。

    其實睡著了,也是挺招人疼的模樣,清醒時卻是小嘴叭叭的,叫人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挺無辜老實的一張臉,怎麼是這麼一副狡猾的性子。

    待劉衍找到了最近的客棧安頓下來,天色已經晚了。慕灼華的病情又加重了,額頭滾燙,也說起了胡話。劉衍趕緊讓人找了最好的大夫,銀子撒了下去,店小二跑得飛快,不一會兒就把大夫帶來了。

    大夫看了看,說是邪風入體,驚嚇過度,體力透支,開了些外敷內服的葯,又囑託了幾句,便讓小二跟著去抓藥。

    劉衍讓客棧的老闆娘買了身衣服,托她給慕灼華換洗,上了葯,這才知道慕灼華雙腿內側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想是騎馬導致的。

    劉衍放出了信號,估摸著手下很快便能找來,自己便回到房間照看慕灼華。

    老闆娘喂慕灼華吃了葯,蓋著被子發汗,不一會兒慕灼華便大汗淋漓地踢起被子來,劉衍只得坐在床邊給她蓋被子,又讓人打了熱水來給她擦汗。

    慕灼華的睡相便如她這個人一般不老實,加上病中難受著,她迷迷糊糊地發出哼唧聲,在狹窄的床榻上翻來覆去,不時抬腿踢開被子,露出一截又細又白的小腿。劉衍將被子重新覆在她腿上,她皺著眉頭扭了扭,又抬起手拉扯自己的領口,露出纖細優美的頸項。細軟的烏髮因為出汗而貼著她的臉頰脖子,黏膩瘙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抬手去抓,她皮膚本就嬌嫩,輕輕一抓便在乳白色的肌膚上留下紅色的印子。劉衍擰了一把棉巾,給她擦了擦額面上的汗,目光掃過她領口處汗濕的肌膚,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但權宜之計,還是幫她擦了擦,然後極快地扣上了領口的盤扣。

    劉衍貴為王爺,這輩子還從未這麼照顧過人,只是想著慕灼華也是受自己牽連才會生病,便多了些耐心給她。更何況慕灼華年紀小,生了病更顯得虛弱可憐,他見了也不免多心疼心軟了幾分。

    如此反覆到了半夜,慕灼華才算睡得安穩了,燒也退了大半。

    劉衍也是兩日一夜未曾合眼,終於撐不住,在慕灼華身旁合上眼。

    慕灼華半夜醒來,看到的便是劉衍近在眼前的俊臉。

    她第一反應自然是往後一縮,瞪大了眼,抓緊了被子,確認自己的貞操沒事。

    不行不行,自己思想不能這麼齷齪,就目前看來,劉衍還很可能如傳言所說的那方面受創呢……

    慕灼華很快地鎮定了下來,打量四周,確認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床邊放著盆水,水裡有條毛巾,慕灼華想了想,有點不敢置信,難道王爺紆尊降貴照顧她?
    臉太大了……

    慕灼華心情複雜地看著劉衍的睡顏。皇家的人世世代代都娶最美的人,自然一代代下來沒有長得丑的,劉衍更是風姿不凡,如玉山巍峨,青松拔萃,舉止優雅,地位尊貴,更難得的是沒什麼架子,跟傳言中的孤傲殘忍,根本不一樣。

    雖然自己一直口口聲聲自稱是他的人,但慕灼華心知那只是自己糊弄他的話。之前巴結定王,不過是因為認定大皇子劉琛是下任皇帝的不二人選,而定王是鐵打的大皇子一系,自己跟著定王,也算站對了隊伍。如今不小心聽到了皇室秘辛,昭明帝十有八九就是殺劉衍的幕後黑手,偏偏這個定王心慈手軟,還對手足之情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自己跟著這種人,怕不是要被連累死哦……

    昭明帝若是擔心養虎為患,那臨死之前,一定會不擇手段為大皇子剷除這個隱患,自己到底要不要改弦易轍,另擇良木呢?

    如果當時樹林里劉衍拋下她,她一定毫不猶豫地轉頭背叛劉衍,但是劉衍對她不離不棄,還背著她走了那麼遠的路,還親自照顧她……

    慕灼華拍了拍自己的臉,無聲吶喊: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心軟……

    劉衍終是被這動靜吵醒了,緩緩睜開眼看向慕灼華,含著霧氣的雙眸凝視著慕灼華,看得慕灼華心跳漏了一拍——他應該不會察覺到她想背叛他吧。

    劉衍輕咳了一聲,問道:「好些了嗎,肚子餓了嗎,我讓人送些粥來。」

    慕灼華點了點頭。

    劉衍起身,推開門喊了兩聲,便有店小二上前殷勤問候。劉衍吩咐了幾句,店小二又跑著下了樓。

    慕灼華問道:「什麼時候了?」

    劉衍道:「三更天了。」

    慕灼華皺眉道:「明天便是會試了。」

    劉衍道:「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馬車,天一亮就出發,會試需要的東西,我也讓人準備好了。」

    慕灼華縮在被子里,委屈巴巴地看著劉衍:「王爺,我要是考不上怎麼辦啊?」

    劉衍一本正經道:「你還年輕,考不上也是正常事,三年後再來便是。」
    慕灼華冷哼一聲,拉下了臉。

    「王爺可聽過一個民間傳說,許仙與白娘子。」

    劉衍道:「聽過。」

    慕灼華道:「王爺可聽說過一個傳說,東郭先生與狼?」

    劉衍道:「聽過。」

    慕灼華哼哼道:「王爺可明白一個道理,救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劉衍忍不住低笑一聲:「你若考不上,本王便養你三年。」

    慕灼華生著悶氣:「若是一輩子考不上呢?」

    劉衍道:「便養一輩子也是無妨的。」

    慕灼華愣了一下,直勾勾看著劉衍。

    劉衍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委實有些曖昧,不禁也是怔住。

    氣氛頓時有些怪異。

    好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劉衍急忙打開了門,店小二把熱粥送了進來,帶著笑道:「大夫說吃完飯還要吃藥,小的正在熬藥,一會兒便送來。」

    劉衍微笑點頭,關上了門。

    慕灼華走到了桌邊,若無其事道:「店小二這麼殷勤,王爺花了不少錢吧。」
    劉衍道:「五百兩而已。」

    慕灼華瞪大了眼,憤憤不平地看著劉衍:「他就端茶送水煮飯跑腿,你給了五百兩,我給你賣命,也就值五百兩嗎!」

    劉衍往懷裡抽出一疊銀票,放在了桌上。

    「五千兩。」

    慕灼華立刻收起了銀票,堆上了滿臉笑容:「我的命王爺只管拿去!」

    劉衍忍俊不禁:「本王要你的命做什麼?你吃了粥記得吃藥,吃過葯再睡。」

    慕灼華看著關上的門,又摸了摸懷裡熱乎的銀票,心想,看在他出手闊綽的份上,暫時就不換大腿抱了。

    第十三章會試開始

    第二天一早,劉衍準備好的馬車就停在了客棧門口候著,慕灼華看著趕車的轎夫一臉肅殺,便知道這是劉衍的手下了,心下也安定了不少。

    馬車裡準備好了文房四寶,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慕灼華查看了一下,準備得非常充分妥帖。

    「算著時間,我們回到定京便直奔考場,是來得及的。」劉衍說道。

    慕灼華拍了下手,猛地想起一件事:「我家小丫頭還不知道我的下落呢,怕不是要急死了!」

    劉衍道:「本王昨夜讓執墨給她帶去了消息,告訴她你去給人治病。」

    慕灼華鬆了口氣,笑道:「王爺想得周到,執墨昨日攔住那些人,沒有受傷吧?」

    劉衍含笑道:「執墨執劍都是高手,沒什麼事,你放心吧。路上還有段時間,你身體尚未大好,還是趁著這世間多休息吧。」
    慕灼華看著馬車裡鋪著厚厚的被褥,想是劉衍為自己準備的,心中便有些暖意。

    「多謝王爺了。」

    慕灼華身子確實疲憊,但精神卻亢奮得難以平靜,更何況還有個大男人在旁邊坐著,哪怕他正在看書,她也很難當著別人的面入睡。

    慕灼華抓起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雙眼珠子卻滴溜溜轉著,忍不住就轉到劉衍身上去。這馬車應該是特別準備的,裡面挺寬敞,劉衍背靠坐著,長腿一伸,便顯得空間有些逼仄了。慕灼華的目光從大長腿一路往上看到劉衍的側面。劉衍的鼻樑甚是高挺,側面便顯得更有男子的魅力,此刻也不知看著什麼書,薄唇微翹,含著三分笑意。

    慕灼華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你好像二十有六了呢。」

    劉衍目光一頓,卻仍看著書頁,只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

    慕灼華又道:「這年紀也不小了呢,我父親在您這個年紀,可是孩子一打了。」

    劉衍又嗯了一聲,只是這聲音卻似從胸腔中發出,含糊而低沉。

    慕灼華杏圓眼兒滴溜溜的轉著,烏黑髮亮,閃閃爍爍,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王爺,我是個大夫,醫術還不錯的那種。」

    劉衍覺得這話題跳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眉頭微皺,疑惑地偏轉了頭看向慕灼華。

    慕灼華用氣音說:「我們慕家,咳咳,就是我父親,有不少壯陽的秘方。」

    劉衍天生帶笑的仰月唇嘴角驀地一僵。

    慕灼華掩著嘴一臉意味深長地說:「您要有需要,我可以便宜給您治。」

    劉衍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二話不說就將手上的書扔了過去,砰的一聲砸在了慕灼華腦袋旁。

    慕灼華嚇了一跳,整個縮進了被子里。半晌,她又探出腦袋來,露出兩隻眼睛,怯怯看著劉衍,嘴巴蒙在被子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免費也不是不可以……」
    劉衍沉著臉,掀開車簾出去,看樣子是坐在了前面。

    慕灼華心裡嘆息,看這樣子,分明是被說中了心事,長得挺好看的,可惜不中用了。她聽父親說,男歡女愛是這世上最美好之事,男人要是沒了那份樂趣,當皇帝也不快樂。

    她卻不這麼想,世上烏鴉一般黑,男人沒有不風流好色的,只有不能人道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定王便是個好男人了。

    慕灼華在馬車上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已到了貢院外面,而劉衍早已不知去向。慕灼華想起來劉衍是主考官,想必是去忙了,卻還細心地給她留了一個使喚的人,甚至幫她把郭巨力給叫來了。

    郭巨力見了慕灼華,驚得大叫了一聲:「小姐,你這是去給人看病還是自己看病了,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慕灼華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確實是瘦了。「給人看病也是一件極累的事啊。」

    郭巨力也顧不上多問其他事了,趕緊地幫慕灼華準備好了行囊,慕灼華臨走前卻又將一個包裹塞給了郭巨力,郭巨力茫然道:「這是什麼?」

    慕灼華說:「收好,這是診金。」

    郭巨力打開一看,頓時懵了。

    陳國的科舉考試自五十年前便允許女子參與科考,但能讀書的女子本就不多,能一路過關斬將來到會試考場的更少,有也都是名門子女,家學淵源。貢院有專門為女考生開闢了一個獨立考場,由宮中女官負責搜身,並擔任同考官,但評卷之時,試卷全部打亂,評卷不分男女,最後能中進士者,最多的一屆也不超過三個,多年未見女進士,這才是常態。

    慕灼華依著指引進了女考生專屬的考棚。今年的女考生比往年似乎多一些,望去有二十來個,每個人身邊都有婢女簇擁著,觀其言行舉止,無一不是名門閨秀,只有慕灼華顯得寒酸一些。

    慕灼華抱著自己的東西,找到了自己的考棚就地安置了。會試分為三場,一場三日,第一場是經義,第二場詩文,第三場策問。慕灼華對經義可以說是胸有成竹,諸子百家不敢說倒背如流吧,但順著背應該能一字不錯。詩文就麻煩了一些,勉強能寫篇平仄不錯的詩賦,可惜就是沒什麼靈氣,無功無過。策問就是大麻煩了,只因她總是放飛自我,天馬行空,常有驚世之語,若遇上古板保守的考官,可能就是下下,若遇上能欣賞的考官,便是上上,所以這結果便很懸了。

    慕灼華托著腮想,第一場求己,第二場求穩,第三場求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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