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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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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短暫

許驕怎麼也沒想到今晚的溫泉安排,最後以她的鼻血告終。

溫泉會加速血液循環,又尤其是舒經活血類的溫泉,她是不敢再泡了。

當著宋卿源流一次鼻血就已經夠丟人了的,絕對不要第二次!

從溫泉中起身出來,在溫泉池邊坐下,許驕仰著頭。

宋卿源一面替她擦著臉,一面忍不住看著她笑。

許驕睜開半隻眼睛,「不準笑!」

但這聲告誡明顯蒼白無力……

「許驕,真出息了你~」宋卿源笑不可抑。

許驕窩火,起身去屏風後更衣。

鼻血止住了,但是她也有心理陰影,今晚糗這麼大,她以後都不想和宋卿源一起泡溫泉了……

等回了屋中,許驕去了耳房洗漱。

許驕整個人沒入浴桶中,再想起今晚的事,還是覺得好丟臉。她是覬覦他美色,但又不是沒看過,怎麼至於就這麼不爭氣得流鼻血……

許驕不想出去,就一直在浴桶中磨蹭。

稍許,耳房外腳步聲並著宋卿源的聲音傳來,「阿驕,要一起嗎?」

話音剛落,浴桶里有水花聲響起,而後有人裹了浴巾躡手躡腳出了耳房。

宋卿源低眉笑了笑。

雖然是深冬臘月,但是屋中點了銀碳所以並不冷,宋卿源在耳房沐浴,她在屋中碳暖旁一面烤火,一面擦頭。雖然心思還是有些輕輕揚揚又到了早前溫泉中的一幕去,但她彷彿想起光顧著見到宋卿源驚喜,卻忘了問他什麼時候走了……

這裡畢竟是蒼月京中,從朝郡回南順還要遠些,這次他應當留不到元宵。

宋卿源出來的時候,見許驕在碳暖前出神,一手拿著毛巾擦頭髮,目光卻空望在一處。

「想什麼?」他上前。

許驕回神,支吾道,「沒事……」

宋卿源喝了一杯水,伸手從她手中接過毛巾,溫馨替她擦頭。

她抬頭看他。

「怎麼了?」她就差沒把我有心事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許驕看著他,輕聲道,「抱抱龍,你這次什麼時候走。」

宋卿源微微怔了怔,也知曉她會問起,低聲道,「這次要早些,從慈州回京,就算在慈州多留幾日,也長不到什麼時候……」

許驕抱他,「那是什麼時候?」

宋卿源吻了吻她額頭,「阿驕,我初一要走。」

初一……

那就是年關後的第一日,好快……

許驕彷彿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稍許,又回過神來,原本他這一趟是不應當來了,那每一日都得來不易。

「我知道了。」她抱緊他,溫聲道,「同我說說南順的事吧,還有,岑女士……」

她方才就將頭髮擦得半幹了,宋卿源擦了這些時候,她頭髮基本都幹了,青絲如墨般堆在肩頭,他用那枚木簪綰上。

他抱起她坐在身上,同她說起岑夫人,傅喬,小蠶豆,還有她關心的齊長平,郭睿,沈凌,樓明亮,還有她不怎麼喜歡的宋昭等等……

他慢慢說著,她也認真聽著。

不知不覺之間,無論是他話里的時間,還是當下的時間彷彿都過得很快,她一直問他,他一直耐性聽她說著,到後來,應當這一日車馬奔波累了,她靠在他懷中睡著。

宋卿源吻上她額頭,想起她今日在溫泉捂著鼻子時的驚慌表情,宋卿源再度笑了笑。

相擁入眠。

……

翌日再去溫泉的時候,露天的溫泉沿途都是雪,踩在上面吱吱作響,宋卿源牽著她,怕她摔了,她也確實險些打滑,但回頭看他的時候,眼中都掛著欣喜,「你看。」

宋卿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溫泉苑內,樹枝上都掛著涔涔白雪,沉甸甸的似是要綴下一般,同昨晚見到的,是全然兩種不同的景緻。也確實有些枝頭掛的白雪太厚,壓彎了頭,簌簌落在溫泉池中,瞬間就在溫泉的水面上融化了。

泡溫泉賞雪,是南順沒有的景色。

許驕脫了鞋,坐在溫泉池邊,用腳尖輕輕點了點水。

有昨晚前車之鑒,她是不想再下溫泉了。

但空中又開始落雪。

蒼月的冬日是時常落雪,所以露天的溫泉也搭有草木做的臨時屋頂,在溫泉邊看著落雪飄在溫泉水面上,很快消融了去,別有一番精緻。

宋卿源端了酒來,「方才有侍女送來的。」

酒不多,就一壺,剛好能一人一杯。

溫泉的時候不宜飲酒,但這酒有股清淡的臘梅花香,也不怎麼醉人,是應景用的。

宋卿源先許驕飲完。

許驕飲完時,宋卿源已經從屏風後換了浴巾下溫泉。

許驕收回目光,心砰砰跳著。

她昨日就出過丑了,不怎麼敢看他……

宋卿源溫聲,「下來吧,阿驕……」

「不了……」許驕搖頭,目光瞥見他裸露的的肩頭和胸膛,還有些面紅耳赤。

宋卿源笑了笑,忽然起身。

許驕攥緊指尖,微微垂眸。

「阿驕,閉眼睛。」他輕聲,卻不容置喙。

許驕照做。

倏然,覺得腰間一松,他解了她身上的羅帶,許驕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出聲,又覺得眼前光景忽然暗了些,從她身上解下的羅帶縛在她眉間,他伸手系好。

「現在好了嗎?」他親上她臉頰。

許驕會意,看不到就不用流鼻血了……

倒也是個法子。

只是,「還……沒換浴紗……」

許驕輕聲。

「嗯。」他伸手替她寬衣。

許是眼睛被羅帶蒙住的緣故,他指尖撫上她修頸處,她輕輕顫了顫,他替她寬衣,她微微咬了咬下唇,「浴紗在屏風那邊……」

他輕聲道,「先下來,我幫你拿。」

許驕頷首。

但她看不到深淺,腳下也不實,只能仍由他抱到溫泉中來。

溫泉水偏熱,她有些不適應。

許是因為沒有浴紗的緣故,應該是裹了浴紗會好些,她輕聲,「有些熱……」

「嗯。」他悠悠應聲。

許驕忽然反應過來,他應當是特意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她浴紗,也不會給她浴紗了……

他果真在水中抱起她,讓她貼近他。

「抱抱龍……」她不知道喚他什麼好,但下一刻喚他什麼都彷彿不重要了,她眉間蒙著羅帶,根本不知曉雪花落在溫泉水面時,也落在她肩頭,冰冷了一瞬,他唇間便親上那一處。溫泉中,她蒙著眼睛,他同她親近,她根本不知曉他下一刻要做什麼。昏昏沉沉中,她攬著他顫了幾次,也被他抱起,慵懶趴著一側軟塌上,羅帶從她眉間扯開,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他,眸間還未平復。

他吻上她額頭,溫聲道,「那時候在靈山行宮,我就應當要你的……」

許驕微微斂眸。

他抱她起身,她還沒什麼力氣。

山中還在下雪,衣袍遮掩下,是他方才留下的點點如臘梅般的痕迹……

許驕莫名覺得溫泉之後,兩人間的關係似是又親近了許多。

他同她慣來契合,但在這樣的契合里,如今彷彿又多了些早前沒有的習以為常與安心,不必再於歡愉溫存里求得踏實與安穩,就像回平城的馬車上,她躺在他懷中看書,他也看書。

他喂她吃了青棗,她看得認真。

他拿著,她一口一口懶洋洋得咬下去,等她吃完,他自己又拿了一枚輕輕咬了一口。

清脆的聲音響起,許驕抬頭看了看他,他自覺剩餘的餵給她。

車馬不快,但這一整日的路程彷彿因為彼此在的緣故,也並不難熬。

抵京已是夜深了。

今日是臘月二十九,明日就是年關,回苑中的時候,葡萄已經將東湖別苑布置得妥妥噹噹,許驕回來的時候,葡萄還在安排年夜飯的事,忙上忙下,見到許驕,口中嘆道,「大人,你可回來了~」

他都險些以為她泡溫泉泡得不想回京了。

許驕輕嗯一聲,又道,「辛苦了,葡萄……我要給你包個大紅包~」

葡萄撓了撓頭,想起今年大人是沒有去年窮……

去年是地方官,今年怎麼也是京官,又是國子監的主事。

而且在朝郡的時候,百姓熱忱,大人的銀子留不住;但在京中,大人每日忙得連軸轉,沒有花銀子的地方,一年的俸祿,恩賞,還有殿下單獨賜下來的東西,葡萄覺得跟著大人的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大人荷包從來沒有這麼飽滿過。

「那我回去歇著了?」許驕朝他眨了眨眼睛。

葡萄點頭。

等回屋中,岑小清往她身上靠。離家好幾日,岑小清想她了。又許是宋卿源身上有許驕味道的緣故,倒也不怎麼怕宋卿源。

她去洗漱的時候,岑小清同宋卿源在一道玩。

回府邸時就已經晚了,許驕洗漱完就泛起了困意,先上床睡了。宋卿源逗著岑小清玩了些時候,折回時,見她已經在床榻上睡著了。還是同早前一樣,伸腿夾著被子。

宋卿源笑了笑,而後出了屋中。

原本是想尋陸深一趟,同他說起初一離京的時,結果在苑中遇到葡萄。

宋卿源同葡萄也算熟識了。

葡萄再次見宋卿源這個時候從許驕房中出來,還是朝他頷首致意。

宋卿源也淡淡點頭。

葡萄忽然喚住他,「白川大人。」

宋卿源駐足。

葡萄沉聲道,「白川大人,我有話同您說……」

宋卿源看了看他,沒有吱聲。

……

東湖別苑不大,但也有偏僻之處。

葡萄在前面引路,宋卿源跟在他身後,宋卿源目光環顧周遭,確認是往偏僻處去的。

宋卿源餘光瞥過一側,他同陸深已有默契,知曉陸深跟上。

入了最東邊的苑落,葡萄駐足停下。

宋卿源也停下,葡萄轉身時,腰間的軟劍忽得拔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遞在了宋卿源喉間一尺處,宋卿源皺了皺眉頭,陸深若不是見到宋卿源背在身後的手,做了一個稍等的姿勢,眼下只怕已經上前。

宋卿源目光看向葡萄。

雖然知曉葡萄跟在許驕身邊算半個侍從,也算半個侍衛,但他確實沒有見過葡萄動刀劍,陸深應當也沒見過,所以方才葡萄從腰間拔出軟劍的時候,不僅他,就連陸深也沒反應過來。

葡萄沉聲道,「白川大人,不管你同大人什麼關係,但只要我跟在大人身邊一天,白川大人要是對大人不利,我也會殺了你。」

宋卿源眉頭皺得更深。

葡萄繼續道,「不管白川大人你是什麼身份,但只要我在大人跟前一日,白川大人要麼好好在大人身邊,要麼別安旁的心思,大人不容易,身邊也容不得宵小,白川大人若是聽不懂,便也作罷。」

葡萄言罷,收了軟劍,他手中的軟劍似一條柔軟的蛇一般,呲溜滑進了腰帶處,快得根本看不出痕迹。

待得葡萄離開苑中,宋卿源才鬆了口氣。

會用軟劍,未必是功夫上乘的人,但葡萄隱藏得很好,也不留痕迹。

應當是見他去而復返,所以特意告誡他一聲。

葡萄摸不清楚他的虛實,也不想探究他的身份,所以將話挑明……

「陛下?」陸深上前。

宋卿源淡聲,「不必管他,讓人準備下,我初一離京。」

陸深應是。

……

等回了屋中,許驕還睡得很熟。

宋卿源在她身邊躺下,她在睡夢中自動貼了過來,從夾被子變成了夾他……

宋卿源奈何。

她頭湊過來靠在他胸前。

宋卿源笑了笑。

翌日晨間起,葡萄就在外敲門,「大人!快到吉時了,別睡了!」

許驕迷迷糊糊伸手,拽了被子將頭蓋住,又到年關了。

蒼月一到年關就要從早到晚放鞭炮,許驕惱火,「聽見了~重啟中……」

葡萄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大人,真的快要勿時辰了!」

許驕從床榻上爬起,一幅睡眼惺忪的模樣,「來了~」

衣裳是昨日就備好的,她去耳房洗漱,然後回了屏風後更衣,才想起沒見宋卿源,許是已經出門了。

年關要穿新衣。

但如今她在國子監,又不是祭酒,不用年關跑去國子監放鞭炮,所以就在自家門前,也不用穿官服了。許驕心情好,換了衣裳,又特意挑了和衣裳搭配的頭面,最後,心血來潮,簡單畫了清新的裸妝~

等葡萄再度來敲門的時候,屋門打開,葡萄險些一圈敲在許驕腦門上,「幹嘛呢!幹嘛呢!」

許驕『不滿』。

葡萄連忙收手,「大人~時辰都要過了!」

「百無禁忌~」許驕笑了笑,這才往東湖別苑門口去。

去到門口的時候,才見宋卿源和陸深都在。

宋卿源上前,遞火星子給她。

她以前還不怎麼敢點鞭炮,但去年同宋卿源在一處,一日點了五次鞭炮,怎麼都練出膽量來了~再加上,又有宋卿源,又有陸深,即便真的鞭炮出了問題,她也不怕。

葡萄叮囑聲,「大人,要過時辰了,要兩根一起點。」

之前是點一根,等一根放完再放另一根的,眼下遲了些,要一起才可以。

許驕頓了頓,就是大門兩側,這麼近,點完這個立即點另外一個也容易被鞭炮崩到啊,許驕明顯遲疑,也難以置信看向葡萄——你要謀財害命就直說。

葡萄無語。

終於,葡萄再次催促中,許驕點了第一根引線,這個人還在怔忪里,宋卿源牽了她到一側,將鞭炮的引線抵達她手中,她略未遲疑,很快反應過來,這樣就離得遠了,近乎在她點燃引線的一刻,第一根鞭炮聲響起,宋卿源衣袖擋著護著她竄到一處。

刺激!

許驕從他衣袖後竄個腦袋出來,看著他笑。

宋卿源也笑了笑,沒說旁的。

葡萄憋了憋嘴~

但總歸,東湖別苑不是朝郡府,不用那麼頻繁再放鞭炮了,還有一次鞭炮是在年夜飯前放就好了。

葡萄去準備年關旁的事,宋卿源陪著許驕象徵性得拿著掃帚掃掃浮灰之類的,寓意將清除污穢,迎接新春之意。

許驕個頭不算高,夠不著的地方,宋卿源會在身後伸手幫她。

他也夠不著的地方,許驕準備去搬凳子,宋卿源抱起她,她驚呼,但是發現其實騎在宋卿源肩頭除塵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她想起了年關時候和岑女士一道清掃除塵的時候……

許驕歡喜使喚,「往前一些,往後一些,左邊左邊,右邊右邊~好了好了別動了~哎喲~」

額頭撞上牆了!

年關除塵將額頭撞個包的,應當也沒有其他人了。

宋卿源一面給她上著葯,一面忍不住笑。

「笑什麼?」許驕懊惱。

他溫聲道,「別動,一會兒更腫了……」

許驕只好不動。

宋卿源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又忽得笑出聲來。

許驕不滿,「又笑什麼!」

宋卿源也不隱瞞,又更正道,「畢竟下床穿鞋的時候都能磕到頭,除塵的時候將頭磕了也算不得什麼……」

許驕:「……」

等葡萄將年關的事都準備周全了,也差不多到晌午了,估摸著大人這邊的除塵也結束了,該給闔府中的人發紅包了,葡萄去苑中尋人,才見許驕和宋卿源在一處,宋卿源似是在給許驕上藥。

「大人!」葡萄惶恐上前,見許驕轉頭時,腦袋上一個包。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葡萄嚇一跳,知道的知曉她是除塵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同人打架還是怎麼了……

許驕嘆道,「方才打掃的時候太過投入,撞頭了。」

葡萄:「……」

宋卿源沒有戳穿。

應當是擦好葯了,宋卿源收起藥膏,許驕伸手摸了摸額頭處,好像真的鼓了些出來。

葡萄提醒,「大人,別摸,越摸越腫。」

許驕聽話收手。

整個年關,許驕頂著額頭的大包發了紅包,吃了年夜飯,還喝了年關酒,守歲的時候,安安靜靜同宋卿源一道坐下來下棋。

兩人已經許久沒有一處下棋了。

屋中點著長明燈,許驕和宋卿源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相繼落子,有幾回,許驕都恍惚覺得好像回到了早前時候一般……

其實她同宋卿源在一處,不鬧騰的時候,也很好。

她總共見他沒幾日,他明日就要離京……

「明日什麼時候走?」她早前一直不敢問,眼下,總是要問的。

宋卿源看了看她,輕聲道,「你入宮我就走。」

她晨間就要入宮……

許驕頷首。

氣氛再度涼了下來,宋卿源看她,「你明日有什麼安排?」

許驕應道,「晨間入宮拜謁,然後,同趙暖約了去容光寺……」

宋卿源知曉趙暖。

許驕沒多提起趙暖,而是說起容光寺,容光寺在京郊,聽說很靈驗,所以香火極旺,馬車從京中過去要大半日,她從宮中出來,馬不停蹄往容光寺去都最快要黃昏後才能抵達,應當要在容光寺留宿一宿……

他知曉她捨不得他,才會一直絮絮叨叨在容光寺上。

他耐性聽著,沒有打斷,直至屋外的煙花驟然響起。

是子時守歲的煙花。

到初一了……

許驕和宋卿源怔住,相互看了對方一眼,而後才都轉眸看向窗外,安靜看著被煙花照亮的夜空,都沒說話。

許驕莫名想起靈山守歲的時候,他說希望年年歲歲有今朝,所以去年時,今年時,他都在……

許驕托腮看著夜空出神。

「想什麼?」宋卿源看她。

她溫聲道,「我在想,讓大監在年關時安排夫人放那麼久的煙花不算昏君,那去年和今年,你都在這裡陪我,算不算昏君?」

宋卿源看她,「你說呢?」

許驕笑了笑,一手托腮,一手食指指尖撫上他唇間,「宋卿源,我覺得……你離昏君不遠了……」

唇上的酥麻傳來,他喉間輕輕咽了咽,「你也知道。」

許驕輕輕笑了笑。

他握住她的手,伸手將她帶到案几上,「阿驕。」

他是想說,他真的離昏君不遠了。

但他話音剛落,她翻身上來,宋卿源心跳倏然漏掉一拍。

她溫柔吻上他雙唇,輕聲道,「你不是昏君,昏君沉迷女色,你只沉迷我……」

宋卿源:「……」

子時的煙花在夜空中慢慢隱去痕迹,長夜漫漫,惟有眸間的身影在長明燈盞的光暈下躍動,還有耳邊輕喚著她的名字……

天邊泛起魚肚白,極度疲倦的宋卿源趴在床榻上。

許驕簡單沐浴換了身朝服,才回到床榻邊看了看他,「新年好,抱抱龍。」

宋卿源未醒。

許驕親了親指尖,指尖點了點他額頭,才又推門而出。

今日是年初一,百官都要攜家眷入宮拜謁。

這個時候在街道上行駛的,都是京中官吏的馬車。

車輪滾滾往宮中方向去,許驕托腮出神。

起初她想,宋卿源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為了見她一面,明知年初一要走,還往返蒼月一趟。眼下在馬車上,她才忽然想明白了,他是怕又一個年關過後,醒來再也看不到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結束蒼月,開始走劇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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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秋,繼續發紅包啦,記得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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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上班,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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