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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生氣龍

所屬書籍: 臣領旨

第099章生氣龍

那她昨晚真不是做夢,宋卿源是半夜回的屋中。坐在床邊看了她些時候,而後才去了耳房洗漱,折回的時候,伸手環著她腰間睡了。

他是天子,有軍中簇擁,如今的西關危機已經解除,他在夜裡趕回西關,不是因為軍情情急,只是因為他想早點回西關城見她的緣故……

抱抱龍……

頭頂處是他均勻的呼吸聲,她心底莫名微動。

大監說他早前從京中沒日沒夜得往西關趕,尤其是臨到西關這幾日,他近乎都沒怎麼合過眼,就算後來這十餘日不像早前那麼緊張,但在戰場上也不會輕鬆。

她不是許相了,朝中不會有人同她說起軍中之事,但她在西關城中,大監和齊長平都會主動同她說起前線的消息……

西戎沒料到這次南順真有大軍壓境,一時措手不及,連連敗退。

但宋卿源根本沒有收手,大軍一直追擊。戰場從原本的倉恆附近,不斷往西邊延伸。

宋卿源這次彷彿是鐵了心思要給西戎重創。

許嬌昨日才聽到的消息應當是幾日前從軍中傳來的,哈爾米亞被擒,緊接著昨晚宋卿源就回來了……

許嬌有些懵,不知道這兩者這間是否有什麼關係?

還是……他特意是擒到哈爾米亞之後才回來的……

許嬌忍不住咬唇。

只是忽然間,有人明明睡著了,卻彷彿夢到什麼一般,將她整個人環緊,沉著喚了句揪心的『阿驕』。

許嬌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他攬緊貼在他懷中,她想抽身都很難,呼吸都有些緩不過來……

但貼他越近,越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熟悉的白玉蘭混著龍涎香的味道,忽然讓她心中安穩下來。

她很喜歡他身上的香氣,但怎麼調都調不出來,到後來日日都同他一處,才知曉香氣的特別既不是因為白玉蘭也不是因為龍涎香的比例,而是因為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習慣的,是他身上的白玉蘭和龍涎香……

許嬌眼下已經醒了,也睡不著,只是他抱得太緊,她只能貼在他脖頸和胸膛,連他的臉都看不到。

許嬌緩緩伸出狗爪子,也輕輕抱了抱他,還怕將他吵醒了。

他睡夢中喉間微微聳了聳,就在她臉頰一側。她臉色微微紅了紅,莫名地,稍稍仰首一些,唇畔吻了吻他喉結處。她心砰砰跳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但就似偷偷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還有些好玩……

許是暗暗地惡作劇心情起,許嬌覺得這麼偷偷摸摸追著親有些上癮是怎麼回事……

最後,宋卿源終於慢慢睜眼。

他抱著某人,某人就聽話得貼著自己,只是青絲墨發動不動就蹭上他的脖頸和下顎,還有他胸前敞懷的地方。

呼吸也在他頸邊……

半晌,他終於反應過來,她在莫名其妙親他喉間,他喉間咽一咽,她就去親一親。

宋卿源:「……」

也終於,玩夠了的某嬌忽然反應過來有人醒了,隨即身體一僵,他會不會覺得她有毛病。

許嬌沒有吭聲。

宋卿源也沒有說話。

許嬌忽然想起前幾天數豆子,怎麼數都是生氣,沒生氣,沒生氣,生氣,反正最後都是生氣了……

眼下,他分明醒了。

只是醒了也不說話,也不鬆手。

許嬌只能先鬆手,而後慢慢往後挪,想看一看某人的臉,確認當下是陰晴不定還是風和日麗,最後,看是看到了……

是她日思夜想的某隻抱抱龍不假,但也是只不怎麼高興的生氣龍……

她看他。

他也看到了她看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嬌粉飾太平得笑了笑,他看見了也沒出聲——絕對在生氣,但是,是那種氣憋在心底,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她,或許又捨不得說她,但是就是也不想同她說話的那種生氣……

反正,大眼兒瞪小眼兒,他抱著她的手也一直沒鬆開過。

許嬌眼巴巴看他,心虛支吾道,「那個……我有聽你的話,先回來,也有乖乖等你回來,沒有亂跑……」

宋卿源繼續看著她,還是沒有吭聲。

許嬌嘆道,「要不……你再睡會兒?」

但他在床榻外側,她在內側,她要想下床,要麼得他讓開,要麼,她自己從他身上翻過去。

讓他主動讓開是不大可能了,她只能從他身上過去。

許嬌試著撐手起身,他沒管她。

她心中唏噓,想從他身上過去的時候,被他一把拽了回來,俯身吻上她雙唇,也伸手扯下了床榻一側的錦帳。

她和宋卿源近親過無數次,也清楚床笫之事上他的脾氣。

他有溫柔,有不加克制,也有窩火不說話的時候。

譬如當下,他分明就是想她了,想到不行那種想,身體也是誠實的,但是整個人一直一聲不吭,到快至塵埃落定時,她忍不住伸手攬上他後頸,顫顫喚著他的名字。

他扣緊她雙手,看她臉頰兩側倏然浮上兩抹紅暈,一點點,一點點濃郁,直至稍許之後,他緩緩鬆開她手腕……

她眸間秋水含韻,彷彿還未回過神來,又彷彿藏著說不盡的嬌柔,亦清喉婉轉喚他,「宋卿源……」

「阿孝……」

「抱抱龍……」

他怔了怔,似是有些要破防。

最後,她嬌嗔,「卿源~」

許嬌又道,「你不是說……要喚這個嗎?」

他眸間輕輕顫了顫,心底的火似是又只能憋了回去,沒辦法說她,最後只能低聲道,「特意的是不是?」

這就是氣還是氣,但是鬆口了。

許嬌再次伸手攀上他後頸,悄聲道,「宋卿源,你是不是都想死我了?」

宋卿源:「……」

許嬌繼續道,「二十幾日就從京中到了鶴城,日夜不眠,真以為自己是抱抱龍,長翅膀那種……」

宋卿源沉聲道:「你什麼時候讓我省心些,我就不用日夜不眠了。」

許嬌:「……」

他吻了吻她嘴角,「你再睡會兒吧,我還有事。」

見他撐手起身,許嬌又借著攬著他後頸的力道,蹭上前,親了親他嘴角,然後又咬了咬他耳畔,貼著他耳畔道,「我想你,睡不著……」

他臉色兀得紅了,宋卿源喉間再次微微聳了聳。

他心裡是有些氣她,但她總能吃定他,一旦她想要在某些事情上討好他,他半分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她環住他後頸的手就是不鬆開。

他輕聲,「阿驕,別鬧,我真的有事。」

許嬌趁勢道,「你不生我氣了,我就不鬧了。」

他看著她。

那就是還有氣在。

許嬌委屈,「誰還在生我的氣,誰就是許小汪!」

宋卿源,「……」

要命的是,他腦海里還真的出現了一聲「汪」!

什麼洗腦的鬼東西!

宋卿源莫名惱火。

許嬌原本只是兩隻胳膊攬著他後頸,眼下兩條腿也不老實夾上,「天子做了事情也要負責啊,我要沐浴。」

宋卿源:「……」

他是拿她沒辦法,抱她去耳房時,早前的悶氣又只能咽回自己喉間。

浴桶里,她眼中清波流盼,青絲墨發堆在一側肩頭,露出另一側肩頭瑩白如玉的肌膚,他一眼看到自己剛才留下的臘梅痕迹,星星點點……

他喉間輕輕咽了咽,早前消散下去的念頭,又再次竄了上來。

她靠上他肩頭,輕聲道,「我錯了,主動認錯了,生氣龍別生氣了,我哄你好不好?」

這句話他再熟悉不過,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忽得滯住。

她重新坐好,伸手放在頭頂兩側,作貓耳朵,「學許小貓認錯~學許小驕認錯~學岑小清認錯~」

宋卿源:「……」

許嬌再次貼上他,鼻尖輕輕蹭了蹭他鼻尖,撒嬌道,「不生氣了,生氣龍,你方才不是都欺負過我了嗎?」

宋卿源眸間微微滯了滯,心底似是倏然漏了一拍,旁的念頭都拋在腦後,呼吸里的急促似是再不掩飾,拽了她到浴桶邊再欺負一次。

「方才叫我什麼?」他一面欺負她,一面咬她耳朵。

耳房中都是嘩嘩水聲,還有水花拍擊浴桶邊緣的聲音,她的聲音隱在水聲里,綺麗而婉轉,「卿源……」

其實也不止卿源,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叫過了。

……

事後,他抱她出浴桶,在小榻上替她擦頭。

她是覺得有人雖然還沒有完全消氣,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陛下。」大監來了屋外,「趙將軍已經來了好些時候了,還要等嗎?」

許嬌眨了眨眼睛,臉色忽得紅了。

原來他剛才說的有事,是真的有事……

許驕尷尬看他,他也正好看她。

許嬌當即彎眸笑了笑,宋卿源朝大監應道,「讓他等等,朕馬上到。」

大監應聲離了屋中。

宋卿源這才伸手去取了一側的衣裳,一面更衣,一面朝她道,「我同趙恩科有西關軍情要商議,要晚些才回來。」

他轉身,許嬌光腳踩上他腳上的赤舄,替他翻了翻衣領,而後看著他笑了笑,沒說旁的,親了親他唇畔。

宋卿源愣了愣,她才放下腳尖,他又伸手攬起她,俯身重重嘬了嘬她雙唇,才出了屋中。

……

宋卿源一走,許嬌才長舒一口氣。

從來都是,他生氣歸生氣,只要她哄,他就開心……

她眼下還渾身都似散了架一般,他原本就能折騰,今日還在生悶氣,她不被他拆了都算好了。

還得再繼續哄一哄才能好。

他是天子,除了她,誰還會哄他~

他這一段時間一定是心底擔心受怕極了,所以心裡有氣。

不哄不會好。

許嬌笑了笑。

許嬌伸手取了一側的衣裳,在西關這一段時日,她也習慣了西關女子的服飾,兼有南順和西戎兩種風格融匯的衣裳,入鄉隨俗。

銅鏡前,許嬌忽然看到頸邊那一排狗啃的痕迹,有些愣住,也忽然想起今天兩人親近的時候,他一直沒說話,啃她的時候卻沒少。

許嬌只能換了件高領的衣裳。

眼下都春日了,這裡又不是北關,她穿這麼厚的高領衣裳簡直欲蓋彌彰,但她沒有旁的薄的高領衣裳了。

許嬌有些懊惱,誰想到宋卿源回西關的第一日,許嬌同葡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西關城內的成衣鋪做衣裳……

西關城大約是十日前恢復了正常,鋪子里眼下的活兒也不多,許嬌多付了些銀子,掌柜加急做了會送至府上。

臨到出店鋪的時候,許嬌駐足。

掌柜道,「姑娘好眼力,這匹布的料子輕薄柔軟。」

許嬌忽然想到什麼一般,眨了眨眼。

……

等從店鋪中出來,葡萄嘆道,「小姐,好端端的買匹布做什麼?」

他實在想不到她會買布,而且,還非要自己抱著那匹布,鬼鬼祟祟,也不讓他幫忙。

他問起,許嬌就道,「做手工啊~還有,問這麼多做什麼!」

葡萄嘴角抽了抽,又是語氣壓制。

葡萄無語。

許嬌又忽然駐足,葡萄險些撞上,順著她目光看去,見是間餅鋪。

許嬌溫聲道,「抱抱龍喜歡千層酥~」

葡萄「嘖嘖」嘆了兩聲。

等回了府中,大監上前,「相爺,胡公子來了。」

許嬌才想起宋卿源是昨夜連夜趕路回來的,那趙恩科和胡廣文應當是今晨出發的,所以要遲半日抵達西關城。

趙恩科有軍情,先來尋了抱抱龍,胡文廣應當是剛剛過來的。

許嬌去了苑中,胡廣文正好在苑中暖亭中歇下,許嬌上前時,大監正好讓人奉了茶水來。

許嬌上前,親切道,「哥!」

胡廣文也溫和笑了笑。

上次分別還是在倉恆的時候,她去西戎大營,胡廣文留在倉恆軍中,西關局勢還不明朗。

眼下,兩人已經坐在暖亭中,一道安穩飲茶。

許嬌感嘆,「幸虧去見哈爾米亞前,聽你說起了西戎幾個部落的事,否則這次也不安穩回來。」

許嬌說完,又反應過來,「郭睿沒同你們一道回來?」

胡廣文笑道,「他同曹將軍一處,在清理西戎殘兵,怕是再要半個多月才能折回,我同趙將軍一道,隨陛下先回了。」

許嬌驚訝,「他還有力氣追擊西戎殘兵?」

胡廣文笑,「大部分時候都在看熱鬧。」

許嬌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廣文也笑了起來。

眼下兩人再說話,就要比在倉恆的時候說話輕鬆多了,那時候西關前途未卜,所有人生死未卜,但現在,諸事都塵埃落定了。

許嬌捧著茶杯看他,「哥,你在倉恆還好嗎?」

他畢竟行動不便,倉恆當時的情況又這麼險峻,必定不會一帆風順。

胡廣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溫聲道,「托趙將軍照顧,一切都好。」

許嬌看了看他,知曉即便不好,他也不會說。

許嬌瞥到他手背上的刀傷,沒有在多問了。

胡廣文放下茶杯,繼續道,「西戎大營的事,我聽郭睿說起了,阿嬌,陛下這回心裡是真的有氣了。」

許嬌心中唏噓,是有氣,他今日都拆了她兩回了……

許嬌臉色微紅,沒有應聲。

胡廣文又忽然道,「陛下殺了哈爾米亞。」

許嬌愣住。

宋卿源殺了哈爾米亞?

許嬌想起昨日西關這裡才得了消息,說擒了哈爾米亞,昨夜宋卿源就回了西關城,眼下,胡廣文又說宋卿源殺了哈爾米亞……

許嬌忽然覺得宋卿源原本就是沖哈爾米亞去的……

一旦哈爾米亞身死,追擊西戎殘部的事,宋卿源就交給了曹復水,自己先折回西關城了。

許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想起當時在大漠中遇到時,他分明說的是她先回去,他晚些回來,後來應當是同郭睿一處,同郭睿說起了什麼,就直接沖著哈爾米亞去了。

許嬌想起哈爾米亞那句「要剝了她的皮」……

許嬌忽然想明白宋卿源為什麼才回西關城了。

許嬌思緒間,胡廣文又道,「陛下說哈爾米亞是梟雄,放回去終有一日還會威脅到西關。」

許嬌心想,還會威脅到她……

耳旁,胡廣文的聲音繼續道,「陛下遠遠看了哈爾米亞一眼,哈爾米亞說西戎的規矩,他可以朝陛下發起決鬥,如果他應了,就讓他陛下放了他。陛下遠遠「嗯」了一聲,說了一句這裡是南順,然後直接讓人殺哈爾米亞。」

呃,許嬌心中想,這是宋卿源慣來的作風……

胡廣文繼續道,「這次西戎受了重創,哈爾米亞一死,樹倒猢猻散,陛下出發前又遣人送信給了羌亞,說他要御駕親征重兵討伐西戎,讓羌亞隨意。如果不出意外,羌亞一定會出兵攻打西戎王都,這樣一來,應當很長一段時間西戎都要沉寂,西關安穩了。」

是啊,西關安穩了,好不容易。

許嬌垂眸。

胡廣文又道,「去西戎大營的,自始至終都是岑清,同你沒有關係,此事,你做得滴水不漏,也沒有人會懷疑到許嬌頭上。阿嬌,你做到了,守住了西關城……」

胡廣文目光里都是讚許和暖意。

許嬌唏噓,又問道,「可是,明明還有六七日的,怎麼會提早了這麼多?」

有黑風沙在,消息滯後,從鶴城方向來的守軍不應當這麼快。

胡廣文笑道,「北關和西關很像,荒漠,綠洲,黑風沙,曹將軍鎮守北關多年,軍中的經驗是別處換不來的。鶴城駐軍的統帥若不是曹將軍,而是換了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能提前六七日到西關。曹將軍一聽說西關出事,第一時間就讓駐軍分批西進,與黑風沙角力,搶出了六七日的時間。若不是曹將軍,倉恆恐怕救不下來。」

許嬌心中莫名後怕,又莫名慶幸。

幸好是曹復水。

胡廣文又道,「曹將軍鎮守北關多年,西戎遠不及巴爾,這次西戎來犯,曹將軍是將這十餘年來同巴爾一處憋得氣都放在了西戎身上……」

許嬌倒是沒想過這一條。

「陛下這趟應該還會在西關多留十餘日,等西戎殘部之事解決,曹將軍和郭睿回了西關城,行了封賞,應當就要啟程回京了。」

許嬌忽然問道,「哥,你這趟會同陛下一道回京嗎?」

她知曉宋卿源一直很想胡廣文回去。

胡廣文笑道,「會。」

許嬌驚喜。

胡廣文看向她,再度溫聲道,「你同陛下大婚,我當然要在。」

許嬌:「……」

許嬌臉紅,什麼大婚啊,她怎麼不知道……

晚些時候,大監入了廳中,「陛下,許小姐來了。」

宋卿源意外。

宋卿源在傅府這裡,所以趙恩科和齊長平都遷就來了傅府。

宋卿源告訴過許嬌他和趙恩科會商議西關軍情,他不知道她來廳中做什麼?

宋卿源頷首,大監領了許嬌入內。

齊長平自是不說了,這月余在西關的患難與共,趙恩科同許嬌也熟絡了,兩人都朝許嬌拱手問候。

許嬌頷首致意。

宋卿源看了看她,彷彿晨間的親近還在,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如水的笑意,平淡而溫和,目光又落在她這一身衣裳的高領處,似是忽然意會了什麼。

恰好她朝他走來,目光看向她,清喉婉轉,「方才出門了一趟,見到有做千層酥的,想起大監說陛下喜歡,就捎帶了一些回來。」

大監低眉笑了笑,陛下是喜歡千層酥,但不是他說的。

許嬌是特意的,要哄他嘛~

當然好好哄~

沒人在的時候,要哄;當著旁人的面,更也要哄~這樣有人才舒坦……

他看了她一眼,她輕聲道,「那我先走了。」

他輕「嗯」了一聲,沒有說旁的。

傲嬌!

許嬌心想,傲嬌就傲嬌。

許嬌轉身,宋卿源看向她,纖腰窄窄,溫婉動人……

他想起她做貓耳朵的時候,

他隨手拿了一片千層酥,分明心情很好。

千層酥很脆,他想起她今日在他耳邊喚了聲「宋郎」,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然後咬到了舌頭。

回屋的時候,見她在內屋的案幾前看書。

見他撩起簾櫳入內,她抬眸看他,「你回來了?」

宋卿源莫名覺得眼下像極了早前在鹿鳴巷的時候,他最珍貴,最溫暖,也最懷念的時候……

恍若隔世,又後怕至此。

他心底微沉,踱步上前,認真朝她道,「許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趕不到西關?」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啦,今天家裡有事更新遲啦~么么噠

還要繼續哄一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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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按爪,假期紅包好像沒有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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