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得不為
在場之人都靜默不語,是啊,該怎麽辦?陳火蛾是來羅織的人,也就是說其實是來羅織在給朱家下馬威,假如朱顏再查此案,接下來還有朱家人受牽連。
能跟來羅織對著乾的,除了女皇,好像也就剩下大內閣那位主。
一時間大家目光齊刷刷看向從門外進來就不說話的沈渡身上。
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沈渡身上有血。
「閣領受傷了?」
剛剛外面似有打鬥之聲,他們竟然沒有問起。
「無礙。」沈渡言簡意賅。
朱墨傑耐不住,看衆人慾言又止,先發問了:「外面闖進來的是誰?」
朱顏跟沈渡對視一眼,扭開頭去。
「不會是……陳火蛾吧?」朱墨傑腦子轉的飛快,說出驚天的答案。
沈渡跟朱顏再次對視一眼,點頭默認。
朱闊不肯相信:「陳火蛾不是早就死了,陛下都下旨貼榜告知了呀。」
金氏雙手合十:「不會真的死而複生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只朱墨傑哭出聲來,趴在朱採薇床邊痛哭:「三姐,三姐,我不要三姐死。」
——
現場一片死寂,良久,朱闊才回過神來,沖著朱顏就是一頓吼,
「你大娘,你娘都說你是朱家子女裡面頂聰明的,你說,怎麽辦?現在連陳火蛾也死而複生,這事要怎麽收場!」
朱顏一言不發,沈渡掃一眼衆人,尤其是朱墨傑,被看的哭聲都小了。
「這事也與我有關,來羅織一直與我不對付,朱家這次也有可能是被我牽連。」
朱闊眨眨眼,還點了點頭,被如氏拉一把也沒收斂,這話又不是他說的,沈渡自己承認的。
「眼下救人要緊,至於陳火蛾,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會將她捉拿歸案。」
朱闊甩袖,翻了個白眼:「我管他歸案不歸案,我的女兒怎麽辦?」
是啊,現下耽誤之急就是救治朱採薇。
金氏發愁:「妾身活這麽久都沒見過這等病症。」
朱闊一聽,更是抹起了眼淚:「天殺的陳火蛾,你把我命收走也罷,為何要收我的女兒呢。」
朱顏聽的心裡難受,她這麽拚命辦案的意義到底在哪裏?真相還在迷霧裏,而她的家人連連受到波及。
「大家放心,我朱顏哪怕拼了這條命,也要救回三姐的性命。」
朱闊卻突然看她,一臉兇狠:「你還要去與那來閻王拚命?嗯?你還想讓我再失去一個女兒麽?」
一句話,朱顏淚如雨下,朱闊雖然平日不著調,可對兒女很是疼愛,豁出性命的疼愛。
回沈府的路上,朱顏悶悶不樂,一雙眸子除了擔憂還有著特別的堅定。
沈渡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她的身旁。
良久之後,朱顏忽然住下腳步,面向沈渡言道,「對不起,我可能又要食言了。」
沈渡這次倒是沒像往常一樣勸說她收手,而是神色十分平靜的看著她,
「你一向聰明,而且又善於思考,走到今天,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想要退出已經太晚了嗎?」
朱顏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沈渡的話,眼睛眨了眨,看著沈渡的時候,眉頭皺起,「你什麽意思?」
沈渡的面上帶著深意,微舒了一口氣,
「遊戲已經開始了,誰都無權利終止,即便是我們想要退出,也有很多的迫不得已,
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我們就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活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贏者。」
沈渡的話,深深的給朱顏敲了一記警鐘。
沈渡說得沒錯,這次並不是她想不想繼續的問題,而是情勢所迫,她不得不查下去,如果只在原地不動,那麽隨時都會有斃命的危險。
她要活下去,不僅為了朱家,還要為了沈家。
為救朱採薇,韓世元決定去求助永安公主,在朱家聽聞了朱顏的一番話後,他的內心就已經下了決定。
認為永安公主和來羅織是一夥藏匿了陳火蛾,可他在英王府門口左等右等,不見永安公主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永安公主沒有出來,駙馬爺尉遲煬和倒是出來了。
尉遲煬和祖上跟隨前朝開國皇帝南征北戰打下這片江山,位居二十四功臣,封魏國公蔭佑後代,
這尉遲煬和也隨了祖上性子,不愛讀書,一介武夫,現在又承襲右武侯大將軍,但此人心細如髮,對於坊間永安公主的風流傳言他自是聽過。
但卻不曾想到,現在人都找到家裏來了。
「寧娶從良妓,不娶過牆妻。」
這韓世元一看長相便知是永安公主心頭所好,如此猖狂囂張不把他放在眼裏,面子上功夫都懶得做了,實在是讓他難以忍受,持刀就要殺了韓世元。
尉遲煬和使的是一把青龍刀,刀身長五尺,刀重三百斤,舞起來虎虎生風,架在了韓世元柔弱的脖子上,寒光耀眼,韓世元眯了眯眼一臉平靜的看著尉遲煬和,眸子中帶著堅定,
「我韓世元死不足惜,但我請求駙馬讓我見公主一面,好讓公主知道我的誠心所在,只要公主能夠答應救下採薇,我什麽事都可以答應。」
「你真以為自己長了一張白嫩的臉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尉遲煬和很是惱怒,眼前這個小白臉很明顯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並不是完全為了韓世元來找永安公主不給他面子打他臉才要動手,主要是永安公主騎在他頭上日久,他實在難以忍受,借題發揮立個威嚴罷了。
永安公主找面首,他就找不得嗎?才不在乎。
韓世元對尉遲煬和的話,表現的很是平靜,「駙馬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好了,但在我死之前請允許讓我見公主一面?」
「獃子,遇到我你還想見誰?」
見韓世元不肯死心,還要見永安公主,尉遲煬和實在是忍無可忍,當下就要將韓世元抹了脖子。
「刀下留人。」
關鍵時刻毫無懸念,張寶環出場了,韓世元朝他看了看,扭頭看向別處。
「怎麽是你?」尉遲煬和皺眉,張寶環與英王府來往並不密切,怎麽出現的如此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