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想起來了嗎?
許驕當真晚上沒怎麼睡好,可怕的不是旁的,是宋卿源那句「嗯,有女人味兒」……再復想起今日宋卿源的親近舉動,都親近在自然而然間,彷彿順理成章……
許驕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昨晚的可能不是春夢,她是真的在宋卿源那裡又作又鬧,又親又咬,還讓宋卿源給她取裹胸……
這是什麼(sao)操作?
她自己也想不通。
許驕拽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臉。
——她調戲了抱抱龍,還讓人家聞她有沒有女人味,還說她要在上面……
她怎麼這麼狗?!
許驕恨不得捶胸頓足,但眼下,宋卿源還在身後,懷中抱著她,她除了石化,想不出旁的更好方法。她也確實躺在龍塌上,當了晚上的「石化驕」。不敢動,不敢睡,最關鍵是——也睡不著。
耳畔是身後抱抱龍的呼吸聲,他的呼吸瀠繞在她頸間,有時重,有時輕,偶爾還會在她身後動動,蹭蹭她,唇間亦會沾上她後頸或肩上。她原本都有些困了,睡眸也剛闔上不久,身後忽然的動靜,她又冷不丁清醒了,然後很長段時間都睡不著。
她其實知曉宋卿源睡熟了,但也會在睡熟的時候也偶爾攬緊雙臂抱緊她,她大都不敢怎麼動彈,怕吵醒他,若是吵醒,兩人大眼瞪小眼,起想到昨晚她驚天動地的壯舉,可能更難收場……
許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這晚彷彿特別漫長,甚至在想,昨晚對宋卿源來說是不是也樣漫長,更或者,還要再漫長和難熬些。
但眼下她即便不動,他也像抱當時那個引枕般,手不自覺地,輕輕得捏捏她的腰,有時候是上下撫了撫,許驕連呼吸都屏住,甚至自我催眠,她就是個抱枕,抱枕驕,他捏他的,揉他的就是,她全部當自己是抱枕屏蔽就好了,但自我屏蔽的「抱枕驕」還是在龍爪伸進她衣襟的時候,整個臉徹底漲紅……
他也應當覺得手放在柔軟處舒服,便放上不挪開了。
許驕整個人都難過了起來,她想稍稍動動,或是將他的手挪開,可但凡她動,他的手就會因為身旁的動靜下意識得跟著握握,亦或是揉揉……
許驕整個人都很有些不好!
還不如讓他的爪子,就安分得放在柔軟處。
許驕再不敢怎麼動彈,但好幾次,他無意識的舉動都讓她臉頰上的緋紅藏不住。
還有多久才天亮!
她甚至份外懷念早朝的日子,可以天不見亮就起床,她現在就想起床早朝,然後勤奮工作到第二日清晨,給她看多少卷文書,處理多少政務,懟多少人都行,就是他,能不能,不要再揉她了……
許驕咬唇。
好容易,終於熬到拂曉,天邊泛起魚肚白。
許驕知曉宋卿源習慣了早朝,醒得早。宋卿源醒的時候,她已經頂雙熊貓眼頂了晚上了,她知曉他醒,是因為她衣襟里的手動了,這個動明顯和撫了她整晚的動不樣,她知曉他醒了。
許驕趕緊裝死,這樣的場景要是四目相視多尷尬!
宋卿源是醒了,晨間醒來,懷裡有人的感覺溫暖,充實,又安穩。但不平靜的是,他也發現他的手放她衣襟里。
宋卿源時沒反應過來,但感觸卻分外真實。
他忽然想,她應當是整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宋卿源看了看她,還睡著,他起身去了後殿,沒拆穿。
許驕心中舒,就差焚香禱告!
好容易盼著宋卿源的腳步聲入了後殿,許驕趕緊撐手起身,想貓走。結果剛坐起,還在俯身穿鞋,就聽到後殿處慵懶清貴的聲音傳來,「許驕。」
她嚇得哆嗦。
遂又想起他昨晚那句「什麼時候想起昨晚的事,什麼時候從朕的床上下去」,許驕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種時候宋卿源就是還有氣在,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惹宋卿源,昨晚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她若真忤逆他的意思,他能再想辦法懟回來。
許驕只能暗搓搓將腳收了回來,頂了雙熊貓眼,又乖乖躺回了龍塌去。
許驕啊許驕,你撩誰不好,你撩抱抱龍做什麼,還撩得得意忘形,你活該!
許驕扯了被子蓋住頭。
宋卿源的龍塌其實寬敞舒服,昨晚是因為宋卿源在,她不敢動,所以直貓在他懷裡,貓了晚上,混身上下都不怎麼舒服。
但眼下,宋卿源去了後殿,許驕熬了晚上的困意慢慢浮了上來,也整個人裹在被子里,安安靜靜得睡過去了……
宋卿源從後殿出來時,見她如繭蛹子般裹在他的被子里,說繭蛹子,是因為罕見得連頭都道捂進去了。
宋卿源好氣好笑,又怕她真的在被子里憋住了。
他伸手,稍稍揭開被子,見許驕枕在自己手上,睡得正好。修長的羽睫如蝶翼般輕攏著,肌膚若凝脂白玉,唇若蔻丹,裹在被子里安靜睡著的時候,嫻靜溫婉,嬌小嫵媚,同在朝中時氣場有八丈高的許驕判若兩人。
宋卿源其實很少這樣安靜看她,平日里他同她事情都多,他很少能有像眼下這樣在行宮中的時間,也很少有能同她在處的時間,更很少有機會能這樣安靜看她。
他想起第次見她時候的模樣,岑夫人領了她來,她個頭不高,是個瘦瘦小小的孩子,但白白凈凈,很懂禮貌,也不怎麼出聲,同岑夫人分開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他知曉她才沒了父親,許侍郎是在梁城沒的,在去梁城前,許侍郎曾來找過他,說日後他若是在梁城回不來,可否讓犬子入東宮做伴讀?梁城之事,就像顆石子投入湖中,起初尚有水花,後來就銷聲匿跡。他看了看她,叮囑大監多照顧些,大監會意。
所以大監總能每日抽時間在他跟前說,許驕這了,許驕那了,有回說許驕同人打架了,他本在看書,緩緩抬頭,天方夜譚似得看向大監,打得過嗎?不被人給揍得鼻青臉腫的?
想起她那幅嬌柔模樣,宋卿源心中頓了頓。
大監卻道,魏小將軍來了,解了圍,架就散了。
後來他在花苑也好,暖亭也好,藏書閣也好,都能撞見她在看書。
她看書時很認真,對旁的事很含糊。有時候面看書,手中就面拿張餅啃著,當做日的晚飯。
論好學,廢寢忘食,許驕是他見過的第個。
他對她的印象,也越來越深刻。
從早前大監每日同他例行提上兩句,到後來,他會主動去留意許驕。譬如在上課的時候,許驕從不主動吱聲,但旦有老師問起,她能說許許多多出來,而旁人,譬如郭睿等,都還在當夢蟲……
他也尋她的功課來看過,字跡清秀,整整齊齊,乾淨利落,讓人賞心悅目,年紀不大,針砭時弊的時候,措辭很有些犀利,亦有不似男子的委婉,這樣的犀利和委婉出落在同份功課上時,給人的衝擊尤其大,且印象尤其深刻。所以,許驕直是東宮伴讀里學問最好的個。
他很難不注意到她。
也會見她半夜餓的時候,鬼鬼祟祟,似做賊般,想去廚房翻東西吃,但東宮戒備森嚴,東宮的禁軍能將她當刺客給抓了。他當日剛好見她晚飯的時候在後苑看書,就啃了小根山藥,他讓大監叫她來屋中看書,她看到點心的時候,感激得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他好氣好笑。
到後來,她慢慢也覺察了,他知曉她沒吃晚飯,所以才讓她來屋中熬書的。到後來,她膽子也大了,自覺了,自己跑來他這裡說要看書……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
人是他自己寵出來的,也寵得越發無法無天。
東宮的時候就會撒嬌要他背,他背著她走那麼遠的路,衣衫都濕透了,她也不知道體恤聲,過了就全忘了;分明是她自己問,他日後都給她擦藥好不好,他沒理她,但也沒說不好,等同於默認,他答應她的他都記得,也都在做,但論口是心非的本事,她排第二,就沒有人排第;上次鬧著要去梁城的事,她也明知不對,但還是會和他對著干,頂著干,明知他會失望,也明知他說的是氣話,她第二日還是沒心沒肺得睡過時辰了,也不去送他,大半年了,他們兩人才見幾日,眼下去梁城又是半年,只有他惦記著去看她的份……
他想起悅活泉時,她念書給他聽,清喉細語,婉轉動聽;也想起朝堂上,她懟人時,沉穩淡定,不著聲色。
在旁人跟前,她是許驕。
但在他跟前,她總會想方設法鬧騰,她不是不知道底線,但她也知曉,他對她的底線,總在無休止妥協。就像罷她的官多少次也好,可但凡聽到她的消息,他就會出神,煩躁,什麼事都不想做,最後拿她沒辦法,總要讓她回眼皮子底下;又譬如前晚,換了旁人,她就是喝醉也不會在旁人跟前鬧騰,她是心中清楚,他總會慣著她,也維護她……
宋卿源看著她,她嫻熟得伸腿夾住被子,宋卿源想起她將他當被子夾的時候。
殿外,是大監的聲音,「陛下。」
大監沒有入內,宋卿源出了寢殿,「怎麼了?」
大監躬身道,「陛下,沈大人醒了。」
沈凌醒了?
宋卿源倒是沒想到,他昨日才去看過,沒想到今日人就醒了,宋卿源吩咐聲,「別讓旁人進來。」
大監會意,相爺還在。
東林苑別苑中,沈凌拱手,宋卿源淡聲,「免了,坐下說話。」
沈凌這趟去梁城,直同天子道,也摸清了幾分天子脾氣。宋卿源讓他坐下說話,沈凌並未推辭。
「你落水的時間有些長,太醫說要些時候恢復,這些日子,你先現在東林苑養養,等日後,朕在朝中還有事情要交託給你,你早些養好。」宋卿源親自遞橄欖枝。
沈凌起身,「謝陛下。」
宋卿源重新示意他坐下。
梁城之事沈凌並不知曉,也問起,「陛下,梁城之事……」
宋卿源沉聲,「梁城之事已經結束了,梁城的人不會白死,朕心中有數,梁城之事先暫時緩緩。你在東林苑養傷的時候,朕有事要你做。」
宋卿源喚了聲,大監帶了兩個內侍官入內。
大監身後的兩個內侍官各抱了兩摞文書入內,沈凌眸間惑色,宋卿源道,「在東林苑養傷的幾個月,慢慢看完,都是翰林院的文書和卷宗,內容涵蓋很多,六部都有涉及,也有大理寺,鴻臚寺,初看會很難,需要時間慢慢消耗。你先看著,有不懂的,隔幾日問許驕,他手中事情太多處理不完,你儘快熟悉,與他分擔。」
沈凌是聰明人,天子話里話外的意思,沈凌聽得明白。
宋卿源起身,「不用心急,這需要時間,朕能等得起,但別讓朕失望……」
沈凌再度起身,「微臣定當盡心竭力,不負聖望。」
「歇著吧,有事尋大監幫忙。」宋卿源交待聲,大監連忙應是。
……
回寢殿的路,宋卿源都在想沈凌的事。
沈凌雖然可用,但真正能用,至少還要幾年的時間,梁城之事,朝堂上牽連出來的人定不少,毒瘤不除,朝中不凈,未來的兩三年,會慢慢換掉不少人。明年年初要開恩科加試,提前補充人到朝中,穩妥了之後再用。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朝堂中的事,許驕已經幫他看了很多,但個許驕不夠。
思緒間,宋卿源已行至寢殿外。
寢殿外有內侍官守著,旁人沒有入內。
宋卿源入內時,腳步很輕,怕許驕還睡著,吵醒她,但臨到屏風後,聽到寢殿內有喵叫聲和說話聲,宋卿源回神。
「許小驕,好了,你快下去了,要是會兒抱抱龍回來,生氣了,扒了你的貓毛織成圍脖,你就是沒有毛的喵星人了……我都自身難保,我可保不住你……」
龍塌上,許驕面坐著,面摸著許小驕的頭。
許小驕也不知道怎麼從籠子里出來了,見到她,就往龍塌上躥,她攔都攔不住,眼下,還光明正大趴在龍塌上的,估計天下間就許小驕這隻貓了!
許驕說完,許小驕又大聲「喵」了聲,好似在回應她。
許驕趕緊將食指伸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姿勢,怕許小驕的叫聲,把內侍官引來,無論是看著她,還是看著它在,都不好!
許驕忙著和許小驕商議,沒見屏風後,靛青色的龍袍上前。
等忽然反應過來的時候,許驕下意識將許小驕放在身後,但許小驕又好奇伸了個頭出來,許驕趕緊把它懟回去,越懟,它越要冒頭,最後整個身子都跟著道出來了,還「喵喵」朝宋卿源叫著……
許驕只好放棄。
「許小驕它餓了……」許驕看向宋卿源,不知為何,看向宋卿源的時候,心底似倏然漏了拍,遂即臉紅了,也不敢再說話了。
宋卿源沒有吱聲,俯身上前,從她懷中抱起許小驕的時候,她又聞到他身上白玉蘭和龍涎香的味道,恍然想起昨晚的時候。
「不餓嗎?下來吃飯?」他淡聲,而後轉身。
許驕愣了愣,頓時如臨大赦從龍塌上下來。
她早上真的不敢下來,怕惹惱他。
她有次惹惱宋卿源,宋卿源連著半個月沒給她好果子吃,後來天氣轉涼,她染了風寒,病病了好幾日沒去課堂,宋卿源才來看她,她當時燒得迷迷糊糊,但記得口渴時,是宋卿源給她倒的水,也用毛巾給她擦臉。
「我錯了……」她低聲。
宋卿源不領情,「你許驕哪裡會有錯?你許驕膽子大得能在東宮上房揭瓦!」
她遂才不吱聲了。
……
眼下其實也樣,抱抱龍的氣會慢慢消,但是不要持續給他添怒意就好。
內侍官送了早膳來。
她沒見到大監,心想大監應當眼下輪休去了,眼下在天子跟前伺候的是子松。
子松是大監的徒弟,大監手帶出來的,同大監情同父子,若是大監和惠公公都不在的時候,就是子松在跟前伺候著。
「子松,我還要這個~」許驕朝子松做口型。
子松當下會意,相爺還要南瓜餅。
宋卿源在側喂貓,子松餘光瞥了眼,今日師父離開寢殿的時候交待了聲,相爺歇著,別入內打擾,另外,如果稍後他不在,伺候的時候小心些,陛下這兩日氣不怎麼順,所以子松會偷偷看天子眼,見天子並無異議,才讓人去又取了南瓜餅來。
「出去吧。」等子松取了南瓜餅折回,宋卿源吩咐聲,子松會意離開寢殿。
許驕見他直在喂許小驕,正準備吃餅,有人忽然開口,「好吃嗎?」
許驕當即將嘴收了回來,「還……好……」
「喂朕。」
許驕:「……」
她還沒怎麼吃夠呢,尤其是見宋卿源口咬在嘴裡,細嚼慢咽,優雅從容,卻淡定閑情喂許小驕的時候,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南瓜餅被宋卿源口口吃掉。
但光是南瓜餅還沒夠,會兒又要喝粥,會兒又要點心。
宋卿源喂貓,她喂宋卿源。
許小驕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物種!!
終於,到子松讓人來撤走早膳,她還是沒再吃到南瓜餅,她確定宋卿源是特意的。
「去與山閣。」宋卿源吩咐聲,子松應好。
許小驕眼巴巴看向宋卿源,眼睜睜看著宋卿源抱起許小驕,應當是要帶許小驕道去。
許驕想開口,但不知道怎麼開口,僵在遠處。
「你是同朕去與山閣,還是回龍塌躺著\"宋卿源淡聲。
「我去!」她順著台階就下。
宋卿源看她,她咬唇道,「可是我腳疼。」
……
其實許驕並不是那個意思,但宋卿源又背了她去與山閣。
與山閣同寢殿不遠,但需要上山,宋卿源背著她,許驕輕聲道,「你傷還沒好?」
宋卿源淡聲,「朱全順讓我適當負重。」
「……」許驕語塞。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她正好趁四下無人,只有子松抱著許小驕和禁軍遠遠跟在身後。
宋卿源沒說話。
許驕道,「我錯了,宋卿源,我不是想特意……」想了半晌,也沒找到合適得詞,最後硬著頭皮道,「我不是特意輕薄天子的,我是喝多了。」
「你這個時候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宋卿源側眸看她
許驕趕緊噤聲。
等到與山閣,宋卿源額頭出了層淺汗。
他要來,子松提前讓人備了茶和水果,點心。
許驕腳不怎麼方便,正好案几上是她前日未看完的書,許驕懷中抱著許小驕,窩在小榻頭看書。
宋卿源在與山閣的書架上挑書。
閣中寧靜,山中亦有鳥鳴,是難得得淡雅閑適。
只是忽然,山中又下起雨來。
雨勢有些大,與山閣內可以聽到雨聲,是在京中聽不到山間雨聲。
許驕轉眸看了看,越發有些喜歡起這個地方來。
在宋卿源之前,歷代君王每年,或是至少每六年都會騰出些時間來這裡小住幾日,許是也是浮生偷閑來的。
許驕面翻著書,面腦袋側過,遠遠望向書架處,正在耐性挑書的宋卿源。
他就算不是天子,也是個很喜歡讀書的人……
許是覺察到她的目光,宋卿源轉眸,許驕趕緊把書架起來,將目光擋住。
宋卿源沒有戳穿。
許驕再放下書冊,又遠遠看了宋卿源眼,至少在這裡幾日里,都沒見宋卿源管過朝中之事,除了他正在養傷之外,她其實也猜的到,他是特意的。
梁城之事已經解決,但朝中定還有很多人同梁城之事有關。
宋卿源調了禁軍去梁城,但口風很緊,分消息都沒有外泄,而後又借祈福的名義在慶州呆著,還將她也叫了來,他同她都不在京中,梁城之事肯定有人坐不住。越坐不住,又越沒人看著,才會越容易露馬腳。
宋卿源早就有思慮了,所以讓她別管梁城之事。
帝王心思,果真深不可測。
許驕沒拆穿。
反正,她也可以順帶多放幾日假……
帶薪假!
等宋卿源取了書冊折回,許小驕已經見異思遷得跑到宋卿源懷中去了,許驕懊惱得想,原本也是人家的貓。她端著手中的書冊,眼睛卻偷偷瞄了過去,見宋卿源面看書,手面輕撫著許小驕背上的毛,許驕頓了頓,忽然想,他昨晚……是不是也將她當寵物了?
這個念頭讓許驕很有些沮喪。
……
很快又至晌午,子松送了飯菜來。
宋卿源用過飯,在小榻上午睡了會兒,看模樣,是想下午的時候都在與山閣呆著了。宋卿源的確整個下午都在與山閣中呆著,逗逗貓,看看書,近乎沒怎麼同她說話。
眼下他同許小驕都比她親近。
宋卿源大多時間都在看書,好似被本書吸引住了,黃昏用過晚飯後,也在與山閣呆著繼續看。
黃昏過後,山中就開始下大雨。
今日倒是下第二場了,只是這場又大又久,宋卿源看了看天色,「今晚就在這兒歇下吧。」
子松會意。
與山閣雖然是藏書閣,但是帝王有時候在此處理公務,所以是有寢榻的,寢榻是在書架裡面那端,小榻是在書架外面那端。
子松出去的時候,許驕在小榻上看書,風雨都有些大,內侍官將窗戶都關好,只有留了些透氣。小榻側的案几上點了夜燈,許驕看著看著寐著了,醒來的時候不知什麼時辰了。
許小驕不在她這處,應當是去宋卿源這裡了。
窗外狂風驟雨,吹得窗戶滴滴答答作響,窗外還有樹影搖曳,許驕莫名有些怕,也失了困意,又見寢榻那頭的燈光還是亮著的,宋卿源還沒睡,她莫名往宋卿源那處去。
果真,見宋卿源還醒著,「陛下還沒睡?」
宋卿源看她。
許驕臉紅了,硬著頭皮道,「方才有山鼠,我有些嚇倒了……」
宋卿源看了看她,「我有事同你說。」
許驕正好上前,在案幾側的軟蒲上坐下。
「沈凌沒死,被禁軍尋到了,我讓他現在東林苑養傷。」宋卿源思量了日,還是決定同她說起。
許驕驚訝。
宋卿源繼續道,「你覺得沈凌怎麼樣?」
許驕回憶起沈凌來,也不避諱,「沈凌很有才氣,而且品性亦好,可用,只是在朝中的時間尚淺,資歷也淺,可能需要再好好磨礪看看。
她的判斷同他差不多,宋卿源也道,「去梁城的這趟,朕直同他道。沈凌雖是文官,但是心胸,氣度,膽識,眼界都有,也沉得住氣,朕想重用他。」
許驕微怔。
她知曉宋卿源口中重用的意思,宋卿源在朝中提拔了不少人,只要有人能入他的眼,他都會謹慎思量很久,早前的樓明亮是,沈凌也是。
這些人眼下可能都不在要職上,但假以時日,都會放在宋卿源希望的位置上。
「沈凌就在東林苑,朕想讓你帶他。」宋卿源看她,「你手上的事太多,費神,朕想讓沈凌慢慢分擔。」
她頓了頓,淡聲應好。
「阿驕。」他忽然喚她。
她抬眸。
他沉聲道,「朝中不能只有個許驕。」
她愣住。
「但朕只有個許驕。」他伸手抱起她,她腳下凌空,她心跳倏然漏了拍。
寢榻不似寢殿中的大,但兩人睡足矣。
他拂袖熄了夜燈,寢榻下,許小驕睡夢中動了動,換了個姿勢舒服得重新睡了;寢榻上,宋卿源低聲道,「阿驕,屋裡有許小驕在,沒有山鼠……」
許露餡兒驕:「……」
宋卿源吻上她雙唇,沉聲道,「想起來了嗎,早前是怎麼哄朕的?」
她顫了顫,緩緩伸手攬上他後頸,咬了咬他耳朵,耳根子都紅透,「別生氣,抱抱龍,我哄你好不好……」
宋卿源低聲道,「好。」
許驕愣住???
作者有話要說: 相爺:我好像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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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發現,怎麼又是周末了
國際慣例,周末有紅包,大家記得按爪~今明兩天的,統一周一中午12:00發,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