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朱顏緊皺柳眉,「難不成,他們是在辦婚了?」
江郎行重重點頭,「沈夫人所言極是,他們正是在為兩個辦婚。」
「……」徐想仁徹底無語,兇手還未找到,兩家人就在為辦理婚,這不是太過荒唐了?
不知如何處理之時,沈渡看向徐想仁說道,「女皇這邊就交由你來負責,我與夫人前去梁家看看情況。」
不等徐想仁作出回應,沈渡已帶著朱顏離去。
來到梁府門外,卻見門框之上碩大的花著實顯眼。
一場婚,還辦得如此明目,讓人看了心裡很是不適。
「要進去看看嗎?」
朱顏搖頭,她不進去也能想到進去之後的畫面。
無非就是兩家人,然後行拜天之禮。
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麽親朋好友恭賀,整個禮堂都是肅靜一片,這樣的婚禮實在是太過壓抑,不看也罷。
二人在梁門外等了許久,終於等到榮追從梁府走出。
朱顏連忙上前,不解問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榮追的臉上滿是憂傷,而且眼睛通紅,相必剛才又是哭了一場。
「沈夫人不能理解我這做姐姐的心情,我不會怪罪,但盞心與梁家公子也是真心相愛,前不得在一起,後成全了他們也是好的。」
話雖如此,但朱顏還是不能完全理解。
「兩個人都是,難道你們就都不在乎兇手是誰嗎?」
「沈夫人說笑了。」榮追語氣平淡道,「有誰會不在乎兇手,我比任何人都痛恨這個兇手,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些的時日,而且人已經不在了,即便是找出了兇手,也是人,既如此,那我何不承一人之痛,成全妹妹與粱家公子的二人之喜。」
聽得榮追這一番話,朱顏的內心也是沉重萬分。
榮追沒有說錯,她們姐妹二人本就命苦。
更何況妹妹還死於非命,生前未能得到幸福,那死後成全了她,又有何過錯?
眼下情況已明,朱顏也自知多說無益,禮貌性地向著榮追點一下頭,平靜的說道,「既如此,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麽,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為死者討回公道。」
榮追向著朱顏行了一禮,點頭感謝,「如此,榮追在此謝過沈夫人。」
看著榮追遠去的身影,沈渡來到了朱顏身旁,此時的他心情也是略顯沉重,一言不發。
「或許,這就是姐姐對妹妹的一種愛。」朱顏主動言道,「前沒能得到幸福,後能夠在一起也是好的,如果兩個人在天有靈,能夠過上幸福的日子,想必對二人來說都算的上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了。」
「前不得,後只是一個形式而已。」沈渡在一旁接過話,「女皇已經下了命令,要我們儘快查出兇手,現在不是抒發感情之時,查出兇手安撫民心,還他們一個公道,才是正事。」
沈渡的話,無疑就是給沉寂在感情中的朱顏澆了一盆冷水,迅速將她拉回現實。
朱顏撇了撇嘴,對沈渡的這番話表示很不滿,但也沒有妄加評論,誰讓人家是惹不起的大閣領呢。
入夜之時,二人回到沈府。
就在朱顏準備關門那一剎那,一隻大手忽頂住了房門。
「怎麽,難不成氣還未消?」
沈渡的話讓朱顏心頭一顫,瞬間慌亂,「大閣領忙於公務,留宿書房乃是常事,又怎管我氣消沒消呢?」
「你要想清楚,此事到底是誰的過錯,我已經給你台階,你若是再不知好歹,就休怪我真的對你動用家法了。」
家法?
朱顏不解,難不成將她關在房中一日,還不算是家法嗎?
「我已被關了一日,難道這都不算是懲罰嗎?」朱顏問道。
「那你可知錯了?」沈渡劍眉微蹙,眸底的深邃似是一汪深潭,看不到底。
朱顏語塞,她心中自知此事是她的不對。
而且沈渡也沒有說錯,他已經給了自己台階,自己如果還不識趣的話,未免也太過了一點。
「那……這件事情就算了。」朱顏語氣勉強,像受了很大委屈。
沈渡無奈,但眼下案件重要,他實在是無心再與朱顏爭吵。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今晚我宿在這裏,順便與你商討一下案情。」
也不等朱顏答應,沈渡直接推門而入。
熄燈上·床,兩人還是一如往常,各睡一邊。
「案子這麽長時間沒破,在朝堂上一定有很大壓力,女皇可是對你說過什麽?」
不知怎的,朱顏對沈渡現在的處境有了些許擔憂。
沈渡將手壓在頭下,看著眼前大紅色的床帳,神色有些散漫。
「其他的事情倒也無妨,只不過女皇下令要儘快破案,著實讓心中有所壓抑。」
朱顏沉思,片刻後言道,「不管怎說,這案子是女皇授予你辦理,只要做到盡心盡責,問心無愧便是。」
沈渡輕笑,沒有接話,女人的思想就是簡單,但也不乏是對夫君的一種擔憂。
房間裏蠟燭熄滅,或是今天忙碌一天有些乏了,很快就有了均勻的呼吸聲。
次日。
一大早,陸垂垂風風火火的跑來,拉著朱顏就往外走。
「可不得了了,西明寺又發現屍體。」
一聽此言,朱顏都驚了。
回頭看了一眼沈渡,只見沈渡面目陰沉,景林在他的一旁雙手抱拳,似是在稟報著什麽。
不用猜也能想到,西明寺命案的事情,定又是讓沈渡的心中多了一層沉重。
這都是朱顏最不願看到的。
案子沒結,人心惶惶,眼下又發現新的命案,讓那些本就身處在恐慌中的百姓怎能安然度日?
如傳到女皇耳中,不免又要起什麽流言蜚語?
該如何是好?
前往西明寺路上,陸垂垂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這一次的屍體也是在西明寺竹林發現,但與其他不同的是,這次的埋葬地點幾乎貼到了西明寺的院牆。
而且牆上還留下了血字,甚是詭異,讓人後怕。
「仵作可去過了?」朱顏問道。
「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會在我們前面趕到。」
事發突然,陸垂垂也是無備而來,只乘坐了一匹快馬,二人便快速趕往了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