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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所屬書籍: 錯世

至於那面銅鏡,看著倒是跟尋常的銅鏡沒有什麼差別,現在那鏡面被小筱戳出了大洞,殘破不堪。

不過小筱發現這銅鏡的四周粘了幾張符文。

不過跟靈山符宗的黃草紙符文不同,這些符都是用一種光滑細膩的皮紙製成。

魏劫摸了一下便道:「這些都是人皮……」

小筱厭惡地皺緊了眉頭,二百年前的符宗同道,竟有人操弄如此邪性之物。

她再定睛一看,卻發現人皮符的符文竟然跟靈山符宗的符文有些異曲同工,雖然畫法上略有差異,卻能看出本是同宗。

這讓同是符宗的崔小筱覺得大受其辱。

身為符宗,原本就是修真同道看不起的下九流,世人往往將他們跟那些靠驅魔賣符的江湖騙子混為一談。

如此一來,身為符宗之人更要端正自身品行,以正世人偏見。

可是他們這次遭遇的幕後黑手,顯然是將陰邪一道發揮到了極致,若是被四大派看到這些與靈山符宗相類的人皮符,不知又該如何抹黑符宗!

就是不知操控這陣法之人,之前用這面銅鏡吸附了多少人真氣。

就在這時,唐有術也看出了門道,他一邊扶著腦袋上歪斜的銀頭盔,一邊納悶問:「師父,這符文,怎麼跟我們靈山的這麼像?」

小筱無言看著他,心道:師父,我還想問您老人家呢!

當初您是如何別出心裁,開創的靈山符宗?

關於師父唐有術開山這一段,他老人家當然也是在秘籍里大寫特寫來著。

好像這也是跟魏劫前往四大派前,經歷了鏡像之城劫難有關。

當時魏劫歷險歸來後,曾經不無感悟地對自己這個毫無慧根的徒弟說過,與其修鍊氣宗,不如改修符道。

若是能將符之道發揮到極致,就算資質平庸之人也能剋制百家,達到獨孤求敗的境地。

正是因為師父的這一番話,讓唐有術上了心,再加上魏劫從幻境之城帶出的幾張符文,似乎打開了他的靈竅。

魏劫生前,唐有術便開始鑽研符道,到處尋訪隱士大能。

而魏劫被秦凌霄殺死後,唐有術遊離十年,終於開創了靈山符宗一道。

現在小筱拿著這人皮符文,倒是有種豁然開朗之感:原來師父開山立宗的種子,卻是從這幾張邪門的符文開始的。

只不過為了摒棄這些符文陰邪的一面,唐有術似乎對其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良,讓這些符不再陰冷害人。

可是也許就是因為不再用人皮來制,而改用了黃草紙,再加上唐有術的改動,讓這些霸氣陰狠的符大大失了原本的威力。

靈山符宗自然也是走著平淡無奇的路數,離魔尊魏劫所說的「克制百家,達到獨孤求敗的境地」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既然是這樣,小筱還是得替魏劫盡一盡職責,按照原本的軌跡,將開山立宗的種子埋在恩師唐有術的心底。

於是她嘆了一口氣後,便將那人皮符收好,交給了唐有術,又是拍著他的肩膀,照著魏劫當年的說辭,鄭重其事地勉勵了唐公子一番。

這話聽得唐公子為之一振,目光蕩漾著堅毅的光芒道:「師祖,我們符宗當然能剋制百家,獨孤求敗!再說我以後也不必開山立宗啊!您作為靈山符宗的宗主大破這幻境之城,就該名揚天下啊!徒孫不才,雖然修道不精,但總愛寫些見聞筆錄,略有幾分文采。待我將師祖的豐功偉績統統記錄下來,讓更多的世人知道我們符宗宗主的威名!」

小筱一聽急了,從唐有術的手裡搶過他平時點點畫畫的本子,看了幾頁之後,痛心疾首道:「你怎麼能這麼寫?這……怎麼全都是我的名字!你師祖我是貪慕虛名之人嗎?那些虛名都是修仙成道的累贅……這樣吧,你將我的名字統統都換成你師父魏劫,他的名聲太臭,正好用你這春秋筆法挽救一下!」

自己是二百年後穿越而來的人,就該水過無痕,若是被師父記錄下來,那就糟糕了!

唐有術慚愧點頭,再次發現自己與師祖的人生境界,相差著千萬道鴻溝,真是蒼天與溝渠之差!

師祖為人謙遜低調,讓人敬仰不可企及!

魏劫聽了師祖徒孫之間爭搶著互戴高帽的話,倒是哂笑了一下,慢悠悠地提醒唐有術,那幻城異事也不要寫得太詳細了。

不然那遊記里的崔小筱換成了魏劫的話,寫到凌雲閣少閣主動了邪念,驅使假身親嘴那一段時,就會寫成了秦少閣主狠狠親吻魏劫不放。

如此銷魂的話,魏劫表示自己看了可能會忍不住大吐特吐。

秦凌霄在一旁聽著,被魏劫擠兌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曾經的天下第一強自硬撐著道:「一個邪魔陣法里的假東西,你也敢往我的身上貼!那邪物做了何事,與我何干!」

余靈兒想起幻城財神廟那男女擁吻的情境,酸得有些倒牙,也介面道:「好了!小筱不也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記嗎?唐有術,你可不能亂寫,每日要拿來給我看!」

唐有術抱著自己的厚本子,疑惑看著余靈兒道:「你不是不識字嗎?怎麼檢查?」

余靈兒理直氣壯得很:「我們狐族最聰明了,你每天教我認上十幾個字,我不就學會了?」

唐有術立刻點頭,表示以後靈兒學字全包在他身上好了!

秦凌霄滿腹心事,無心聽他們廢話,他老早就知道這些符宗弟子們的無所事事。

這幫子人,如此一番遇險後,竟然只會抓些雞毛蒜皮的的事情不放。

秦凌霄打斷了符宗滿門上下的閑扯淡,逕直問小筱:「你好像跟魏劫說,擊破這鏡子時看到鏡子後有人?是不是璨王?」

小筱轉頭看著他,想了想道:「我沒太看清……」

秦凌霄見問不出什麼,又擔心著父親他們,一時也不願意多停留,只念訣生風,帶著凌雲閣的弟子騰空而起,越過高高城池,前往城內尋找父親他們去了。

小筱看著秦凌霄的背影出神。她方才跟秦少閣主撒謊了。其實她看得很清楚。

方才,就在小筱擊破「夕陽」法門的一瞬間,她在縫隙里,看到的正是秦凌霄……

不對!說是秦凌霄也不太準確,那……是一張比凌霄要老上許多的臉。

小筱直覺這人跟秦凌霄有些干係,所以方才絕口不提。

看著不遠處的洛邑城,雖然這城不是幻域,可是她有種預感,城內的兇險也許不遜於幻城……

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揮手招呼道:「走,我們進城去會一會那位璨王!」

算起來,距離秋水潭的壽宴不歡而散,已經過去了三日,就是不知那王爺打算如何面對四方的聲討呢?

……

再說此時,洛邑城內的王府密室里,在一片昏暗中,璨王看著陣眼中一臉血污的男子,又看看滿地的銅鏡碎片,慢慢說道:「你不是說這陣法萬無一失嗎?為何那個崔小筱這麼快就破解了? 」

原來在璨王的面前,同樣擺著用符灰繪製的城池。

而一個戴著兜帽的男子與璨王一起身著法衣,盤坐在陣眼處,。可是方才一瞬間,鏡子里映出了一個手持降魔利劍的少女,一下擊破了他們面前的銅鏡。

當銅鏡開裂時,那兜帽男子竟然跟破鏡里的少女四目相對了一下,他的臉也被那震飛的銅鏡碎片給劃破了,此時滿臉血污。

幸好他及時拉拽著璨王脫陣,若是避讓慢些,就要死在那少女的劍下了。

眼看著功虧一簣,這個帶兜帽的男子一邊用衣袖擦拭滿臉的血污,惱道:「我大師兄布置下的這陣法原本堪稱完美。不過此陣全靠燈油揮發,若是加入開明獸的血,那麼法力就會更加強大,根本不會讓人看出光線破綻。可恨那兩大捕獸人如此不得力,竟然雙雙空手而還。若是開明獸與食屍獸在手,一切都要順暢得多……都怪我無能,若是大師兄能及時回來,由他督陣,絕不會叫他們逃脫…… 」

璨王聽了這男子之言,嘆了口氣道:「本王也沒有想到,獵人王他們竟然如此不濟……不過方才銅鏡破裂,那個崔小筱似乎看到了你……」

聽到璨王的話,那個兜帽男子終於慢慢抬起頭,冷哼了一聲:「方才不過須臾功夫,她未必看清了我。而且我在秋水宴上已經身中蠱毒,重傷不能動,四大派的人都可以為證,她一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宗主張嘴亂咬人,又是在幻城裡看到的虛影怎能作數?」

這兜帽里露出的臉,赫然是年老了許多的「秦凌霄」。

他正是在秋水宴上身負重傷的凌雲閣閣主秦賀。

只是身負重傷的他,被弟子抬上馬車救治後,在親近弟子的掩護下,先來到了洛邑城。

璨王還是含笑,不動聲色道:「不過你的兒子方才也入了陣,你若愛子心切,一時手下留情放水,也情有可原……」

秦賀聽出了璨王含笑話語下的敲打,立刻誠惶誠恐地跪地道:「屬下不敢!雖然我化名秦賀,可從來不敢忘記自己的根本,更不敢忘了您當初交託給屬下的重任。方才屬下實在是已經抱定了犧牲凌霄那孩子的決心。可您也看到了,那個崔小筱的眼力太好,也太是狡詐。害得主人的百年大計毀於一旦,請主人賜死!」

璨王溫言勉勵道:「當年我讓你投師凌雲閣,並且娶了老閣主之女為妻,實是希望你能在修為之路上行得再遠些,若總是如此輕言生死,豈不是可惜了?而且凌霄那孩子有大才之相,若是犧牲了他,我也不能答應。」

秦賀連忙跪下道:「屬下一直不敢忘記您的大恩,我能有今日,也全然離不開您的栽培。百年大計,絕不會因為幾個宵小而毀於一旦……方才在陣法中,您已經吸收了不少靈氣,可惜半途終止,若不再吸收些真氣入靈台,恐怕會真氣逆流。可是衛家人一直跟四大派的人在一起,我也不可離開太久,一會恐怕無法給您渡氣……大師兄不是快要回來了嗎?主人看要不要讓他為您護住靈台?」

受了方才陣法反噬,璨王的臉似乎衰老暗沉了許多,原本光滑的眼角也增添了數道細紋。

聽了秦賀的建議,璨王溫和道:「這點小事不需要你大師兄。我自有法子,這裡不需得你太過掛心。既然那個崔小筱有看到你的可能,你就趕快回去,到時候四大派也可為你作證。你乃是我苦心埋下的一根線,萬萬不可功虧一簣!」

那秦賀趕緊點頭應下,臨走時,又低低語道:「事到如今,少不得要棄車保帥,那個衛狄……」

他雖然只是略略提了提,璨王也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只是會心笑了笑。

等秦賀消失在密道之後,璨王在地墊上重新坐好,然後命人將暗門打開。

不一會便有一個中年壯漢進來跪在地上,一臉悲憤痛哭道:「王爺!我的女兒也慘遭衛家毒手,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這人正是衛家當年的叛將衛狄。而那個在秋水潭壽宴被食屍獸撕咬而死的養蠱女珠兒,正是他的女兒。

當年他是衛家前家主衛竟陵的左膀右臂,深得衛竟陵的信任。

奈何他野心甚大,不甘於一輩子蟄伏在耆老山,世世代代看守陰司。

所以他藉著在陰司輪值三年的功夫,放出了女魅去□□衛竟陵,然後私入陰司,盜取了一頁生死簿。

這生死簿只要寫出人之生辰姓名,便可顯示一生命數,句句都是天機,不可泄露。

這衛狄本來想要藉著衛竟陵鬆懈的空隙篡改生死簿,改變自己的命數。

衛家人雖然得道,卻不可永生。再沒有比守墓人更了解陰司地獄的絕望了。

衛狄的野心很大,不甘於一輩子蟄伏,便想篡改命數,為自己謀得不修仙而永生的先機。

可誰知,他當年掌控的女魅,卻跟衛竟陵真心相愛,最後竟然跟衛竟陵吐露了實情。

無奈之下,衛狄放出了陰司的三大凶獸,並拿了些衛家的法器,製造混亂,然後趁機帶著那一頁生死簿,還有自己的妻女,逃之夭夭。

可惜他當年出走以後,為了躲避衛家人毫不鬆懈的追捕。不得不一直蟄伏在璨王處。最要命的是,他當年盜走的那一頁生死簿,更像是催命符。

私藏天機者,怎能不受反噬?所以這物需要陰氣不斷滋養,不然就會被反噬。幸好有璨王慷慨相助,幫助他到處搜捕陰司之物,放血以滋養那殘頁。

不過自己的妻子當年染了怪病,痛苦而亡。而自己的女兒方才也被食屍獸一口口咬斷四肢而亡。

衛竟陵當年對他說「私盜生死簿者,生不如死」的話似乎在一點點的印證。

……都怪那半路殺出個衛家逆子魏劫,還有個莫名其妙的符宗崔小筱,居然將那食屍獸又送還給了衛家。枉費他幾番費心布置,竟然被人一朝識破。

現在,自己的愛女被殺,也完全是那對符宗師徒種下的惡果,想到這,衛狄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如此一來,他少不得要與璨王請罪,請璨王寬恕自己布置不周詳的罪過。

不過璨王對待賢士的脾氣一向隨和。

面對衛狄的請罪,也只是一邊用巾帕擦臉,一邊溫和道:「這些年來,你們父女為本王兢兢業業,不曾有懈怠到時候,你又何罪之有?本王當初收留你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乃一介凡人,若想得道升仙,只能藉助你們這般大能之人相助。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本王願傾其所有,助門下異士早日成仙。只是現在受了奸人所阻,暫時受挫,只可憐珠兒……」

說到這裡時,璨王似乎難過得忍不住眼角濕潤。

衛狄深知,自己一直以來,被降魔衛家暗暗通緝追捕,若不是璨王鼎力相助,對他言聽計從,他自己一人也弄不來這麼多的法器提升法力。

眼下衛狄還要用著這個一心求道的庸王,自然也是客氣一番。

當聽到璨王說他氣息突然有些煩亂,不知該如何平息氣血,衛狄連忙起身走過來準備幫助璨王平復煩亂的氣息。

這些個皇族子弟,一個個都是富貴閑散極了的。

這位璨王也不知受了誰的啟發,居然妄想憑藉凡人庸才之軀成仙,於是整日搜羅各類異士,到處採補真氣。

可惜他那漏風的靈台,壓根就不是修仙的材料。

衛狄心內鄙夷這庸王痴心妄想,不過面上卻並未顯露出來,而是慇勤坐在了璨王的對面,像往常一樣,準備渡些真氣過去,讓這庸王感受一下丹田充盈的快活。

可他剛剛坐下閉眼運氣,突然感覺迎面襲來一股凜冽的殺氣。

等他再睜開眼時,卻看見自己的胸口已經被一隻手臂貫穿。

而當衛狄的心臟被抓握住的一瞬間,他身上的真氣似乎也被那手臂源源不斷地吸納走了。

「王爺……你……你……」

衛狄一時不能動,只能圓瞪眼睛,驚恐地看著含笑看他的璨王。

這個庸王,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這般身手?再看他抓心的手爪,爪間泛黑,儼然是入魔之相……

庸王抓破了人心,卻依然笑意不減,一如從前般溫言低語:「既然你此生摯愛的妻女,都已經奔赴九泉,你留戀這人世間又有何用?你未了心事,本王都已經記下。放心,本王會剷平衛家,替你報仇雪恨的!」

說完這話時,他的利爪一合,那心已經爆裂開來。

衛狄瞪眼痛苦嗚咽,終於歪頭栽倒在地,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吸收了衛狄的靈氣,璨王原本衰老晦暗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再次恢復城了中年人應有的硬朗。

他慢慢站起,踹開絆腳的屍體,轉身打開一處掛畫後的機關,又順著暗道去了另一處密室。

當步入這處密室時,璨王臉上一貫和煦的笑容慢慢消散,變得陰沉而不可測。

他舉步來到了密室中央的一個銅水缸前。

在四周燭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看到,那水缸里滿是深紅的汁液,撲鼻而來的濃鬱血腥味道,暗示著這是一缸血。

不過這血很特殊,乃是陰龍的心口之血。

那是獵人王生前捕獲的最後一條獵物,那點子陰氣之血盡數入了缸底。

因為這缸里養著的東西,需要源源不斷的陰司獸血來滋養。

璨王彎下了腰,凝神去看。

就在這時,在缸內的獸血里,慢慢浮出像白紙一樣的東西。這紙一樣的東西,像是殘缺的書頁,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字。

這上面的字,璨王之前已經看過無數次了,甚至已經爛熟於心。

這上面些的是一個少年離京的王爺,通過招攬異士,卧薪嘗膽,一步步的謀劃運作,最後得道升仙的故事。

故事中,這位王爺先是通過獲得女魅血淚,達到青春永駐,然後掌控四大派,利用他們對付早早識破自己計謀的魏姓少年。王爺又向陛下進獻開明獸,惹來天怒,以致大齊連年大旱,導致帝位不穩。隨後王爺扶持幼子登基,權傾朝野。

王爺此時已經知道了比帝位更要誘惑人的東西,那是普通人不可企及的升仙之路。

於是,王爺手下的得力幹將利用幻城吸那成魔的魏姓魔尊的修為,獲得了他一半魔功。誰知那個魏姓魔尊不知得了什麼人的幫助,竟然煉化出了自己體內的魔珠,凈化魔性之後,便可渡劫升仙。

而王爺卻巧妙利用殘頁顯示的先機,最後一步步籌劃,終於讓那本該升仙的魔尊被徒弟誅殺,魂飛魄散。而他則佔了魔尊魏劫原本的仙位,一步登天。

這是多麼順暢而完美的故事啊!叫人百看不厭。

不過璨王知道,最開始的故事也並非如此完美。這王爺的命運原本該跟千萬凡人一樣,渾噩度過一生,最後壽終正寢,化為一捧灰土。

璨王當初從衛狄的手裡得到了這生死簿殘頁之後,就用了些奇巧法子,一直在嘗試更改命數。點滴變化之後,才會讓殘頁上的故事發生改變。

直到最後,才終於完成了這個堪稱完美的偷天換柱的成仙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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