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吐了口氣,送糕點的丫鬟扭著身子在他身邊晃來晃去,庄仕洋的目光落在她窈窕有致的身段上。
媚姨娘自從懷了身子,自己便沒有與她再同過房了,而晚姨娘冷落多年,暫且不提,周氏自從出了小產之事,自己看她便越發厭煩,碩大的一個庄府,竟然沒有一個暖床的人。
想著,他便一把拉過那個彎腰取出糕點的丫鬟,將她結結實實的摟進懷裡。
那丫鬟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生的白凈清秀,少了些風情,庄仕洋本來想一親芳澤,看見她生澀的動作,想起媚姨娘平日里的嫵媚勾人,頓時有些索然無味,便放開她:「你走吧。」心想,過幾日得叫管家去買幾個長相漂亮可人的丫頭,自己的府中從前還不覺得,如今看來姬妾卻是少了些。
那丫鬟被庄仕洋放開,不由得一愣,本以為老爺這般動作,定是看上了自己,想著要是討好了老爺,若是能夠抬舉做個通房也是好的,沒想到庄仕洋就這樣推開她,只覺得不知所措。
庄仕洋見她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更是心頭火起,聲音沉下來:「還愣著做什麼,滾出去。」
那丫鬟的眼睛裡頓時蓄滿了淚水,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庄仕洋心中煩躁,不由得把手中的筆狠狠一摔。
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又被推開了,庄仕洋看都沒看,一把將桌上的糕點蝶子扔過去:「沒聽見讓你滾出去嗎?」
碟子「哐當」一聲摔了個粉碎,只聽一個略顯慌亂的嬌柔聲音傳來:「妹夫……」
聽到這個聲音,庄仕洋猛地抬起頭,見站在門口的,居然是大周氏。
大周氏今日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薄紗長裙,襯得她白皙的皮膚更加嬌嫩無雙,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裊裊婷婷,頭上佩帶著南海珍珠鳳頭釵,艷光四射,又柔情萬種,比起之前的打扮,顯然更加用心,她本就是一個極其嬌美小巧的美人,這般打扮起來,更是天仙一般。
和方才那個乾澀的婢子不同,她雖然已為人母,仍舊看著嬌艷無比,在嬌艷中,又多了幾分少女沒有的誘惑風情,庄仕洋本就對大周氏動心不已,現在禁慾多日,乍一看夢中情人,差點沒撲上去。
到底,他還是忍住了衝動,只是殷勤的站起身來:「你怎麼來了?」
大周氏溫順的笑了笑,眉目中難掩但有關切之意:「聽說妹夫最近不好,我來看看妹夫。」
「蘭兒……還是你關心我。」美人的關懷,庄仕洋受用的很。
大周氏低下頭,小聲道:「我自然是擔心妹夫的。」
眼下書房外並無一人,庄仕洋見她那副小女兒家模樣,心中一動,走上前來:「蘭兒,我是真心喜歡你。」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庄仕洋一向喜歡柔順的女子,當初看上周氏就因為她夠體貼,可是和面前的大周氏比起來,周氏就不值一提了。大周氏整個人都像是水做得一般,一顰一笑間都是媚意,庄仕洋從未遇到一個這般令他心動的女子,就算她是張太師的寵妾,這會子也生出了偷腥之意。
他一把抱住大周氏:「蘭兒……」見大周氏只是稍稍掙扎了一下,並沒有反抗,心中一喜,便一把抱住他朝著書房後的大床走去。
雲雨之後,大周氏軟軟的依偎在庄仕洋懷裡:「妹夫……」
庄仕洋也不糾正她的稱呼,事實上,這種稱呼帶了某種禁忌的色彩,讓庄仕洋更有一種偷吃的快感,他低下頭,嗅著美人的發香,啞著嗓子道:「怎麼了?」
「蘭兒有一事相求。」大周氏看向他,一雙美目里全是企盼可憐。
庄仕洋心都快話了,簡直對她有求必應,道:「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會幫你辦到。」
大周氏笑道:「老爺,別立媚姨娘為正妻。」
庄仕洋萬萬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請求,不由得一愣,大周氏見狀,連忙伸出玉臂環著他的脖頸,語氣軟軟道:「我這個妹妹,雖然平日里頑固了些,卻還是個體貼懂事的人。若是老爺立了媚姨娘為正妻,我怕妹妹傷心,蘭兒知道自己沒資格說這句話,可是實在不忍妹妹整日以淚洗面,還望老爺成全。」
庄仕洋聽了她的話,不禁感嘆道:「蘭兒,你為他人考慮至此,真是個善良的女子。」想了想,又道:「如今我視你如心肝,你的要求,我一定會辦到。我答應你,不會立媚兒為正妻。」
大周氏露出一個笑容,片刻神色卻又暗淡下去,庄仕洋注意到她的變化,連忙問:「蘭兒可還有什麼傷心事?」
「如今妹夫與我已經有了這層關係。」大周氏垂眸道:「蘭兒對妹夫心生仰慕,無奈已是他人妾室,恨不相逢未嫁時,如今與妹夫一夜恩澤,只希望明日過後,妹夫便將此事忘卻了,你我二人再無瓜葛。」
庄仕洋一聽,急了:「這怎麼可以?蘭兒,我只要你。」
大周氏眼中已經有了淚光:「可你我二人之事,見不得外人,永遠無法正大光明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我連一個念想都沒有,如何支撐的了這一段情。」
「蘭兒。」庄仕洋自然捨不得大周氏這樣一個美人,開口道:「若你喜歡,我會為你找一個天下最特別的東西做你我二人的定情之物,只要你看到它,就會想起我。」
大周氏看著他:「此話當真?」
「當真。」庄仕洋說的斬釘截鐵。
大周氏這才破涕為笑:「哪裡用的上天下最特別的呢,我只要……庄府最特別的就好。」
見大周氏笑了,庄仕洋鬆了口氣:「只要你喜歡,什麼都行。」
大周氏俏皮道:「我要你將庄府所有的寶貝都放在我面前,任我挑一樣最喜歡的,妹夫,你可捨得?」
她說這話時,眼睛彎彎,像只狐狸一般神情動人,庄仕洋已然痴了,忍不住心神一盪,嘴裡喃喃道:「捨得,捨得。」說著就再次與她纏綿起來。
卻說沒過多久,莊語山回門的日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