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離開何耀陽辦公室,一個人去了四季酒店的愛馬仕專賣店。他想給熊小乖買個包包,他知道熊小乖最喜歡這些東西了。服務員熱情地接待了他,推薦了幾款最新款的鱷魚皮手提包。劉鐵挑了一款標價79萬港幣的粉色限量版,刷卡買了。服務員誇讚他對女朋友真好。
的確,劉鐵給熊小乖花錢從不吝嗇。他一直把熊小乖當成親人,但卻做不到把她當成愛人。但熊小乖只想他把她當成愛人,不想他把她當成親人。他不知如何面對熊小乖,想到熊小乖對自己的付出,想到熊小乖一個人獨守空房,想到張若菲罵他的那些話,他心裡就會隱隱作痛,心裡有一種負罪感,內心非常痛苦和煎熬,而這一切都會讓他窒息,讓他想逃。他覺得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在物質上最大程度地滿足熊小乖,這樣,他覺得可以減輕一些自己的負罪感。
走出愛馬仕專賣店不遠,劉鐵又返了回來。他想到炎夏給何耀陽提到自己想買愛馬仕包包,又覺得炎夏這次表現得非常出色,於是決定給她也買一個。服務員見劉鐵又回來了,緊張地迎了上來,問買的包包是否有問題。劉鐵讓她再推薦幾款,服務員馬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劉鐵又挑了一款年輕時尚的藍色鱷魚皮手提包,但不是限量版的,標價38萬港幣。服務員一邊刷卡一邊問劉鐵,還是刷VISA嗎?劉鐵反問服務員,是人民幣升值還是美刀升值?剛才就懶得說你,當然是刷銀聯了。
劉鐵回到酒店,把粉色限量版的包放進行李箱,心裡感覺舒坦了一些。他躺在床上閉上眼,想到明天即將與何耀陽簽訂的合作協議,雖說是一個不對等的合同,但基本上也算達到了目的,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想起了炎夏,不知她現在在哪兒,於是打她房間的電話。電話沒人接,他又打她手機:「喂,特別助理,哪兒呢?」
「老大,我和美美在喝下午茶呢!」
「哦……共管賬戶搞掂了嗎?」
「OK了,放心吧!」
炎夏和美美兩個人穿著比基尼,坐在悅榕庄的游泳池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聊天兒。炎夏眉飛色舞地講自己的經歷,直膜拜地對美美作揖,誇讚她的招數實在太高了。美美得意地說自己對付狗男人招數多得是。炎夏問:「親愛的,昨晚戰績如何?」
「哈哈哈……爽爆了!收穫了四百個!」
「My God!對了,寶哥怎麼樣?」
「贏了五千多個!」
「真的假的啊?」
「真的啊!」
「可以啊!」
「可以個毛線啊!唉……別提了!」
原來,美美和寶哥玩了一天一夜。昨天晚上更是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寶哥終於等到了一條好路子,眼睛裡冒著火星子,頭髮都立了起來,用「怒髮衝冠」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只見他趴在一張百家樂賭檯上,兩隻手顫抖著搓著一張撲克牌,身邊的美美緊張地盯著寶哥的手,圍觀的賭客們則齊聲大喊著:「三邊、三邊、三邊……」
寶哥猛地將那張牌翻開,大叫了一聲「三邊!」拍在賭桌上,果真是張「三邊」黑桃六。美美尖叫著一下子跳了起來,抱住寶哥就親了一口,賭客們也大聲歡呼起來。寶哥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定了定神,惡狠狠地說:「9點殺8點,多了不多,就殺你一點,收錢!哈哈哈……」
「寶哥,你太牛了!不過,咱見好就收吧?都連續贏了十幾把了,不玩兒了!」美美抱著寶哥脖子興奮地說。
「說啥玩意兒呢?啥就不玩兒了!看到沒有,庄已過河,繼續打庄,打爆為止,籌碼還必須Double,快下注,一千萬!」寶哥瞪著一雙牛眼大聲叫道。
美美抖抖索索地拿著一千萬的籌碼,手心裡都冒著汗,猶豫著不敢下注。寶哥捏了下她的臉蛋兒,哈哈大笑著說:「知道嗎,賭場上大多數人輸就輸在『敢輸不敢贏』上!輸了就破罐子破摔,賭注反而壓大了,贏了反而縮手縮腳,不敢押了!」寶哥說著,把美美手裡的一千萬的籌碼一把推到了「庄」上,大叫著讓荷官開始發牌。
荷官發牌了,寶哥屏住呼吸,把一張嶄新的紙牌反覆搓得像一張百褶紙,猛地一抽翻了過來,是一張紅心9,又是一次「9點殺8點」!跟著寶哥押「庄」的賭客們大聲地尖叫著,沒敢跟的賭客們捶胸頓足地嘆息著,寶哥大笑不止,美美激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寶哥神奇地拉出了十七把「長庄」,荷官催促著下注。寶哥默默地在那裡算著,美美拉著寶哥勸他打死都不能再押「庄」了。寶哥突然站起身來,狂笑著說道:「今兒寶哥就讓你見識下,什麼是史上最長的庄!繼續打庄!哈哈哈……」聽到寶哥的話,賭客們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七嘴八舌議論著,沒人再敢跟寶哥下注了。
聽到寶哥的話,美美似乎也賭紅了眼。她站起身來,走到寶哥身後,用她的「胸器」用力地頂著寶哥的背部,眼裡噴著火叫道:「寶哥,我頂你!對你有信心,殺它!」寶哥這次把兩千萬的籌碼一把推到了「庄」上。荷官開始發牌了,賭檯頓時鴉雀無聲。寶哥先開了兩張牌,一張紅桃Q、一張紅桃K和一張紅桃A,圍觀的賭客們發出了驚嘆:「哇,才1點哦!慘了,慘了,幸好沒跟!」這時,寶哥腦門兒上冒出了冷汗,美美的臉也陰了下來。
荷官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慢慢地翻開了兩張牌,是兩張紅桃K。寶哥和美美知道,只要第三張牌翻出一張大於1點的牌,兩千萬就瞬間蒸發了,而這種概率實在是太大了。荷官抽出第三張牌,慢慢地剛想翻開,只聽寶哥大喊一聲:「等一下!」只見寶哥捻滅了雪茄,往後倒退了十步,掏出一張100元的人民幣,在毛主席大頭像上不停地親著,虔誠地念叨著:「毛主席啊,毛主席,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啊!賜它一個公吧!讓我1點殺它0點!我保證,贏了錢,少泡妞,多做好事,多做善事!毛主席啊,毛主席,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啊!」念叨完,他把那張人民幣高高舉過頭頂,一步一叩首地走到賭檯。圍觀的賭客們被寶哥逗樂了,連美美也被寶哥弄得忍不住笑了。
「老闆,可以開牌了嗎?」荷官不耐煩地催著。
「開!」寶哥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個字。
賭檯再次變得鴉雀無聲,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荷官慢慢地翻開了第三張牌。奇蹟發生了!第三張牌居然又是一張紅桃K!寶哥和美美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圍觀賭客們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
「我靠,太牛了!」
「哎呀媽,真假啊?1點殺0點了呀!」
「有沒有搞錯啊!」
「阿爹拉娘,冊那額頭碰天花板了!老卵!」
「我日,屌爆了!」
北京人、東北人、廣東人,上海人、山西人等操著不同的口音感嘆著,隨之便是一陣狂呼,整個貴賓廳都炸了。寶哥擦著額頭上的冷汗,肆無忌憚地像狼一樣嚎叫著。美美激動地抹著眼淚,緊緊摟著寶哥說:「親愛的,我的『胸器』強大嗎?」寶哥拿起兩張100萬的籌碼,塞進美美的「胸器」里,盯著那深深的事業線說:「太他媽強大啦!頂住啦!哈哈哈……」
美美噘著嘴撒嬌說:「哎呀,親愛的,才獎勵人家200個呀!人家還想換輛最新款的保時捷呢!」寶哥看了眼噘著嘴的美美,又往她「胸器」里塞了200萬的籌碼。美美高興地親著寶哥:「寶哥哥,么么噠,愛死你啦,愛死你啦!」美美咬著寶哥的耳根兒說:「撤吧,已經贏了5000萬了!」寶哥眼睛盯著美美的「胸器」說:「收錢!收工!走人!開始新的戰鬥!哈哈哈……」
「討厭啦!」美美搔首弄姿地說。
「對了,記住了,如果有人問你錢咋來的,你就說是他媽炒股賺來的!懂嗎?」
「放心吧!我是誰呀?我多賊呀!還用你教?哈哈哈……」
美美摟著寶哥的腰,兩個人眉飛色舞地走出賭廳,一路浪笑著上了電梯,進了客房。一進門,寶哥就迫不及待地把美美壓在了床上。美美半推半就,故弄風騷地挑逗著寶哥。寶哥慾火中燒,三下兩下扒光美美的衣服,喘著粗氣猛烈地撞擊著。寶哥脖頸上的青筋暴出,很快即將衝刺了。這時,美美突然用手推住了寶哥:「停!停!等一下!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啊?啥問題啊?非這時候問啊?」
「對!就這會兒!我想知道,你此時此刻,想對我說句什麼呀?」
「嗯……我想說,我想你!」
「討厭的呢!你好壞的呢!人家想聽你對我說『我愛你』嘛!」
「啥玩意兒啊!別鬧了!哥哥快不行了!」
寶哥再次猛烈撞擊著美美,美美呻吟著不停地在寶哥身上拍打著。寶哥很快又要衝刺了。美美再一次阻止住了他:「停!停!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
「哎呀媽,你想整死哥呀!」
「對了,我想知道,此時此刻,你特別想聽我對你說句什麼呢?」
「嗯……我特想聽你說『你我吧!』」
「哎呀,你好討厭的呢!說句『我愛你』會死啊?」
「求你了,別整那沒用的!你再折磨哥,哥就死啦!乖,快點兒的吧!」
隨著一聲仰天長嘯,寶哥倒在了美美的身上。不一會兒,寶哥便大聲地打起呼嚕來了。看著四仰八叉的寶哥,美美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心酸。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了,經歷的男人也多了,實在有點兒累了倦了,心裡也想有個男人愛。但寶哥連逢場作戲都不肯對自己說句「我愛你」!自己雖然擁有很多人羨慕嫉妒恨的財富,但感覺似乎沒人再敢去愛她了。美美心裡傷感著,寶哥慢慢地睜開了眼,好像又緩過勁兒來了。美美一把拉住寶哥的手,瞪著大眼認真地說:「寶哥,你沒結婚,要不咱倆結了吧?」
「啊!……啥玩意兒?鬧呢吧?」
「看你嚇得!我也就這麼一說,至於嗎!」
「哦……親啊,求你了,以後千萬別開這種玩笑了哈!太嚇人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真沒勁!」
「是啊!要不再來一次,多有勁啊!」
「滾!」
「好吧!還是百家樂有勁,我再下去玩會兒!」
「不是吧?別去了,見好就收吧!」
「我再玩兒兩把,你先睡吧!」
「寶哥,寶哥……作死的節奏啊!」
美美坐在游泳池邊,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兒。她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臉上掛著一絲愁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炎夏問寶哥後來到底怎麼樣了?美美生氣地說:「本來贏了5000萬,後來這傻都吐回去了不說,還倒貼了1000萬!活該,還不如拿那些錢養我呢!」
「親愛的,拿人家錢,還罵人家傻,不好吧?」炎夏側臉看著美美說。美美沒心情再說寶哥了,拉起炎夏的手問:「親愛的,我也是女人,我也想要愛情啊!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啊?找個高富帥吧,太不靠譜!還沒玩兒夠呢,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甩了;找個小金領吧,那點兒工資根本養不起我;找個老點兒有錢的吧,像熊哥、黑哥的,又都結婚了;寶哥倒是沒結婚,但根本就不想結婚,甚至連孩子都不想要……我都快愁死了!」
美美說完低下了頭,看上去很傷感。她覺得自己很悲哀,連寶哥這樣的人都躲她躲得遠遠的,對未來一點兒信心都沒有了。炎夏安慰美美說,緣分還沒到,還沒有遇見對的人。美美苦笑著說,恐怕自己很難遇到什麼對的人了。她突然想起了那位「豪門爺」,一邊琢磨著一邊自言自語地問:「親愛的,你說,那位『豪門爺』還會有真愛嗎?她會愛上什麼樣的男人呢?什麼樣的男人又會愛上她呢?」
「說實話,挺難想像的!」炎夏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想像一下,假如有一男的對這位『豪門爺』表白『我愛你』,『豪門爺』會作何反應呢?哈哈,讓我猜,這位『豪門爺』瞬間會有一億個問號。這男人,是圖我色、圖我錢、圖我名、圖我啥呢?人家『豪門爺』什麼樣狗男人沒見識過,還敢信誰呀?」
「哈哈!」
「再假如,『豪門爺』對一個男人表白『我愛你』,那男人又會作何反應呢?哈哈,讓我猜,那男人一定也會有一億個問號。這小娘們兒,錢大把,睡的男人大把,到底看上我啥了呢?我估計,打死都不敢相信『豪門爺』真愛他!」
「你這麼說,『豪門爺』這輩子很難找到真愛了?」
「一條不歸路啊!不過,真愛不真愛的也無所謂了,反正人家現在是爺了!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女孩兒把『豪門爺』當作自己奮鬥的目標嗎?為什麼把『豪門爺』崇拜為偶像嗎?」
「不知道!」
「因為人家『豪門爺』睡出來了!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睡了就能睡出來的!有多少人睡了也都是白睡了!人家『豪門爺』現在是想睡誰就睡誰了!想想也是醉了,哈哈哈……」
「也不能這麼說吧?女人誰不渴望真愛啊?誰不渴望有個精神歸宿啊?我還是那句話,用真誠追求真愛!」
美美髮出了乾巴巴的笑聲,說炎夏還是不了解國情,說等她傷得千瘡百孔的時候就不會再這麼說了。現在的人似乎都習慣了只索取不付出,個個都跟人精似的,都覺得自己不傻,都覺得自己已經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真誠比金子還貴。美美伸了伸懶腰,說不聊這種無聊的話題了。她湊到炎夏的身邊,擠眉弄眼詭秘地問:「你怎麼樣,拿下了嗎?」
「什麼……拿下了嗎?」
「不裝能死啊?」
「哦……懂了!沒拿下!」
「真的假的?騙子!明明開的一個房間,切!」
「親愛的,沒騙你!後來我又開了一個房間,騙你小狗!」
炎夏笑著把那晚的事兒給美美簡單地描述了一遍。美美聽後鄙視地說炎夏腦子一定被槍打了,還故意轉著她的腦袋,要看看有沒有被槍打過的洞,責備浪費了一次傍上像鐵哥這樣高大上土豪的絕好機會。炎夏沒有反駁,看著湛藍的天空出神兒地發獃,腦海里閃回著和劉鐵的一幕一幕,自個偷偷地樂著,露出了可愛的酒窩。炎夏突然撒嬌地抱住美美,再次懇求美美給她講講鐵哥的故事,尤其是那個讓鐵哥十年來都無法忘懷的神秘女人。美美一聽,表情馬上嚴肅了:「炎夏,我可警告過你一億次了,別對鐵哥動感情,懂嗎?」
「親愛的,人和人之間是有磁場的,尤其是同類,懂嗎?」
「炎夏,你的眼神兒告訴我,你完了!」
「哈哈,不至於吧!你不覺得,鐵哥本質上還是很善良的嗎?我承認,我喜歡他的聰慧、膽識、才華、坦誠、幽默、男人的氣魄……」
「夠了!別再說了!我太了解鐵哥了,這麼多年來,曾有多少女孩兒前仆後繼地圍追堵截過他了,但我從未見他動過真情!他心裡只有那個女人,無人可以替代!寶貝兒,知道嗎,鐵哥太難駕馭了!作為姐們兒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這樣太危險了!別自己找死了!」
炎夏看著略顯激動的美美,聽著美美那危言聳聽的話,心裡不但不害怕,反而激起了好勝欲。炎夏和美美爭辯了起來,她認為性和愛確實是兩回事兒,鐵哥沒有動過真情,正說明他是個外表花心、骨子裡痴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就是一輩子。美美無奈地搖著頭,承認自己同意炎夏的說法,只是自己覺得炎夏是自己介紹給鐵哥的,擔心炎夏會受傷回頭再埋怨她。炎夏笑著說自己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任的,不會怪任何人。炎夏看著美美,突然問了一句:「親愛的,你是不是也愛鐵哥啊?如果是,我不會介意的!」
「炎夏,我愛不愛鐵哥不重要,重要的是鐵哥會不會愛上你!」
「哈哈,問你個問題,如果一個男人不勉強一個女生上床意味著什麼呢?」
「性無能?怕花錢?不能啊!鐵哥就不差這些啦!」
「哈哈,那說明這個男人是不想破壞了自己的形象,也可以理解為他愛上了這個女生!」
「我勒個去,你就那兒臭美吧!來了趟澳門,變『花痴』了!別有一天你哭著來找我,哼!」
「精神上若是平等的,就不存在什麼傷害!」
「神邏輯!那就說走就走,晚上約起來唄?」
「馬上就約,親!」
劉鐵終於放鬆了下來,他衣服和鞋都沒脫,躺在寬大的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他被炎夏的電話吵醒了。聽到炎夏約他吃飯,他想起了一天一夜都沒見到寶哥和美美,讓炎夏叫上他們,但炎夏說美美和寶哥晚上還要繼續戰鬥,不想吃飯了。劉鐵打著哈欠,無奈地說:「兩個瘋子,不要命了!那……幾點吃飯?」
「晚點兒吧,八點?」
「好吧,那我再眯一會兒!」
劉鐵掛了電話,又四仰八叉地躺了下來。沒過一會兒,他剛要睡著,電話又響了。他拿起了手機,一看是艾雪打來的,想到好久沒有和她聯繫了,也不知她怎麼樣了,於是急忙接通了電話:「喂,艾雪啊!你最近還好吧?」
「鐵哥,您在哪兒呀?我想第一時間見到您!」
「別急,別急!慢慢說!怎麼了?」
「我現在在首都機場的擺渡車上,想去找您!我……我……我好想見到您!」
「這樣啊!哦……但我現在在澳門呢,等我回北京吧!出什麼事兒了嗎?」
「不是不是!是比賽結束了!我……我……我獲得了『中國好歌聲』的前十強!」
「哇塞!真的啊?太好了!真心為你高興,你用自己的努力和實力證明了自己!祝賀你,艾雪!」
「鐵哥,當我站在領獎台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您!鐵哥,我……我……」
「哈哈,艾雪以後可就是大明星啦!太高興了!等我回北京了,給你祝賀祝賀!對了,小迪知道了嗎?和你聯繫了嗎?」
「沒……沒有!鐵哥,我……我……」
艾雪站在首都機場擺渡車上,舉著電話欲言又止。她好想對劉鐵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但還是沒有勇氣說出。
艾雪回到公寓,一頭趴在床上哭了。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哭,想想自己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夢想,如今實實在在地擺在了眼前,她感覺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昨晚,比賽領獎典禮時,當她站在大舞台、站在聚光燈下的那一刻,她曾幻想著劉鐵就站在舞台下,與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悅。那一刻,她的心早已飛向了劉鐵,恨不得馬上就見到劉鐵,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就靜靜地和他在一起。開完慶功宴後,艾雪迫不及待地嚮導演組請了假。導演告訴她,明後天還有對她個人採訪等一系列宣傳活動,對她非常重要,勸她晚兩天再回去,但她婉言謝絕了。艾雪覺得,自己能早一分鐘見到劉鐵比什麼都重要。
艾雪連夜訂了一張回京的機票,她本想給劉鐵一個驚喜,到了北京後再把獲獎的消息告訴他,但一打電話,才知道劉鐵在澳門。艾雪趴在床上哭了好久,眼睛都哭腫了,終於,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獃獃地坐在床上,兩眼發直。手機響了,是信息提示音,她下意識地急忙拿起手機,卻失望地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猶豫著打開了信息,一下子瞠目結舌,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艾雪,祝賀你!如方便,晚上老地方見!小迪。」
看到李小迪的簡訊,艾雪再次流下了眼淚。她一直以為,李小迪一定會非常恨她,再也不會理她了,但此刻她發現,原來李小迪一直在默默地關注著她,她感到有些意外,也十分感動。分手快一年了,是應該見面坦誠地好好聊聊了。