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不答,低頭想要擰開水,居然擰不動。她這輩子還沒這麼弱過。殷逢看見,笑了,走過來拿過水瓶,替她擰開,尤明許伸手去接,他卻避過,說:「你手不是沒力氣?」
他拿著瓶子喂到她嘴邊,尤明許不想喝:「滾……」話音未落,瓶口就堵住她的嘴。尤明許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到底渴得很,也不想和他糾纏,只好張口。
他喂她吃了好幾口,才把瓶子放下,尤明許冷道:「那個人是誰?」
殷逢答:「很快你就知道了。」手一抬,拇指指腹抹去她唇角的水痕。尤明許心裡還是恨著,張嘴就咬。他不躲不閃,盯著她,任她咬住。尤明許也不能真把他手指咬斷了,暗中用力。可她連牙關都還是無力的,「呸」一聲吐了出來。他放下手,笑笑。
殷逢居然脫了鞋,坐回床上。
尤明許:「你幹什麼?」
殷逢順手解開襯衣的兩顆扣子,答:「他不僅窺探,還用手機錄下了我的』犯罪過程』。』殺』了你之後,我悔恨不已,身為一個精神病態,肯定是要抱著屍體睡一晚上的。所以我現在不能上去露面。但最晚不過明早……」
他眼眸一深:「以我們的警惕和手段,一定會把你的』屍體』處理掉。而他既然拿到了我的』罪證』,肯定要在』屍體』這項最關鍵的證據消失前,向他們彙報,決定下一步的行動。一旦抓住這個要命的把柄,他們以後就能控制我。這個誘惑,太大了。哪怕他對這個局有所懷疑,也會鋌而走險,做出行動。」
尤明許不得不承認,他的推斷非常有說服力。
「所以我們接下來,就是要等?」
殷逢已經躺下了,點頭:「別墅的區域網是高度加密的,陳楓和我有絕對許可權,能看到一切痕迹。他沒辦法通過網路和外面聯絡,他不敢。所以他會找機會溜出別墅,去找他們。他一旦有動作,我們就跟上去。」
「好。」
既然要等,他又佔了床,尤明許剛想下床活動一下,腰身被他一摟,拉著她躺了下來。
尤明許:「又要幹什麼?」
兩人並肩而卧,他的臉就在很近的位置,神色依舊是淡淡的,眼眸幽深,他說:「別吵我,我演了這麼久,還挨了你多少打?有點累。你也需要睡一覺,恢復體力。睡醒了,還有場硬仗要打。」
尤明許又是被下藥,又是打鬥,還有聲嘶力竭的指控,加上藥勁沒過,他這麼一說,確實感覺到渾身倦怠至極。她從不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而他也不再說話,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在她耳邊。
尤明許昏昏沉沉的,眼看就要睡著了,忽然間感覺腰上一沉,睜眼一看,殷逢的手搭了上來。她不耐煩地抓起他的手,丟到後頭去。他沒半點動靜,她也就不吭聲。
可過了一會兒,那手又搭了上來。
他嗓音微啞:「快睡。否則我把你整個抱過來。」
尤明許四肢還是軟軟的,咬著牙,依然拎起他的手臂丟開。
過了一會兒,他又搭上來。
如此反覆幾次後,尤明許終於堅持不住,昏睡過去。又過了一陣,殷逢在她背後緩緩睜開眼,身體靠近,手臂依然環著她的腰身,讓她的背緊貼在自己胸口,臉從背後緊緊壓著她的長和臉頰,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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