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魏劫當年做出的種種,無非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與天相爭,最終脫魔成仙。
在看過師父慘死的唐有術看來,與改變師父慘死的前世相比,與女子的小情小愛,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這,小筱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魏劫,又看向了曾經的恩師唐有術。
這一刻,小筱似有感悟:唐有術應該冷眼旁觀甚久,覺得她勾搭一代堂堂魔尊沉溺在情愛里,實在是太不像話。
索性在這個時刻,敲山震虎,拆散一段不該發生的孽緣……
魏劫此時已經聽不下去了——天下男婊都該被當成柴,活劈燒掉。
而這應該被燒掉的第一根,就是他這個逆徒唐有術。
姓唐的行事鬼祟,現在居然一路將屎盆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他再次捏住了唐有術的脖子,冷聲道:「你說的究竟是什麼鬼話?什麼叫我安排的,我安排了什麼?小筱你莫要聽他胡言,這小子挑撥離間的伎倆,真是拙劣得沒眼看! 」
這一次,他的手上當真不留情了!
唐有術包藏著禍心,一定是璨王派來的才對!
唐有術似乎也感覺到了魏劫的殺機,在這生死關頭的時刻,他突然揚手一轉,彷彿隔空掏物一般,手裡變出了一顆藍色的寶石。
小筱認得這個,正是山洞裡被盜的那顆鬼神之石!
而那顆鬼神之石升空的時候,小筱和魏劫二人都是直覺不妙。
魏劫甚至顧不得唐有術,立刻撲過來抱住了小筱,免得那鬼神之石傷害到她。
鬼神之石上的火焰紋理髮著妖冶之光,將整個屋子籠罩上一層迷離藍光。
就在下一刻,它彷彿認主一般,倏忽一閃,竟然朝著魏劫直直而去。
魏劫雖然架起了氣盾格擋,一切卻都是徒勞,那寶石帶著藍光竟然穿透了氣盾,直直打在了他的額頭。
下一刻,寶石隱身不見,而魏劫原本光潔飽滿的額頭處,竟然浮現出了寶石上相同的火焰圖案——在那山洞裡時,小筱看過那位上古的古炎帝君,額頭處也是有著相同的印記。
魏劫被鬼神之石附著之後,身子頓時往後栽倒。小筱及時將魏劫扶住,將他先放到地墊之上,試著呼喚了幾聲,卻始終不見他睜開眼。
小筱心裡急得跟火灼一般,終於抽劍架在了曾經恩師的脖子上:「師父!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唐有術捂著被魏劫掐疼的脖子,又架著天罰之劍,狼狽地咳嗽了一會才說:「沒有什麼,只不過物歸原主。這鬼神之石封存的是曾經的上神古炎帝君的神力,雖然只殘存了一半,但是也不容小覷。這一世,他原本的歷練都被你頂了,依著他現在的修為實在是難以承受接下來的考驗。我如此費心,也不過希望師尊的勝算更多些……小筱,你去過後山洞穴,也知道了古炎帝君的傳說。而魔尊魏劫乃是應劫轉世而生的上神,他原本該是歷經劫難,再重得神格,與你本不該相識相知……並且相愛的!」
崔小筱並沒有收回天罰之劍,只是緊聲問道:「若他真是上神,為何在原本的軌跡里,卻被秦凌霄誅殺,未能成神歸位?」
唐有術回憶往事,表情也變得恨恨道:「因為有人不想他回歸神位,更是布下陷阱,安排人竊了他的神位,徹底改了師尊的命數!」
小筱清楚前世里,那個陰險狡詐的璨王最後居然能成仙修道,應該就是那個竊取了魏劫神位之人。
可是如此驚天之舉,若是沒有人暗中扶持,依著璨王一己之力,又如何改天換命?究竟又是什麼人暗中扶持璨王,為他如此行徑指路?
而這時唐有術又說:「當初古炎帝君墮入凡塵歷練,要遭受七重磨難,便可恢復神格,重回陰司執掌神鬼之命。可是恩師當年經歷了六重驗,即將恢復神格的最後關頭,卻被秦凌霄偷襲,而我後來也是無意中才知這背後的陰謀,原來他的仙位也被璨王那個鳩佔鵲巢的卑鄙之徒竊走。如今重來一世,我若是不能助恩師早日升仙,又有何意義?」
小筱看著唐有術的眼睛,不知為何,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的話。
她慢慢抽回了寶劍,然後蹲下身將手指伸向了魏劫的鼻下。他的呼吸平穩,而且間隔變得愈加綿長,這是修為提升的標誌。
看來唐有術並沒有說謊,這顆鬼神之石對於修為真的大有裨益。
不知為何,唐有術一直憐憫地看著小筱,輕聲道:「這顆鬼神之石封存的是古炎帝君的神力,當年師父是在衝破六重劫難時,才找尋到了開啟後山結界之法。發現了這鬼神之石。可惜他發現得太晚,雖然及時排出了體內的魔性,卻給了秦凌霄那廝可乘之機……如今我能助師父早早得到鬼神之石,就算罪孽深重日後身處地獄,也心中無憾!」
也許是唐有術的表情始終那麼坦然,理由又是那麼的充分,崔小筱竟然覺得做出再多的指責,也是無用。
她垂眸看向依然陷入深眠的魏劫,低聲道:「你將這鬼神之石給了他,他會怎樣?」
唐有術再次有些愧疚地挪開了眼,沉默了一下道:「欲要成神,必須滅情斷欲。他若附著了神力,勢必也要沾染原神的性格。古炎帝君執掌陰司之神。雖然師尊還會留存你的記憶,只是恐怕會大徹大悟,再難有人之愛欲……在師父沒有升仙之前,我沒法送你迴轉二百年後,不然必定會牽動命格大亂,你看你……要不要離開靈山,暫時去別處靜心修真?」
小筱不禁有些失笑:「他若還記得我,怎麼可能一下子與我一刀兩斷?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何須你來做決定?」
唐有術看著小筱雖然在笑,面色卻一下子變得蒼白,顯然也是相信了他的話。
他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可最後卻還是硬著心腸道:「原本我也狠不下心讓你們早早別離,可是長痛不如短痛……你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往後餘生,也不會在一起!」
小筱氣得雙手顫抖,可到底還是忍不下心對自己曾經的恩師無禮。
她終於收了劍,只是扶起魏劫,打算帶他遠離唐有術。
她怎會不知自己與魏劫之間隔著千萬險山?可是她與魏劫好不好,都應該是他倆自己的決定才對。這裡可沒有唐公子的什麼事情!
唐有術顯然猜到了小筱會怪罪自己的反應,又是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來,師尊魏劫與這個少女之間的點滴皆是落入他的眼中。師尊展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柔情,也是讓他看得心驚之餘,又暗生惋惜。
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充作棒打鴛鴦之人。
可是他當年在恩師身死之後,曾經潛入京城攝政王的璨王府邸,也看到了那殘頁,清楚地知道古炎帝君無論為仙,還是為人,命中是沒有塵世情緣的。
所以師尊和錯世而生的小筱之間這一段情,註定就是孽緣一段!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著現在情緣還淺的時候斷得乾淨。
可惜小筱顯然不知那鬼神之石的威力,依舊執拗地要攙扶起魏劫。
就在這時,躺在香草席子上的男人猛地地睜開了眼睛,並且自己慢慢坐起來了。
小筱仔細看著他的臉,魏劫的臉除了額頭增添一抹火焰之外,並無其他的改變,可卻讓人覺得他似乎全變了。
此時的魏劫目光深沉,面頰清冷,再無昔日慵懶不羈的氣息,反而如夢裡那個冷峻而不苟言笑的魔尊一般。
此時,他望向小筱的眼神也透著無盡的冰冷,毫無昔日的半點溫存。
就在小筱伸手想要攙扶他的時候,他卻冷冷的揮開了袖子,一下子將小筱拂開。
那鬼神之石的威力不容小覷,隱隱之中,他的真氣提高的不止一截!
在這大力的作用下,小筱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腦袋甚至磕碰到了一旁的桌角,疼得她一下流出了眼淚。
符宗雖然不大,可是以前全宗上下,可都是拿小筱當眼珠子來疼愛的。
看小筱一不小心摔得這麼重,就連唐有術也微微動容,過去攙扶自己的愛徒。
剛剛清醒的魏劫的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了反應,他也伸出了手,想要過去抱住那個流淚的女孩,可是他修長的手臂剛剛伸出去,額頭的火焰額紋便隱隱發光。
動情動性,是修真的大忌,更何況曾經執掌陰司,鎮壓一眾鬼神的神祇,心中壓根不會有一絲世俗情念。
當魏劫與包裹有古炎帝君神力的鬼神之石相融時,便通開靈犀,彷彿高僧頓悟一般,通曉了升仙之道。
而他會本能趨利避害,自然而然便對以前那些人間雜念做出了阻斷的反應,就好像人被封了情穴,再不會大喜大悲。
所以,魏劫的腦子中曾經與小筱的記憶過往還在,卻好像隔上了一層厚重的紗,雖然能看得見,卻少了那種真實的溫存感受,就好像路人在看一段別人的往事。
昔日恨不得朝夕相處的濃情蜜意,一瞬間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此時再見小筱的眼淚,魏劫甚至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他閉上了眼睛,如入定老僧一般,不再看向小筱。
小筱推開了來扶她的唐有術,捂著頭慢慢地坐起,她從認識魏劫以來,從來沒見過這男人如此冰冷無情的樣子。
她慢慢轉頭看向唐有術,一字一句道:「他怎麼好像不認得我了?是你給他清洗了記憶?」
唐有術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淡淡道:「他只是不會再動人之慾念,其實你不是早就想到跟他終有分開的一日?這一日只不過是提前了而已,你應該早有準備……」
就在這時,那個自醒來一直冷臉的男人終於清冷開口了:「崔小筱,你先出去,我與唐有術還有話講。」
這一聲名字,還不如不叫,因為從他倆相識以來,魏劫很少如此連名帶姓地叫小筱。
他高興的時候,會親昵地叫她小筱,鬧彆扭了,陰陽怪氣地時候,可能會來一句不甚恭敬的「師父」。
可這客氣而疏離的全稱,似乎是從他的嘴裡第一次出來。
小筱懷疑他被唐有術操控,便試探道:「魏劫,你真的知道我是誰,現在發生了什麼?」
魏劫冷冷道:「你不走,他如何跟我講清事情的原委?你不是也有許多秘密瞞著我嗎?跟你相比,唐有術撒謊的本事還算拙劣,總歸是人眼能看出的,比你這種扯謊臉不紅心不跳的女騙子強多了!」
魏劫的嘴一向很毒,只是小筱以前從來沒有領教過罷了。
難怪他總是能將余靈兒氣哭,還能讓靈芷珊那樣的名門之女羞憤兩難。
一旦慧根開啟,勘破小情小愛,她在魏劫的眼裡,不過是個撒謊不眨眼的街頭騙子罷了。
唐有術倒是覺得前世的師尊似乎回來了,魔尊魏劫,本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看著小筱蒼白著臉的樣子,唐有術心裡卻絲毫不見暢意,反而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也是見證了這二人如何共患難的一路扶持走來的,更知道師尊對他這個小師父曾經是多麼的愛寵。
可是他如計劃那般,幫助恩師早早神力附體,可也親手拆散了一對鴛鴦。
他這個罪魁禍首,心裡總是對小筱有些過意不去。
小筱哪裡會放任情況不明的魏劫獨自留下,她顧不得發疼的後腦勺,逕自走到了魏劫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要說話。,
可還沒等靠近,魏劫再次揮袖將她震開,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稍微控制了力道。
但是也足夠再次讓小筱心裡一陣發疼的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魏劫,你當真認得我?」
魏劫抬起清冷的紫眸,冷冷道:「你不就是我名義上的師父,卻頂著師尊名頭不教我分毫嗎?你這樣的,不記得了,又能怎樣?」
若是換個時間,面對如此歹毒不留情面的譏諷,小筱可能會心虛地給愛徒鼓鼓掌。
可是現在,小筱卻恍惚覺得自己聽的都是魏劫的真心話,原來被封了情穴之後,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如此一錢不值……
許是不愛看少女臉上泫然欲泣的嬌憐模樣,魏劫再次一揮手,竟然將小筱一下子推出了書齋門外,同時緊緊閉合上了房門。
當屋內只剩下魏劫和唐有術時,唐有術的臉上卻突然挨了狠狠的一個嘴巴,打得他嘴角都崩裂出了血沫。
魏劫也清楚唐有術方才之舉似乎是在助力自己的修為提高,並無惡意,才手下稍微留了些情面,懲戒了唐有術一巴掌後,他似乎壓制住了方才看見小筱眼淚的心煩,冷冷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不然休怪我不能容你!」
古炎帝君,乃命犯天煞之神,性格孤僻冷漠,而且自帶殺戮之氣,乃震懾諸魔之神。
在魏劫原本的命數里,在遭遇了重重劫難之後,原本也該是變成這樣的煞星才對。
可惜這一世,他一直跟小筱廝混,終日吃喝玩樂,情意綿綿,那性格也終究離神格越來越遠。
所以,雖然挨了師尊狠狠的耳光,可是唐有術卻是感動得熱淚盈眶,這一刻,他才是真正有了重回年少時光,又回到師尊膝下學藝,每日被恩師嚴厲責罵的真實感受。
不過這一切要從何說起,可就有些太長了。
想到這,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厚厚陳舊的書籍,遞給了魏劫。
魏劫眯眼看著這熟悉的封面,這不是崔小筱經常翻看的那一本嗎?
她每次看時都是神秘兮兮,從來不讓別人碰。
原來小筱當初丟的包裹,竟是被唐有術撿去了。
當初唐有術留下這本秘籍,原本是想給魏劫,引導他避開命數里的險阻。沒想到小筱倒是利用得充分,頂替了魏劫的命線。
如今有了這本記錄魏劫原本一生的秘籍,唐有術倒是可以從容說出,自己與崔小筱乃是從二百年後穿越而來的事實了。
也只有告知師尊原來的命數,才可以讓他從容應對接下來未知的劫難,並且戰勝隱在暗處的敵人
以前他不說,是因為魏劫有情絲牽絆,貿然說出,反而會誤了大事。
而如今,魏劫神格歸位,展現出了古炎帝君該有的清冷性格,對小筱似乎一下子淡了許多,唐有術這才敢拿出那一本處處泄露了天機的秘籍給他看。
這一次,就算冒有違天規之險,他也一定要扶持師尊魏劫順利登上仙位!
魏劫接過了唐有術遞過來的秘籍,定定看了一會,終於長指翻動,慢慢打開了第一頁……
再說小筱被魏劫從書齋里推出來時,余靈兒正焦躁不安地守在門外。
一看小筱從門裡踉蹌出來,余靈兒趕緊迎了過去扶住了她,急切問道:「今兒你們符宗今日是什麼名堂?怎麼能隨便升堂審人?唐公子犯了什麼錯,魏劫那樣待他……哎呀,你的頭是怎麼了,怎麼流血了?」
原來小筱方才撞到了桌角上,刮破了皮,過了一會竟然有血滲出來了。
余靈兒嚇了一跳,趕緊拽著小筱回到了房間,先給她拿了傷葯敷在傷口處。
可待她再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時,小筱卻是一語不發,一把抱住了小狐狸的脖子,然後哽咽痛哭了起來。
方才她在書房裡,幾次被那狗屁的師徒搭檔弄得想要嚎啕大哭,可是卻一路硬撐了下來。
恩師的形象坍塌,昔日跟她嬉皮笑臉的徒兒竟然是算計她的幕後黑手!而她這個苦主都沒來得及跟他這個大騙子算賬,姓魏的毫無預兆地冷若冰霜,跟她一下子擺起了無情神仙的德行。
小筱平生以來,也只有被娘親賣了的那次,哭得這般凄慘無助。
余靈兒雖然不知小筱究竟為何而哭,可她自認小筱以來,小筱都是堅強隨和,天性樂觀的。
無論是身陷洛邑鏡像的困境,還是遭遇何等危險,小筱永遠是那麼冷靜沉著,是他們的主心骨。她就像個會發熱的暖陽一樣,溫暖感染著身邊的每個人。
天啊,這樣的小筱究竟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這一刻才哭得這麼山崩地裂?
狐狸原本就是感性生物,結果在小筱的眼淚催發下,余靈兒也忍不住跟著大哭起來,只心疼地抱住了小筱,一邊嗚咽狐鳴一邊摸著她的頭道:「乖,哭出來就好了。無論是誰欺負了你,我都饒不了他!就算是唐公子……唐公子也不準欺負你!」
哭到最後,當小筱抬頭看著小狐狸冒著鼻涕泡,哭得比她這個正宗苦主還凄慘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又是破涕而笑,然後拿鏡子給余靈兒照。
余靈兒猝不及防看著自己哭得如此狼狽,又是尖利狐鳴,趕緊扯小筱的衣服袖子擦鼻涕,小筱趕緊要扯回自己的衣服袖子,偏偏小狐狸不讓。
兩個女子大悲之後,總算是勉強收拾了些情緒。
小筱猛吸了一口氣。她是「十傷」命格不假,既然原本就該遭受世間萬般苦楚,那倒不如從容面對。
至於魏劫,有些事情不是他說開始就能開始,一下子淡忘就能忘的!
別人都拿她做了棋子,可她不能如此自輕自賤。就算是鏡花水月一樣結束,她也得跟那對騙子師徒,討要個說法才對!
那日魏劫和唐有術在書齋里密談了甚久。當小筱終於平復了心情,來到書齋門口時,恰好趕上魏劫和唐有術走出來。
這次連跟在小筱身後的余靈兒也感受到了,高大的男人現在的氣質徹底發生了改變。
魏劫曾經掛在臉上懶散而漫不經心的笑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雪封面的冰冷表情。
小筱看著他冰冷的臉,心裡倒是有些感慨:難怪都說那個秦凌霄傲骨冷仙的德行,完全是效仿師尊魏劫。
如今看來,想要修鍊成仙,原來都得這樣要死不活的派頭啊……
小筱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還期待著什麼,當魏劫目不斜視地準備從她面前經過時,她一把拉住了他的大掌,與他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處。
他的手掌還是溫暖的,握在手裡的感覺,與每次十指相扣時的悸動都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