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鳳?」
余靈兒低聲道:「這個我知道。威鳳曾是與洞淵帝君並肩為戰的女神君,與我狐族也曾有過幫襯,可惜她後來犯了天條,沒有渡劫成功,聽說墜入陰司不得超生了……」
小筱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這五隻永恆之境的鳳凰竟然曾經是天上神君的護靈?
這威鳳雖然是神君,卻並沒有洞淵帝君和古炎帝君的名聲那麼響亮。她當初立下的卓越功勛,都被最後犯下的屠城罪孽抹殺。
就算是魔族也是三界眾生,在沒有冒犯人界的前提下,大肆屠城,簡直令人髮指!而犯下這錯的女神君遭受了天庭處罰,自然也不是值得歌頌的對象。
所以小筱之前什麼就沒怎麼聽過威鳳的大名。
不過小筱覺得威鳳在遭受天譴處罰前,將自己的護靈封印在鬼石崖,也是很有可能的。不巧被她闖入秘境帶走了這五鳳。
也幸好這五鳳是神祇的護靈,不然方才還真可能無法抵擋這致命一擊。
洞淵五百年來,一直在苦苦找尋威鳳的身影,此時此刻,竟然看到了她的護靈,豈能善罷甘休?
一時間,他竟然顧不得魏劫,直直朝著小筱襲來,立意要擒住她親自審個究竟。
魏劫自然不幹,黑著眼眸,魔氣上身,與洞淵纏鬥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方才一直不見人的唐有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對著小筱他們低聲講了自己的見聞。
原來方才符宗的人分工有序,崔小筱和魏劫他們留在此處應對福娘子和洞淵他們。
而唐有術則貼上了隱身符,避開了那些島上的僕從,遊走了全島。
深諳五行八卦的唐老先生真是越走越心驚。因為整個島嶼一山一石都是按照陰氣聚攏排布,這整個島嶼就是化魔之境,醞釀天地邪物的法壇。
最可怕的是,唐有術發現了島上竟然有數不清的魔胎,他們一個個都包裹在血紅的胎衣里,深埋在硬土之下,如同一顆顆沉睡的種子,安靜地吸收養分,等待著破土而出的一日。
而滋養這島上息壤的,就是這一船船前赴後繼的上島之人。他們用自己的貪婪和壽命不斷滋養島上的土地,而土中孕育的這些魔胎一旦成形,勢必要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小筱聽得頭皮發緊,又問唐有術道:「這些魔胎什麼時候會破土而出?」
唐有術擰眉掐指算了一下,低聲道:「魔胎需得百年孕育。離了母體,雖然有凡人的壽命滋養,卻是生長緩慢,如今他們還都只有拳頭那麼大,看這樣子大約是要再過二百年左右……」
小筱聽了,心念微微一動。
因為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想不清楚,直到她穿越前,大齊的天下都是國泰民安。
可是大齊到底是被騙了二百年的氣運,算算時間國運在她原來的時間就要到頭了,可是大齊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災大劫,又是如何敗亡的?
直到唐有術發現了這些魔胎,又推算出魔胎需得二百年的滋養孕育。
也就是說,若是這島一直存在,那麼二百年後,魔胎破土而出,魔軍再現人間,到那個時候,就不光是大齊國運凋零,而是天下生靈塗炭,三界陷入戰火之中……
只是曾經驍勇善戰的三位神將中,古炎帝君和威鳳神君都不在了。
到那個時候,那些養尊處優的上神們是不是就只能依靠洞淵帝君這個心術不正的了?
小筱越想越心驚,可是此時不是擔憂的時候,他們得想辦法儘快搶回神像,離開這個島嶼!
方才那個福娘子很會做圈套。她先是假意讓秦凌霄先輕鬆贏得了魔珠,再引魏劫和洞淵兩條大魚上鉤。
按那福娘子的算計,兩條大魚里總會有一條先入鍋,剩下的一個就好收拾了。
可萬沒想到,這次上島的都是人精,一個比一個會算計,兩條大魚都從賭命的賭局裡脫身。
福娘子沒有大魚下鍋了,乾脆隱身,只留下那尊神像讓這二人相鬥,直到他們喪命這魔島,成為滋養魔胎的肥料。
唐有術不無擔憂地緊盯著與洞淵纏鬥的魏劫,又低聲道:「我查看了整個島嶼,這裡的確是神土息壤組成的。這種神土遇水而硬,所以整個地面堅硬無比。可是在島的正北角,卻有一處異常鬆軟的地方。應該是這島的命門。」
小筱也在看魏劫和洞淵纏鬥的情形。此時洞淵不知道為何,似乎殺氣騰騰,神力大漲,魏劫雖然能堪堪抵擋,但是很明顯處於下風。
小筱微微一揮手,五隻盤旋在她頭頂的護靈鳳凰立刻朝著洞淵長鳴而去,一下子衝散了他的攻勢。
洞淵知道在人間不該輕易挑動悲喜,可是看著威鳳的護靈被個凡塵狡詐的女子驅使,實在是心氣難忍。
他只陰沉沉地看著小筱,心裡一陣驚疑不定:方才看到護靈鳳凰的那一刻,洞淵也懷疑過小筱會不會就是威鳳的轉世,但是威鳳沉落忘川,魂靈不再浮起,是他在天界的轉生鏡里看得一清二楚的!
而崔小筱卻是陰陽簿殘頁也看不破她的三世,處處透著古怪。
威鳳的確還在陰界沒有轉生,看來這個女騙子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盜了威鳳留在人界的護靈。
如此玷污了神之護靈的女小賊,真是不能容她在世!
小筱也注意到了他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神。
不過洞淵這樣挺好的,比臉上總是掛著虛偽的笑,再去害人要強。
想到這,小筱揚聲道:「洞淵,你若帶著腦子下凡,就應該知道此處不是逞勇鬥狠的地方。整座島上都是滋養魔胎的法壇。像你這樣的上神魂靈可是萬中無一的大補之物。那福娘子想法子讓我們鬥起來,她好從中漁利,將我們一網打盡。眼下神像已經在你手上,想辦法出去才是明智之舉。你若是不肯,那就魚死網破,殺了我們,這魔島就要又得滋養,實力大增。信不信到時候元氣大傷的你也難以出島!」
洞淵知道這崔小筱說得有道理,其實他早就感到這座島大有蹊蹺。
可是他在天界時,從來沒有感知人界有這麼一座魔島——難道他當年屠戮殆盡的魔族竟然還有殘存的餘孽?
要知道魔分三種,一種是人魔,還有妖魔,最後就是天生的魔族。
像魏劫和崔小筱這樣後天成魔的都算為人魔。而妖族入魔最為常見。
至於天生的魔族,乃是曾經與天神比肩的存在,更是要與天庭分庭抗禮,共掌人界。
只是後來,天帝的三位神將所向披靡,大滅了魔族的銳氣,但是魔族負隅頑抗,完全不肯向天庭屈服。
威鳳聽入了古炎帝君的話,決定勸和魔族。當時身為上神的她親自卸去了神甲,放下了武器,隻身一人入魔城與城主議和。
如此經歷了番波折之後,才勉強達成了共識——魔族退守魔城,與人族、天界共處。
不過這並非洞淵所願,就在天帝與魔族契約結成時,他便假借送締結和約天書的契機,騙開了魔城的大門,砸碎了撐起魔城結界的靈珠,引無數天兵入城,將魔族屠戮殆盡。
在洞淵看來,魔族這種嗜血物種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天帝與魔城的城主締結和約完全是威鳳的婦人之仁,與其放虎歸山,不如斬草除根。
只是這樣一來,卻顯得天帝失信,自然要尋個人來承擔罪責。
洞淵直到現在,都認為自己這麼做沒有什麼錯。只是當初承擔了害天帝失約罪責的,是威鳳。當時若不是威鳳正與他鬧彆扭,聲稱要與他情斷義絕,他也不會讓她承擔罪責。
他最後悔的是自己考量不周,害得他永遠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魔族,便是這一切慘劇的根源!
現在洞淵聽到小筱說這島上遍布魔胎,他的眼睛頓時一眯,倒是暫時後撤,不再與魏劫纏鬥。
不過退居到一旁後,洞淵的目光又是不自覺轉向了崔小筱——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崔小筱的那一雙眼……跟威鳳可真像,都是眼波如鳳尾輕佻,眼神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氣質……
只是此時,那崔小筱正擔憂地摸著魏劫的胸脯和胳膊,檢查他是否受傷。
也不知那魏劫低低跟她說了什麼,她正嗔怒地望著他,還惱火地輕咬了下嘴唇。
這樣兒女情的景象,一下子勾起了洞淵快要塵封的回憶。
在威鳳與他要好的時候,她也曾這樣氣惱地瞪著他,也會習慣性地咬住嘴唇……
當聯想到崔小筱跟威鳳之間有一絲一毫的關聯時,洞淵的心頭火再次灼灼燃燒!
難道……那古炎帝君監守自盜,在陰司里引誘威鳳,勾搭成奸……
這麼稍微一想,一股衝天酸意涌動心頭,可是他的元神在人間不可有大起大落的情緒起伏!這是大忌!
洞淵帝君迅速封點了靈台兩穴,不容自己再想下去。
此時,小筱還真是在生魏劫的氣。方才小筱原本想自己與洞淵對賭,可是誰想到關鍵的時候,魏劫卻將她推到身後,更是不顧她的阻攔,在那邪門的本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所以剛才小筱流眼淚,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並不是在做戲。
凡事有個萬一,更何況「賭」是多麼害人的東西!萬一魏劫輸了,豈不是就要著了道,被害身亡?
她回到二百多年前,這一路倒霉,可都是替他頂著厄運,他的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也有她一份才對。豈能容他不經商量,擅自做主?
現在得了空子,小筱只想狠狠捶這廝幾拳。他的主意可真大!什麼都敢賭!
魏劫雖然挨著小筱的拳頭,心裡卻十分受用。
看著小筱眼圈紅紅的看著自己,那波光流轉的大眼裡也全是映著自己。
他的心裡一時安生極了。其實要不是洞淵也要尋這神像的緣故,魏劫壓根就不想來找這神像。
因為他怕,怕小筱拿到神像之後,一言不發就逕自迴轉了二百多年後。
到那個時候,他要去何處尋找小筱?難道他真要等待二百年才能再見到她?想到那等漫漫長夜,真是叫人無法想像,幾欲入狂!
現在,看到小筱擔心他擔心得紅了眼圈,魏劫的心裡卻是說不出的甜意,不由自主地將小筱攬在懷中,微微地晃。
此時若不是身邊有太多不相干的人,他想好好親吻一下這個姑娘。
可惜有人顯然看不下去這等柔情蜜意,洞淵沉默地看著他們,突然出聲對小筱道:「你叫我們住手,就是想要魏劫與你卿卿我我?」
小筱將眼淚蹭在魏劫的衣領子上,然後微微轉頭看向洞淵:「你已經拿到了神像,莫若先離開這裡,出島後我們再來對決。」
小筱說得有道理,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就算要殺他們,也得等順利離島之後。
此時他們放眼再看,外廳的賭廳里再無喧鬧人聲,只有一些輸掉了命,倒卧在地的賭徒屍體。
可是很快,這些屍體化為了累累白骨,似乎所有的養分都被大地吸收。而後那些白骨迅速風化,變成一縷塵煙,化散在了海風裡。
就在雙方不再打鬥時,這賭廳彷彿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頃刻之前也消失不見。
這四周哪裡是什麼亭台樓閣,人間樂土?只見到處都是不斷消散的白骨,還有嶙峋的怪石丘陵。
這座島彷彿是飢餓壞了,不知怠足地吞噬著上島的一切生靈。而它最大的目標,顯然是還活在島上的這群人。
小筱想到上一世,魏劫既然能賭贏了賭局,又能回來,說明這個魔島還是可以順利逃脫了。
想到師父方才吩咐的話,她說:「走,我們去正北角看看。」
就在這時,她一眼看到那秦賀竟然不哭不鬧地跟在洞淵的身後,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上神佔了自己兒子的身。
她不由得開口問:「秦老先生,你倒是不太擔心你的兒子啊?」
秦賀愣了愣,一臉鎮定道:「上神臨世,總要有個容身之軀,犬子有幸可以助上神在人間一臂之力,這是他莫大的功德。待上神回歸天庭之日,自然會還給我兒身體。」
這樣的話,出自一個虔誠信徒的口,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出自一個父親之口,就他媽的禽獸不如了!
想那秦凌霄因為擔心父親,幾次涉險,想盡辦法延續父親的壽命。雖然秦凌霄不是什麼坦蕩之輩,心眼也不大,但是他絕對稱得上至孝,對他這個邪魔歪道的父親仁至義盡。
可是反過來,這個秦賀,在知道兒子被奪舍之後,竟然連求都沒有求洞淵開恩,反而說出這麼理所當然的話來。
就是不知道此時被神魂壓制的秦凌霄,若親耳聽到這話,該是多麼難過心傷?
此時海島上一片光禿禿,而四周駭浪卻愈發波濤洶湧。
小筱有著天生的陰陽眼,自然看清楚,就在自己腳下堅硬的土地里,蘊含著無數魔胎。
雖然隔著厚厚的土層,可每走一步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她再次抬眼看著四周的海浪,突然開口說道:「……我怎麼感覺……這海島越來越小?」
魏劫迅速看向四周,沉聲道:「不是錯覺,這島正在漸漸下沉……」
洞淵也察覺不對,不過他似乎並不著急,只是站得離他們很遠,低頭驗看著他搶到的燭九陰的神像。
此時那神像的眼窩還是兩處空洞洞,看來需要鑲嵌些適合的東西,才可啟動神像。
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傳來了福娘子森冷的聲音:「威鳳的護靈竟然出現在島上,難道是威鳳轉世之人登島?哼,雙手沾滿魔血之人,也敢登上這座島?無論是誰,都別想活著出島!」
唐有術熟諳仙界傳說,對於威鳳神君與魔族的恩怨也略有耳聞,現在看來這島真是跟覆滅的魔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啊!
崔小筱是個自來熟,一聽福娘子要跟她勢不兩立,立刻以手護嘴高聲朝半空喊道:「福娘子,你說的那些罪孽,我都不知道!要不然你出來,我們坐下聊聊,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福娘子怒聲道:「有什麼好聊的?當年威鳳背信棄義,先是說服了城主與天帝議和,她親口保證的,只要我們肯與天帝定下和平的盟約,就保證魔城的安全。可是我們信了她的話,到頭來卻是被騙開了城門遭到滿城屠戮!這筆血債就算過了千年萬年,我魔族也絕不能忘!」
崔小筱聽了她之言,卻是一驚,沒想到那個被天罰懲處的女神君原來是犯下這等卑鄙血案!
就在這時,已經迴轉小筱脖頸上的五色鳳凰卻突然微微發燙,讓小筱忍不住哎呦出聲。
魏劫皺眉低頭看向小筱,伸出長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脖頸,問:「怎麼這麼燙?」
小筱搖了搖頭,順勢靠在了魏劫的懷裡低聲問:「怎麼辦?我們要被魔族困在這裡了?」
洞淵立在一旁冷眼看著,覺得這男女依偎在一處十分礙眼。
想到這,他突然出手一彈,一道光瞬間擊向了依偎的二人。
崔小筱不得不往旁邊躲閃,可是就在一瞬間,就被洞淵帶引入了他的懷中。
洞淵的一隻手死死捏住了小筱細嫩的下巴,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手勁兒將她的皮膚都捏紅了。
他低頭仔細地審視著小筱,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尋到舊人的痕迹。
魏劫看到洞淵竟然這般輕薄著小筱,一時也是氣得魔氣橫生,立刻揮動天罰之劍朝著洞淵襲來。
洞淵早有準備,立刻架起了氣盾,將魏劫一下子震蕩開來。
如今的魏劫,早就不是能與他並駕齊驅的陰司之主了。他自碎了神格,哪裡還配得上成為上神的對手?
如今的洞淵摒棄了紈絝子弟的身體,換上了秦凌霄這樣劍修的身體,逐漸適應了新身體之後,如虎添翼,神力再次發揮到了極致。
隔絕開了魏劫,洞淵便可以審一審這女小賊了。
「說!威鳳的護靈為何會在你的身上?」
小筱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氣憤扭頭閃躲,並且要催動引水符襲擊向洞淵。
可還沒等她施展法力,身體就被什麼束縛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換了一副身體後,完全發揮的上神之力竟然是這般可怖,凡人之軀就是可以隨意碾壓的螻蟻。
洞淵垂著眼眸,眼裡毫無神的慈悲憐憫,只冷冷道:「快說,不然我就折斷你的脖子!」
崔小筱深吸了一口氣,老實道:「我只是無意中誤闖了一處永恆之境,發現了五隻鳳凰。我可沒有偷別人的東西,是這五隻鳳凰死賴在我的身上的。」
說話間,洞淵已經親自動手,用長指撩動了小筱的衣領子,露出了她纖細的鎖骨,以及鎖骨下方那一圈鳳凰圖騰。
是了,就連這圖騰的樣子都與威鳳一模一樣。
洞淵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鳳凰是至靈之物,難以降服,卻終生認主。
滿天界,也只有威鳳能降服五鳳,收它們為護靈。
若真是如崔小筱所說,這五鳳主動依附到了她的身上,那麼她……豈不真是威鳳轉世?
他的小鳳兒……真的迴轉人間了?
就在難以置信的狂喜之餘,洞淵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鳳凰秘境和封印古炎帝君神格的靈石,竟然同在鬼石崖。這怎麼看都像私定了前世後生的約定!
威鳳,你難道真的背叛了我,與古炎帝君勾搭在了一處?
想到這,洞淵的手勁不由得再次加大,只死死地瞪著被自己攬在懷中的少女。
她竟然一直這麼毫無忌憚地在自己的眼前跟別的男人親昵勾搭。
而自己竟然白白戴了幾百年的綠冠,卻毫無察覺!
而威鳳遲遲不能轉世的原因,似乎也逐漸清晰了:她究竟是不想轉生,還是被人作梗,不能轉生?
古炎帝君,你可真是好樣的,居然敢私藏霸佔我的女人!
想到這,伴著四周逐漸逼近的洶湧駭浪,洞淵不由得再次殺氣騰騰地瞪向了氣牆之外的姦夫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