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元宵
一覺醒來,許驕覺得肚子沒那麼疼了。
宋卿源昨晚一直同她睡在一處,她枕在他手臂上,他另一隻手搭在她腹間,應是睡前還在幫她輕輕揉著,後來才睡過去的,所以他的手一直攬著她,姿勢都沒有變過。
許驕耳後沒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應當睡得不踏實。
許驕怕吵醒他,慢慢挪動著,想繞過他下床榻,去耳房。
她小心翼翼,沒敢吵醒他,但臨到撐手起身時,卻見他沒帶之前白川的面具,而是就這麼躺下睡著了。
許驕已經很久沒有晨間起來時見到宋卿源這張臉,忽得,她停下來,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打量他。
明日是元宵了,他後日就會離開朝郡。
許驕心中忽然生出幾許不舍來。
忽得,身前的人沒有睜眼,而是伸手攬緊她,「看夠了嗎?」
許驕嚇一跳,「你什麼時候醒的?」
他闔眸應聲,「你看我的時候。」
許驕輕嘆,「你是有什麼特異功能嗎,閉著眼睛都知道我在看你?」
宋卿源慵懶睜眼。
許驕忽然明白過啦,他聽不懂什麼叫特異功能,許驕貼近,改口道,「心有靈犀是嗎?」
宋卿源嘆道,「看來是好了。」
許驕:「……」
宋卿源也撐手坐起,吻上她臉頰,而後坐在床沿邊,俯身穿鞋。
「你去哪裡?」許驕問。
宋卿源回頭看她,「要一直呆你屋裡嗎?」
也是,許驕「哦」了一聲。
宋卿源起身去了耳房,許驕也坐下穿履,等許驕穿好,起身往耳房去的時候,宋卿源已經從耳房出來了,臉上也帶上了早前那張「白川「的面具,同宋卿源全然不像。
——除了那雙眼睛……
許驕微怔,「還是宋卿源好看。」
他俯身吻上她唇間,耐人尋味問道,「你是不是就喜歡好看的?」
許驕愣住。
宋卿源細數道,「柏靳好看,齊長平好看,沈凌好看,廣文也好看……哦,對了,葡萄也好看。」
全是證據。
許驕忽然想,宋昭又憨又凶,郭睿尖嘴猴腮,榆木總是帶一幅青面獠牙面具……
還真是,她是顏狗無疑……
宋卿源沒有戳穿,「我走了。」
「宋卿源。」她回神喚他。
他看她,「怎麼了?」
許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要親親這裡才可以走~」
宋卿源忍不住笑,折回上前親她。
她又指了指另一側臉頰。
宋卿源又親上。
「好了……可以了……不要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宋卿源……宋卿源!」
許驕覺得她就不應該逗貓惹狗。
對,宋卿源就是狗。
能親的地方他都親了,還一面親她,一面自己紓解……
事後,他吻了吻她臉頰,才出了房中。
許驕回過頭來想,宋卿源每回禁慾久了,都這幅模樣,她要是真隔這麼久再見他,他會不會將她拆了……
不過,他平日里也沒少拆她。
許驕換好衣裳許久,臉上的紅暈才下去。
葡萄來了外閣間,見許驕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模樣,「大人沒事吧?」
許驕看了看他,淡聲道,「每個月總有幾日……」
葡萄忽然會意。
等葡萄折回的時候,端了熱水來,還有熱水袋,還有……懶人沙發!!
她早前就描述了一大通,懶人沙發的意思,葡萄讓人去做了,還真做出來了。許驕試了試,裡面應是裝的決明子,坐一坐就能凹進去,然後坐出一個特別舒服的姿勢。
許驕實在不想起來了,就窩在懶人沙發里看公文。
很快她就發現,懶人沙發是不適合看公文的,葡萄離開不久,許驕起來,還是在案幾處伏案。
葡萄去幫忙準備巡查的事,晚些才折了回來,葡萄又給她端了些點心和糖水來,她是真的都需要。
許驕忽然想,葡萄真的是一個事無巨細,既貼心,又懂分寸的侍從……
葡萄道,「咦,今日好像沒見到白川大人」
許驕頓了頓,「他出去了吧……」
葡萄笑道,「雖然白川大人來朝郡的時間不長,但是要是每一日見不到他,還真有些不習慣。」
許驕支吾,「是……是嗎……」
你馬上就要見不到了。
葡萄笑道,「是啊,白川大人雖然不會講話,但是特別靠譜,無論同白川大人說什麼事,白川大人都會上心辦妥,不會耽誤。雖然榆木大人也好,但是榆木大人有些凶,白川大人哪頂多是冰塊臉,其實也最多就是張冰塊臉,人很熱心……」
許驕:「……」
抱抱龍凶起來的時候他是沒見過。
葡萄本是話癆,許驕出神時,葡萄又道,「羌亞路遠,榆木大人這一趟去羌亞,來回都怕要一兩年時日……」
許驕也忽然反應過來,是啊,去羌亞都要一兩年,柏靳要做的這些事情,受制於當下的時間,環境和條件,許是幾十年都不夠。
所以柏靳心中不是不清楚,而是很清楚,所以才要建立一整套體系,確保所有的事都在運轉,而他自己則是頻繁出使鄰近諸國。
對他而言,時間是不夠用的。
羌亞是通往西域最重要的路,除此之外還有兩條路,一條在巴爾,後來被長風攻佔,眼下長風才變了天,這條路幾乎被中斷;還有燕韓早前通往西域的商路,也在一兩百年間逐漸沒落,所以羌亞再次成為了連接兩處的樞紐。
柏靳讓榆木去羌亞,一定是權衡過後,覺得羌亞的局勢最為穩妥。
葡萄在一側問,「大人去過羌亞嗎?」
許驕搖了搖頭,她是在鴻臚寺呆過一段時日,但是她在六部兩寺的時間都不長,她來過蒼月,去過長風,燕韓,旁的地方沒來得及去,就被宋卿源調走。
葡萄道,「真想去羌亞~」
「為什麼?」許驕問。
葡萄湊上前道,「聽說羌亞的女子都生得特別好看~」
許驕隨手將書卷拍在他頭上,「小小年紀腦子裡都是什麼!」
葡萄捂住頭,委屈道,「大人最好看。」
「出去,別吵我看書。」許驕白了他一眼。
葡萄撒腿就跑。
看著葡萄背影,許驕低眉笑了笑,其實,若是日後少了葡萄,她許是會是最不習慣那個……
京郊,宋卿源朝暗衛道,「準備一下,元宵後返京。」
陸深詫異,早前說是要正月底的,陸深其實很擔心他的安慰,但天子的意思他不好忤逆,聽說這一趟天子跟著去了南門山行宮,陸深其實心裡捏了把汗,也遠遠跟了去,但見陛下翌日就回,陸深才鬆了口氣。
這一趟從南門山行宮回來,陸深還明顯覺得陛下心情好了許多。
宋卿源說完,陸深拱手應是,又遲疑問了聲,「那陛下,要帶相爺一道走嗎?」
若是要,他還要安排人手,撤離線路,同時還要做旁的準備。眼下是在蒼月的國土上,不同於南順,要諸事小心。
陸深思緒間,宋卿源開口,「不必了,她開心就好。」
「……」陸深詫異,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要真這樣,陛下您還千里迢迢攆到朝郡來做什麼?!
只是下一刻,陸深忽然都明白了。
「朕這趟回京,陸深,你留下照看許驕。」
陸深:「……?!!」
宋卿源鄭重看他,「我怕她在蒼月生事,你替朕照看她安全。」
陸深:「……!!」
等宋卿源回了官邸,許驕已經不在外閣間看公文了,而是窩在內屋的懶人沙發上看閑書。
閑書=話本子。
她又讓葡萄把懶人沙發拖去了內屋。
宋卿源入內時,許驕就窩在懶人沙發里,手裡握著書——宋卿源一看就是閑書,不是公文。
她看公文的時候不是這幅慵懶模樣。
「你去哪裡了?」許驕看他。
他淡聲道,「去見陸深了。」
陸深?許驕記得陸深。
陸深是他身邊的暗衛,當初大監叫了兩個暗衛帶了宋卿源一道從密道離開宮中,其中一個就是陸深。
跟在宋卿源跟前的暗衛都有一個特點,要麼長相,要麼體型和他很像,意外的時候,可以替他掩人耳目,陸深就是體型和宋卿源很像,背影近乎看不出來差別。所以陸深一直都是貼身跟著宋卿源的。
當初宋卿源去梁城,旁的暗衛都死了,陸深活到了最後,也是陸深的緣故,宋卿源才逃了出去。
這一趟來蒼月,原來陸深也在。
宋卿源一面寬下大氅掛在一側,一面道,「我同陸深說了,元宵後就走。」
「哦。」許驕應聲。
宋卿源又道,「阿驕,我讓陸深留下,你在這裡,我始終不放心,陸深在,我安心些。」
許驕眨了眨眼,嘆道,「早前你不在,我也好好的……」
宋卿源俯身,「阿驕,別鬧,讓我安心離開蒼月。」
許驕聽話噤聲。
是,陸深留下來,才是他的定心丸。
「好。」她溫聲。
宋卿源眉頭微舒。
暗衛都跟著柏靳去了行宮,官邸的護衛同宋卿源熟絡了,很好應對,許驕是擔心陸深這裡,「陸深要怎麼……」
他淡聲道,「我來想辦法。」
許驕點頭,但凡他說了他來想辦法都是他有主意,她不必多想。
偌大一個南順,他都能應付,往官邸里塞一個陸深不難。
「看什麼書?」他在她一側坐下。
懶人沙發忽得朝另一頭熬了下去,她自然而然倒在了他懷中。
「……」許驕頭一次發現懶人沙發還有這樣的使用方法,許驕回神,「閑書。方才看文公看累了,不怎麼舒服,看不進去了,就看看閑書。」
她說話的時候,宋卿源目光書頁上迅速掃了一遍,既而蹙了蹙眉頭,「我不在的時候,你少看些這種書。」
許驕:「……」
這書也沒什麼呀,就是本普通的話本子,男女主角牽下手都要心跳好幾頁紙那種……
「這種清水文,只有感情,沒有旁的。」許驕一本正經。
「哦,是嗎?」宋卿源輕瞥。
「是啊。」許驕一面應聲,一面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忽得,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不是牽個手都面紅心跳了好久嗎?怎麼突然溫泉里血脈奔張朝著高潮迭起去了?
許驕:「……」
宋卿源探究般問道,「你是不是很喜歡看這種書?」
早前在靈山行宮,她就捧著一本在看。
許驕嘆道,「不是……絕對不是,前面可清水隱晦了,怎麼說開車就開車,毫無徵兆?」
宋卿源看她。
她知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而且宋卿源也聽不懂開車,這種時候,要與其解釋這麼多問題,解釋這麼多名詞,還不如直接狗得了。
「要試試嗎?」她撲倒他,曖昧問道。
宋卿源忽得漲紅臉,好像明白過來說被開車就被開車的意思。
「別鬧,阿驕。」她這幅模樣,他什麼都做不了,但她的狗爪子已經伸進了他的衣服了開始撓,最後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
「許驕!」宋卿源剛出聲,忽然間,耳根子都紅透,許驕輕聲道,「噓,別出聲,白川是啞巴,小心被人逮到。」
……
「白川大人,你回來了?」宋卿源回屋的一路都在出神,葡萄叫他,他頓住,朝著葡萄點了點頭。
「白川大人,你怎麼了?」葡萄見他似是有些緊張的模樣。
宋卿源搖頭,回了屋中。
闔上屋門,腦海里還是方才她青絲繞在他指尖,腰間,銷魂蝕骨……他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就是讓他死,他都是願意的……
妖精……
還是個話本子看多的妖精。
他臉紅。
等到入夜,宋卿源才又去了她屋中。
這回倒是沒看話本子了,但也怏怏沒什麼精神,整個人窩在懶人沙發里閉目養神。
宋卿源去的時候,她正好睜眼。
宋卿源看她不怎麼舒服的模樣,今日第二日,她鬧騰是鬧騰,不舒服是真不舒服,「好些了嗎?」
宋卿源擔心。
許驕看了看他,輕聲道,「嘴疼。」
宋卿源:「……」
隔著面具,宋卿源的臉都紅透,「不鬧行嗎?」
他是不經逗。
許驕改口,「手也疼。」
宋卿源:「……」
宋卿源整個人同煮熟的螃蟹似的,臉上,耳根子,就是脖子處都沒有一處不紅的……
許驕終於不逗他了,「抱抱龍,你背我一會兒吧。」
她喜歡他背她。
「好。」他在她跟前半蹲下,她起身上前,趴他背上。
他背她站起,「去外面不便……」
她將頭靠在他肩膀上,溫聲道,「就在房間里轉吧。」
宋卿源:「……」
許驕笑道,「我就喜歡你背我。」
宋卿源溫和道,「那我背你,你睡會兒……」
許驕微訝,「你一直背著我睡嗎?」
他輕嗯一聲。
許驕繼續問,「真要背我一晚上?」
他繼續輕嗯。
許驕認真提醒,「會很累。」
宋卿源回眸看她,「又不是沒背過。」
許驕道,「那是小時候……」
宋卿源嘆道,「糊塗了嗎你?要真是小時候背的你,岑女士會對我戒備心這麼大?」
許驕:「……」
宋卿源繼續道,「阿驕,你那時候都及笄了。」
許驕唏噓,「你那時就知道我是女的?」
宋卿源好氣好笑,「不知道我背你幹嘛?」
許驕:「……」
也是,他想像不出抱抱龍背其他男子的畫面……
反正都是背著她在屋中轉圈,宋卿源又問,「你還記得第一次親我嗎?」
許驕:「……」
宋卿源惱火,那就是記不得了。
宋卿源道,「記住了,背你回家那次。」
許驕驚訝,但確實那次是頭一回在宋卿源面前喝醉,不是吧,第一次喝醉就去親了他?!!
她這是有多憋不住了……
許驕沒吱聲。
宋卿源道,「你親我,讓我背你回家。」
許驕:「……」
許驕想,她要是男的,一定是渣男……
宋卿源道,「你哪回都是先給我一顆糖。」
話音剛落,許驕親了親他耳後,「糖好吃嗎?」
「阿驕……」他再次紅了耳根子,她總是知曉如何撩撥他。
「還吃嗎?」她笑盈盈逗他。
宋卿源沒有應聲。
她含上他耳垂。
宋卿源心中有東西在轟然倒塌。
「阿驕。」他忍不住出聲。
許驕摟住他脖子,輕聲道,「抱抱龍,我愛你呀~」
他低眉笑了笑。
許驕又道,「你完了,你可能逃不出我魔爪了……」
宋卿源惱火,「有病。」
許驕「咯咯」笑了笑。
……
他真的背了她許久,一直背到她趴在他肩頭睡著。
均勻的呼吸聲響起,背上還有她的心跳聲和身前的暖意,他又背了她許久,直至將近子時,才慢慢在床榻處放下她……
她睡著了,他放下她的時候,還是微微醒了醒,但意識是模糊的。
他安撫道,「沒事了,睡吧。」
她安心閉眼。
宋卿源伸手綰了綰她的耳發,也知曉她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眉頭皺緊。
他親了親她額頭,輕聲嘆道,「我肯定鬼迷心竅了,才讓你留在這裡……」
晨間,許驕還未醒,宋卿源從床榻上起身,沒有吵醒她,悄聲闔門出了屋中。
今日元宵,他還有旁的事情。
只是臨出屋,忽然覺察苑中有人。
他才從許驕房中出來,宋卿源警覺抬頭,才見對面的人是葡萄。
葡萄:「……」
宋卿源:「……」
兩人都沒想到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宋卿源是頭疼,都差不多最後一日了,被葡萄撞破,葡萄就是傻子也應當知曉他留宿許驕屋中。
葡萄是驚呆了。
驚呆到下巴合不攏不說,手中捧著的東西還一件接著一件得往下落,他要麼是忘了去撿,要麼是俯身去撿,又忘了手裡還捧著旁的東西,總歸就是一邊撿,一邊掉,然後繼續撿,繼續掉……
是整個人都懵了。
一直僵持也不是辦法,宋卿源朝他頷首致意,而後繞過他出了苑中。
等到宋卿源離開,葡萄心中還在驚濤駭浪……
白川大人,晨間這個時候,從大人屋中出來,衣裳是昨天的衣裳,是在大人屋中呆了一晚上……
葡萄整個人都似裂開了一般。
忽得,腦海中如走馬燈一般,都是浮光掠影。
龍光寺的時候,白川大人背了大人從後山下來;南門山行宮的時候,也是白川大人背了大人下山;在行宮的時候,大人同他說,白川大人不是外人……
直到眼下,葡萄才越發覺得他們二人之間的舉止有多親近。
葡萄想起他兩人在一處的時候,他甚至覺得登對,宛若一對璧人。
大人和白川大人……
葡萄覺得元宵驚雷。
整個一日,葡萄都沒怎麼吱聲,默默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
其實沒發現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眼下,只覺的兩人眼神中都是默契和曖昧。
他跟大人這麼久,還沒見大人同誰這麼親近過。
就是殿下,也一慣有距離。
但是大人和白川大人一處時不同。
元宵夜市,聚城城中熱鬧無比,許驕帶著早前城中孩童送她的兔子耳朵同宋卿源一道走在前面,葡萄自覺落在兩人身後。
越看他兩人一面走,一面聽大人說話的模樣,般配到了極致。
元宵夜市的人很多,也擁擠,白川大人一直護著大人,沒讓她被周圍衝撞到……
葡萄莫名覺得暖意。
怎麼回事……
等到猜燈謎處,到處掛滿了花燈,許驕忽然停下,朝著宋卿源道,「喜歡哪一盞?」
宋卿源指了指其中一盞。
然後許驕上前,大殺四方。
宋卿源是見怪不怪,能難倒她的謎題,他至少沒見過。
葡萄目瞪口呆……
大人太太太牛了,這學識……
震驚時,許驕轉眸看他,「葡萄,你喜歡哪一盞?」
葡萄指了最高處的那盞。
許驕嘆道,「嘖嘖,葡萄,真看不出來,你內心竟然喜歡這麼浮誇的……」
葡萄趕緊收手,背在身手,拚命搖頭。
但已經來不及了。
許驕一口氣連答了八十一道謎題,在周圍所有人的羨慕聲和喝彩聲中,葡萄捧起了那枚巨大的花燈,葡萄激動得都要哭了,從小到大,還沒人給他猜過花燈呢~
而且,還是這麼大一盞。
葡萄眼中氤氳包上,他就隨意指了指,大人就當真了,葡萄越想越感動,放下花燈就朝著許驕撲上去,「大人!」
宋卿源伸手,一手將他拎開。
當著他的面抱許驕,他沒揍他都算好的了。
許驕笑不可抑。
不知為何,許驕覺得這樣的場景,這樣夜色,這樣的宋卿源和葡萄在一處,於異鄉的繁華與相伴里,彷彿輕描淡寫,卻又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很久之後她都會記得,也歷久彌新……
元宵快樂。
諸事順遂!
作者有話要說: 狗驕:我想把葡萄帶去南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