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案情進展
終於談攏,陸垂垂將卷宗放在桌上,指著其中一張說道,「經你們上次給我的提示,我查到了其中一個名為如煙的娼妓,在案發之前就已從良生子,你們所說死者都是一些娼妓,那這個從良的又怎麽說?」
「什麽?」
朱顏詫異,這確實是一大進展,忙拿起卷宗仔細研看。
就在這時,沈渡下朝歸來。
一見沈渡面露嚴肅,陸垂垂整個人都心慌,她可不想與這個活閻王有任何的交集。
若不是因為朱顏在沈府,打死她都不會進沈家大門。
「那什麽,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陸垂垂也不等朱顏回應,逃命似的離開沈府。
沈渡眉心也未跳一下,直接來到朱顏面前。
「張行微尋你何事?」
得知張行微上門,沈渡臉色如同鍋底。
他本就懷疑朱顏嫁給自己是張行微一手安排,如今倒好,明目張胆的上門,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沒事,就是讓我掂量著自己的分量辦事。」
思緒完全沉寂在卷宗中的朱顏,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是誰。
見朱顏心不在焉,又回答的如此順口,沈渡內心才鬆懈幾分。
八成就是來詢問案子進展,又添加了一些讓朱顏注意自己身份,考慮朱家之事的言論。
「在看什麽呢?」
沈渡上前,與朱顏一起看起了卷宗上的文字。
兩人如此接近,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似是朱顏內心還存著警惕,沈渡的突然靠近讓她如驚弓之鳥,猛然轉身,「你……你什麽時候站我身後的?」
「早就來了。」沈渡冷冷的說著,其目光依舊落在卷宗之上。
「陸垂垂呢?」
「走了。」
一問一答,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朱顏將卷宗放在桌上,用手指著上面的文字說道,「這是陸垂垂今日送來的線索,死者中,有一娼妓如煙在案發之前就已從良生子,按道理來說,兇手沒理由要殺她。」
沈渡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走,我們去走訪一下認識她的人。」
如煙生前嫁給了一個名為徐煥生男子,兩人一直住在長安郊外的清河村。
順著這條線索,也很快得知與如煙相擁的那位男子是長安中一家富商之子,名為杜懷恩。
而讓兩人意外的是,在走訪的過程中,街坊鄰裏聽到如煙的死訊,和得知她相擁男子的身份之時,卻一點也不覺奇怪。
還說如煙剛嫁過來之時,就目睹過她與那人相會,兩個人怕是舊相識了。
朱顏和沈渡找到了如煙的夫君徐煥生,如煙死後,徐煥生一人帶著孩子生活,日子很是艱苦。
徐煥生沉默寡言,看到來人是官家人,便知道所為何事,禮貌地斟上茶水,將孩子交於鄰家看管。
「是不是……煙兒有下落了?」徐煥生面容憔悴。
在他的印象裏,妻子至此還是失蹤,並未得知已經死去。
「是。」朱顏回應,「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徐煥生將頭垂得很低,身體在顫抖,「她……她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他早已有此猜想,但一直未能找到屍體,還抱著最後的希望。
「我們找到她的時,只剩下一副屍骨。」沈渡開口道,「徐煥生,你可認識杜懷恩?」
一聽此名,徐煥生猛然擡頭,滿是驚愕。
「這……煙兒的死和他有關係?」
「杜懷恩也死了。」朱顏接過話道,「臨死之前和你的妻子相擁在一起,我們懷疑他們是殉情。」
「不可能!」
朱顏的試探,讓徐煥生當場怒竭,情緒也異常激動,「他們不可能殉情,不會的。」
「你為什麽這麽說?」沈渡又接過話。
徐煥生情緒稍加穩定,眼底中儘是痛苦。
「我與煙兒在煙花之地相識,我為她贖身,耗盡了所有家當,她也說過,會安安穩穩的陪我過日子,你們說的杜懷恩我也知道,他是煙兒之前的恩客,一直對煙兒糾纏不休,而且我知道,在煙兒的心裡也是喜歡他的……」
話未說完,徐煥生已痛苦的捂上了臉,「我為了成全煙兒的幸福,當年還承諾過她,若是她喜歡杜公子,我便放她離開,但是她拒絕了,表示要與我安心過日子。後來煙兒失蹤,縱然鄰居都說她是和杜懷恩私奔了,但我知道,這不可能,因為沒有必要,所以,他們一定是被人謀殺,絕不可能自殺。兩位官爺,你們一定要徹查此案,還煙兒清白。」
聽了徐煥生的訴說,朱顏和沈渡都心受觸動。
這個世界上竟有如此癡情又肯付出的男子,著實少見。
或許是因為氣氛太過壓抑,朱顏也想不出來用什麽話安慰徐煥生,對著沈渡使了一個眼色,便起身離去。
走出徐家,朱顏覺得還是有必要打聽下鄰裏對如煙的看法。
過了兩戶之後,終於看到了一戶家裏開的大門的人家。
「有人嗎?」朱顏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門裏走出來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年壯男子,一身素衣,長相端正,給人一種簡樸而又務實的感覺。
「你是?」見朱顏面生,男子疑惑的問道。
「我是刑部辦案的官差,路過此地打聽點事,這不口渴了麽,想進來討碗水喝。」
「官差大人啊,快裏邊請,裏邊請。」男人連忙恭敬的將朱顏請進屋內,倒了碗水。
朱顏喝了幾口,點頭感謝,「謝謝大哥,我有些事想跟大哥這打聽一下,不知大哥您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我們鄉下偏僻,很少有官差前來,不知官差大人想打聽點什麽呢?」
見眼前大哥如此好客,朱顏心裡略有欣慰。
「我想打聽一下徐煥生,他這個人在村子裡都是怎麽評價他的?」
「你說他呀,哎……」大哥一臉無奈的嘆氣,「他是個好人,可是偏偏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聽說為了給那個女人贖身,把所有家當都耗光了,你說說,要是耗光了家底人家給你好好過日子也行,可是沒過幾年,就跟別的男人跑了,這都什麽事。」
「……」朱顏一陣無語,看來徐煥生的事在村子裡已經人盡皆知。
「人走了就走了,還留下了一個兒子。」大哥接著說道,「我猜呀,她就是跟那個男人跑了,不過話說回來,在他妻子和那個男人私奔之前,我家裏還發生了一些怪事兒呢。」
「什麽怪事?」朱顏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